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奶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這一夜都在擔心,天快亮時才瞇一小會兒,當她推開房間的門,莫憶昨親昵的喊著‘‘奶奶,早安’’,笑得就像晨露欲滴的鮮花,清香潔雅,很惹人愛。
如此清純,沒有瑕疵,沒有雜念,那甘脆的笑言是發(fā)自肺腑的,東方少看了看,眉宇舒展,嘴角微揚,忍住笑。
自我療傷的功力不低,手術(shù)成功了,她那陽光開朗熱情的微笑讓一切都失去了免疫力,簡直秒殺,以她那有恩必報的性子,應該會全身心投入到角色里,念愛不要笑得多增皺紋才好。
莫里雖然沒有清醒,已經(jīng)訂好機票的杍杭跟邁克周仔細確認過,手術(shù)很成功,由于病人身體虛,還有麻醉劑的殘留,不會那么快徹底清醒,但是絕無生命堪憂的跡象。
‘‘好,知道啦’’,東方少轉(zhuǎn)著水杯,看似平靜,心里對杍杭還是很感謝的,這次若是沒有他,事情不會這么順利。
‘‘就這么把我打發(fā)啦,就沒有別的想說的嗎’’,杍杭就是故意的,不過想逼出那句‘謝謝’真不容易,他不是非要聽到心里就舒服,而是替東方少憋得慌,還是落空了。
‘‘有,你想聽嗎’’‘
‘‘別別,不想聽啦,不過我會把這些天的補償列個清單給你,順便說一聲,我不會手軟’’,嚇得杍杭急忙否了,聽那聲音就快把自己掐得斷氣了,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好啊,不需要你手軟,哪怕是獅子大開口,只要你列得出我會毫無條件滿足你,因為財未出家,不分彼此’’。
東方少勾起詭譎的笑痕,嘴上絲毫不示弱,心里真的感激至深,自己不用說,他知道杍杭明白。
掛斷手機斜視一眼,又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低下頭翻看著手機。
‘‘害奶奶為憶兒擔心,對不起’’,莫憶昨扶著奶奶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很愧疚的賠禮道歉,就按東方少教的,工作時不小心弄壞客人的物品,心里過意不去,才會耿耿于懷,忽略了家人的擔憂。
說完很不自在的偷瞄一眼東方少,有種做賊的尷尬,撒謊還真不是見容易的事情。
‘‘誒喲不要道歉,為你擔心奶奶高興著那,沒事就好啦’,東方奶奶心里踏實了,笑得有點五顏六色,瞇成縫的眼睛瞄著進食的孫子,讓他裝,自己有看到那愛的溫柔,心里甭提多歡喜。
東方少卻沒想到,伶牙俐齒又是學霸的莫憶昨,真的不懂這是個善意的謊言嗎,自己教她換個說法哄哄念愛,既免去擔憂,又不用直言不諱,兩者皆安,誰知,幾句話就搞定的事情,被說得那個牽強和結(jié)巴,真是打臉。
不但沒底氣,若不是東方少插話,真不知會說出什么,還好念愛只顧心疼沒有看出破綻。
令東方少一震的是,莫憶昨心一虛,應是想找混淆的話題,竟很陶醉的贊賞在辦公室遇到一位極漂亮又有氣質(zhì)的女孩,,神采奕奕的意欲描述,被東方少起身打斷,稱有個加急會議,催促著起身便走。
一年就一年,自己的心臟看來是真的不會安然無恙,若讓她形容完,絕不糊涂的念愛會猜出是誰,擔憂不說,女強人念愛會起疑心找端倪,自己身邊有女人,莫憶昨不但不吃醋還很羨慕的贊美,這是什么,這就是不打自招,真是擔心什么什么就來。
東方奶奶沒有一絲的懷疑,看著兩人的背影,笑得很足矣
‘‘啊吁,尷尬死我啦,奶奶又沒有追問,干嘛還要開口撒謊,你知不知道,我心虛的要命,萬一奶奶要問個不停,我都回答不上的,嚇死啦’’。
莫憶昨心里明知是好意,可東方少那看自己的兇煞目光還真挺冷,可是他也不能把過錯都推給了自己,自己又不知那是誰,合約里又沒有禁忌的名單,自己還屈著那。
‘‘說完啦,杍杭來過電話,你爸爸一切都很好,還有,她是宇蝶然,你最好忘記,在念愛面前不要提起,你自己也不要去靠近,記住了嗎’’。
東方少很淡定,側(cè)過身注視著莫憶昨,沒有講太多,只需她謹記這兩點就好。
莫憶昨一抿雙唇,雖是很濃重的一頭霧水,還是小心的答應了,她不會問為什么。
聞聽爸爸很好,就是她最開心的事,不過宇蝶然的名字她反復在心里念了多遍,名如其人都非常的美,不禁偷偷笑了一下。
在公司旁東方少放下莫憶昨,并告訴她晚上回到莊園換好衣服等著,一起出席個晚宴,時間地點人物只字未提,徑直開車離去,他要去見艾特兒。
