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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暗衛(wèi)前主人無數(shù)

第十二章 解鎖新功能——人型坐騎

  任霜薄的舉動完全沒有避諱一下當(dāng)事人——陳啟和嬰滿夫妻——的意思,做得自然極了,頗有些我行我素的意味。

  任玖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任霜薄對自己的關(guān)心。

  但……就和之前被她摸頭的時候一樣,胸膛中,似乎因為這樣的關(guān)心舉動,泛起了陣陣暖意。

  對任玖而言,這是有些陌生的。

  不過他并不討厭這種感覺,反而很……歡喜。

  歡喜,又是一個對他來說十分陌生的詞。

  沒有留意到任玖低垂的眉眼間,流露出的像大狗狗一般溫順馴服的神色,任霜薄兀自檢查起了那枚被扔過來的令牌。

  令牌大概成年男性手掌大小,整體呈木制,只是被鏤空出花紋的地方,露出潤白的玉色,瞧著像是木頭里面藏著一塊玉一般,十分精巧。

  令牌兩面鏤刻的花紋,都匯成了一個“陳”字,只是一面為篆書,古樸穩(wěn)健,一面為楷書,剛勁大氣。

  據(jù)說篆書的“陳”字,是當(dāng)初禹江陳家第一任家主親筆所書,至于是不是真的,任霜薄就不清楚了。

  不過那也不是重點,她只要能分辨出那楷書的“陳”字,確實是陳老家主的筆跡,確定這木牌是陳老家主的信物就好。

  任霜薄把令牌拋給陳浩星,口中淡淡道:“你們倆也瞧瞧?!?p>  陳浩星連忙接過,和弟弟一起仔細(xì)看過后,點點頭,確認(rèn)道:“確實是祖父的令牌?!?p>  任霜薄微微頷首,朝陳啟夫婦二人望了一眼。沒等她說什么,那對夫妻便十分識趣的飄了過來。

  “見過任神醫(yī),見過二位小少爺?!标悊⒂质枪笆中卸Y,一副文人做派,彬彬有禮的模樣。

  接著,他又看向任玖,道:“還未請教這位兄臺尊姓大名?“

  任玖卻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安安靜靜的站著,似乎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么。

  任霜薄側(cè)頭看了任玖一眼,就見他專注的看著她,目光十分平靜。

  任霜薄想了想,發(fā)現(xiàn)任玖好像從沒跟除她以外的人開口說過話。難道,是在等她同意嗎?

  暗自揣測著暗衛(wèi)的行動準(zhǔn)則,任霜薄看似淡定的朝任玖點了下頭。

  任玖這才抬眼,看向陳啟,道:“任玖?!?p>  “啊,原來是任兄?!瓣悊⑽⑿笆?,”任兄手段高明,陳某實在佩服。“

  任霜薄看陳啟一副和樂融融,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忍不住輕哼一聲,懟了他一句:“你看著可比他大多了?!?p>  其實陳啟看上去也不過三十幾歲,絕對說不上年紀(jì)大,而任玖雖然長得年輕俊朗,但氣質(zhì)過于陰沉,也不好說年紀(jì)就一定比陳啟小多少。

  陳啟卻不生氣,依舊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陳某敬佩任兄武藝高強,所以才如此稱呼,與年紀(jì)無關(guān)?!?p>  任霜薄見陳啟如此做派,就失了和他扯皮的興致,直接問道:“那虎婆婆和淫娘子呢?“

  “還請任神醫(yī)放心,已經(jīng)處理了?!瓣悊⑿θ轀睾腿逖?,像是在談?wù)摻裉焯鞖夂芎?,全然沒有說出了什么可怕話語的自覺。

  這種云淡風(fēng)輕的態(tài)度,讓任霜薄心下愈發(fā)警惕。這夫妻二人不但所修功法有些邪門外道的意味,行事作風(fēng)也和稚嫩的陳浩星、陳浩月不同,是完完全全的老江湖,全然不把一兩條人命放在心上。

  她面上卻也是一副沒什么反應(yīng)的模樣,只問道:“尸體可處理好了?別污了這鐘靈山?!?p>  “自然,我們夫妻二人最是注重這點?!瓣悊⑷粵]有被當(dāng)面冒犯的不快,反而很是贊同的點點頭。

  陳浩星和陳浩月悄悄看了看彼此,都在對方臉上看出了驚訝。這對夫妻不但悄無聲息的綴在他們后面,還如此輕描淡寫的解決了虎婆婆和淫娘子這等有名的邪魔外道,最后竟然還能追上他們,無論是輕功還是武功,都已是十分可怕。

  這等厲害的人物,怎么似乎在江湖上沒有姓名?

  不等他們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任霜薄說了一句對現(xiàn)在的他們而言,仿佛天籟的話。

  “陳老家主的病,我接下了?!叭嗡≌f完,看向陳浩星、陳浩月兄弟。

  陳浩星和陳浩月也不知道任霜薄為什么突然改變了主意,正心下無比慶幸,就見任霜薄看過來,一時間都有些愣怔,不知是什么意思。

  任霜薄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的道:“帶路啊,你們難道是一路跑過來的嗎?“

  雙胞胎齊齊打了個激靈,已然是被懟出心理陰影了:“不不不,馬車停在官道上,請隨我們來?!?p>  話音未落,已是運起輕功急急往前趕去,活像背后有什么怪物在追。

  任霜薄眉頭松開,眼神卻愈發(fā)冰冷。

  兩個沒眼力見兒的,跑那么快做什么?她追不上啊喂!

