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奴園里,大家都不想見到豹爺,不是因為他長得難看。
如果他不說話,安靜的躺在哪里,甚至給人一種陰柔的美,很是賞心悅目的一件事情。
豹爺是個什么樣的人那?認識他的人,無不說他為人刻薄偏激,生性兇殘,狠毒暴戾,是一個十足的變態(tài)。
其實豹爺長的并不兇悍,你甚至聯(lián)想不到他的俊美,如果他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里,不熟悉他的人,你甚至根本厭惡不起來。
但是豹爺,之所以叫豹爺,絕不是因為讓人羨煞的容顏,而是讓人畏懼的手段,暴躁的性格和變態(tài)的喜好聞名。
有時候他甚至可以一天都不走出刑房,飯都不吃,以虐待折磨他人為樂,落到他手里的人,死亡是最恩賜的懲罰。
相比施暴的手段和過程,豹爺更喜歡看他們痛不欲生,啼哭哀嚎的樣子,這讓他上癮,樂不思蜀,達到了令人發(fā)指的程度,落到他手里的東西,已不能稱之為人了。
而每一次施暴的時候,他都嗤笑的像個藝術家,冰冷癲狂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殘忍的手段更是掩蓋了他的華美的外表,讓人發(fā)自內心的膽寒。
其實豹爺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出身雖然平庸,但是靠著不錯的長相,祖?zhèn)髯雒娴氖炙?,哪怕世道艱難,也有一份不錯的生計。
而且性格可人,成了遠近馳名的人物,縣里的夫人小姐都以吃他的面為榮,門庭若客,往來不絕。
后來哪怕娶了妻,也未見浪蝶亂入,那個時候他姓包,人人都叫他包愛郎,可見對他的喜愛。
夫婦和睦,鄰里友愛,也不用為生計發(fā)愁,那個年月里,愛郎絕對是最幸福的人。
不過世事無絕對,人生的轉折往往只在一瞬之間。
某天愛郎一如往常開門迎客,才剛打開門口,就被十數(shù)人匆忙涌入,以往雖然生意不錯,但是這么多人,還都是男性卻是頭一次。
莫非自己技術又精進了,愛郎不做他想,熱情的招待起來。
面上來后,卻無一人動筷,愛郎在心里嘀咕“不會是要吃霸王餐吧。”
看了看這么多人,他有些緊張,這么多年來雖然也不是沒有,但是這么多人吃霸王餐,卻是頭一次。
正在愁眉不展的時候,人群中一個纖細的身影率先動筷。
其余的人扔就那么干坐著,看他進食,聽著他“呲溜呲溜”咀嚼的動靜。
“面不錯”來人用餐完畢,擦了擦嘴角,簡練的夸獎道。
“呵呵,客官,喜歡就好,只是這么多人,,,,,”愛郎討笑的陪好,笑起來好似牡丹爭艷一般,用手指了指其余人桌上的面條說道。
“不知是小店那里做的不好,怠慢了各位,,,,,,,”
來人一時有些走神,甚至沒聽清他后面的話。
愛郎說了半天,也不見對方回應,轉頭正好看到了對方有些羞紅的臉。
“客官,這是染了寒癥嗎?”愛郎上前關切的用手撫了下來者的額頭。
來人受驚的退了一步,險些摔倒,臉色更加紅潤,慌忙的逃到屋外,平復下躁動的心情。
周圍的人迅速圍上,把愛郎折手擒到在地。
“啊啊啊”愛郎一介草民,何時受過此等大罪,雙手像被折斷一般的別在腦后,痛的他斗大的汗珠,淚如雨下,叫聲甚是凄厲。
屋后的娘子,聽的心中一突,摔下手中的肉粒,慌忙的跑到前面。
看到愛郎被人如此對待,像發(fā)了瘋的母貓一樣,對著施暴的人,玩命抓咬。
抓著愛郎的人不耐煩的隨手推了她一把,就把她推到在墻角上暈了過去了。
愛郎看見愛妻昏倒,生死不知,雙目赤紅,形同鬼厲的哭喊,劇烈的掙扎著,不顧劇痛,死死的咬在施暴者的人手上。
對方氣息冰冷,眼神極為不善,就要用力掰斷他的胳膊。
“住手”
嘹亮而急促的聲音,打斷了施暴者美好的愿望。
