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老師說這幾天放電影?!?p> “啥時候?”
“不知道啊,可能晚自習……”
“哦?!?p> 侯然聽了閤箏和蔣澄的對話,然后激動地對著余瀛喊:“聽到?jīng)]有,要放電影!”
“哦?!庇噱辉趺聪矚g看電影,可能是因為一個人在那里坐半天只是為了看一會畫面挺無聊的。他從小就對電影不感冒,也一直不懂什么是橋段,也許是因為沒人帶他去看過??傊褪菦]什么興致。
“你們班還有這個傳統(tǒng)?”余瀛轉(zhuǎn)過頭臉上寫著疑惑,然后回頭接著糾錯去了。
“哎呀,你就停停吧,下課還學(xué),就不難受嗎?”
“我難受啊,要不你幫我做?如果我現(xiàn)在能考六百分,我保證我不貪心,現(xiàn)在就開始玩玩打打,說到做到。”
侯然嘆了口氣,“那倒也是?!彼粲兴剂艘粫?,然后又興奮地問余瀛,“你覺得她應(yīng)該放啥?”
“大哥,我是插班生。我怎么知道放什么?”
“只要不又是什么紀錄片就好了。怪無聊的?!?p> “你感興趣我不感興趣,要是想知道,奕子不是歷史科代表嗎,你去問她啊。”
“我……”侯然顯得猶豫不決,害羞的情緒有又上頭了。
余瀛日常調(diào)侃同桌再次上線。他轉(zhuǎn)過身,笑容充滿韻味?!澳闩率裁矗咳思叶嗖蝗菀装?,對你芳心暗許的,你怎么就那么不知道好歹呢?”
一句話戳到了他的心口,侯然怎么都是中槍,其實他也沒那么脆弱,只是她真的在他的心中地位不一樣。
“我……我也不是……唉,我不想跟她說話?!焙钊慌吭谧雷由?,望著余瀛,余瀛咳嗽了一聲,然后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轉(zhuǎn)過身了。
他怕他又開始跟自己訴苦,自己對這樣的情況也沒什么招,真沒辦法……
前一秒還是泄了氣的皮球,后一秒猛地彈起,嚇得余瀛往另一邊躲閃,他還是跑過去跟奕子講話了。
入了十月之后,安鎮(zhèn)的天氣似乎更可冷了些。也說不準,有時候冷,有時候暖和。
但是不管怎么樣,都無法回到那個盛夏了。余瀛看著他們甜蜜的樣子,真心地希望他們能在一次,因為奕子和他都不容易。
余瀛望了有六七秒。奕子的手在十月份的時候就開始紅著,這還沒有到冬天啊。泛紅的小手失了點美感,他都感到心疼。
只是為一個人,身上的一點瘡疤都會被想象成愛情的卑微吧。
余瀛轉(zhuǎn)回頭,開始游離:不知怎么回事,奕子的身影開始變得高大起來了。這樣一種卑微的狀態(tài),讓他看到了一個人為了真摯感情的漫長付出。
一場青春下了兩場雨,及時而又持續(xù)不斷,他從她的處境中看到了笙夢的影子……
回過神的時候,他假模假式地搖了搖頭,竟然希望有人能記住他的這種狀態(tài)。他呼了一口粗氣。
在想什么呢?
“去看數(shù)學(xué)成績嗎?奕子去了?!焙钊挥檬衷谒媲盎瘟嘶?。
“哦,現(xiàn)在嗎?”
“是啊,數(shù)學(xué)課代表剛才說的?!?p> 余瀛揉了揉眼,起身準備離開,然后又回頭問道:“你不去嗎?”
侯然尷尬地聳了聳肩,“我就不去了,我成績太差。你幫我看看吧。”
余瀛去了辦公室后,發(fā)現(xiàn)小王的那里一堆人;身高不夠,他只好在旁邊等。一旁的三班地理老師在做課件,他掐著手指看著他做。
“你要查成績嗎?”對面的地理老師說,余瀛笑了笑,她招了招手讓他過去。
地理老師的人是很好的,他湊上去看著她把成績表調(diào)出來。他從最上面往下看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分數(shù)條。
“一百零三,一百零三……”余瀛有些失望,地理老師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說:“數(shù)學(xué)還是可以的,但是還是要努力啊,因為這個分確實……不盡人意,我相信你也不滿足吧。”
地理老師望著他,他看著成績表,彎曲著的腿有些不鎮(zhèn)定,他咬著嘴臉上還是難掩失望。地理老師本想讓提醒他看看地理成績,但是他直接出了辦公室。
“哎,我多少?”
“不知道?!?p> “我不是讓你看嗎?”
……
“你看了嗎?”
“哎呀,你的太下面了,人太多,我沒看?!?p> 侯然收了期望的眼神,他把頭擱在桌子上,然后又抬了起來,一個人在那里思考。
“我的數(shù)學(xué)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愁眉苦臉地喃喃自語。
余瀛望著他,心底有點過意不去,他也不知道侯然考了多少分,他是根據(jù)平時的成績瞎說的,誰知道他就直接低沉成這樣。
“哎,卷子?!庇噱屗丫碜咏o自己,侯然給了他,然后頭湊過來。
余瀛開始憑著回憶,在一排題號上有選擇的圈圈點點?!斑@題……錯、錯、錯……這題也錯……”余瀛耐著性子把他錯的題標出來,然后前翻后瞅地數(shù)了數(shù),一共錯了八道。
“咯?!庇噱丫碜舆f給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別泄氣。說實話,對于同桌的數(shù)學(xué),他也無能為力。一開始老師說他反向思維能力為零,他還不信;通過這么些天的相處,余瀛無比贊同老師的話,不只如此,他甚至覺得他的“順向思維”都不過關(guān)。
“不是我這題……靠,算錯了。這題明明會做,公式忘了……媽的……”侯然手撐著臉,臉皮都快扯掉了,余瀛看著他無可救藥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就別抱怨了。你總是說你基礎(chǔ)差,實際上自己本身也是有問題的。不會的題又不問老師,這英語不比數(shù)學(xué),我講的摻雜著個人思考,可能沒老師考慮的周全。你看看你,一考完,成績一下來你就泄氣,然后埋怨。公式不記得誰的錯,算錯了誰的錯?我來給你看看……你真是一天天的,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比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還多?!?p> 余瀛耐著性子,也開始愁眉苦臉地看著試卷,一題題的點給他聽。
晚自習沒數(shù)學(xué),侯然仿佛聽入迷了,意猶未盡,他拉著余瀛讓他繼續(xù)給他講。
余瀛放下筆,咬著牙拍了拍他的屁股,“不是,你有病???這是老班的課,姐姐?”
“怕什么,你給我講講,我剛才沒懂?!焙钊缓退谀抢锢冻?,后面的同學(xué)在笑。
余瀛快速地往四周望了望,然后低著頭接著說:“晚自習有領(lǐng)導(dǎo)巡查你不知道?沒懂明天再說,或者下課也行啊!”
“哎呀,你不是也沒講完嘛,你就講講?!焙钊贿€是不死心。
被纏的沒轍,余瀛拿著資料就往辦公室跑,邊走邊用書指著他,埋怨道:
“有完沒完!我……”
笙夢帶著耳機聽歌,正想著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好奇地抬頭正好看到了余瀛一個人瞪大眼睛在那里對著侯然說著什么。
真是無語!笙夢搖了搖頭,又戴上耳機,嘴里說了句:
“有時候怎么像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