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鋃鐺入獄
馬文才的第一反應(yīng)是將秦琦護在他的身后,他們盯緊房門,做好了那些家丁巡衛(wèi)隨時會沖進來一番惡戰(zhàn)的準備。
馬文才低聲跟秦琦與祝英臺說道:“到時候門一開,你們就趁亂沖出去!別回頭,別停下?!?p> 他做好了墊后的準備,大不了就被這些人圍著狠揍一頓就好了,只要秦琦他們沒事就行,他與祝英臺都是小身板,不經(jīng)打。
但是他們和戴額仁一樣,等了許久也不見有半個人沖進來,而且四周本來應(yīng)該十分嘈雜的聲音都靜了下來。
“人呢?來人啊!來人?。°吨陕??都給我進來??!”戴額仁可是等不及了,他大聲叫喚著,卻仍然無人響應(yīng)。
不太對勁啊……馬文才讓秦琦和祝英臺躲在門口,自己去開房門一探究竟。
沒想到一打開房門,看到的是一地的家丁巡衛(wèi)都被人打昏了躺著,而庭中只站著一名面無表情卻十分俊朗的青年男子。
“喻懷白?”馬文才覺得不可思議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嗯?你說什么喻懷白?”
蹲在門后的秦琦聽到馬文才喊著喻懷白的名字,她好奇地從門后探出了身子一看,竟真是他!
“小叮當!你也來啦!”
謝天謝地!秦琦拍拍受驚的胸口,還好今晚喻懷白及時出現(xiàn),不然她的小命就又不保了,雖然她已經(jīng)是個死鬼了。
見外面的這些人已經(jīng)全被解決了,秦琦、祝英臺、馬文才三人一臉奸笑地回頭,一步一步地逼近了跌坐在床沿的戴額仁。
“戴額仁,平時喜歡吃豬肉嗎?今晚我們就來幫你變成一個豬頭吧!”
說完,三人對著他進行了一番圍毆。
一盞茶的時間過后,戴額仁捂著自己的豬頭,哭喪著坐在地上向他們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三位大俠饒命?。 ?p> “三位大俠,小的近來得了三塊上好的玉佩,如果不嫌棄的話,小的這就給你們戴上!”
戴額仁雙手顫抖地從暗格中取出了三塊成色極好、雕琢精致的玉佩,分到了他們?nèi)耸种?,而他的心在滴血?p> 他們?nèi)嗽疽簿椭皇窍虢o這個戴額仁一點點教訓(xùn),沒想做多過火。
“戴額仁,你記住了,以后你要是再敢為非作歹、欺男霸女、恃強凌弱,我們就會再上門揍你成豬頭!”
“你也看到了,我們能進了一次就能進來第二次,你這些家丁巡衛(wèi)還不夠我們功夫的一成,所以別想著還有下一次!”
“這個小姑娘你要給人安安穩(wěn)穩(wěn)地送回家去,否則就等著我們給你拳頭伺候!至于補償金什么的就看你的良心了!”
三人說完,便大搖大擺地從戴額仁的寢室里走出來,看見喻懷白站在廳中淋著月光,猶如天神。世間怎有如此男子,如玉如月,既溫柔又可靠。
喻懷白上下掃視了秦琦一番,很好,她并未受傷,還一臉的喜氣洋洋。
四人一路逛著夜市回學(xué)院,秦琦一路上看的都是吃的,祝英臺一路上看的都是文房四寶,馬文才一路上看的都是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而喻懷白假裝什么也沒看,其實一路上看的都是秦琦。
一切都是這么的寧靜美好,如果不是第二天戴額仁的管家?guī)Я艘蝗汗俑瞄T的捕快來抓他們的話。
“昨天晚上究竟是哪四個混小子竟然敢偷溜出學(xué)院,不僅私闖民宅還打傷了許多人?”
陸念憑聽聞此事之初,就一直暗念千萬不要是自己監(jiān)管的這幫學(xué)生干的,且他自信這群學(xué)生才剛?cè)雽W(xué)不久,應(yīng)該沒有膽子去闖這么大的禍。所以戴府的總管家?guī)Р犊靵韺W(xué)院的時候,他并不緊張。但是隨著一班一班的學(xué)生查驗過去都沒發(fā)現(xiàn)半個嫌犯之后,他開始慌亂了。
戴府管家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坐在正中間的那名學(xué)生腰間佩戴的那塊玉佩,正是昨晚自家老爺獻給圍毆他的小賊同款玉佩。
“好啊你,真是讓我們一頓好找??!”戴府管家上前一把抓住梁山伯的衣領(lǐng),狠狠地說著。
“你干什么!”
突然被抓住衣領(lǐng)的梁山伯一臉懵圈,而坐在隔壁的祝英臺急忙站起身來抓住戴府管家的手腕,迫使他放開抓住梁山伯衣領(lǐng)的手。
“戴管家,你可是認錯人了,這位梁山伯是我們今次入學(xué)試的榜首,平日里克己復(fù)禮的,怎會行如此荒唐事。”
陸念憑出言解釋,他想梁山伯為人規(guī)矩老實,此事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為之,也斷不能是他。
“我怎會認錯,你看他腰上所別的玉佩,正是昨晚我家老爺被那些小賊搶走的玉佩之一!”
而且又不是什么尋常之物,世間難得,又怎會是這樣一個窮學(xué)生佩戴得起的!
