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門弟子,君不棄?!?p> 君不棄自蕭秋水的身后走出,來到大殿的中央站定,向著四周團團行禮,“請各位師兄弟指教!”
金闕凝昭宮不是很大,左右兩邊的座位相距不過一丈有余,但從門口到青玄道人所在主位也只有五丈有余。
若是平日,這么點的空間自然是不能夠進行比試的,但眾多宗門長老和世家門人看君不棄的模樣,就知道這里就是此次比試的擂臺了。
道種境的比試尚且要方圓十丈有余的,何況他們的弟子都已晉升本命境,真是戰(zhàn)斗起來,這點地方怕是不夠看的。
不過也正因為是如此,于狹小的空間戰(zhàn)斗,如同戴著鐐銬跳舞,方能顯現(xiàn)出各家弟子的真正本領(lǐng)。
在座的都是有著七境的修為,自然不可能會被兩名本命境的弟子交戰(zhàn)傷到,也不可能讓身后的弟子出現(xiàn)任何意外。
沖虛道人手捻長須,頷首微笑,“既如此,我太上劍宗就不客氣了。”
話一說完,立在他身后的云天衣睜開雙目,神色平靜的走了出來。
“太上劍宗,云天衣?!彼曇羟謇?,話語普通,語氣卻傲慢至極,“你不是我的對手,下去吧,不要自討苦吃!”
一語落地,滿座嘩然,其它四宗的眾多長老和四大世家的人都神色奇怪的望向他。
他們或多或少都聽過云天衣的名聲,知道他乃是難得一遇的天才,可沒人想到他竟然會是如此狂妄之人。
不論怎樣,君不棄也是清虛門派出的弟子,況且,這場元宵比試可以說是清虛門做給太上劍宗的順?biāo)饲?,清虛門此時……
他們目光輕移,看到青玄道人和清虛門諸位長老神情平靜,倒是身后的弟子大多面露不忿之色。
余人心中也頗為不忿,縱然云天衣修為再強,超過君不棄許多,也不該當(dāng)著眾多門人的面這樣說。
君不棄在自己面前雖然親切,心中卻也自有傲意,否則,這么多年也不會沒有幾個朋友。
他擔(dān)憂的望向君不棄。
君不棄聞言,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心中怒火,唇齒間硬生生擠出一個“請”字。
云天衣?lián)u了搖頭,“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那就是做好失敗的準(zhǔn)備了。”
“出劍吧!”
君不棄再不客氣,體內(nèi)的真元一瞬間涌入丹田內(nèi)的那柄滄海劍中。
滄海劍上風(fēng)符文剎那間亮起,轉(zhuǎn)瞬間就消失在丹田,出現(xiàn)在他的手掌之間。
跨入本命境后,劍器平日里可以放入丹田溫養(yǎng),戰(zhàn)斗時則如君不棄這般,劍器瞬間出現(xiàn)在手中。
滄海劍上的符文剎那間亮起,緊接著又全部熄滅,如同普通的長劍一般。
然而,君不棄手中卻如同握著一方滄海一樣沉重。
他體內(nèi)的真元不住的往劍身涌去,天地間的元氣則朝著他和滄海劍狂一起涌去。
君不棄剛剛突破境界沒多久,對本命劍器的控制還不是十分如意。
劍身剛開始還有些顫抖,但隨著真元的加強,在極端的時間內(nèi)就穩(wěn)定了下來。
一股壓迫力極強的氣勢自他身上升起,向四周散去。
首當(dāng)其沖的云天衣好似沒有感覺到一樣,神色輕松,靜靜的看他的動作,不知心中在做何打算。
眾位長老只覺微風(fēng)拂面而過。
本命境的氣勢他們隨手之間就可以破去,一副氣定神閑的淡定模樣。
他們身后的一些弟子卻感覺不是那么美好,強大的氣勢壓迫下,這些弟子頓時感覺呼吸難受了許多,如同離開時水里的魚兒,想要張口呼吸,但見對面清虛門的弟子依舊面色不改,只好暗自忍受,不給自己的宗門丟人。
所幸的是,他們并沒有忍受太久。
君不棄就出劍了。
劍出如龍,滄海橫流。
劍至,劍意也至。
劍身內(nèi)仿佛真的藏有一座滄海,此刻,海水倒灌,向著站立不動的云天衣沖去。
應(yīng)無聲看到這一劍,瞳孔微縮。
君不棄的這一劍又變強了。
以前的滄海橫流是肆意奔騰咆哮,可以說是能放不能收,而今則是真元都被牢牢的束縛在劍身內(nèi),沒有一丁點的浪費。
再加上君不棄領(lǐng)悟的劍意,應(yīng)無聲已毫無把握再接下這一劍。
云天衣看著即將來臨的這一劍,神情平靜無比,眼中甚至還露出失望的神色。
一柄白色的三寸小劍瞬間出現(xiàn)在他的掌心,而后又剎那間變成三尺有余的長劍。
他握緊長劍,隨意的往前揮出了一劍。
這一劍看上去極為普通,是個修行之人都能做得到。
然而,就是這一劍,卻截斷了滄海,使得君不棄再也無法完全掌控劍身內(nèi)的力量,無數(shù)的真元化作劍氣向周遭急速飛去。
如雨的劍氣飛出沒多遠,就重新化作天地間的元氣,消失不見。
“砰!”
兩劍交擊在一起,大殿內(nèi)發(fā)出一聲震耳的響聲。
云天衣面色如故,身形原地未動,白色衣袍微微向后飄起。
君不棄卻慘多了!
他手拄著滄海劍劍,才堅持著沒有倒下。
一股大力從滄海劍上傳來,劇烈的震動著體內(nèi)的經(jīng)脈,真元渙散,甚至五臟六腑都遭到重創(chuàng)。
鮮血從唇角溢出,臉色蒼白如紙。
“我早就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這又是何苦呢!”
云天衣嘆息一聲,手中白色長劍瞬間變小,又回歸丹田之中。
他邁步離開戰(zhàn)場,重新走到?jīng)_虛道人的身后站定,再次閉上雙目。
君不棄擦去嘴角的血跡,穩(wěn)住心神,朝四周行了禮,而后回到蕭秋水的身后,繼續(xù)觀禮。
沖虛道人尷尬的一笑,拱了拱手,說道:“青玄掌門,對不住,天衣這孩子性格直,說話不中聽,請別見怪!”
大殿之內(nèi),或許只有他才剛才感知到,君不棄失控的劍氣消失不見,就是青玄道人的動作。
沒想到青玄道人平日里不顯山不漏水,此時,一出手就顯露出長生境才有的手段。
此地又是清虛門的山門,云天衣的話確實有些傷面子,所以,他不得不出言來化解。
青玄道人微微一笑,黑須抖動,“無妨,不過是小輩的爭斗!”
“多謝青玄掌門理解!”
青玄道人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我清虛門的弟子已經(jīng)輸了,接下來不知是哪位宗門的弟子挑戰(zhàn)云天衣?”
一名身著紫色衣袍的青年男子朗聲道:“我來挑戰(zhàn)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