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純臉頰紅彤彤的,害羞地踩了踩地,說:“爹爹,他可是我的學(xué)生,我......我怎么可能搞師生戀呢?”
她不想一個銘文天才就這么隕落,那是銘文公會的損失,至于她是否動情了,她自己也不清不楚。
“你呀!”中年人搖了搖頭,表情變的嚴(yán)肅起來,“我可是聽說齊王要弄掉他,不好辦呀?!?p> “......”
金鳳樓。
一個姑娘倚在窗前,手里提著壺酒自酌自飲。偶爾看一眼天邊的月,神情落寞。
“喲,又犯花癡了?”房間另一名女子驀然出現(xiàn),挑逗著她。
“你上一次去血河祭拜的就是王子軒,為何......”她在“何”字這里頓住,聲音拉的很長,“不告訴他呢?”
她笑了,呵呵呵的低笑了幾聲,聲音有點(diǎn)凄冷,灌了口酒,道:“這一輩子,能作他一紅顏足矣。”她打了個嗝,接著說:“其實你不知道,我陪他去三道門這一路上,發(fā)現(xiàn)了許多怪事,他不像以前那么文靜、內(nèi)斂,如今到越發(fā)越有趣?!?p> 她說道這里,眼睛逐漸放亮,晶瑩剔透,宛如那漫天星斗,溫柔極了,唯美極了。
這人正是紅佛,她從不喝酒,確切地說是不獨(dú)自飲酒,可是她還是喝了,她心多寂寥,除了他,只有這酒可給她些許舒泰。
“傻姑娘......”那女的嘴撅的老高,一副感情導(dǎo)師的口吻,“老話說得好,女追男,隔層紗。
膽子大點(diǎn)嘛!正所謂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
“別急嘛,我還沒說完,后面一句是文明愛情雙豐收!”
“......”
紅佛低頭看著朱雀大街那古樸的大道,“這條路距離他家不遠(yuǎn)吧!”
路的確不遠(yuǎn),就在不遠(yuǎn)處,血腥彌漫,偶有酒壇碎片在地上敲打的聲音。
“嗞嗞嗞......”
老何突然膝下一滑,發(fā)出一連串刺耳的聲音,火花四濺,猶如煙花一般轉(zhuǎn)瞬即逝。
“哐當(dāng)”一聲!
老何身子一歪,倒在酒壇碎片的血泊中,他額頭的汗如同擠牙膏般變大,如同柔軟的黃豆?jié)L落下來。
周圍的士兵眼睛變紅,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偏偏這些鐵血戰(zhàn)士落淚了。
他們不會再勸何將軍,每個人都有執(zhí)念,都有他安身立命的原則,都有他特殊的意義!
老何嘴唇發(fā)干,微微發(fā)白,如敷了層白霜,霜上點(diǎn)綴些許血紅,如綻放的幾朵梅花,看的人觸目驚心,給人一種震撼美。
他蹣跚著,想要跪起來,卻再一次倒下,在血泊中無力地掙扎。
他眼睛緊緊地閉著,汗水意猶未盡地刺激他的雙眸,酸酸的、癢癢的、麻麻的,他眼皮松了松,籍著微弱的縫隙看到了天邊的月。
他嘴角緊巴巴的,微微泛起一道笑容,他想起了他的爺爺。
記得小時候,他總纏著老頭子給他講故事,老是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如何讓一個既愛江山又愛美人的家伙放棄江山,選擇美人?”
他爺爺生平睿智,以往他問題一出,便立馬能說出點(diǎn)名堂來,只是這一次,他沉默了好長時間,不確定地道,“大概只有靠對他進(jìn)行感性引導(dǎo)方有可能選擇美人?!?p> 他當(dāng)時不太懂這句話,也覺得爺爺是在敷衍他,并未將其放在心上,然齊候突然發(fā)難,大家竭盡所能并無良策,這時,爺爺?shù)脑挭q在耳邊,他便鬼使神差地用了。
以他的見識,難道瞧不出齊四方在玩弄他嗎?