  任玖適時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反手拍了拍背上的藥箱頂。

  藥箱又大又結(jié)實,頂部十分平整,一副很好坐的樣子。

  任霜薄沉默了一會兒,看向一旁安靜等待的陳啟夫婦。

  夫妻二人面色平靜,顯然是打算斷后的。

  任霜薄悄悄吸了口氣,沒事,不就是人型坐騎嘛,總比真的被背著抱著好。

  她默默運起功法,腳下一點,輕盈的落在了藥箱頂上。

  任玖確定她坐好后,足下發(fā)力,瞬間竄了出去。

  任霜薄感受著背后吹來的風(fēng)和飛揚起來的長發(fā),盡力維持著高冷的姿態(tài),好像這不過是再常見不過的交通方式,神醫(yī)出門就是這么不同尋常!

  不過,任玖這速度是真的快啊,背上背著那么沉的藥箱和她這么個大活人,都比她自己跑快了一倍還多。

  不用自己跑,任霜薄的思緒不自覺發(fā)散開來。

  那個時候也是,竟然能完美避過距離那么近的熱湯和匕首,還能順便踢死刺客,無論是反應(yīng)還是速度都可以說是超一流的水準(zhǔn)。

  任霜薄自己武功雖然稀松平常,但是算得上見多識廣,也清楚如今的江湖人大體是個什么水準(zhǔn)。任玖即使沒法跟那些成名多年的前輩相比,在同年齡段里也絕對是佼佼者。

  她摸過任玖的骨齡,應(yīng)該是不到三十歲,可能二十七八的樣子。

  當(dāng)然,這只是任霜薄自己的估量,她很少見那些來求醫(yī)的人動手,更沒見過他們?nèi)Τ鍪值哪?,所以只是大概感覺任玖不會差。但是對于他是否能真的與諸如陳老家主、乘風(fēng)道門玄清子一類的人物抗衡,還是不抱太大希望的。

  不過看陳啟的態(tài)度,任玖起碼比陳家那對雙胞胎強不少,甚至陳啟也沒把握能對付他。

  胡亂想著些有的沒的,任霜薄感覺到樹林逐漸稀疏起來,很快,他們就到了陳家雙胞胎停馬車的地方。

  任玖停下后,任霜薄便施施然的從藥箱上躍下,再沒有半分不自然。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就覺得出行不特殊一點的話,都對不起神醫(yī)這個名頭。

  因為她這種自然的態(tài)度,陳浩星和陳浩月也沒覺得有哪里不對,恭敬地邀請任霜薄上馬車。

  任霜薄卻沒立刻上馬車,只盯著那在馬車旁邊候著的車夫瞧。

  她現(xiàn)在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多疑是問題了,畢竟吃飯時候的一共三桌人,一桌里面藏了個刺客,另一桌干脆全都不是普通人,她的懷疑簡直可以說中了大半。

  所以她現(xiàn)在非常想檢查一下這個獨自守了這么久馬車的車夫。

  任玖都不用她開口,一看她目光落在車夫身上不動,就立刻明白了。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一個閃身到了車夫身后,一手刀就干脆利落的把人劈暈了。

  陳浩星和陳浩月一驚,剛要說些什么,就見任玖伸手在那車夫臉上摸索一陣,刷的扯下一張肉色面具。

  兄弟二人半張著嘴,默了。

  任霜薄卻是滿意的點點頭,果然如她所料。

  任玖把面具遞給任霜薄,任霜薄接過仔細(xì)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面具并非大名鼎鼎的人皮面具,而是一張里外顏色不一的膠質(zhì)物,仔細(xì)看看那“車夫”的臉,還能看見沒揭干凈的面具殘留物。

  這似乎說明,這個“面具”是一次性物品,只是粘在人臉上改變面貌,然后再涂上什么東西改變膚色,以達(dá)到偽裝的效果。

  任霜薄有些嫌惡的把這還有些粘手的東西扔給陳浩月,兀自從小藥箱里拿出干凈棉布擦了擦手,又上前看那“車夫“。

  或許是為了粘那膠質(zhì)物,“車夫“臉上一根毛都沒有,而且呈現(xiàn)出長久不見陽光的蒼白,甚至有些皮膚病的跡象。

  任霜薄估計這是那膠質(zhì)物的害處,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臉上長期捂著東西不透氣所致。

  任霜薄一面把棉布遞給任玖,示意他也擦擦手,一面詢問一直跟在他們身后幾步的陳啟和嬰滿:“你們跟著的時候,發(fā)現(xiàn)車夫被掉包了么?“

  陳啟終于不再是那種帶著些悠閑的溫文樣子,皺著眉搖了搖頭:“未曾,在下和內(nèi)子怕被小少爺們察覺,未敢跟得過緊,直至快要到這鐘靈山腳下,才趕了上來?!?p>  任霜薄點點頭,直接道:“看他這張臉,絕對不可能是剛剛被掉包的,應(yīng)該有一陣子了?!?p>  她視線轉(zhuǎn)向陳浩星和陳浩月,頗有些玩味的道:“你們的行蹤估計就是他傳遞的,難道你們一直沒發(fā)現(xiàn)?“

蔥嶺飛雪

陳浩月:???在?為什么扔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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