順從的松開了愛郎的手臂,他卻依舊不依不饒的撕咬著自己,鮮血淌滿了整個手掌,這塊肉,怕是留不得了。
輕微的挪了下位置,擋住來者的目光,“咔嚓”一聲,不被察覺的卸下了愛郎的下巴,在來人走到身后的時候,迅速而嫻熟的安上,前后不過兩秒,手法之老道。
來人越過他的身邊,攙扶起已經狀若瘋魔的愛郎。
看著他目光赤紅,急切的望著躺在地上的夫人,發(fā)髻在剛才掙扎的時候,凌亂四溢,撕咬他人后更是滿嘴血腥,不時的嗯哼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響,猶如兇獸。
好好一個俊美的人兒,這才過了一會,怎么變得如此悲涼。
滿懷愧疚的從懷中取出幾枚金頂,放到愛郎手中,來人充滿歉意的說道。
“今日之過失,全由我一人承擔,這是于你們的診金,剩下的算是對你們的補償,如果不夠,就到游擊府尋我?!?p> 來人說的真心實意,愛郎充耳不聞,倔強的甩開來人的攙扶。
手中的黃金灑落在地,愛郎步履闌珊的向著愛妻走去。
靠在她的身邊,耳朵貼近她的鼻子,還能依稀聽聞她喘息的聲響,頓時眼淚止不住的模糊了眼睛,嘴角的鮮血讓他看起來更是凄涼。
來人不忍在看,深深地鞠了一躬,帶著他人轉身而去。
愛郎視若無睹,只是守在妻子的身旁寸步不移。
眾人走后,幾名混在周邊,循聲而來的乞丐,哨聲而入,看著灑落在地的黃金,眼睛都直了,一個個的哄搶而上。
愛郎也不阻止,錢他從不在乎,這幾個乞丐,他認識,是被羈押在逃的奴隸,四肢殘缺無以為生只好淪落為乞丐,以前也都得過他的照顧,只希望他們快點分完以后,幫他的夫人叫個大夫。
愛郎手臂雖然未斷,但卻被人使了暗勁,短時間內注定動彈不得,下巴被卸掉后,哪怕短時間內可以安上,三五日內也只能輕飲流食,語言能力幾近喪失。
乞丐們終于把地上的黃金搶完了,愛郎“啊啊”的半天向他們求助,他實在沒有多余的力氣了。
幾個乞丐紛紛聚了上來,看著愛郎凄慘的樣子,搖頭嘆息,一名乞丐正要上前攙扶,卻被另一個出手攔住。
指著手里的金錠,意思不言而喻。
“你要他的命,還是要錢。”
愛郎看不出來,仍舊期盼的他們的幫助,就像以前經常接濟他們食不果腹的生活一樣,他待人不薄,缺醫(yī)少藥,也不曾吝嗇,未得半分回報。
只要幫他叫個大夫就好了,娘子還有氣息,她需要看大夫。
愛郎“啊啊”了半天,聲音甚是急躁,幾名乞丐更是慌亂不已,誰都沒說話,可誰都不好受。
他們是乞丐,活的最底下的那種人,他們知道沒錢的痛苦,深知銀錢的重要性,他們可以很痛快的死去,但是沒有錢的活著。
沒有錢的日子太難了,那是生不如死,食不果腹,真正的病痛交加,茍延殘喘,連仰人鼻息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也想活的像個人一樣,而不是處處搖尾乞憐的狗,更何況這是什么,這是金子啊,這可是赤裸裸的黃金。
能讓他們改變命運,不在缺衣少食的黃金,能讓他們活的像個人一樣的契機,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希望,能讓他們,,,,,
乞丐們的眼神逐漸冰冷,變得不在有溫度。
他們關上了愛郎的房門,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愛郎眼神透露著不解,扔在疑惑為什么不幫他夫人叫個大夫,時間長點,她會很危險的,快啊,快叫大夫。
愛郎“啊啊啊”的大喊著,聲音督促而急切。
幾名乞丐頓時神色慌張的上前捂住了愛郎的嘴。
愛郎眼神驚恐,終于意識到了事情不對,開始瘋狂的抵抗起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是一個殘廢。
人的欲望就是開閘的猛獸,一發(fā)不可收拾。
