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成長
“縫還是太大，側(cè)身都能躲過去。”凌天無視血腥一幕，只關(guān)注技術(shù)問題。
“現(xiàn)在只能到這個程度，原版可是自動操作，我這個只能手動！”
凌楓隨即勾了勾食指，鳥籠收縮，這下眾人終于看見陽光下一根根黑色細(xì)線。
“啊……”
“什么鬼東西！”
“救命??！”
未知是恐懼的，如此詭異的手段已經(jīng)超出了古人的承受能力。
黑線收縮，殘肢斷臂紛紛落下，無論人馬、刀劍都跟紙糊的一樣，鮮血、內(nèi)臟夾雜著未死之人的痛苦哀嚎，這是比戰(zhàn)場還要恐怖的修羅場！
戰(zhàn)場上不會有這種人如牲畜被宰割、分解的一幕。
“饒命！投降！我們投降啊……”
雖有不明原因的詭異，但恐懼的本能是相同的，閹黨人馬手腳并用，爬著、跑著、爭搶著，朝中心位置擠成一團(tuán)，情緒徹底崩潰，屎尿齊流。
凌楓頭一次用這招，雖然心理有些準(zhǔn)備，但現(xiàn)場這幕還是讓他胃中翻滾。
二次元和三次元，差別太大了！
收了鳥籠后，凌楓只用兩根手指夾住變回來的手鐲，沒戴上，他準(zhǔn)備先用水泡幾天再說。
雖然知道神裝的構(gòu)造穩(wěn)定，壓根不會跟任何物質(zhì)起反應(yīng)，也不會沾染血跡、灰塵，但心里還是膈應(yīng)。
閹黨崩潰，信王朱由檢麻木的走過修羅場，小臉煞白，走到凌楓身邊的時候，渾身肌肉都僵住了。
他想起自己曾下令殺凌楓來著……
“信王殿下，快進(jìn)去吧！”凌楓笑道：“皇上在等你呢！”
接下來，強撐著一口氣的天啟皇帝說出了那句話。
“吾弟當(dāng)為堯舜！”
魏忠賢沒能再撐三個月，信王一登基就以謀逆大罪將魏忠賢凌遲處死，閹黨要員在宮門前被一網(wǎng)打盡所以沒出現(xiàn)死而不僵的情況，余下依附閹黨的文臣被一一下獄，被閹黨貶斥的官員紛紛起復(fù)，接替空出來的職位。
朱由檢的皇位很快坐穩(wěn)。
凌楓沒去管沈煉、盧劍星這些驟得大功之人，他甚至沒多做停留，當(dāng)天就和老爸帶著妙玄離開了京城，當(dāng)然走之前也不忘去閹黨家搜刮一陣，帶走了不少珍貴的食材、藥材，和金銀。
“怎么？舍不得？”凌楓騎在馬上，雙腿死死夾住馬，非常緊張，所以故意調(diào)侃妙玄：“要不回宮去當(dāng)皇后唄！”
旁邊的凌天也雙手緊抓馬鞍，雙腿緊繃，說道：“你和信王也算青梅竹馬，陸文昭敢派人殺你，背后誰點頭，不是很明白嘛？”
妙玄很不爽，離愁別緒中還被人調(diào)侃，于是她舉起馬鞭，一夾馬腹，一個疾沖轉(zhuǎn)身，飛快拍了下二人“馬屁”。
兩個在皇宮門前大殺四方的高人頓時怪叫起來，死死抱住馬脖子，死狗一般趴在馬背上……
老司機妙玄表示，這下爽多了！
三人一路向南，還沒到妙玄投水的大通河，便見風(fēng)塵仆仆的陸文昭一行人守在前方。
“兩位……先生，不知欲往何處？”
陸文昭的態(tài)度很謙卑，見過二人的手段后陸文昭已經(jīng)不把他們當(dāng)普通人了。
凌楓一年來年輕了好幾歲，凌天看上去才三十出頭，凌楓居然喊他“爸”！喊的人不見一絲尷尬，回的人也隨意自然，正常人能這么“養(yǎng)顏有道”？
更別說凌楓那恐怖的手段，自己當(dāng)初居然以為那是某種雜耍把戲，現(xiàn)在想來那分明是“袖里乾坤”的神仙手段?。?p> 朱由檢不信道，但他們家有信道的傳統(tǒng)，以前他也一直以為“修仙成道”都是道士胡謅，可現(xiàn)在看到了真人，免不了有想法。
“怎么？要請我們回去當(dāng)國師嗎？”凌楓調(diào)侃道。
“若兩位先生有意，皇上也可以……”
“不用了！”凌天打斷了他：“我父子二人很快就會離開大明，你回去告訴皇帝，讓他勤政愛民，自會國祚綿長。”
說著也不去看陸文昭渴望的眼神，打馬南下。
“唉……”陸文昭感到有些可惜，可也松了口氣，當(dāng)初他們的關(guān)系可不太友好。
“你剛才真會扯！”凌楓笑道：“不愧是干律師的！”
“怎么？十七年不算長？”凌天白了他一眼：“你長這么大，有過幾個十七年？”
“什么十七年？”妙玄心感不秒。
二人沒回她，自顧自學(xué)騎馬。
三人一路南下，把妙玄送到了揚州城外一處湖邊竹林。
“好了，我們也該分手了！”凌楓板著臉，學(xué)做渣男：“看在你上趕著當(dāng)我姐的份上，給你個忠告，找個老實點的江湖人嫁了吧！”
“別留在揚州……”凌楓蹙眉苦思，總算想到了個勉強可以去的地方：“去羊城南部一個叫澳鏡奧的地方定居……”
葡萄牙人在那一直待到了三百多年后，而且直到鴉片戰(zhàn)爭前都有華夏的縣衙在，雖然近乎擺設(shè)，至少表面上的秩序還在，想躲開清初的大屠殺，也就那里可能性最大。