他只是為了喚醒王寅虎的熱血和感性。
想到這里,想到了有一絲的可能幫住到候府,他那虛弱的身體仿佛好了大半,猶如吃過了大羅仙丹一般,靈魂深處那執(zhí)著的意志轟然爆發(fā),一股腦跪了起來。
還有七米,看似短暫的距離猶如無邊沙漠難以走出。
齊四方看著重新站起來的老何,驀然眼睛微瞇,閃爍著贊許的火花,倒也僅此而已,他已下定決心,候府今天是要拔掉的,最好是兵不血刃。
武侯府士兵看到何將軍重新起來了,集體給了個敬禮,那是軍人給予最高的尊重和禮儀。
秋風(fēng)嗚咽,老何驀然睜開雙眸,精光一閃而逝,整個人仿佛機(jī)器一般哐哐哐地走著。
夜深,人靜,只有哐哐哐的聲音,多么的突兀,卻給人一種心靈的震撼。
對,他就在所有人的震撼當(dāng)中走完了最后的路程。
時間剛好,整整一刻鐘,也就一盞茶的功夫,便跪著走完十米,“好能忍呀!”齊四方一時啞然,這堅定了他要對武侯府?dāng)夭莩哪铑^,否則后患無窮。他身邊的那鷹鉤鼻老頭突然笑了幾聲,帶著些許玩味,“既然候府一個副將在身體如此不堪的情況下都可以走完這酒壇碎片,那堂堂武侯帶病面圣只怕也不是什么難事吧?”
這話一出來,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那是憤怒的浪花。
突然,周圍一片冰寒,溫度驟然降低了很多,一道身影蹣跚般走了出來,正是王寅虎,他面色蒼白,雙眼無神。
人卻很是憤怒。
“將軍!”
“將軍好!”
“......”
武侯府士兵跟王寅虎打了招呼,神情激動不已,在他們心目中,王寅虎就是這天這地。
那可是他們心中的豐碑式人物。
“是哪個王八羔子說話跟放屁一樣,想反悔了。”
他走到老何邊上,扶起老何,道:“受苦了,......唉......你這又是何苦呢?”
老何干涸的嘴唇笑了笑,“為了你,為了兄弟,死了又何妨?!?p> 月光照耀下,王寅虎的眼神果斷而決絕,就是老何走過那酒壇碎片時,他的兄弟情義沖破了那愚忠的防線。
“王寅虎,你的身體不錯嘛?
故意稱病違抗圣旨你該當(dāng)何罪?”齊四方義正言辭地說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身體不錯了?要不是你這臭不要臉的瞎嚷嚷,我至于帶病起床么,哦,對了,順便告訴你一句,我出來不是因為你,”王寅虎看都沒看齊四方一眼,“我是怕我這些兄弟受到傷害?!?p> 王寅虎絲毫不再乎齊四方的身份,就那么霸氣、云淡風(fēng)請地地說著。
老何笑了,固然臉色蒼白,他知道這是個好兆頭,代表他成功了,王寅虎不會就此屈服的。
齊四方氣的面沉如水,這王寅虎平時對他還算客氣,可今日卻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不科學(xué)呀,這種人愚忠,性格早就被他拿捏住了,怎么可能出現(xiàn)把控不住的情形。
看來今天想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是萬萬不能了。
“對了,你是什么東西?在邊上嘰嘰呱呱什么,煩不煩人?”