乞丐們把他結結實實的綁起來,用布條塞住他的口,在他的店鋪里四處的搜尋起來,連枕頭下面的銅子都搜羅的干干凈凈。
做都做了,乞丐們有了錢,在也不用過那種畜生般的日子了,他們放肆的在店里胡鬧,慶祝新生。
愛郎眼淚橫流的只求他們拿完錢快點走,快點走,夫人還有救,求你們了快點走,我需要個大夫,求你們了,我求求你們了。
愛郎的心聲沒人聽見,乞丐們在店里大塊果腹,未曾享受過的酒肉,揮灑“來之不易”的金錢。
無不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美好愿景,酒是個好東西,更能助興,古人云,飽暖思欲。
乞丐們個個酒足飯飽后,看著昔日里堪稱神仙一樣的老板娘,無一不吞了一口口水,那怕已經昏迷了,仍舊是不可觸碰的人兒。
說不上是誰先動的手,愛郎那一夜眼睛都快哭瞎了,聲音哀嚎的不能自己。
她本來是能救活的,只是終究死在了那幾個乞丐手里。
就在自己眼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他們侮辱,失去了最后生機。
匍匐的爬到自己妻子的旁邊,用耳朵貼在她的胸口,她的心跳已經停頓多時,夏日炎炎的日子里甚至有些發(fā)臭。
幾個乞丐已經悶在這里好幾天了,不時的敲門聲,讓他們如驚弓之鳥,商議著傍晚離開后。
他們又繼續(xù)酩酊大醉的日子,興致高漲時,又習慣性的來到尸體旁,剛靠近了一點就尸體的臭味熏得沒了興致。
狠狠地踢了一腳,看到躺在尸體旁邊愛郎,他已經習慣了他悲怨的眼神。
當一件事已成習慣的時候,人更多的是麻木,在他眼里這和一個木偶沒什么區(qū)別,眼睛殺不死人,反而添增不可描述的凄美。
回想起當年的愛郎倚在窗邊,給自己蒸餅的手,那么細膩白皙,就像仙女一般。
乞丐吞了口唾液,大口的抿了口酒,解開外物。
愛郎無動于衷,行尸走肉一般,如果不是嘴里還有一塊布條,他甚至還能咬下對方的一塊肉來,可是現(xiàn)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痛苦,他絕望,他悲憤交加,他恨啊,他恨。
如果當初不那么好心,是不是就不會淪落至此,她也不會屈辱的死去,自己也不用好似破布一樣的任人踐踏。
他要活著,他要報復,他要殺了他們,他要復仇,他要讓所有下賤的人付出代價,他要他們生不如死,后悔的活到這個世上。
熊熊的火焰,在熾熱的燃燒,愛郎終究死在了那個漆黑的夜里。
夏日炎炎的天氣,哪怕隔著門板,也依舊抵擋不住尸體腐爛發(fā)臭的氣息,四日閉門謝客的小店,終究圍滿了各種各樣看熱鬧的人。
“哎呀,怎么這么臭啊,愛郎這幾天不在去哪里了,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啊,以往回家探個親,最晚也不過第二日就回來了,也會貼個布告,這都四天了,誰知道怎么回事啊?!?p> “誰說不是那,該不會有意外吧,哎呀真臭?!?p> “是啊,別出事就好啊。”幾個婦女憂心的八卦著。
“哈哈,要我說,你們那個愛郎,八成是死在里面了,你們看這都臭的發(fā)霉了。哈哈”殺豬的屠戶平時最煩謝謝小娘們對著那個愛郎發(fā)什么花癡,看見他就走不動道了,那小白臉有什么好,身無二兩肉,皮包的骨頭。
平時他就對那愛郎不對付,誰讓他生意那么好,都舍近求遠,不買自己的豬肉,這還不盡快落井下石。
“臭殺豬的,你說什么那,你才死了那,就是你全家死絕了,愛郎都不會死?!甭勓缘膵D女當時就炸了,支起膀子就開始罵來。
而且人越來越多,越罵越花花,親朋好友,祖宗先人都給挖出來罵了。
殺豬的以往也就左耳進右耳出,死豬不怕開水燙,可今天她們偏偏沒完沒了了。
“都給我住口”殺豬的大喊一聲,殺豬刀手起刀落,“碰”的一聲斬落在砧板上。
