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修羅場
魏忠賢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他身邊的趙靖忠也慌了。
“魏公公,給你個建議如何?”凌楓笑道:“現(xiàn)在趕緊帶著人馬出京城趕去塘沽,搶一艘船出海,這一兩天京城會很忙,大家沒時間追你,你還跑得掉哦!”
“義父!”趙靖忠自不甘心就此逃亡海外,咬牙切齒道:“殺進(jìn)宮吧!福王不止一個兒子,神宗也不止福王一個兒子,只要控制住了京城局勢,除掉信王后,一切都能挽回!”
事態(tài)至此,魏忠賢也別無選擇了。
“殺!”
身邊這些人都是魏忠賢心腹,身家性命都系于他一人身上,魏忠賢一旦失勢,這些手上染血的劊子手只有死路一條。
“殺?。 卞\衣衛(wèi)指揮使田爾耕率先拔刀沖了上去。
凌楓抬手,一槍爆頭,這次爆的是人頭。
詭異血腥的死法嚇住了沖上去的人。
“別怕!”趙靖忠大喝一聲:“只是手銃,只有一發(fā)子藥……”
“砰!”又一個錦衣衛(wèi)千戶被爆頭。
“雙管手銃,最多兩發(fā)!”趙靖忠又喝一聲。
“砰!”這回死的是東廠的檔頭。
“三眼銃……”
沒人再信他了。
“魏公公,再拖下去,你可就跑不掉了哦!”凌楓好心提醒道。
“他一再拖時間,信王必定沒有入宮!”趙靖忠咬牙切齒。
這回他說對了。
沈煉帶著支援的人手趕到,大貓小貓一共六只,妙玄被他留在韓曠身邊,寢宮內(nèi),只要皇帝還有一口氣,魏忠賢手下的太監(jiān)也不敢動刀子。
凌楓稍稍松了口氣,沈煉三兄弟和裴綸在原著中可是屢屢身陷重圍、大殺四方,有世界意志加成,四個小強能敵上百精兵呢!
“等等,我爸呢?”凌楓微愣。
都到這一步了,沒機會再玩無間道,他怎么沒來?
正在疑惑爸爸去哪兒的凌楓突然捕捉到一道影子從宮墻上躍下,朝著魏忠賢撲去。
那手持紫色唐刀的身影讓凌楓緩緩張開了嘴巴。
“義父小心!”趙靖忠現(xiàn)在可不敢讓魏忠賢出事,走到這一步,一旦魏忠賢身死,一伙人立馬四散。
長刀斬下,巨力蠻橫碾斷趙靖忠手中鋼槍,連帶著他半邊身子盡為肉糜……
凌天一腳踩在趙靖忠馬頭上,借力再次躍起,單手就把旁邊的魏忠賢拎了起來。
落地后,閹黨一干人等大驚,立刻打馬上前想要搶回廠公。
“兒子,開槍啊!”凌天順勢揮刀,只砍斷了幾把伸過來的長兵器。
“看你動作那么帥,我以為你趙子龍呢!”凌楓調(diào)侃,手上不停開槍,打爆圍上來的幾名騎士。
“趙云用的是長兵器!”凌天一手拎著魏忠賢,一手不斷揮刀,但他身處下方,夠不著高頭大馬上的騎士,只能碾斷圍過來的兵器,偶爾砍爆幾顆馬頭,染了一身血肉。
“爸,這是在練血衣神功嗎?”
拒馬樁后的盧劍星看得心癢難耐,眼下可是千載難逢的從龍之功,只站在旁邊看別人動手,功勞能一樣嗎?
盧劍星迅速拔刀,大喝一聲:“誅奸黨,殺魏忠賢!”
說著就去搬拒馬樁,看守的禁軍沒動,他一個人使出吃奶的力,最后還是沒搬動……
功名心同樣不小的裴綸就機靈多了,他沒去跟拒馬樁較勁,而是撥開禁軍士兵,從旁邊繞了過去。
要是在戰(zhàn)場上,這種攪亂陣型的人第一時間就會被督戰(zhàn)隊亂刀劈死。
可眼下宮門前亂成一團,閹黨人馬只顧圍攻凌天,還要提防凌楓的冷槍,能夠?qū)姲l(fā)號施令的將軍又躲在城門樓上,禁軍士兵們其實也很想上的……
四小強殺了上去,丁白纓匯合丁翀、丁泰兩個徒弟后也帶著剩下的人殺了上去,不過他們的目標(biāo)是凌天手里的魏忠賢,只要干掉魏忠賢,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
等新生力量殺透重圍,凌天終于拎著魏公公脫離了接觸。
還沒等松一口氣,一把長刀就砍了過來。
“臥槽!”凌天舉刀上撩,哐當(dāng)一聲砍斷丁白纓手中長刀。
“你發(fā)什么瘋!”凌天怒道。
丁白纓望著手中短刀愣了片刻,然后又瞧了瞧凌天手上的紫刀,這才盯上魏忠賢,說道:“殺了魏忠賢,閹黨自退!”
“閉嘴!他還欠我債沒還呢!”
本想沐浴更衣后好好讓魏忠賢還債,眼瞅著他怕是活不過片刻,只好勉為其難將就一下。
“魏公公站好??!”凌天扶穩(wěn)被他晃暈的魏忠賢,在巴掌上哈了口氣,然后抬手,朝魏公公臉上一巴掌招呼過來。
“這下兩清了!”
凌天感到心氣順了不少,但又覺得不算很順,瞧了瞧魏忠賢一邊腫大的臉,于是又抬起手,反方向來了一下!
“這下就順多了嘛!”
