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不遠(yuǎn)處開了一家小火鍋店,曉漪決定去嘗試一下。
推門進去,店堂十分明亮,裝飾簡單明快,吧臺式的長桌圍繞著中間的配菜中心,旁邊也有小桌子。這是曉漪喜歡的風(fēng)格。
曉漪愉快地找了個靠角落的吧臺坐下,把包和風(fēng)衣放進了吧臺下的一格儲物格中。然后接過了服務(wù)員手中的菜單。
曉漪點了肉骨頭鍋底,又點了羊肉、雞毛菜、金針菇、蛋餃、油面筋、拉面。然后她開始等待。
她看了看四周,顧客還蠻多的。很多都是情侶或幾個好朋友一起來吃的,像她這樣一個來吃的,幾乎沒有。
曉漪感覺到了寂寞,特別是看到旁邊一對情侶有說有笑,那女孩子嬌滴滴的,幾乎都不動手,都是男朋友為她涮菜,幫她細(xì)心地蘸調(diào)料,然后放進她的小碗。
女孩甜蜜地吃著菜。吃著,她還借口吃了太多了,把菜又夾到男朋友碗里,男孩像領(lǐng)賞似的,大口吃完。
曉漪看著這甜得發(fā)膩的一幕幕,十分羨慕,如果有一個男孩也這么寵溺她,她會忽略其他很多條件??墒?,她看哪個男孩不順眼,就和他分手,哪還給別人表現(xiàn)的機會。自己就是這么矛盾。
一會兒,菜端上來了,干干凈凈的幾個小碟子,看上去就很新鮮。鍋底很香,乳白的湯,漂浮著幾塊紅紅的番茄和綠綠的大蔥,粉色的肉骨頭浮浮沉沉,讓人食欲大開。
曉漪吃了一口就嘖嘖稱贊,真好吃,接下來她就大口大口吃起來了,很快就把幾個小碟的菜都吃完了。她早已忘記了剛才的傷懷,值得開心的事太多了,不要因為遺憾和悲傷把快樂擠走。
曉漪付了70元,她覺得挺合算。這時她又想起那個畏畏縮縮的張瑋,兩個人吃了70幾元,就讓他心痛了,看來他還是適合一個人在家乖乖地吃父母做的飯。
曉漪的心情又好起來了,她又鉆進了百貨商店。這次,她很順利地買了一件連衫裙、一件襯衫、一條半裙,她樂呵呵地拎著大包小包走出了商店。
她往前走尋找車站,忽然曉漪停住了腳步,在車站昏暗的燈光下,她看到了一個曾經(jīng)這么熟悉的,現(xiàn)在已衰老的男人,佝僂著背在等車。他灰白的頭發(fā)和褪了色的衣服很相稱,手中拎著個馬夾袋,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大學(xué)講師,而是一個退休工人。
曉漪痛楚地看著這個男人,記得他只比她大20歲,怎么六年多不見了,他怎么變得這么老態(tài)龍鐘,又這么寒酸。
記得她第一次見到他時,就對風(fēng)度翩翩的他很有好感。他叫徐奕超,名字恰如他超然的氣質(zhì)。他教西方文學(xué)理論史,枯燥的理論被他講得生動有趣,曉漪每節(jié)課都如癡如醉的,很快她喜歡上了這個風(fēng)流倜儻的老師。
那時剛和王誠分手,王誠比她大10歲,看上去很成熟,曉漪再也看不上周圍那些和她同齡的男孩了,直到看到了徐奕超。
曉漪開始處心積慮接觸徐奕超。每次上課總是坐在第一排;下課了總有很多問題要問他;徐奕超布置的作業(yè),她總會很認(rèn)真完成,還會加上很多自己的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