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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炸鼎丹修

第二十二章 魔息

史上第一炸鼎丹修 菩提燈下 3562 2019-11-15 09:00:00

  何怡雷厲風行地站起身,試探著在門鎖上刻刻劃劃,最后嘆息地倒了回去。

  “禁閉室陣法封閉太嚴,一絲靈力都沒有,我沒法引氣作畫?!?p>  徐愿皺著眉頭,把臉貼在門鎖處細看,繁復的陣法細密地刻畫在空間上,繞得她頭疼。

  突然地面之下傳來一聲咔嚓的巨響,仿佛鐵索崩裂一般,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沒有時間再磨洋工了!

  陣法解不了,就只能破開了!

  徐愿發(fā)狠地錘了下門,嘆了一口氣,回頭望向那些縮成鵪鶉的家伙,盡量平淡地問道:“你們誰帶了朱砂?”

  “我們又不是畫符的符靈師,誰會帶那東西?!鄙蛲畈粷M地哼哼道。

  “少胡鬧,難道你想困在這里,等著那魔物上來甕中捉鱉?”徐愿冷言道。

  事情緊急,容不得打嘴仗,沈皖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冒險,訕訕地住了嘴。

  “我倒是有一點?!壁w裕猶猶豫豫地說道,說道小心翼翼地解下自己脖子上戴的一個小錦囊。

  “你傻了!那可是姨母留給你的唯一貼身之物!”沈皖大驚小怪地說道。

  趙裕沉默不語,利索地將拿錦囊打開,一張黃紙上只點一滴朱砂。

  “誰知道我這輩子還能不能碰到我爹,這東西留著也沒用?!壁w裕自嘲地笑笑,猛地將那沾著朱砂的黃紙塞到徐愿手中。

  徐愿嗅了嗅那朱砂的味道,還能用。

  世人本就對父母師承異??粗?,這朱砂既然是趙裕母親留給趙裕尋父認親的遺物,那就對于趙裕異常重要,此時能舍出來,絕對算得上大義凌然。

  她鄭重地看著趙裕說道:“趙裕,你今日義舉,我徐愿永生不忘?!?p>  說罷,徐愿沾著那朱砂比比劃劃,卻不敢輕易地下筆,就這滴朱砂,如果一筆畫錯,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何大,我破開一絲縫隙,透進來一點靈氣,然后你立刻作畫!”徐愿低聲囑咐道。

  “那你盡量拖得時間長一點?!焙吴窠?jīng)緊繃地盯著門鎖答道。

  徐愿看著眼前炫目的陣法紋路,吸了一口氣,答道:“我盡量?!?p>  禁閉室的陣法極為復雜,當年蘭宮的陣法為棋圣一手安置,徐愿此時想要挑戰(zhàn)的是陣法修煉的頂級大佬。

  徐愿提了一口氣,閉眼計算好陣法的交界,睜開眼一筆朱砂干脆利落地沿著陣法的交界劈下,眼看著陣法一點點被撕開一道裂痕,一道白光在密密麻麻的金色紋路中驟現(xiàn),如流星一閃。

  不夠!朱砂已經(jīng)用盡,但是筆鋒還沒盡!

  徐愿白著一張臉,突然念個訣刺逼出自己指尖的鮮血,血借著朱砂的力,順著筆鋒畫下。

  “破!”徐愿嘶吼一聲,對何怡喊道:“來!”

  而何怡立刻抓住時機,一聲大喝,借著那道白光,一道大門,在他筆下,一氣呵成。

  “成了!”何怡啞著嗓子說道,可是他一回頭,徐愿直挺挺地倒下。

  那一筆徐愿早已氣竭,而破開禁錮的同時,一股混著魔息的陰寒之氣沖入她殘破的經(jīng)脈,刺骨的疼痛讓她一時昏了過去。

  趙裕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住徐愿的腰,防止她直接與大地來個緊密接觸。

  “她這是怎么了?”趙裕有些驚慌地問道。

  “架著她,我們快走?!焙吴鶃聿患敖忉?,他明顯感覺到這禁閉室外的寒氣愈發(fā)讓人無法忍受,而他的門也只能維持一小會兒時間。

  趙裕拉起徐愿一邊胳膊,把她另一邊胳膊勾在沈皖的脖子上。

  “你干嘛!”沈皖立刻要炸毛。

  “沈皖,別沒良心!”趙裕雖然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形,但是到關鍵時刻眼睛一立起來,還是把沈皖那點怨言憋到肚子里去了。