圍觀怒罵的婦女頓時嚇了一跳,紛紛后退了一步,看殺豬的沒了下文,知道是嚇唬自己。
這不是丟了面子嘛,人倒氣勢不能倒,吵架這一塊就沒聽說過那個漢子能跟女子一較長短。
這下好了,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囂張的氣焰迅速燃起,就要血拼他祖宗十八代和生兒子沒長眼睛和腦子的老母。
殺豬的看著這架勢就知道事情不好,再讓她們說下去非得雞飛蛋打不可,七竅生煙不可,趕忙轉移話題。
“那你說,愛郎為啥四天都沒開張,屋子里這么臭不是死物是什么。”
看熱鬧的人都紛紛點頭,暗覺有理,愛郎準時守信,干凈衛(wèi)生,從未歇業(yè)這么久也未告知過,更何況他那么干凈衛(wèi)生的人,怎么可能讓店鋪如此昏臭。
“你說啊,你說啊?!睔⒇i的得理不饒人,更加得寸進尺。
“你,,,,”婦女啞口無言,卻沒法反駁。
“姐姐,你別跟他計較,咱們去開門看看不就知道了,興許是愛郎走的匆忙,留下的肉畜忘記帶走,才有了味道,咱們幫他順道清理下,想必愛郎回來也不會說什么,您說是不”女子中多有急智,勸慰著身旁的姐妹,也能給了臺階,緩解尷尬。
“對對,咱們不跟那個臭殺豬的浪費唇舌,走,看看是不是愛郎,忘了處理肉畜了?!?p> 眾人無不應和,浩浩蕩蕩的圍上了愛郎的小店,在那撬起房門來。
見她們走光了,殺豬的松了一口氣,躲過被唾沫淹死的結局,暗暗發(fā)誓下次可不能再這么嘴賤了。
“Duang Duang Duang”的房門一下又一下承受著不堪忍受的重擊,終于轟然倒下。
屋子里的臭味更加濃厚了,第一個走進屋子的女人險些暈倒,捂著口鼻,艱難的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啊”的一聲,尖叫著暈倒了,后來人聽到她的喊叫,無一不奔跑而來,隨后又發(fā)出滲人的尖叫,暈倒的人不計其數(shù)。
愛郎披頭散發(fā)的坐在尸體旁,雙目赤紅,面色慘白,身無寸縷,雙臂淤青,好似地獄食人的惡鬼一般。
有人壯起膽子,顫顫巍巍的走到他身邊,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毫無反應,又恐懼著抽下了他嘴里的布條。
“你,,,,還好嗎?”
愛郎眼神呆滯,神游天外的盯著發(fā)妻的尸體,半響才緩過神來。
時間轉眼間,已經過去四天,愛郎暗無天日在這里水米未進,身體機能雖已經緩慢恢復,卻處于隨時會休克的邊緣,全憑一口氣在硬撐。
“啊啊”愛郎的嘴巴張了半天,逐漸的適應了,剛剛愈合的下巴,看著圍網的人群,雖然出氣多進氣少,仍緩慢急切的說道。
“救,,救,,救救她,幫我叫個大夫,求,,,求求你們?!睈劾傻穆曇羯硢《鴪远?,說完最后一句,自欺欺人的話,終究一口氣提不上來,昏了過去。
看著已經發(fā)臭的尸體,還有些許的蛆蟲在攀爬,女孩子們無不嚇得哇哇大叫,膽子小的更是哭坐到了地上。
這是叫大夫的事嗎?人明顯已是救不活了。
看著愛郎凄慘的身軀,得受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折磨與苦難,卻仍不放下希望,以為愛妻還會有救,直到昏迷的時候,仍舊自欺欺人的不敢面對現(xiàn)實。
圍觀的眾人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悲從心生紛紛哭鬧不已,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受此折磨的人。
人群開始嘲雜,哭聲,喊罵聲,求神拜佛聲,夾雜在一起。
