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之間的戰(zhàn)斗并沒有影響北殷箋同北殷朚阡的生死之搏,拳肉相拼似乎標(biāo)志他們彼此間的愛恨情仇在這一刻畫上句號。
西鑰言寬扶著被漠兮救過來的西鑰言桑,并沒有聽從龐離叫他的離開,而是將阿姐緊緊的護(hù)著,用自己的精神意念支持著一輪輪的爭斗。
漠兮對上辛俾不算輕松,畢竟對方鬼王的名聲不是浪得虛名,兩個人召喚出的鬼靈彌布在整個上空,只是辛俾以壓倒性的局勢領(lǐng)了上風(fēng),不多久漠兮只能以強(qiáng)撐之勢做抵抗?!半x兄,我救了你的徒弟,你是不是該來幫幫我,這家伙似乎比以前更強(qiáng)厲害了?!?p> 龐離靠在石壁上,方才用了一成力推動南宮上祈離開,又用了三成力護(hù)他減少鬼氣對他的侵蝕,鬼修尚未復(fù)原的他如今只剩下了四成鬼靈,他去幫,還不如漠兮一人強(qiáng)撐,免得讓他自顧不暇之余還要照顧自己,雖然加上他一定打不過辛俾,畢竟死過一次還是多加珍惜來之不易在世上行走的機(jī)會,否則當(dāng)初他也不會答應(yīng)做南宮符九的座上賓。再則,需要他的不是漠兮而是以一敵三的南宮上渡“你還有閑情求助看來還留有余力,再努努力,我看好你?!?p> 漠兮氣得把飄蕩過來的鬼靈一捏一個粉碎,看來憤怒的刺激比一聲加油來得更加迅猛。
南宮上渡一人對上西鑰青安,宮培,東陵櫻簌并不輕松,他們的修靈雖然一般,但車輪戰(zhàn)久了總會讓人吃不消,更何況東陵櫻簌的那些翩翩飛舞的蠱蟲扇動著讓人迷神的粉末,再加上善用藥物的兩大族長,他們配合無間,南宮上渡的意識是變得越來越縹緲。
“我說南宮上渡,你祭魂世家出生的就不能招兩個小鬼出來跟他們玩玩?你是小孩子過家家逗他們玩……”呢還沒出口,就感受到迎面撲來的殺氣,稍動身子,剛才靠的石壁豁然開了個大洞。
“有閑情提醒別人的時候,也要看看自己處在怎樣的境地。龐先生,局面的輸贏你不是應(yīng)該看出來了么?!蹦蠈m翼尖著嗓門,跟一個掐著脖子嘎嘎叫的公鴨沒太大區(qū)別。是覺得他身上缺了點什么,原來方才他并沒有抱著這只形影不離的肥黑貓。這會兒倒是在他懷里安靜的享受著他的蹂躪,果然主子變態(tài)養(yǎng)出的玩意也是個變態(tài)的畜生。
龐離一開始確實沒有注意到他,畢竟不是所有人會引起他的重視并且放在眼里,看來這個教訓(xùn)在今天之后必須得改一改。南宮翼讓人討厭不假,但他的修為讓人很難忽視,更何況不知從哪里偷學(xué)來的八卦陣他是熟溜的不像話,稍不注意或許就會落入他的圈套當(dāng)中。龐離只能以不變應(yīng)萬變,話可以亂說,腦袋里的東西可以亂想,但腳下的步子不能亂跨。
“怎么,不敢動了?!焙谪埓蛄藗€哈欠,伸個了個愜意的懶腰,輕蔑的盯了龐離一眼,繼續(xù)閉上眼睛享受落在身上恰到好處的的力道。
龐離不僅好笑,果然今時不同往日,連一個畜生都可以把他不放在眼里??磥硭坏貌皇钩鍪侄?,叫這些家伙見識見識他隨剎鬼王并不是浪得虛名,即使憑著四成力,也可以叫他們跪地求饒?!案袆?,必須感動。你都已經(jīng)把老相好帶上跟你一起陪葬,這誠意這決心,我能不感動嗎?”龐離雙腳離地,利用鬼修維持著身體不同地面接觸。雖如此依舊小心翼翼,這不,小心過了頭,一根黑色的細(xì)線纏上了他的腳踝,南宮翼懷里的黑貓發(fā)出撕心的吼叫,在他懷里一蹬,尖銳的利齒已經(jīng)落在了龐離的腳上,被咬過的地方冒出一股青煙,經(jīng)久不散。這是龐離在死之后第一次體會到什么是鉆心的疼,這也讓他明白了原來自己是有心的。
“玄貓??耸篱g所有陰物,龐先生我說過,你早晚會落在我的手里?!蹦蠈m翼臉上是讓人難以控制的張奮,就像是好不容易得到了最心愛寶貝的百般癡望。
