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交鋒
“你的目的似乎只是把水?dāng)嚋?,阻礙我們奪嫡的進(jìn)程。
“千萬別說你沒想到要栽贓我們。楚子軒突然間恢復(fù)競爭資格,應(yīng)該也是你的手筆,這個布局不說完美,多少也算得上頗有套路,若是非要說沒想過這事,多少有點(diǎn)瞧不起人了?!?p> 楚云龍插話道:
“你管她為什么呢!反正她也玩完了,我去叫楚虎臣,咱倆趕緊分出個勝負(fù)。老子還急著回現(xiàn)實(shí)世界享受生活,什么狗屁場景世界,一刻鐘都不想多待!”
楚幺兒突然間笑了,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
“我死不了。”
楚悔二人臉色微變,目光瞬間陰沉下來。
“你們倆不敢殺我,”楚幺兒笑得非常燦爛,“無論如何,我也是楚萌的親生女兒,楚虎臣的直系孫女,三孫子已經(jīng)死了,再賠上一個七孫女?尤其還是一個自幼淪落在外,歷經(jīng)人間苦難的可憐孫女。
“我也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楚虎臣對外的確是狠,可是對自己人,卻從來都硬不起心腸。
“人是楚忠殺的,楚忠必然一口咬定這是他自己干的,絕對不會把我供出來。即便洗脫不了教唆的嫌疑,大不了一直被關(guān)在這里,反正又不會死。
“正如兄長大人您方才說的那樣,電療而已,致死率比10%還低呢?!?p> “咳咳……”
楚云龍咳嗽一聲,正準(zhǔn)備說話,楚幺兒直接打斷道:
“行了,收起你們的這套把戲,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當(dāng)我三歲小孩子呢?”
楚云龍啞口無言,楚幺兒又看著楚悔問道:
“話說紅臉哥哥,您剛才講了這么多,為什么總是隔靴搔癢,就是不講最重要的東西呢?”
“哦?”楚悔挑眉道,“黑化妹妹何出此言?”
楚幺兒看了眼楚悔手上的口塞,輕笑道:
“也不知道到底誰瞧不起誰。像您這種絲毫不知道憐香惜玉的狠心兄長,特意遣散了原住民,守在這里一直等我醒來,難道僅僅是為了顯擺?”
楚悔若無其事地將口塞丟到地牢角落。
楚幺兒繼續(xù)道:
“你們能注意到楚子軒身上的優(yōu)勢和劣勢,自然也會分析我這個暗中隱藏的選召者,究竟會有那些獨(dú)特的優(yōu)勢。
“隱藏身份算一點(diǎn),但僅有這一點(diǎn)可不夠,至少沒辦法讓我迅速和楚忠接頭,畢竟平日里我們兩人形同陌路,根本沒有半點(diǎn)聯(lián)系。
“你們猜得沒錯,我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情報,我的人物背景介紹詳細(xì)無比,完美還原了原主的一切過往和人際關(guān)系。
“你們倆矯揉造作地在這里演戲,無非是想從我這里套出這些情報,只可惜行百里者半九十,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真的,我差點(diǎn)就要用這些情報換我的命了,無奈突然間靈光一閃,發(fā)覺你們倆根本不是掌握我生死的那個人。
“連少主都算不上,就想行使家主的權(quán)利了?
“遣散所有原住民,營造我命盡在你們手中的氣氛?做夢!
“倘若是楚子軒那個蠢貨在這里,我不會說接下來的話,可換成你們兩人,我偏就說了——
“有種,殺了我?”
精彩攻防,令人窒息。
楚悔一言不發(fā),起身往門口走去,身后是同樣一言不發(fā)的楚云龍。
望著兩人狼狽而去的背影,楚幺兒臉上露出冷笑。
楚悔低頭走在前方,看似神情凝重,心中卻是狂喜。
目的達(dá)到了!
若非想陰戳戳地坑楚云龍一把,他幾乎就要喊出聲了——
給阿姨倒一杯卡布奇諾!
狗屁套取情報,雖然給楚云龍的確是這樣說的,但楚悔自己根本就沒指望這招能成功,他的目的從始至終只有一個。
激怒楚幺兒。
非得拿到最詳細(xì)的情報內(nèi)容才能進(jìn)行下一步?開玩笑。
我楚悔只需要一個明確的方向足矣。
內(nèi)府書房,楚虎臣心不在焉地翻著手中的《蜀書》,問道:
“怎么樣,幺兒怎么說?”
瞧,都直接喊上幺兒了,不愧是外剛內(nèi)柔的楚虎臣。
“稟祖父,幺兒說她什么也不知道?!?p> 楚虎臣松了一口氣,道:
“看來真的如楚忠那個雜種所說,子軒對幺兒意圖不軌,他出于氣憤才私自殺了子軒?!?p> 楚悔與楚云龍愕然,楚幺兒居然還讓楚忠編了這么一出,戲是真的多。
看著兩人茫然的表情,楚虎臣解釋道:
“幺兒身為女子,自然不好意思和你們兩位兄長說這種事,你們倆不知道也正常。祖父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們倆先下去,待子軒明日下葬后,你們便進(jìn)行武藝的比校。”
“悔兒/云龍告退?!?p> 是夜,楚府活刮楚忠,血祭于楚子軒靈前,一大批楚忠親信離奇失蹤。
次日,楚子軒下葬,楚幺兒在幾名健婦的貼身陪伴下,到楚子軒墳前祭拜。
哭嚎聲響起,周圍的奴仆中頓時議論紛紛。
“妖姬竟然是我們楚府的七小姐!”
“楚忠那廝竟然把七小姐送去服侍三公子,這也就是我們楚府了,放到其他大戶人家,哼哼……”
“造孽啊,楚忠那個雜種,心底憋著壞呢!”
“就是!平日里一幅忠心耿耿的模樣,沒想到心腸竟這般歹毒!”
“畢竟是個雜種,你指望他能好到哪里去!”
“七小姐也是可憐……”
“是啊,明明是金枝玉葉的富家小姐,居然落得如此境地……”
楚悔眉頭大皺,轉(zhuǎn)身呵斥道:
“都干什么呢!嫌我楚府對下人太過寬厚了?”
楚云龍亦在一旁冷聲道:
“再有喧嘩者,送你們下去繼續(xù)服侍三弟?!?p> 眾奴仆頓時噤聲,現(xiàn)場只剩下哀樂奏鳴與楚幺兒的哭嚎。
入土為安,長輩不至墳前,乃是這個場景的古禮。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本就是人間慘劇,若是再有長輩在墳前觸景傷情出了差錯,接連行喪,無疑是雪上加霜,是故此時楚虎臣并未在場。
再加上楚忠已死,一時間無人壓制,楚府的奴仆顯然是有些飄了。
楚悔二人威望未成,眾奴仆開始的時候并沒有太過在意,不過兩人的身份地位畢竟擺在這里,一旦開口,無人敢于反駁。
一言定不了楚幺兒的生死,還收拾不了你們幾個普通的下人了?
楚幺兒演技極佳,哭得是以頭搶地,很是博取了不少人的同情,最后還是那幾名貼身陪護(hù)的健婦抹著眼淚將楚幺兒強(qiáng)行拖走。
楚悔二人面色沉重,靜靜地等待葬禮結(jié)束。
武試,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