  何怡帶著身后一隊拖油瓶從禁閉室中逃了出來。

  禁閉室外情況不好。

  很明顯地牢的出口已經(jīng)難以為繼,啪啪作響的破門之聲近在咫尺,而剛剛威風凜凜的督察隊員此時也東倒西歪,黑色的魔息無孔不入,沾到什么吞沒什么,長刀的金光只能威懾它們不近身而已,如果防衛(wèi)不周,被魔息逮住,那人立刻倒底斃命。

  即便剛剛逃出來的幾人沒有被魔息針對性攻擊,但是那寒冷的氣息凍入骨頭,讓嬌生慣養(yǎng)的沈皖第一個就站不住了。

  “好冷!好冷!”沈皖尖叫道,“我受不了了!”

  趙裕身上也不舒服,但是她還能忍,沈皖臨時撂挑子,她只好一個人承擔著徐愿的重量,抿著嘴看著地牢入口兵荒馬亂。

  沈皖這一聲尖叫,讓其中一位督察隊員分神看到逃出來的這一行人。

  趙裕臉色一變,可別再把她們關回去!

  可剛剛冷面無情的督察隊員見到她們逃出來反而高興得很,他掙扎地喊道:“去,報信!”

  看他分神的剎那,一股魔息穿過他的五臟六腑,剎那間他五臟被吞空,倒下不省人事,長刀脫手,幾番滾動堪堪停在沈皖的腳下。

  沈皖哪里見過這大場面,那長刀寒光陣陣,差一點就削了她的腳,她嚇得眼淚含在眼中轉(zhuǎn)又轉(zhuǎn),倒底保持最后一點教養(yǎng)和風度,沒能落下來。

  “怎么辦?”沈皖最后憋出一句三字的真言。

  那魔息吞沒了督察隊員,反而變得更加強大,察覺到新鮮的人味,它們成瘋地向沈皖它們沖了過來。

  “我們快去報信!”趙裕對何怡說道,她們跟魔息死扛不起,只能逃命,何怡斷后。

  “到哪里報信!我們哪里知道圣人在哪?”沈皖帶著哭腔問道。

  趙裕跑的呼氣帶喘,磕磕絆絆地反諷道:“沈皖,你到底還是不是望氣師,你的天眼呢?”

  沈皖嘴上不饒人地反駁道:“你就少扯淡了,誰不知道沈家?guī)纵呑右膊荒芘囵B(yǎng)出來一個有天眼的!我哪里有那天賦!”

  趙裕沉默了,她對斷后的何怡喊道:“何大!”

  她也不知道何怡姓什么名什么,只能跟著徐愿叫。

  何怡根本沒分她一個眼神,他匆匆忙忙地在空中畫出一筆盾牌,頓時金光閃閃,將魔息暫時擋在盾牌之后。

  “少啰嗦,趕緊逃命!”何怡咬著牙說道。

  “我會望氣,我可以望到圣人在哪?!壁w裕說罷,她身邊的數(shù)人都吸了一口氣。

  沈皖臉立刻就白了。

  以為她和趙裕是廢材姐妹一起走,她們湊在一起吹天吹地,自命不凡,可突然有一天發(fā)現(xiàn),聽她身邊這位不是廢材,是天才,她是吹牛,人家是真的?!?p>  可是逃命的時候哪有心情傷春悲秋,但是那種酸溜溜的感覺倒底在心里扎了根。

  可是何怡根本沒把趙裕當顆蔥,隔行如隔山,他哪知道天眼這東西有多稀少。

  所以趙裕那邊爆出一個大新聞,他還當聽到街邊大白菜似的,一不動百不搖地守著自己的盾牌,隨意地問答:“那你說圣人在哪?”