梁山伯聞言大驚,他轉(zhuǎn)頭看向祝英臺確認,只見她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只是微微地點了一下頭。
這塊玉佩是昨晚祝英臺贈予自己的,當時他推拒不要,直到她說這玉佩不值幾個錢,是與秦琦逛夜市的時候隨買的。原來昨晚他們不是去逛夜市,而是……
捕快在一堂學(xué)生中又抓出了一個腰上佩戴這種玉佩的人,她便是秦琦。然而捕快在喻懷白的氣勢壓迫下,不敢動手抓她,只是將情況報告給了戴管家。
“山伯身上的玉佩是我給他的,這不關(guān)他的事!”總不能讓梁兄給自己背黑鍋,祝英臺攔在他的身前大聲說道。
看著她小小的個子才到自己的胸口處,卻要護著自己,梁山伯心中感動,眼中放柔。他將祝英臺拉到身邊,對戴管家說道:“昨晚確實是我潛入了貴府,打攪了各位清夢。剛才英臺是擔心我才說自己拿了玉佩?!?p> 戴管家不屑地看了梁祝二人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我看你們倆就是共犯,還想互保啊?來人啊,把他們和后面那個一并帶回衙門審判!”
一行人被捕快們團團圍住,只往衙門去押。
“誒,我說你這管家怎么當?shù)陌??少了我你不知道啊!連我也帶走唄!不然到時候你家主子可是要斥你辦事不力哦~”
見秦琦他們都要被帶走,馬文才選擇自投羅網(wǎng),他喜歡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就在他說話間,喻懷白已經(jīng)先他一步跟在了捕快的身后。
“嘿,我說你是覺得衙門好玩,想來逛逛牢房是吧?”明明昨晚只有四個人闖了戴府,竟然有五個人跳出來認罪,真是奇了怪了!捕快聽到馬文才的挑釁,心中十分不快,惡狠狠地回頭威脅道。
結(jié)果五人都被關(guān)進了衙門的牢房里,等候官老爺提審。
烏漆嘛黑只有照明范圍不廣、效率極差的火把光的牢房中,仁誠學(xué)院五人組在同一間牢房中嘮嗑。
“你們……昨晚為何要夜闖戴府,毆打戴額仁?”
梁山伯十分好奇,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雖然他與他們不太同道,但想來即便是馬文才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打人。
祝英臺哪里還管什么戴額仁,她心里著急的是梁山伯來跟她蹚什么渾水,這個書呆子!
“梁兄,你為何要承認自己昨天有份參與?明明此事本就與你無關(guān)!”
“怎會與我無關(guān)?我們已經(jīng)結(jié)為兄弟,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shù)模阍蹩善蚕挛胰缓笞约菏芸?!?p> 摸著還別在腰間的玉佩,那是祝英臺昨晚唯一的戰(zhàn)利品,他卻贈予了自己,這樣梁山伯怎么可能會眼睜睜看著他被抓走。
看他們情緒有些激烈,秦琦努力撐大了耳朵偷聽他們的對話。沒想到梁祝已經(jīng)結(jié)拜了,她很欣慰,再看他們一起來坐牢,她更是熱烈歡迎。
“原本石,怎么樣?梁祝的感情進度有提升嗎?”
秦琦在心中默問原本石,以盼確定任務(wù)進度,她發(fā)誓下次接任務(wù)絕對不接古代的!
然而原本石默不作聲,秦琦的提問石沉大海。
“秦琦,這個戴額仁究竟什么來頭啊,你和祝英臺敢去大鬧他的府邸,就說明你們沒在怕的,對吧!”
馬文才從進牢房的那一刻起就沒靜下來過,他一會兒摸摸墻壁,一會兒捶捶牢門,但是心里一點都不緊張,因為他確信秦琦和祝英臺一定有辦法,絕不是冒然行動。
“我不太了解戴額仁,只是聽英臺說他常年與官府勾結(jié),所以霸道一方?!?p> 反正梁祝是主角,有主角光環(huán)在,能有什么事?秦琦一點都不擔心。但是聽到她說戴額仁和官府勾結(jié)甚深,馬文才臉都黑了,這咱們還有命出去嗎?
“你們膽子也忒大了吧!這種地頭蛇你們也敢壓?你們家里都是什么強大的背景??!”馬文才盤算著父親的勢力能不能跨這么遠來救自己,另外他對這幫同學(xué)可謂是刮目相看。
“我們草根背景,我和喻懷白家里都窮得揭不開鍋,平常都是以討飯為生?!鼻冂隈R文才的腦袋上放了一把火,使他一個頭兩個大,急得團團轉(zhuǎn)。
“不過,這個戴額仁是怎么知道我們是仁誠學(xué)院的學(xué)生的?這么準確地徑直來學(xué)院里抓人?”
馬文才、秦琦、梁祝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小的腦袋有著大大的疑惑。
不知怎的,喻懷白在這個牢房里有自己的一片凈土,其他四人進入牢房的那一刻就很自覺的給他滕出了一片很大的空間。此時只見他懊惱地微微嘆了口氣。
“昨晚,我沒有換便服,穿的是學(xué)院統(tǒng)一分發(fā)的院服?!?p> 難怪了!祝英臺和秦琦早就約好要去干壞事,自然是換了一身全黑的便服。馬文才要跟蹤她們倆,所以也早早地把院服換成了常服。就只有喻懷白,他拖了大伙兒的后腿!
想到此處,秦琦氣不過的從地上拿起一把稻草扔向他,其他三人看到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秦琦真不愧是秦琦??!
其中一根稻草還好死不死地正正插在喻懷白的頭發(fā)里,眾人不敢吱聲,辛苦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