王寅虎看了齊四方身邊那鷹鉤鼻老頭一眼,這個人眼生的很,其他幾人他大體有個印象,所以他猜測就是此人一來這里喊的他名字。
“你最好收回你的話,然后跟我道歉,不然后果很嚴(yán)重!”鷹鉤鼻老頭陰沉道。
齊四方看到這一幕也是頗為開心,他巴不得王寅虎跟這老頭起沖突,這老頭是三道門一外門長老,武功后期巔峰,正是他給齊王推薦的替代王寅虎的那位。
王寅虎哼了一聲,沒有理他。
突然——
街道兩頭有聲音傳來。
“今晚這場大戲怎么能少了我樓元一份呢!”只見樓元單槍匹馬走了出來,跟齊四方點(diǎn)頭示意。
“還有我們白府一份?!敝灰娨粋€錦袍公子手提折扇,帶著幾百名士兵走了過來。
齊四方笑了笑道,“你爹白山?jīng)]來?”
“家父身體有恙,不便行走,便吩咐我前來助齊候一臂之力?!?p> 齊四方表面笑呵呵地,內(nèi)心哼了一聲,“白山呀,白山,你是又想獲利,又想躲災(zāi),還要落個可進(jìn)可退的好名聲。”
望著到來的三方勢力,王寅虎心沉到了無邊大海。
看來今天這齊四方是要強(qiáng)行帶自己走了,說不得是一場勢力極其不均等的惡戰(zhàn),他看了看蒼天,眼神更加堅定,他決定作真正的自己,不受愚忠的束縛,大不了一死,為了家族,為了兄弟,我不后悔。
齊四方與那鷹鉤鼻老頭對視了一眼,那老頭身影如青煙,眨眼睛來到王寅虎跟前,劈出一拳。
“爾敢?”病怏怏的王寅虎突然爆發(fā)出一股強(qiáng)橫的力量。
“冰封千里!”
只見周圍諸人趕到渾身冷的打哆嗦,特別是那鷹鉤鼻老頭直接化成冰人。
“砰”的一聲,冰裂了,如同天女散花,而那鷹鉤鼻老頭借勢往后退回去了,陰沉道,“武侯的水系功法真是厲害,與在下竟然不分伯仲?!闭f完這句話,他那垂下的老手還在微微顫抖。
齊四方、樓元兩人眼睛微瞇,心里有著同樣的念頭,這王寅虎還真是強(qiáng)。
不過齊四方并不擔(dān)心,王寅虎是強(qiáng),強(qiáng)也是強(qiáng)的有限,他跟樓元、木長老三人足以擒拿他。
再者,他的目的也達(dá)到了,不管這王寅虎是否真的裝病,讓木長老試一試,身邊有樓元和白青作證,便坐實了王寅虎公然違抗圣旨的事實。
人證物證俱在,就算齊王日后有心追究我擅自出手,那也值當(dāng),畢竟處理武侯,也是那齊王的心思,我只是順其意而已。
至于北燕山王子安,等處理了侯府,再去處理他,那不是輕而易舉。
“王寅虎,你該當(dāng)何罪,”齊四方驀然說道,神情肅目,“你明明身體無大礙,為何不進(jìn)京面圣?
今日樓兄和白府也都在場,日后到了齊王那里可都作個見證?!?p> “對了,忘了跟你們介紹了,我身邊這位是三道門的木長老,一身水系功夫獨(dú)步杭州。”
“哦,原來是三道門長老,失敬失敬!”樓元連道。
白青也附和著說著。
候府這一班人馬卻是驀然臉色一變,怎么與宗派扯上關(guān)系了?
老何突然笑了起來,說道:“木長老,你是代表你個人呢還是三道門呢?”
老何一句話問到點(diǎn)子上了,王寅虎臉色也是一緩,一個外門長老怎能代表宗門?就算他在宗門有些能用的上的關(guān)系,那也是堂堂武侯府能在這場危機(jī)中幸存下來的事情。
他悠悠道:“本來我懶得跟你說,只是我一生坦蕩,受不得別人污蔑,我前幾天的確不便出行,今天方好許多,準(zhǔn)備擇日進(jìn)京,便碰到你今晚不要臉式的騷擾?!?p> 一向耿直的王寅虎第一次不在戰(zhàn)場上說了一句違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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