龐離被他這幅模樣嚇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擁有天生的魅力又不是他的錯,苦于吸引這樣一個陰陽怪氣的家伙真正是魅力的責(zé)任了。將一半修為蓄力到腳上,小小玄貓就想要他龐離的身子……不對,是命,那他也太沒用了些。只聽玄貓緊咬在腳脖子上的嘴一松,胡亂蹬著四腿像斷線的風(fēng)箏,落在地上已經(jīng)口吐白沫。
與勝利失之交臂的南宮翼長嘶尖叫,聲音里有痛,有百感交集?!澳銓ξ业膶氊愖隽耸裁?,你……你……”過于激動的情緒叫他口齒混亂。
龐離拍拍手,看著已經(jīng)止住的青煙,嘶了一聲,被畜生咬了一口還是怪痛的。再看了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罪魁禍?zhǔn)?,心里好歹有了平衡?!皼]聽說過以毒攻毒?你愛慕我自己知道就夠了,偏偏要說出來,說出來也沒什么,可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就是罪該萬死。”
既然他這么舍不得這只玄貓,那就讓他生生世世與之糾纏。趁著南宮翼悲傷欲絕之時給個痛快,做法是小人了些,總比膈應(yīng)自己來得痛快,指尖燃起一抹油綠,閃著活躍的芯子,一頭扎進(jìn)了南宮翼的丹田。帶著一臉不可思議慢慢倒下,龐離手掌一帶,把玄貓置在他的心窩,算是龐離給了他最后的尊嚴(yán)。
“你要的東西已經(jīng)沒了,為何還要死守著過去,放下不是更好嗎?”
北殷箋一絲冷哼?!笆掌鹉愕募偃始倭x,你不是北殷堂,我也不是以前的北殷箋。”說完,以氣化劍直逼上他的胸膛,或許他一輩子都猜不到,會是地上原本躺著的死人殺了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從半空徐徐下墜,笑意中留給北殷朚阡最后一絲溫情,看來他注定是一個被世人唾棄的失敗者。
“不要?!彼盒牧逊蔚膬蓚€字已經(jīng)晚了,東陵櫻簌用盡全部力氣接住墜落的身體,獨臂緊緊的抱著他,任由著多余的眼淚如雨肆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絕對不會?!?p> “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到什么時候?!毙乜谔幍难呀?jīng)凝固,留有的親情和后悔在他臉上蕩然無存,那把劍將他與她該有的羈絆一刀兩斷,強(qiáng)制牽起的血緣本就不堪一擊。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睎|陵櫻簌對他的死而復(fù)生并沒有一絲詫異,她知道她不會死,但她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jié)局,她的大伯東陵極并非常人,單憑一把普通的劍怎能要了他的命,所謂的恨不過是解了口頭上的一時怨氣。
濃重的鬼氣之中傳來一絲嘆息?!翱磥磉@個世界容不下你們了,本王樂意接你們到辛殿?!?p> “住手?!?p> 簡短的兩個字,留給龐離桀驁的冷哼,隨著消散的黑霧,北殷箋,東陵櫻簌,西鑰青安,宮培,連著已經(jīng)被龐離魂飛魄散的南宮翼都隨著辛俾的消失而不見。
在這不算很長的通道,夏笙歌一路緊跟,卻是迷了路。與其說迷路,還不如說是直覺指引著她尋上南宮上祈,忽明忽暗的光線惹得內(nèi)心有了別樣的情緒。
南宮上祈聽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腳步聲,將自己躲了起來,后背的觸手早就爭先恐后的鉆了出來,他們帶著喜怒哀樂的各種表情,分明是對他的各種譏諷和藐視。此刻的他比任何時候都要迫切的想要回到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