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小景這才回過眼,望向上官婉容和水無塵。
“有魚?哪里有魚?”武競元一直在聽著上官婉容和水無塵與藍(lán)小景三人之間的對話,聽到上官婉容說到蕭里有條魚,自己卻沒有看見,驚異地問道。
“你姐不是說了嗎,在蕭里。”邱隨安突然有些不耐,從今天晚上開始吃飯到現(xiàn)在,只覺得武競元跟個白癡一樣,總是能說出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話。
武競元看向邱隨安,表情很奇特,滿眼都是疑惑,只是由于面具和光線的原因?qū)е虑耠S安并沒有看到武競元的怪異。
上官婉容也看了邱隨安一眼,面具下的臉雖然沒有太多表情,眼中卻也多了一絲困惑。
“那條幽魚游到哪了?”藍(lán)小景又看向黑木桌上透明玻璃柜里那支絕情蕭,問道。
上官婉容知道藍(lán)小景是在問自己,開口回答:“大約游動到了那玉簫的三分之一處?!?p> 武競元探了探腦袋,看向上官婉容口中所說的地方,絕情蕭的那里分明沒有魚,更沒有游動的魚啊......
“邱隨安,你看見了嗎?”藍(lán)小景一動不動,雙眼仍盯著絕情蕭,又問。
“沒有?!鼻耠S安怔楞了一瞬,才反應(yīng)到藍(lán)小景是在問自己,搖了搖頭,一五一十地回答。
藍(lán)小景回眸,看向上官婉容的雙眸里卻多了一份詫異,詫異中甚至多出了一絲驚懼。
這種眼神絕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一個絕頂劍客眼中,這是一種只有當(dāng)他遇到最強(qiáng)勁而又最讓他不可思議的對手時才會出現(xiàn)的眼神。
藍(lán)小景又看向水無塵,似乎想從水無塵的雙眼中看出什么來。
水無塵卻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緩緩開口道:“你們猜這位公子會拿什么來換這支能讓人斷情絕愛的玉簫?”
“寒場主,不知我拿出我的一百二十八支藏蕭來換這支絕情蕭是否足夠有誠意?”那個依舊站在暗光中,身著深紫色騰云祥紋衣袍,面覆金紫色半臉面具的男子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定,看向玄鐵寶座里的寒煙翠。
“你的一百二十八支藏蕭?”玄鐵寶座里的寒煙翠一字一頓地疑問道,聲音嬌柔,魅惑而迷幻。
“正是?!蹦亲弦伦厦婺凶踊卮?。
寒煙翠閉口不言,只是依舊盯著那紫衣紫面男子。
那紫衣紫面男子這時卻坐下了,背靠椅背,不似剛才那般緊張,似乎胸有成竹,放松道:“我的一百二十八支藏蕭換這支絕情蕭對于寒場主來說,穩(wěn)賺不賠?!?p> “你的一百二十八支藏蕭究竟有多貴重???你出五萬金珠買這根絕情蕭人家寒場主都不賣,你......”廳堂內(nèi)藍(lán)光籠罩中有個戴灰熊面具的男子張口說道,聲音憨而厚。
紫衣紫面男子卻沒等這個戴灰熊面具的男子說完,便打斷了他,左腿翹到右腿上,一手食中二指敲腿,得意洋洋地說道:“我這一百二十八支藏蕭,隨便拿出兩支便能讓你一生衣食無憂?!?p> “你倒是說出來讓我們聽聽啊,都是哪一百二十八支蕭,還隨便兩個就能讓我一生衣食無憂,你......”戴灰熊面具的男子冷笑道。
“你......你......你......你和你,不管你拿來什么蕭,不管你什么你,這支絕情蕭在場的諸位誰都拿不走?!卑邓{(lán)燈光籠罩中的廳堂東南角,二男一女,一男坐在輪椅上,另一男和說出這句話的一女立于兩側(cè),女子聲調(diào)昂揚(yáng),自信滿滿。
“為什么?”藍(lán)光籠罩中有人驚疑出聲。
“因?yàn)檫@支絕情蕭只能跟著姑奶奶我走?!卑纵驾颊f話間,伸出的蘭花指已從紫衣紫面男子和戴灰熊面具的男子指向自己。
“呦呵,姑娘好大的口氣!”藍(lán)光籠罩中的廳堂中有個戴半臉紅狐面具的女子也伸出蘭花指指向白菁菁說道。
“呦呵,姑娘我就是好大的口氣!”白菁菁重復(fù)著那戴紅狐面具女子的話,腔調(diào)卻是柔而不媚,嬌而不軟。
上官婉容和武競元六人此時也已看向廳堂東南角。
確切地說,此時廳堂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于了廳堂東南角一處。
只瞧那女子身著散花水霧翠綠薄煙衫,面覆極簡的金銅面具,與她身旁直身而立的男子臉上所覆的面具一模一樣。
“阿姐,雖然她戴著面具,但我怎么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武競元看著遠(yuǎn)處的白菁菁對身旁的上官婉容開口道。
“我也這么覺得,咱們好像見過她?!鄙瞎偻袢菀灿X得熟悉。
“客棧那個酒品極差的女人!”藍(lán)小景突然語出。
邱隨安看向藍(lán)小景,又望了望黯淡藍(lán)光籠罩下的東南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噢......原來是那個叫白菁菁的翠衣女子啊......我覺得她還挺有意思的......”武競元望著廳堂東南角氣勢驕橫的白菁菁喃喃道。
“你說絕情蕭跟著你走,絕情蕭就真能跟著你走了?那位公子肯拿自己珍藏的一百二十八支藏蕭來換絕情蕭,你又能拿出什么?”藍(lán)光籠罩中又有一個面戴蛟龍金面,身著銀白滾金邊衣袍的男子緩緩說道,聲線低沉。
白菁菁笑了,笑得竟有些花枝亂顫。
“你笑什么?我說的話有那么好笑?”那個面覆蛟龍金面,聲音低沉的男子又出聲了。
白菁菁依舊在笑,越笑越夸張,到最后竟笑到捧起了小腹。
“瘋子?!蹦悄凶悠沧鞊u頭。
“絕情蕭又稱試情,無論跟誰走,拿什么來換,最終都得問問絕情蕭愿不愿意。”眾人望向廳堂東南角,黯淡藍(lán)光里坐在輪椅上那個身著云鶴紋錦白衣,面戴銀灰紫藤鐵面的翩翩公子啟唇說道。
“不錯,絕情蕭試情認(rèn)主,不僅試別人的情,也試吹簫人的情?!惫珜O奕話音落下,玄鐵寶座里的寒煙翠一字一頓接口道,聲音迷幻而魅惑。
“只是,那位戴半臉面具的公子愿意拿出自己的一百二十八支藏蕭來換這支蕭,你又愿意拿出什么誠意來?”寒煙翠望向白菁菁,卻一直沒有問那個紫衣紫面男子那一百二十八支藏蕭究竟是哪些蕭。
白菁菁已經(jīng)停下了笑,只是剛剛確實(shí)覺得好笑而笑得用力過猛,竟真笑得腹痛,揉了揉自己的下腹,緩步走向廳堂正中央。
眾人都看向在黯淡藍(lán)光中走向廳堂正中央的白菁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