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杰嘆了口氣,但還是不認同的辯解道:
“同志,那你說,我給誰打了?說了什么?”
司琦見嚇唬不住他,便起身說道:“行,既然于老板不想說,那我們也不打擾了。不過我還得勸您一句,慎重考慮。
對了,近期您也別去其他地方了,我們還需要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您既然是個商人,孰輕孰重應該不用我說。想好了隨時聯(lián)系我,這是我的電話。
您看您的妻子和孩子這會兒也沒在家,我覺得我已經給足你面子了。再等下一次,我們拿到證據(jù)的時候,可就不一定這么好說話了?!?p> 于成杰盯著眼前的人,又點上一根煙,低著頭,沒做任何回復。
不知道他在想著什么,司琦也懶得問。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推給于成杰,轉身便出了門。
徐文生跟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想什么呢?”
司琦并沒有回復,踩著樓梯,在嘴里碎碎念道:“一…二…三…”
數(shù)到八時,頭頂上傳出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警察同志,等下?!?p> 司琦的嘴角輕輕勾起,雙腿卻不見停,但卻慢了不少。
于成杰喘著粗氣追了下來,見司琦依舊在往下走,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等下等下,我配合你們?!?p> 此時司琦覺得自己比任小凱更像一個壞人,但卻不能表露在臉上。
控制著自己想笑的表情,疑惑的回頭問道:“于老板還有事?”
于成杰說道:“回我家說吧?!?p> 徐文生適時的插嘴道:“好?!?p> 還是原來的位置,只不過這次,司琦更放肆了一些。
翹著二郎腿,倚著沙發(fā)的靠背,輕聲問道:“說說吧?!?p> 于成杰又點上一根煙,說道:“其實這事吧,我是知道一些?!?p> 司琦皺眉問道:“誰殺的趙志巖?”
“我只能說有一點猜測。”
也許是煙抽多了,也許是有些緊張,于成杰喝了口水,繼續(xù)說道:“就在他死的前一天,他以前告的那家廠商又給我打電話了?!?p>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做的?”
于成杰聽到這連連搖頭,“我可沒說啊!”
徐文生不解道:“那你是什么意思?!?p> “嗨,這你還不懂嘛!我也只是懷疑!他那天給我打電話說,又有一批新貨可以給我們做,保證有效果的?!?p> “這么多年了,你們還保持聯(lián)系呢?”
于成杰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們做生意的,最忌諱頻繁換手機號。這一個號碼,我都用了十多年了。
他給我打電話時,我也沒想到是他,本來我想拒絕的。但是他當時就表示說,當初告我們的人已經構不成威脅了,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廠子名字都改了?!?p> 司琦不解道:“那你怎么回復他的?”
于成杰道:“當天我就和他出去吃了頓飯,聊了聊。
我們這行比一般人都注重信譽的,因為行業(yè)太亂。小心一些還是應該的。
他們廠家是在隔壁省,對于他來這邊我本身就覺得有些奇怪,結果趙志巖第二天就死了。這也太巧了吧,所以我就先把他們勸回去了。”
沒想到這人還挺有底線的呵。
司琦心里腹誹一句,繼續(xù)問道:“那你憑什么懷疑他???你又沒什么直接性的證據(jù)?!?p> 于成杰嘖了一下,說道:“不是有只手露出來了嘛!那個袖子,和我們前一天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穿的一樣。
那件衣服我還挺喜歡的,我們在飯桌上還聊了呢?!?p> 徐文生疑惑道:“這事都過去兩年多了,他怎么還記仇呢?”
于成杰拍了下手,有些嫌棄的為徐文生解釋道:“你是不知道,我們做生意的,沒有幾個不小心眼的。
你知道,那小子當初告了他以后,他賠了多少錢嗎?100萬??!
然后各個保健品公司都不去進他的貨,他的產品全都積了。扔舍不得,賣又賣不掉,工人的工錢還得給。前前后后得賠了小千萬呢!
就這么說,我要是他,我也想弄死趙志巖啊?!?p> 司琦面色不善的盯著于成杰,盯的他心里發(fā)毛,連連解釋道:“我就是說說,我可沒那個膽子??!”
“哈哈,我也沒說什么?。∧莻€男人叫什么?”
“詹兆年?!?p> 從于成杰家里出來,司琦點上根煙,深吸了一口。
剛才一直看著于成杰抽,可是給他憋壞了。
徐文生緊隨其后,問道:“你覺得他說的有幾分可信度?”
“鬼知道?!?p> 司琦嘆了口氣,兜兜轉轉好幾天,最重要的線索就在身邊。
“是任小凱在中間搗亂,讓我們分身乏術啊……”
徐文生勸道:“這也不怪你,我們不可能放著一些人民不去救,反而只在林城找著一些根本沒有的證據(jù)。
這次也多虧了侯飛運氣好。”
“別說那么多沒用的,等找到詹兆年,再讓他認了罪再說吧。
而且還有一處疑點,如果真的是詹兆年殺的人,那么小王是怎么被干掉的。他一個生意人,怎么也不至于能秒殺一個警察吧!”
徐文生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想不通。
“嘩啦!”
二人回頭望去,一扇玻璃被打碎了。
徐文生嘴上念叨著:“大過年的,還有人家打這么兇?!?p> 雖然是吐槽著,但他還是轉頭跑上了樓。
司琦在樓下,抬頭看著破掉的窗戶,突然瞳孔猛的一縮。
不對!這是于成杰的家。
想到這,他也顧不得許多,飛快的跑上了樓。
等到沖進屋子時,徐文生也呆住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于成杰的身上,并沒有觀察他們家的裝修。
此時的于成杰躺在客廳,緊閉著雙眼。
厚重的玻璃煙灰缸掉在地上,上面還沾著一絲血跡。
茶幾上的花瓶正躺在窗戶前,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磥?,剛剛玻璃就是它打碎的。
“怎么回事?”
司琦跑上來連忙問道。
徐文生挪了一步,把眼前的景象重新讓司琦看了一遍。
“有人跟在我們身后,在我們離開以后,就對他下手了!”
徐文生此時也猜到了兇手,但還是問道:“你覺得可能是誰?”
“是誰不重要,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兇手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