妙玄一路來套了不少話，雖然二人嘴嚴(yán)，但也能感受到未來世道怕是會更不好，不由苦笑：“這世道下，我一婦人去哪不危險呢？”
凌楓沉默了，心情也不好：“我也沒辦法??！我們帶不走你！”
說完，不敢去看她，策馬跑了。
凌天微嘆一聲，也走了。
電影最后，妙玄能在揚州城外安家，應(yīng)該在揚州有點人脈，只能期待那最后一幕不是為了湊意境特意多拍的……
凌天追上兒子后，問道：“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嗎？”
“不！”凌楓搖頭，說道：“葫蘆花了一年才蓄滿能量，我想看看我們能在這個世界最長待多久?！?p> “那我們?nèi)ツ模俊绷杼靻柕馈?p> “去東北！”凌楓無奈道：“現(xiàn)在熊掌、鹿茸都快不頂餓了，只有人參、靈芝這些還有用，現(xiàn)實世界這些東西可不好弄！”
二人隨即調(diào)頭北上，南下一路讓他們學(xué)會了一手不錯的騎術(shù)，花了半月時間趕到關(guān)外，然后便棄馬入山，開始搏殺猛獸，搜集人參等珍稀藥草。
時光匆匆，在兩年時間將至?xí)r，二人又再度南下，凌楓回到了金陵城外的那座石山，沒下深谷，站在山頂，開口問：“爸，你說這是不是個真實的世界？”
“那你覺得什么是真實？”凌天反問道：“我們能看到、摸到、感觸到，也有喜怒哀樂……”
“這些虛擬游戲也能做到?！绷钘鞣瘩g。
“我們身體變強了，我能切實感受到內(nèi)力的存在?！绷杼煺f道。
“這些也許是混沌靈物的功效?！绷钘鲹u頭。
“那為什么你練不來內(nèi)力？”凌天嘴角揚起。
“……”凌楓橫了他一眼，說道：“有區(qū)別才會讓我們覺得更真實！”
“所以你當(dāng)初不下藥，反讓我保護(hù)朱由校，就是為了實驗這點？”凌天問道。
“沒錯！”凌楓點頭道：“原著劇情里，只能看到朱由檢寶船上動了手腳，這一點太敷衍了！”
“既然已經(jīng)準(zhǔn)備殺皇帝，還動了手，卻把希望放在皇帝會病死上面，太異想天開了！”凌楓說道：“就算在正史上也是兵部尚書霍維華上了‘仙藥’后，天啟皇帝才臥病不起?！?p> “而我們實際經(jīng)歷的事也說明朱由檢是做了后手準(zhǔn)備的……”
“所以你不下藥，也不讓別人下藥，就是想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世界意識在主導(dǎo)？”凌天問道。
“不錯！”凌楓點頭，說道：“如果這是個真實世界，意外、變量永遠(yuǎn)存在，哪怕我們做再多，朱由校因為一次落水就病重死去也有可能發(fā)生?！?p> “但如果這個世界只是個模擬的系統(tǒng)，世界意識類似AI程序，朱由校死亡朱由檢繼位絕對是這個世界系統(tǒng)的核心源代碼，既然我們經(jīng)歷了朱由檢下藥這個環(huán)節(jié)，說明程序默認(rèn)的流程就是朱由校落水然后被朱由檢下藥，最后染病死亡?！?p> “可問題在于，根本沒人下藥，朱由校為什么還會病重？在電影里當(dāng)然可以一句話帶過去，但我們活生生在這個世界，而且朱由檢也確確實實準(zhǔn)備了下藥這一步，我沒下，難道GM親自現(xiàn)形給朱由校灌了藥？還是說暗改了藥物屬性？”
“即便涉及主線的算式還有其他的備用選項也不可能會這么生動！張嫣被調(diào)戲、朱由崧被打這么低概率的選項也會在一開始就寫進(jìn)源代碼里？那我們進(jìn)入這個世界，我們?nèi)绾芜x擇難道也在系統(tǒng)的計算內(nèi)？這還是程序嗎？”
“根本說不通！”
“那只能說明這是個真實的世界，一切都是意外，或者命中注定咯？”凌天也想不明白。
“也有可能這個世界真的有幕后大佬……”說這話的時候，凌楓把目光放到了老爸腰間的葫蘆上。
凌天恍然，取下葫蘆晃了晃，笑道：“葫蘆兄，你要是大佬的話，要不顯形讓我們瞧瞧？有什么事可以商量著來嘛！您要做什么，說出來，我們也能打打下手！放心，您吃肉，我們跟著喝點湯就行?！?p> 凌楓也很期待葫蘆能顯形，可是幕后大佬要是這么容易見到就不是大佬了。
“下面就是那個孩子？”凌天突然問道。
“我應(yīng)該沒跟你說過吧？”凌楓苦笑。
“抽空問過丁翀?！绷杼炫牧伺膬鹤蛹绨?。
“女扮男裝的那個？”凌楓勉強笑了笑。
“大明接下來的世道，孩子走了也少遭罪……”
“我想給她一個不會餓肚子的世道！”
“……”
凌天笑了，孩子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長大。
“那你要做的事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