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夕陽落下,有三懷著疲憊回來,坐在靠椅子上閉目養(yǎng)養(yǎng)神。
“吱”,門開了。
“三舅……”太陽垂頭喪氣地走進來。
“三舅……”太陽再叫喚了多聲。
“三舅……”太陽看到有三已經睡著了,也不再叫醒,坐在對面,一言不語,靜靜地發(fā)呆。
過了很久,有三動了一下身,迷迷糊糊撇見太陽。
“嗯,回來了?”有三說道。
“三舅,醒了?”。
“嗯,怎么了?一臉不開心”。
“三舅,你看?!碧柲贸鲆粡報w檢表。
有三一看,整個魚嚇醒了。
“這不可能,一定是錯了?!庇腥f道。
“我也是這樣說,他們說每個魚都這樣說自己,最后還不是去了”。
“不不不,這一定是四圭搞的鬼,太陽,你先在家呆著,我去找教授先”。
“嗯——”。
有三急沖沖地去了東耳教授家,開門的師娘眼帶淚花。
“師娘,教授呢?”有三問道。
“被抓了?!睅熌锛t著眼說道。
師娘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說給了有三。
東耳教授因為貪污被抓了,這不是東耳教授貪污,是東耳教授的小舅子貪污。
“怎么辦?有三?!睅熌飭柕?。
“等我一下,我回去先。”有三說道。
有三又著急地跑回去。
“呼,呼,呼,太陽……太……”有三喘不上氣,彎著腰。
“怎么了?三舅,不急,你慢點說”。
“你趕緊跑,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先去那里,現(xiàn)在情況非常危險,東耳教授被抓了,我們沒有任何在天南學府城的保障”。
“那你呢?三舅”。
“我在這里想辦法救教授,你先去,等風波平息了,我再去接你”。
“三舅,讓我跟你一起”。
“胡鬧,你在這里,我多一分擔心,快去,現(xiàn)在,連夜出逃”。
“好,三舅,你小心點”。太陽轉進屋里收拾東西。
“太陽,別拿東西了,帶些錢,就走,否則,來不及了?!庇腥龑懥说刂?,遞給了太陽說道。
“那我走了,三舅,你注意點”。
“知道了,路上小心點,到了幫我跟老爺爺問好”。
“嗯。我走了”。
太陽前腳剛走,一伙強壯的羅非魚后腳就來了。
“喂喂喂,開門!”領頭暴力地敲門。
“長官,怎么了?”有三開了門,明知故問。
“這里是不是有一個叫太陽的草魚?”領頭問道。
“嗯!”有三微微點頭。
“那他在哪里?”。
“你找他,我也找他,這小子,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長官,他迷路了么?”有三憂心忡忡地問道。
“他已經上了黑名單,限他三日之內上永生臺。”領頭冷冷而道。
“甚么?黑名單?怎么回事?”有三裝作大吃一驚,唬地自己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得了絕癥,為了不影響其他魚的健康安全,他必須要去永生臺?!鳖I頭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他身體好好的,不會的,一定是那里出錯了,一定是?!庇腥謶值剜?。
“這不是你說了算,這是科學數(shù)據(jù)分析出來的,多次地計算?!鳖I頭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有三仿佛沒了靈魂一樣嘀咕。
“走,進去搜搜。”領頭一聲令下,身后的羅非魚一擁而入。
“不,不,不,你們沒有權利搜索一個科學家家的權利,這是我的隱私權,你們侵犯了我的隱私權。”有三張開雙手,阻擋。
“哼,看這是甚么?”領頭張狂地拿出一張搜查令。
有三無力地垂下手,羅非魚涌入,噼里啪啦地,他們在里面故意地打砸。
破碎聲停止后,又走了出來。
“長官,沒有”。
“有沒有看清楚?”。
“長官,看了”。
“哼,你們先走!”。
“是!”。
等那些下屬走后,領頭低在有三耳邊,說道:“科學家,如果你能來四圭教授那里工作,你外甥會沒事的,而且,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甚么事都沒有,并且,你還是教授,不再是副教授。怎么樣?”
有三沒有回答他。
“哼!你還在想著東耳那老東西么,沒用的,他倒臺了,來四圭教授這里,升官發(fā)財,隨你挑?!鳖I頭得意揚揚地說道。
有三依然不回答。
“別猶豫了,魚的一生,有幾個春夏秋冬,閉下眼,就死了,這輩子就沒了。活著,不就是為了快樂么,來四圭教授這里,自由,金錢,地位,唾手可得。”領頭說服有三。
有三沉靜后,才說道:“你不懂?!?p> “不懂?呵!隨你便,我話就傳到這里了?!鳖I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有三呆呆地站著,捫心自問:“這一切,真的是對的么?”
連夜,有三跑去找校長,雖然只有幾面之交,但此時此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有三過去的時候,卻吃了閉門羹。
有三最后三思后,下了心去找河主,河主卻不知道在哪里,河主都是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府邸只有仆傭。
有三失落地坐在墻角抱著腿,不知道在想甚么。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過去了半個月。
有三背著雙肩包,望了最后一晚天南學府城,就不再回頭地離開了。
日夜趕路,有三到了。
“三舅,你怎么來了?”太陽喜出望外,這真是一個驚喜。
“孩子,回來了?!崩咸锫菡f道。
“嗯,老爺爺,回來了。”有三點點頭。
“那先到屋里坐,累了吧?”老田螺再問。
有三的心頓時如同塞進了一個紅紅熱熱的大太陽。
有三把天南學府城的事說給了老田螺和太陽。
后來,河主回來,明察后,撥亂反正,還給了有三升了教授。
原來,四圭教授把校長囚禁起來。
東耳教授的事是真的,以罰款的形式懲罰。
“三舅,你不去了?”。
“不了。太陽,你去跟東耳教授他們生活”。
“三舅,你不去,我也不去”。
“聽話,太陽,三舅是有事”。
“甚么事?三舅”。
“我研究的科學,是那里不允許的”。
“怎么說,三舅,我不明白”。
“太陽,記住,有些時候,不是科學配不上制度,而是制度跟不上科學,我研究的,如果實現(xiàn),這將打破天南學府城小國寡民的制度,明白了么?”。
“明白了……”。
“太陽,以后你再回來,三舅未完成的夢,你來幫三舅完成,三舅愿做一塊鋪路石,太陽,還記得夢么,那片神奇的大陸么,那句話么?”。
太陽聽到,哭著說:“記得,一直都記得,比我命還重要,世界上最高的是珠穆朗瑪峰,比它更高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