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從樹葉上滴落了下來,落在了流月的身上。流月正坐在樹梢上,打了個哈切。遠遠看著采桑的方向,輕輕嘆息。流月精致的臉龐之上,被一抹愁苦之色所籠罩了。
有幾只飛鳥在繞著這棵樹飛著,卻不敢接近。它們的鳥巢就在這棵樹上,但它們卻一夜都不敢回巢,流月也并沒有讓開的意思。
流月隨手摘下一片稍微干燥一些的葉子,放在嘴中一吹,發(fā)出了的聲音讓打算靠近的鳥又再次飛走了。只有一只鳥兒例外,那是一只白色的鳥。
流月仔細去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只白色的鴿子,它的腳上被捆了什么東西??雌饋硭坪跏切砒?,是有人給流月寫信。
流月隨手扔了樹葉,又伸出了手,那只白色的鴿子停留在她的手上。鴿子的腳上綁著的是似乎是一個紙條,流月伸手去拿。
紙條拿下來,流月隨手就把鴿子拋了出去。它被拋在樹梢之上,然后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從樹上飛走了。流月展開紙條,原來是一封信,信上沒有說明收信人,也沒有其他內(nèi)容,信上面只寫著一個地名,是用紅色的墨水寫的。
信上所寫的地方,流月其實不太清楚。因為她以前并沒有去過,不過既然對方要找自己,那流月就打算去看看。
流月的朋友不多,這些年來她一直專心于采桑。給她寫信的人不可能是采桑,而且對方寫的信給的還是幾乎毫無名氣的自己,流月感覺對方很可能是為了什么比較重要的事情。
流月將信收了起來,手上用力在樹上一拍,樹葉就簌簌地落了下來。流月跳下樹干,在空中輕踩樹葉,腳步連動,如同在跳一支美麗的舞蹈。流月邊完成著這支舞蹈,一邊漸漸落向了地面。
被流月趕走的鳥兒,剛剛還只敢遠遠看著流月,此刻又回來飛了回來,再次圍著流月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原來流月剛剛拍打樹木時,那些鳥巢也被她擊落了下來。
“不就是一個鳥巢而已,你們至于嗎?!绷髟缕擦似沧?,鳥巢之中并沒有鳥蛋,她不明白這些鳥為什么那么激動。
這鳥兒叫的讓她心煩,流月一揮手,手中幾顆石子便飛了出去。原本還在圍著流月叫個不停的那幾只鳥兒,忽然就止住了聲音,落向地面。地面被染成了紅色,地上的鳥張大著嘴巴,一動不動。
流月并未回頭再看一眼,她取出一塊狐貍面具,將面具帶上。將栓馬的繩結解開,然后一躍上了馬背,馬鞭在馬背上打得啪的一聲,頓時馬便奔向信中所說的地點。
進入喧鬧的集市,在一個巨大的樓房面前停下,流月抬頭去看牌匾,正是:“妖絨閣”。便是信中所寫的地方,寄信的人約了自己在這里見面。
門口處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即便流月早已下了馬進入了人群之中,也是走得十分艱難。
流月跟著擁擠的人群,好不容易走進屋中,隨后頓時就有人走了過來。那人對流月鞠了一躬,似乎忽視了其他人,只是對著流月臉上笑開了花。
“美女,請問您要買點什么?”
流月沒有理睬他,繼續(xù)往里面走。那人不敢阻攔,擺出笑臉看著她進了屋里。等流月離開,他的臉上頓時變了表情。
他冷哼一聲:“得意什么,占著自己長得漂亮就可以看不起人了嗎?”
屋里人很多,流月只是走了幾步之后,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她并沒有去看商品,在擁擠的屋里好不容易轉了幾圈,稍微觀察了一下地貌,隨后她便尋找通往地下室的樓梯。
樓梯的位置十分隱蔽,流月好不容易才找到。流月進入其中時,有些看熱鬧的人也擠了進來。
流月走上樓梯,樓梯上有人伸手過來阻攔:“什么人?外人不允許進入這里。”
流月沒有說話,從身上拿出那封信來,扔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那人瞥了一眼。打開信之后,看到信上的內(nèi)容,連忙躲閃開去。
那人對流月點頭哈腰:“原來是貴賓,快快里面請?!?p> 流月繼續(xù)走下樓梯,那些人卻依舊被阻攔在外面,他們對攔住的二人罵罵咧咧。流月冷笑,心中不由得就產(chǎn)生了一種優(yōu)越感來。
地下室很大,中間擺放這一個很大的圓桌。流月還未來時,桌子的四周就已經(jīng)圍坐了四人。
流月在空出的坐位坐下,看著坐在自己正對面的那個人:“徐兄,你找我來做什么?難道你當初送給我的那件衣服有問題?”
