“呸!”劉哲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雙眼冒火,怒罵道:“都是你們這些女人惹的禍,下賤東西!”
我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冷聲道:“給我拉下去關(guān)著。”
劉哲冷笑兩聲,暗道:“晚了?!?p> 我瞧著不對,忙去捏他的嘴,誰知已然來不及了,眼瞧著他嘴角流下黑血。李擎天怒極下了殺手,明知他會被擒,還要他來殺楊金花。若是僥幸成功便要了兩條人命,若是敗了也能鏟掉一個眼中釘。
“縣長,這......”手下人手足無措地瞧著我。
“拿塊白布,蓋好了送回李擎天府上?!蔽倚χ?,接著道:“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覺放在他床榻之上。我記得他有起夜的習(xí)慣?!?p> “是,屬下定為您辦好了。”一幫人抬著劉哲的尸體,憋笑著走了。
“可傷著了嗎?”我輕聲問楊金花道。
楊金花哆嗦著嘴唇,看著地上紅一灘,黑一灘的血,說不出話來,我只好俯身替她仔細(xì)檢查。幸而只有肩膀處的一點擦傷,用金瘡藥替她包扎好,索性將她帶在身邊,我看公文,她就在一旁坐著替我磨墨。
“謝謝,你救了我兩次?!睏罱鸹ㄕZ氣里難得帶著些愧疚。
“無妨,只是這世間女子總是太過癡情。”我笑著搖搖頭。
我瞧著腕下壓的公文出神,楊金花也盯著窗外,不再出聲。
黃昏降至,窗外飄起了小雪,霧蒙蒙的一片,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往家中趕,大街上擺攤的人們沒有生意也早早回了家。陳清趁著雨雪未散,親自打馬將楊金花送出了城。
楊金花臨走時緩緩地抱了抱我,輕聲道:“多謝,保重?!?p> 陳清回來時,天已經(jīng)徹底黑下去了,一場急匆匆的小雪只在地上留下點點泥濘,在微弱的月色里泛著光。
我同陳清簡單用了些晚飯,掐著時辰那邊演出差不多結(jié)束了,才將手中證據(jù)一一收好交給他,帶著他往三慶園去。
回想著今日思思在郭清月面前的樣子,也知平日里她寄人籬下是如何的謹(jǐn)小慎微。是我不好,瞧著思思跟王昊楠兩情相悅的樣子,便擅自做下了主,自以為替思思找到了好的歸宿,并未考慮過思思是個實心眼,最怕給我添麻煩的。而我看在陶秋實與郭班主的份上屢次忍讓,卻叫郭清月欺負(fù)到思思頭上來。
如此想著,眼眶泛了紅,駕馬的速度也快了起來,陳清在我身后不明所以的追著。
“叩叩叩!”陳清叩響了三慶園的門,我將馬綁在柱子上。
“今晚演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請明日再來吧?!遍_門的人對陳清道。
陳清知道我來做什么,便也擺上了威嚴(yán),冷聲道:“千安縣白縣長來見郭家班班主是給你們留著臉,若是傳你們到堂上去,便沒這些好聽的了!”
開門的被嚇住,聲音都哆嗦了,趕忙道:“您堂上請,我去......去請班主?!?p> 陳清先一步進(jìn)去,替我開門引路,我才瞧見方才說話的是苗五郎。
隨著他進(jìn)了前廳,在主坐邊上坐下,陳清站在我身后。來了個小丫頭上了茶,便飛快地跑了。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郭老板便過來了。想必是聽苗五郎說了門口的事,又瞧著我老神在在地坐著,便疾步進(jìn)來深行一禮道:“縣長?!?p> 我也起身抱了抱拳,道:“郭老板?!?p> “今日這么晚過來可是有事嗎?”郭班主試探道。
“有些小事問問。煩請郭姑娘也一同過來吧?!蔽倚α诵Γ值溃骸拔夷遣欢碌难绢^在您這兒叨擾多日,也叫她一同來吧?!?p> 郭班主拿不準(zhǔn)我的意思,只好趕緊吩咐人去尋。不多時,郭清月、陶秋實、思思、王昊楠,便一同過來了。
陶秋實見著我立馬笑起來,想過來牽我的手,卻被陳清冷著臉攔下。
“白縣長來查案,先生請自重?!标惽謇渎暤馈?p> 陶秋實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思思跑過來打斷。
“小姐!可還好嗎?有沒有瞞著思思受什么傷?”我任由思思拉著我上下左右的看,她又笑嘻嘻道:“今日出門碰巧買到了小姐愛吃的果子,等下就拿給小姐?!?p> “我無事?!蔽颐嗣妓嫉念^,繼續(xù)道:“今日饞果子得緊,不如待會兒同我回縣衙住可好?”
“好!”思思笑得見牙不見眼。
王昊楠想張口說些什么,我沒給他機(jī)會。不著痕跡地將她拉到陳清身邊,又重新坐下。
我看了看陶秋實,又對眾人道:“各位別擔(dān)心,這位是我的副官陳清。請先坐,我今日來是想問郭姑娘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