這次于公于私,東方少告訴自己都要正面解決,他已讓麥助去安排。
艾特兒這次飛來是代表幽米蘭送來最誠摯的謝意,這次危機得以很快解決,又未造成嚴重的損失,東方少從中幫了很大的忙,還有新品模板專屬材質(zhì)的改選數(shù)據(jù)資料需要東方少預審。
借口也好,借機會也罷,艾特兒等不及父母一同前來,輕重都會受到動蕩的波及,幽米蘭夫婦暫時脫離不開,需要安撫和重新整頓幽米蘭,無奈,便讓女兒帶著這兩樣獨自飛來。
莫憶昨只是‘呃呃’兩聲,要見誰,自己要注意什么,什么都沒來得及問,一轉(zhuǎn)身,車子消失了。
鼓著腮小臉一皺,又是命令,簡直霸道的惡魔,昨夜給自己蓋了毯子,血算是有點溫度了,就算不征求自己的意見,最起碼的線索得留下點吧,搞砸了可別怪自己不配合,除了帥還真不知哪點是人性化的。
‘‘你莫憶昨口中能說出帥,不容易哦,真的好奇是誰贏得你的這么高贊賞啊,說吧是來自哪個星河系的,還有可不可以借光閃一下眼睛啊’’
因為外婆生病,顧小南請了假,今日來上班遠遠就見莫憶昨一人在那嘀嘀咕咕,悄悄走進,嗤笑逗趣一番。
‘‘小心好奇害死貓,我怕閃暈你’’,莫憶昨一怔過,聽出是顧小南,不緊不慢的回懟著,心里還是很惦記的,轉(zhuǎn)回身很關(guān)切問著;‘‘外婆怎么樣?有沒有看過醫(yī)生,有拿藥嗎?我這里有點錢先拿去接替一下吧’’。
說完忙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也是她僅有的零用錢,塞到顧小南手里。
顧小南推回她的手,嗓子一熱;‘‘憶昨你現(xiàn)在更需要錢,我和外婆還可以維持,倒是你,不要再為我擔心啦’’。
想著剛交完學費,家里真的是一貧如洗了,外婆又生了病,最難時,莫憶昨把午餐縮成水,又陪著自己多打一份工,那個時候倒是可以愧疚的接受,如今,她為了父親竟把自己租出去,顧小南真的很心疼莫憶昨,無論如何也不能在接受。
‘‘小南,這是我打工的錢,不是東方,,,呃,,,總裁的錢’’
她有點急,連忙解釋。
以她的脾氣秉性,就知是她努力掙來的,如今近況不同;‘‘憶昨,我相信這是你辛苦掙來的,但是,你爸爸更需要錢,我?guī)筒簧夏愣己美⒕卫病?p> 一句話,莫憶昨黯然了,手中這點錢杯水車薪都不足以,昨夜只顧興奮,卻忽略了今日的殘酷,不由,她慘淡的笑了笑,笑中有淚,淚中有憂,憂中有荒唐的不可思議。
她欲開口,手機響了,抬眼看了看匆匆而過的同事,又看看時間,邊走邊接聽,見是陌生號碼一句‘您好’,下一秒激動的差點跳起來;‘‘林楊姐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換號碼啦,我好想你,你就要回來了嗎’’。
林楊只一聲‘小不點’,莫憶昨不知有多高興,猶如一陣傾盆的雨,未等那端回音,她便迫不及待告知;‘‘林楊姐,你知道嗎?我爸爸去治病啦,而且昨天做了手術(shù),非常成功,很快就可以牽著我的手散步啦’’。
在怎么沖動,莫憶昨并未問林楊回來的確切時間,還有也沒有問林楊的事情辦得如何,她是刻意沒有問。
聽得出,林楊有多激動多開心,沒想到自己離開這段時間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化,當她問起莫憶昨自己一人住在小院可以嗎,莫憶昨一笑順嘴溜出,自己住在顧小南家,她是不想林楊惦記。
撒謊還要組團的嗎?都是墨痕害得,自己又說了謊,莫憶昨一聳肩心里自嘲冷笑著,自己哪里有資格貶低‘撒謊’,自己不是在演繹欺騙虛假的生活嗎?無奈的看了看天空,自己已經(jīng)沒得選擇了。
再怎么艱難還是要生活下去,莫憶昨揉揉臉綻出生機的笑容,催促著兩人急忙跑進集團。
人一旦繁忙起來,就會忘掉暫時的憂愁,匆匆的一天就這么溜走了,計劃是去看望總給自己做美食的‘外婆’,誰知又要迎合那個沒人情味的家伙,匆忙買點營養(yǎng)品塞給顧小南,跑向不遠處等候的車子。
由于東方少在暗中帷幄,幽米蘭應是因禍得福,清理了內(nèi)部潛伏多年的幾個猥瑣障礙,并且借機徹底扼殺了野心甚大的幕后推手,艾特兒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愛,她這次也是鐵定心無論如何都要留在自己真愛的人身邊。
當艾特兒的腳步邁下飛機的那一刻,等待她的卻是萬丈深淵的痛和再也改變不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