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繡,你干嘛潑我?”時邈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人也清楚了。
“春藥,他們倆也有?!卑⒗C道。
“難怪……難怪二嬸給你們倆吃鹿血……”安寧聲音也軟糯了起來,吞著口水,迷離著眼神,看向時邈,“二嬸一點也不傻~~就是少一分蒙汗藥,才好發(fā)作這……這藥?!?p> “我屋子里沒有水了,怎么辦!”醒過來的時邈急得亂轉(zhuǎn)。
“來回出入難免被人發(fā)現(xiàn),銀針可以嗎?”阿繡問。
“可以!可以!我怎么忘了這茬?!睍r邈道。
“你守門,你口述,我來?!卑⒗C又道。
難道不是一人一個施針會更快嗎?可能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吧,時邈沒多想就去守門了。
阿繡放下床上的簾子,三人坐于床上,在時邈的口述下開始施針。
半個時辰后,差不多了,時邈突然來了一句:“阿繡,為什么潑我,不潑四九?”
床上的三人沉默不語,心似明鏡,因為只有你有罪惡的本源啊。
見三人不語,時邈委屈的道:“阿繡你也偏心!”
四九忙道:“我愛你,我不偏心?!?p> 搞定一切,四九不準(zhǔn)安寧再出幺蛾子,“事情查清楚就好,等時邈成年要回掌家權(quán),讓二叔二嬸分出去另住就是了,沒必要弄得你死我活的,況且安寧的辦法也只是惡心一下二嬸,卻毀了月兒的名節(jié)?!?p> 安寧點頭答應(yīng)。
事后各回各屋,臨走時,安寧示意阿繡去抓二叔,就惡心你怎么了,讓惡人安享太平,說不定啥時候又出陰招,就讓你手忙腳亂,自顧不暇。
安寧心里有事,早早醒了,側(cè)耳聽著外間的動靜。
果然丫頭們回來的都很早,趕在起床時間前就回來了,就算他們在這個時間醒來,也被滿院子的人堵在房間里了....
二嬸這邊,吳媽陪了一夜,寸步不離。
見丫頭小廝們都回來了,就吩咐道:“月兒這丫頭莫不是睡過了,去叫她起來?!?p> 一個屋里灑掃的丫頭應(yīng)聲出去了,轉(zhuǎn)眼間就聽得那丫頭尖叫著跑了出來,“月兒房里有男人……”
二嬸心情大好,吳媽應(yīng)聲出來,“混說什么,哪來的男人。”遂招了一眾丫頭并兩個婆子,浩浩蕩蕩的來到月兒屋里。
床上衣衫不整的二人映入眼簾。
吳媽操著大嗓門,氣勢十足的喊到:“好你個淫娃蕩婦!欺負到東家頭上來了,給我捆了送官!”
二叔聽到聲音,朦朧著眼睛,看著一屋子的丫頭婆子,再轉(zhuǎn)眼,發(fā)現(xiàn)這是月兒的屋子,又羞又怒,“出去!都給我出去!”
“二爺,怎么是您?”吳媽差點沒驚掉下巴,但是不忘攆人出去,“走了,走了!沒什么好看的?!?p> 一行人魚貫而出,跟在后邊的還后悔沒往前擠擠,啥熱鬧也沒看到。
這時候四九三人也趕來了,在門外被一群出來的丫頭婆子推著走到院子里來。
四九眼色不善的看著安寧,那意思是,管不了你了,答應(yīng)的好好的,轉(zhuǎn)頭就該干啥干啥!
確實是安寧搞的鬼,安寧只討好的看著四九,順帶看了時邈一眼,時邈倒是沒有怨怪安寧,見安寧看過來,時邈還有點不好意思,敢情時邈還停留在他的鼻血上不能自拔。
就在這時,月兒屋里傳來二叔的驚叫,“血!血!死人啦!”緊接著就見二叔光著膀子光著腳丫子沖到外頭這冰天雪地里來,一只手上還有血跡。
原本竊竊私語的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
吳媽正在里屋跟二嬸匯報著情況,二嬸臉色陰沉,眼睛像要噴出火來。
聽得外面二叔的吼聲,二嬸再也坐不住了,原本梳妝打扮妥當(dāng)打算看戲的,這會抬腳就要沖出來一探究竟。
吳媽趕忙按住二嬸,“夫人小心身子,老奴代您去看看?!?p> “二爺您這是怎么了!給二爺拿件衣服!”吳媽見光著膀子的二叔,連聲道。
“血!血!死人了!”二叔茫然的重復(fù)著這句話,拿著他帶血的手伸給吳媽看。
吳媽也是一驚,隨后想,莫不是誤把處子血看錯了吧,于是繞過二叔沖到月兒屋里。
只見月兒胸前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刀,白色的里衣片片暗紅,掀開的被子上也有血跡。
“報官!快報官!”吳媽手腳哆嗦著出來。
正碰到二嬸扶著小丫頭的手臂朝這邊走來,“報什么官!”聲音冷硬得跟冬日里的石頭一樣。
吳媽小聲道:“月兒真的死了!”
四九見二嬸出來,忙上前照顧左右,安寧時邈自是跟上。
安寧扶著二嬸另外一邊手臂,以免她體力不支倒下去。心下暗暗思量,是誰殺了月兒?是二嬸還是阿繡?
“報什么官,就死在二爺身邊?!倍鹩值?,報了官,二叔這輩子就完了。
“可是這么多下人都看著呢,我們恐怕捂不住,讓官府來查,也好還二爺清白?!眳菋尪哙轮馈?p> “罷!罷!報官!”二嬸反應(yīng)過來,鬧這么大,真的捂不住,至于清白,恐怕很難,人家既然做了局,就是往死里做的,一時間心灰意冷。
二嬸剛才還神采奕奕顧盼生輝的眼珠,一下子被抽走了靈氣,變得了無生氣,面如枯槁。
眼珠轉(zhuǎn)動間看到四九,猛得甩掉安寧的手,上來一把抓住四九的衣領(lǐng),“你!你做的好事!白眼狼?。 毖劬餄M是噴火的仇恨。
四九伸手托著二嬸的臂彎,生怕一個不小心摔到二嬸,“扶二嬸回房?!?p> “用不著你好心!”二嬸就著四九托著她的力氣,另外一只手從丫頭手臂上掄起來就給了四九一記耳光,聲音清脆響亮,一點力氣都沒浪費。
四九硬生生扛了這一巴掌,他替安寧挨的,是安寧的錯,也是他的錯,他沒攔住安寧。
四九臉上登時出現(xiàn)五個手指印。
二嬸打完人就脫了力,整個人萎靡下來,只覺小腹絞痛,股間暖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