情緒就像被傳染了一樣,場面十分混亂,人人圍著愛郎像是受驚的鴨子,沒有主見,只知道哭鬧,發(fā)泄情緒,不知該做些什么。
“都夠了?!币幻p柔的女子忍不住的大聲怒斥,憐惜的脫下自己的外衫,披在愛郎身上,梨花帶雨,泫然欲泣的喊道。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叫大夫,愛郎要不行了,快去啊?!?p> 像是被驚醒的兔子,圍起來的人頓時反應過來,帶著哭花的妝容馬不停蹄的跑向百草堂,比被惡狗追攆的兔子,都要迅速。
殺豬的屠戶看著兇猛而來的人潮,個個面如鬼魅,愣是以為被自己烏鴉嘴說中,讓人尋仇來了,嚇得緊忙躲到臺下,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這回要完啊,這么多人真不是鬧著玩的,都怪自己大嘴巴,好的不靈,壞的靈,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人潮轉瞬即至,卻不曾停留,奔涌的越過他的鋪子,仍舊玩命的跑著。
前方的小巷,擁促而狹隘,小販的叫賣聲會絡不覺,人擠人的道路上卻是通往藥齋唯一的路,十分熱鬧。
這一次卻像蝗蟲過境一般的凌亂,小販望著滿臉鬼畫符,聲若鷹狼的女潮,楞是被嚇得杵在原地,忘了追討被撞翻踩爛的貨物,躺在地上受到踐踏的人,更是疼痛不已哀嚎著。
過往行人,無不側目以對,看著逐漸消失的人潮,為之駭然。
詢問著身邊的人“這是怎么了?”
聞者雙手一攤玩笑的打鬧句“興許是皇帝駕崩了,太子繼位納妃吧,哈哈?!?p> 二人相視一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悄然而過。
恍不覺,小巷處的雞飛蛋打,傷民哀嚎。
愛郎到底是救回來了,雖然傷勢過重,但都不是致命的損傷,大夫看過后,就告訴他要安靜的修養(yǎng)。
哀莫大于心死,哪怕愛郎知道仍舊無法想象的問道。
“我妻子可還有救。”
大夫回過身,不去看他悲傷絕望的眼神。
“做口不錯的棺槨吧,多燒些紙錢,讓她們娘倆早登極樂,來世不用受這么多苦,,,,,,”
“咔嚓”一聲,愛郎好似被閃電擊中,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一般,木然的看著大夫背對的身影,眼神呆滯,后面的話一句都聽不進去了。
“她,,她們娘倆?!睈劾蓲行淖詥?,鮮血頓時的噴涌而出。
大夫緊忙的按下他薄弱的身體,知道他是心虛耗損,血脈不通的使起針來。
愛郎呆滯看著床上的簾布,耳邊開始幻聽。
“郎,你說以后我們的孩子叫什么好?”
“哈哈,這么著急做什么,怎么你有了?”
“你好壞啊,還不許人家想想?!?p> “哎呀,你說啊,叫什么好呢?”
愛郎實在拗不過她,只好開玩笑的說道。
“男孩叫包子,女孩叫包菜,怎么樣?滿意了吧?”
“包子?包菜?我打死你個包子,包菜的,你才包子,包菜,你個臭包肉的,,,,,,”
往事一幕幕,上心頭,話不能說,淚自流,一片真心誰相守,愛能夠,恨能夠,是死是活自己受。
愛郎笑了,他放聲的大笑,笑得面目扭曲,笑得前氣不接下氣,笑得狀如瘋魔,笑得鮮血噴灑而出還不停歇。
大夫手忙腳亂的用盡千般辦法,仍是阻止不了。
死人見得多了,生不如死茍且偷生的見得更多,以往都會象征性的勸慰幾句,這回卻頭一次看到笑的如此暴躁,如此不要命的嘲笑。
如豺狼飲血,斷指殺豬般詭異,越聽越滲的慌,當即汗毛林立,心里十分煩悶,逃也似的跑走了。
回首望去,天色轉暗,配上如此摧人心智的笑聲,當真如妖魔降世一般。
浮華藏夜
這章不是晃點大家,是前兩章寫的不和諧 被神秘力量阻止了,我沒有辦法。。。 真沒晃點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