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jiān)對這位總管大人也是有些了解的,這會兒一看他的眼神,大抵也就明白了,提起的心放了些,但還是緊緊懸著。
畢竟伴君如伴虎呀。
小心翼翼一點(diǎn)總是沒錯的。
年過半百的欽天監(jiān)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宮殿里頭靜悄悄的,他偷偷瞥了一眼一身赤袍帝皇,對方半撐著頭,慵懶的靠在軟塌上。
“陛下……”欽天監(jiān)有些忐忑的開口喚了一聲。
“今日朕吩咐你的事,盡快辦好?!?p> 塌上的人懶懶的拋出這樣一句話,便閉上了眸子。
欽天監(jiān)有些恍惚的謝禮退下。
今日……陛下吩咐的事?
是……封后大典!
欽天監(jiān)猛的明白過來。
臨走時,候在外頭的總管一臉笑意的望著恍然大悟的他。
原來陛下……是這么個意思。
他的心頭微微震動,想來那位郡主,在陛下心里,必定是占了極重要的地位的,不然……又怎會讓一向喜怒不定的陛深夜詔他來此,特地囑托這件事。
又怎么會在淵王的壽宴上,公然斬殺出言不遜的陸?zhàn)┫啵€了蘇家一個清白……
欽天監(jiān)心情有些復(fù)雜的回了府。
這……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個夜晚,很多人久未能眠。
南宮秦墨回來以后就住在原本他自己的皇子府邸里。
這夜,原本就安靜的很的府里頭更是靜的可怕,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行走著。
這一素來溫文爾雅的人生起氣來那才叫一個可怕,光是黑著一張臉就夠嚇人了。
宮內(nèi)。
碧衣侍女有些忐忑的守在房門外。
這殿下今兒個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回宮就一個勁的喝起了酒來。
今日淵王壽宴她沒在場,問其他侍女也一概不知,也不知那宴會上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以至于這位身體本來就不太好的殿下一回來就冷著一張臉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屋子里喝悶酒。
她一個小侍女,也沒膽子去問主子。
“碧衣,”屋里頭的蘇傾月喊了她一聲,“你先下去吧。”
碧衣提起的心稍稍收了收。
還能叫她去下去,殿下此刻理應(yīng)還是神智清晰的。
沒有喝醉。
她提著心應(yīng)了一句“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下去了。
只要沒喝醉,那就不必多加擔(dān)心了。
這位殿下向來有主見的很。
也事事很有分寸。
翌日中午。
封后的圣旨便下來了。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碧衣驚了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懶懶的躺在軟塌上的殿下。
她是知道公主身份的,也知道她心里有仇。
但這怎么就……封后了?
蘇傾月懶懶的躺在那兒,全然沒有要去接旨的意思,那位傳旨的公公也似乎早已預(yù)料到了這種情況,面色不該的宣讀完,把圣旨遞到碧衣手里,恭恭敬敬的賀喜行禮,然后離開了。
“殿下……”
碧衣把圣旨承給蘇傾月,她微微抬眸看了一眼,閉上了眼睛。
“殿下,”碧衣看她雖然心情不大好,卻并沒有抗拒,有些躊躇的開口,“您若是在秦朝定下了婚事,只怕太子殿下不會罷休……”
昭楚的太子殿下是蘇傾月的親表哥,大她一歲,和昭楚太后一樣,極其寵愛這位表妹。
對這位殿下的寵愛甚至超過了自己的親妹妹。
“本殿會同他解釋。”
她睜眸,眸光有一瞬間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