對面的人沒有說話,他露出討好的笑容來:“這個自然不是,請您來這里是有事相求?!?p> “有事相求?”流月說著,環(huán)視四周的人。
那些人接觸到流月的目光,紛紛都把頭低了下去,不敢和流月對視。他們都在對流月,表示出謙卑來。
姓徐的男子臉上的肉跳了跳,他知道流月的性格,于是傻笑著說道:“我們最新版的那套長裙,就當做是給您的酬勞吧?!?p> 流月點頭:“那你仔細說來聽聽看,我可不是那種貪財?shù)娜恕!?p> “這個自然,”徐姓男子陪笑,他從口袋之中拿出一副畫卷,“這里畫的是一個妖怪,她偽裝做凡人在世間為非作歹。所以我們打算為民除害,請您將她消滅?!?p> “哦?”流月挑了挑眉毛,“我可是并不精通捉妖之術,你找我來,怕不是找錯了人。”
徐姓男子陪笑:“我們相信您的實力,而且那妖怪和妖怪捉妖師整天廝混在一起。我們不敢請別人,怕他會和對方私下溝通好了。”
流月拜了拜手,然后欣賞起自己的指甲來:“既然是和捉妖師關系匪淺的妖怪,那我也不敢管啊。畢竟我是學徒,對方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捉妖師?!?p> 徐姓男子咬了咬牙,似乎準備好了下血本,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枚牌子來:“只要您答應幫忙,這個東西就是你的。”
流月看了一樣,有人將它接過來遞給流月。流月欣賞了許久,沒有看明白這是什么東西。
“我要這個,有什么用?”流月還是冷冷的,把銅牌放在桌子上。
“有了這個,以后您再來我這里買東西,奉為上賓,而且無論沒什么衣服,全部五折?!标愋漳凶诱f的時候,仿佛是在割肉一般。
流月又將令牌拿了起來,仔細端詳了半天:“那還是有點用處,但你不會是在騙我的吧?”
流月瞥了瞥陳姓男子,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自然不是,這塊令牌一直以來都只有我們妖絨閣高層,自己人才能擁有?!标愋漳凶咏忉尩?,“從此以后您在這里的地位,就和我是一樣的了?!?p> 流月笑了:“既然你愿意付出血本,那我也不好拒絕。這東西我就暫且收下了,事情我也會盡力幫忙的?!?p> 流月說著,起身就要離去。
另外四個人也慌忙起身,目送著流月離去。看著流月的背影,那陳姓男子心都在滴血。
“全部五折,要是這樣賣,那我們真的要虧死了。”
有人勸說道:“老大,你不必擔心,她拿了那個令牌,從此以后肯定會經(jīng)常光臨我們店鋪。而且只要把那個小妖怪滅了,再把采桑給殺了。我們能獲得的收益可比這點東西多的多了?!?p> 陳姓男子點頭,看著那人:“你確定那個女子是妖?”
那人慌忙點頭:“我敢確定,她那頭過來打我們,我的一個朋友正好看得清清楚楚?!?p> 陳姓男子這才松了口氣:“這就好,滅了他們之后,我的小店至少能做到現(xiàn)在的兩倍不止?!?p> 聽到陳姓男子這么說,其他人也是紛紛抱拳拱手:“那真是恭喜您了?!?p> 陳姓男子聽了幾人的恭維,再想到自己日后的大富大貴,頓時放聲大笑起來。其他人見他笑,也就跟著一起笑。
流月在店里買了好幾件妖皮制作的衣服,吩咐別人包好,放在自己的馬背上,心情頓時感覺萬分愉悅,一路上嘴里還哼著歌。
她騎著馬,準備返回和采桑一起居住的院落。雖然詩茗的醒來讓她憤恨,但她還是不得不回去。
流月進了院子,栓好了馬,給自己的馬喂了點草料,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時。一轉身,她卻發(fā)現(xiàn)在自己身后站著一名男子。
男子身材高大,瘦弱,臉色蒼白。這突如其來的出現(xiàn),讓流月嚇了一跳。但下一秒她就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人是采桑。
采桑臉色十分不好看,他的臉色鐵青,眼睛還死死盯著流月的眼睛。
流月瞪了他一眼:“你想干嘛,你嚇死我了?!?p> 采桑問:“你昨天半夜里,出去干什么了?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回來?”
流月?lián)P了揚手中的包裹:“我去買衣服了,怎么,買衣服還要提前和你說明?”
“買衣服?”采桑明顯完全不相信她,“你告訴我,你大半夜的跑出去買衣服?”
流月伸手去推采桑,把采桑推開之后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給我回來!”采桑憤怒地對她喊著。
流月沒有回頭,她慢悠悠的聲音傳來:“我喜歡半夜出去,這又怎么了,你管得著嗎?!?p> 流月關上了門,他怕采桑因為詩茗的事情找她的麻煩。
進入房間之后,流月便拿出了那個陳姓男子給的畫。那副畫被流月疊了起來,藏起來怕別人發(fā)現(xiàn)。
她把畫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攤平,一步一步打開。看著畫中所畫的人,是一個女子。那女子長得十分清純可愛。
流月仔細觀察著這幅畫,總感覺十分眼熟。再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見過她!
“這個畫上面畫的,怎么和詩茗那么相似?”流月感覺驚訝,“難道詩茗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就一個妖怪?”
這一刻,流月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來,她漸漸對這件事情有了興趣了。如果詩茗是妖怪,而采桑自然不能和她經(jīng)常待在一起。
她決定要想辦法,一定要想辦法除了詩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