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那就賜和離書
一時之間,一群下人宮女緊隨其后追趕,很快,便到了季卿所住的后院。
鬧騰聲太過于清晰,遠遠的便吸引到了暗羽,好在此時月黑風高,他一襲黑衣倒也不是明顯。
為首的二人還未走近,他便認出了來人是今日所見的季府夫人和二小姐。
門“彭”的一聲,被季樂思一腳踹開。初大開,暗羽便聽到了季樂思的吼叫聲:“季卿安,你給本小姐滾出來?!?p> 季卿安?莫非她便是丞相府大小姐?
“妹妹有何事?”
與季樂思的氣急敗壞相比,季傾安顯得沉靜異常,舉手投足間,都充盈了大家閨秀的意味,暗羽不禁感嘆,庶出的果然是庶出的,就是上不了臺面。
然他不知,季傾安早就感知到了他的存在,這一出大家閨秀都是她演給他看的罷了。
就季樂思這熊孩子,她一拳能打三個。
“你這賤人足不出戶,如何攀上皇后娘娘的?是不是學了你那娘親狐媚子的本事。”人常言,盛怒之時,會暴露本性,而季樂思更是如此。
得到答案,暗羽未做任何停留,立即離開。
季傾安都有些莫名其妙,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更何況感受到屋頂上人的離開。
于是乎,她撇撇嘴:“你都說了我是足不出戶,那又如何高攀?別把你那惡心的屎盆子扣在我身上!”
“哪知道你使了什么妖媚手段,畢竟有什么娘有什么女兒。”季樂思想來張揚跋扈慣了,懟人技術(shù)早已一流。
她知曉,在季傾安心里最為難受的就是她的娘親,可她不知,如今的季傾安并非之前的季傾安,她心里不會有那么大的波動。
所以在季樂思說完,季傾安只是撇撇嘴笑了笑,明明只是微微一笑,季樂思卻感覺到了刺骨的冷意:“妹妹,原話送給你也是合適的,記住你娘親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更是,你別跋扈久了,連自己是哪條狗也忘了。”
話落,季傾安一步一步往季樂思逼近,秀麗的面容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表情,她冷著面容,清透的桃花眼眸只定晴的盯住季樂思,不知為何,逼得季樂思只節(jié)節(jié)后退:“你想干嘛?”
害怕感充盈了季樂思周身,然她畢竟是驕縱慣了,即便害怕,也經(jīng)不起羞辱,“季傾安,我警告你,別亂來?!?p> 季卿眼眸一瞥,冷意顯明,微微抬手間,一巴掌“啪”的落下,直打的季樂思懵逼了,她捂著臉蹦跶著跳起:“季傾安,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落下。
季傾安冷笑:“怎么不敢?我就打你怎么了?”
由于季樂思來時只只身一人,她四下環(huán)顧,卻無人可支使。她哪受過這種苦,于是絲毫不顧及小姐身份,張牙舞爪的就奔著季傾安的臉去,她指甲很長,若是季傾安被抓到,臉肯定會被毀了。
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還沒靠近季傾安,就被凌厲的一腳給踹飛,她身子撞在門上,只感覺要散架,這一刻,她疼的哇哇直哭。
正在這時,張新春急急忙忙的趕了進來,卻只見自家女兒躺在地上哇哇直哭,模樣好生叫人愛憐,而始作俑者季傾安正悠閑的在閉目品茗。
張新春面色一黑,這季傾安太囂張了:“你怎么能如此對待思兒?來人,把大小姐拿下?!?p> 這些年,這季傾安在她手里就如一只螻蟻,哪有翻天的本事,因此這次,張新春也沒有將季傾安放在眼里。
季傾安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季樂思哭聲戛然而止:“你敢?我可是有皇后娘娘的庇護,你若是敢對我做什么,我就稟告皇后娘娘!”
既然這季樂思如此在意,她拿皇后來做擋箭牌也是極好的。
季樂思雖被揍的慘,卻還是不死心,可會鉆空子:“那你這是承認了?”
季卿沒有答復,只當沒聽到只是將目光看向隨后趕來的張新春身上:“夫人,有些話不必我多言,請您帶著妹妹離開?!?p> 張新春也算跟誰季河君沉浮多年,此刻自然深諳道理,她拉著季樂思的手臂,拉著她離開:“樂思,我們回去?!?p> 季樂思一直掙扎,嘴里仍在叫囂:“季卿安,你等著。”
那聲音愈發(fā)的遠,直至聽不清晰。
小玢立刻關(guān)上大門,隨后走到季卿身邊:“小姐,您何時認得那皇后娘娘了?”
季卿冷著面容,帶著幾分隨意:“不過是順著她的話語罷了?!奔热荒墚攤€擋箭牌讓人畏懼,也沒有什么不好。
........
陸清澤一行人回府之時,宮廷宴會已經(jīng)結(jié)束,皇帝皇后率領妃嬪在御花園欣賞漫天絢麗的的煙火,太子攜太子妃先行離開,回到東宮。
整個京城被煙火映襯的透亮,時明時滅間,陸齊治撇過頭微微垂眸,輕聲詢問:“皇后方才為何要將一個未見過的女子嫁與清澤?”
多年陪伴也沒讓陸齊治想清緣由。
萬怡寧抬頭凝望漫天煙火,眼眸中充斥著喜愛,她并未看陸齊治,只悠悠的開口“臣妾在賭?!?p> 在這舉天同慶之時,上千妃嬪一齊欣賞美景,每逢佳節(jié),宮中總是格外的喜氣。
因此皇后皇帝的竊竊私語倒是無人注意。
萬怡寧自小便與陸齊治青梅竹馬,婚后更是舉案齊眉,兩小無嫌猜,即便之后陸齊治成為皇帝,納了滿宮妃嬪,二人情意也依舊綿綿。
十幾年來,二人從未紅過臉,倒是羨煞了旁人。
趁著無人注意,陸齊治偷瞄了左右?guī)籽?,絲毫沒有皇帝的鄭重,見無人關(guān)注,方才往萬怡寧身后退了一步,隨后牽住了萬怡寧的手:“若是賭錯了呢?”
萬怡寧垂眸輕瞥,語氣中帶著疏離,然面容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皇上這樣不合規(guī)矩?!?p> 聞言,陸齊治卻是抓的更緊:“所以才要偷偷來,皇后,回答朕?!?p>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可以卸下一身偽裝,普普通通,只屬于她一人。
萬怡寧的笑意越發(fā)明顯,十幾年了,他從未改變。
“那就賜和離書,清澤府內(nèi)容不得有魑魅魍魎?!?p> 她之所以將季傾安指給陸清澤,是年輕時與方馨定下的約定,她也在賭方馨女兒定會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