凌楓垂首,手捂額頭,對老爸幼稚的行為感到相當(dāng)無語。
丁白纓從凌天手里搶到魏忠賢,手中斷刀就要朝魏忠賢脖子砍去,又是哐當(dāng)一聲,這回?fù)踝∷氖巧驘挕?p> “你殺了魏忠賢,閹黨亂兵四散,受難的是京城百姓!”沈煉一身正氣:“現(xiàn)在人在我們手里,閹黨投鼠忌器,宮門狹窄,撐住片刻五城兵馬司的人很快就會趕來!”
沈煉這個主角還是很有愛心、責(zé)任心的,雖然最初的動機都是因為美女,但不能否認(rèn)在這冷血的世道里,他的血還有點溫度。
魏忠賢被控制,閹黨幾個首領(lǐng)死的死傷的傷,沒人敢開口撤退,畢竟廠公未死,都在提防自己一開口會被旁邊的人亂刀砍死,萬一廠公最后能脫險呢?
溺水的人會抓緊每一根稻草。
相持中,韓曠從寢宮來到午門,凌亂的官服被整理過,手里握著一卷黃色書帛。
不是圣旨,規(guī)范的圣旨要皇帝口述或書寫后,拿去司禮監(jiān)由掌印太監(jiān)用印,就是那顆“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的傳國玉璽。
除了大事,皇帝平時的詔令很少用圣旨,多是口諭,書面詔令要么隨便用一張紙寫再加蓋隨身印信,這是緊急時候的傳令,要么就用這種制式書帛,上面會加蓋放在書房或者寢宮的皇帝印,這就屬于很正式的官方文書了。
“圣上有諭!”韓曠把首輔大學(xué)士的氣勢擺了出來。
封鎖宮門的禁軍連忙搬開拒馬樁,首輔大人走到亂軍面前,展開書帛,朗聲道:“圣上有諭,傳信王朱由檢入宮面圣!”
“大勢已去……”臉腫成豬頭的魏忠賢身子軟了下去。
“大明信王朱由檢在此!”
韓曠這邊剛一嗓子喊完,皇宮附近的一條暗巷內(nèi),朱由檢大步走出。
他已經(jīng)到了有一陣,只是情勢不明,陸文昭等人不敢放他過來冒險。
朱由檢此刻氣勢十足,一改以往謹(jǐn)小慎微的形象,年少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年輕人的輕佻,面對亂軍,視若無睹走來。
雖說大局定了,但五城兵馬司的人尚未趕來,閹黨亂軍還有臨死一擊的能力,這些人都是魏忠賢親信,屬于絕對不會被饒恕的那種。
走向皇宮的這短短一段路,很可能會是一條血路,但朱由檢還是義無反顧的走了過來。
“殺了他!”果然,沉默中有人爆發(fā)了:“狗皇帝不會放過我們,殺一個夠本!”
說著帶頭朝朱由檢沖來,陸文昭連忙拔刀護(hù)衛(wèi)。
局勢又亂了,首輔韓曠也亂了,他只是想拿出圣諭讓亂兵退散,沒曾想信王就在附近,還走了出來。
韓曠人老了,熱血不在,理解不了朱由檢的冒險。
凌楓多少能理解,他是想用腳下的血坐穩(wěn)皇帝的位置,自古皇權(quán)交接,少有不流血的,沒有尸骨鋪路如何走上那個至尊之位?
年輕人史書看多了,想讓自己的繼位儀式顯得更氣派一些。
“真是,本來不想用這招的……”凌楓只好成全他的氣派。
只見凌楓抬起手,伸出食指,沙鷹變成流體很快消失在凌楓手中,不是真的消失,若有足夠的眼力就能看到凌楓的食指上纏繞了一根極細(xì)的黑線,黑線一直朝天空延伸。
叛軍的頭頂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團黑色的流動體,陡然炸開,分出一根根極細(xì)的黑線朝叛軍外圍射去。
黑線漸漸成型,一個看著很淡的鳥籠出現(xiàn)了。
“你居然也看海賊王……”凌天無語:“難怪你小學(xué)寫作業(yè)那么慢!”
“是張凡那小子看的,我只是正好瞄到了這集!”凌楓面不改色的爭辯。
凌天不追究,卻調(diào)侃道:“你這鳥籠也太虛了吧?比羽毛哥的差遠(yuǎn)了!”
“怪我咯?”凌楓翻個白眼:“現(xiàn)在量不夠,只能弄這么細(xì)!”
通過一年多的訓(xùn)練,凌楓漸漸發(fā)現(xiàn)“如意香蕉皮”的量在變大,之前最多只能變成一米多長的棍子,還沒女孩子手腕粗。
漸漸,這個峰值在變大,長槍、馬槊都能變出來。
在這過程中,凌楓又發(fā)現(xiàn)能夠變成的東西得是自己清楚構(gòu)造、且能夠動手制作的物體才行,很考驗動手能力,除了最初的沙鷹,過于精密、復(fù)雜的東西凌楓目前都變不出來。
凌楓不由感慨,沙鷹果然是無限流標(biāo)配??!
鳥籠隔絕了閹黨和沖上來準(zhǔn)備戰(zhàn)斗的信王死士,幾個倒霉的家伙沒發(fā)現(xiàn)突然出現(xiàn)的黑色細(xì)線,然后一頭撞了上去。
血腥的一幕出現(xiàn)了。
腦袋像豆腐一樣被割開,然后是肩和手……
因為慣性,人沖過去后,手里的刀還保持著揮砍動作,力還沒發(fā)完,胳膊卻斷成了兩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