  趙裕神情一肅,瞳孔泛出一道紫光,對著天空掃視一番,隨后答道:

  “武圣不在宮內(nèi),而岳藥圣在蘭宮玄機閣的天機池,棋圣和書圣已經(jīng)察覺動靜往這里趕了?!?p>  徐愿在棋圣的陣法上劃了一道口子,棋圣怎么可能不知道!往這里趕正常。

  何怡心不在焉地聽著,覺得趙裕還算有兩把刷子。

  “那你們就往棋圣的方向趕,我斷后!”何怡命令道,說罷他再一次請神,一尊女媧娘娘的畫像飄向魔息。

  但是那群魔息非但沒有消停下來,反而被激怒了。

  那一團團黑氣凝結(jié)成形,化成魏潛的模樣。

  “小崽子,你以為我怕女媧嗎?”那人挑著眉毛,不屑地看著何怡,那危險的目光讓何怡身后冷汗如水一樣留下。這可是他第一次見到魔族。

  何怡有些懵,魔族連諸神之首女媧都不怕,那它們怕什么?

  不過何怡還是拼盡全力地一幅一幅畫著,“泰山之巔”,“利刃之劍”,“紅日初升”……

  他能想到的攻擊術(shù)法用了個遍,但是他耗盡了靈力也一事無成

  那人仿佛耍戲何怡一般慢慢走近,歪著頭好奇地看著何怡。

  “這些年北人吃得多,都忘了南人是什么味道了?!蹦悄ё遢p描淡寫地說道,“那幾個看門的武修味道不怎么樣,其實我最喜歡文修,嫩嫩的,最是鮮美?!?p>  何怡聽的汗毛倒豎,此時他無計可施,只能束手就擒。

  不過那魔族并不急于將何怡一口吞下,它的胃口大得很,它吐出一團魔息,而后那魔息仿佛有意識地圍成一個圈,正好將逃跑的趙裕等人也圍了進來。

  沈皖等人惜命的很,畏懼地一步一步退了回來,而正和那魔族的意思。

  趙裕硬挺著,她還不想服輸,她要與棋圣接上頭!

  可是那魔息不依不饒地追著她,圍著她打轉(zhuǎn),不時而蹭過她的衣袖,仿佛伸出長舌舔了一口,而后趙裕身上便多出一道深深的鮮血淋漓的大口子。

  趙裕體力不支地倒地,連帶著身上的徐愿也栽下來,趙裕護著徐愿不摔到頭,她低頭一看,徐愿已經(jīng)醒了過來。

  徐愿是痛醒的。

  魔息對她的影響比對其他人都大,她仿佛沉入一個夢魘之中。

  在噩夢之中她被一縷一縷的黑霧團團圍住,一個尖銳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著:

  “這不是北周二殿下嗎?這不是北周的戰(zhàn)神降世嗎?這不是鎮(zhèn)魔將軍,百戰(zhàn)百勝嗎?”

  讓人心慌的大笑聲此起彼伏,“不過從今往后,你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

  這聲音固執(zhí)地在徐愿耳畔徘徊著,突然記憶中一陣無法描述的劇痛刺穿了她。

  魔息!魔息竟然鉆入她經(jīng)脈,切碎她的經(jīng)脈,損壞她的紫府!

  不!不!我的刀!我的刀呢!

  徐愿絕望地掙扎著,她的落雪刀呢?!

  徐愿終于睜開沉重的眼皮,原來只是噩夢……不,現(xiàn)實似乎比噩夢還要可怕。

  徐愿睜眼就看到自己身邊張著血盆大口的魔息。

  似乎她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可她眨巴眨巴眼睛,那些討厭的家伙依舊在。

  看來這是真的了。她能不能再暈過去一把?

  “姐們,看來咱們兩個真是有緣分,一起被抓,還能一起死?!壁w裕自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徐愿撇撇嘴,她還沒活夠的!

  心底有一個聲音隱隱告訴道:她的刀,只要喚出她的落雪刀!

  怎么喚?

  她能喚出絕影,就能喚回落雪刀!

  徐愿掙扎地站起,魔息割斷她的經(jīng)脈,但是絕沒有斷掉她的脊梁。便是真的要死,她也得奮斗著死!

  那種熟悉的噴發(fā)之感從徐愿心中溢出。

  終于一道白光閃現(xiàn),“哄”的一聲劈開魔息的圍追堵截,隨后寒風忽至,天色一暗,雖初夏時節(jié),卻雪花紛飛。

  落雪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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