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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武風(fēng)錄

十七·楊素之死

隋唐武風(fēng)錄 以筆代劍者 6888 2019-11-07 23:14:12

  等李世民一行人趕赴至天池時,天池已被一群人里里外外圍了三個大圈,不下百人,寒夜里,漫山遍野的火把圍成一

  條長龍。這些人身披銀甲,腰佩彎刀,頭上一頂紅纓狻猊護面盔,胯下追風(fēng)鐵甲千里馬。李世民一看著裝便知是這些人并

  非那些武林人士,而是朝廷的精銳軍士,楊玄感麾下的衛(wèi)玄軍,李世民心道這楊玄感身居朝中要職,看來連他都已經(jīng)得知

  國師身在天山的消息,看來這個消息如今恐怕已經(jīng)傳遍整個中原武林了,說不定連佛骨之事他也已知道。衛(wèi)玄軍大多都是

  楊素昔日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親軍,在文帝時期便跟隨著楊素南征北戰(zhàn),各個武功不俗,驍勇善戰(zhàn),替大隋立下過赫赫之功,

  而后楊廣即位,楊素將軍權(quán)下放給以楊玄感為首的幾個兒子,這支軍隊故更名為衛(wèi)玄軍,侍奉楊素左右的十三太保分別各

  領(lǐng)一軍,成為一股朝廷中無論誰都不可忽視的力量。這百名衛(wèi)玄軍,更是此次楊玄感特意從軍中挑選出來武功不弱于魑品

  的衛(wèi)玄軍精銳武卒,加上十三太保來了五人,憑借著這些人馬,楊玄感自信滅掉幾個武林三流幫派絕然不成問題,就算來

  的是宰品級別的高手,沒他楊玄感的命令,今夜一只鳥都休想飛出天山。

  李世民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四把刀同時架在脖子上,李道宗和柴紹也不好受,剛上山身上便被點了七八個穴道。楊玄

  感正抽出一把刀挑著湖邊那一具大青魚尸體,除了一張還貼著魚鱗的魚皮和那粗大的魚刺,整條魚身上的肉已被人挖空,

  就連魚頭上的兩顆魚眼睛也不在了。周圍一具被燭龍劍氣所腰斬的尸體也已只剩下了尸骸,全身上下被啃噬得不剩一塊好

  肉。楊玄感面如重棗,丹唇外朗,發(fā)似黑云,身長一丈,膀闊三停,眼神之間盡是鐵血肅殺。他回過頭來細細端詳著三人

  ,問道:“你們幾個是什么人?來這天池有何圖謀?”李世民不慌不忙地答道:“回楊公子,在下李淵家中第二子,李世

  民。為救國師性命我等幾人與國師一齊上天山取佛骨而來?!睏钚新犃T,令左右放下刀,上前一把攥起李世民衣領(lǐng),雙

  目怒張道:“你認得我是何人?我問你,我爹在哪?他人怎么樣了?還有,佛骨呢?”

  李世民沉吟半響,緩緩道:“在下不知,在下與國師在高昌國分別,是由在下的兄長以及紅拂等人護送國師到天池來

  ,我等也是剛剛才到?!?p>  楊玄感怒道:“我怎知不是你見寶起意,殺了我爹而后私吞佛骨?”

  一旁李道宗嘆道:“哎,這年頭,幫了人家也沒個謝謝反倒惹上了一身騷,懷疑到我們頭上來。”

  李世民道:“此時尚不知國師下落,楊公子不妨先查清楚,再發(fā)落我等不遲?!?p>  楊玄感身后一人道:“是啊,大哥,或許爹已經(jīng)拿到佛骨下山了呢,我看李公子不像是個奸邪詭詐之人,不如先找到

  爹之后,再做計較?!蹦侨苏f罷笑著對李世民點了點頭,李世民見這人劍眉星目,身形挺拔,手中一柄鑲著江南紫玉堂珍

  珠的烏鞘寶劍,渾身都散發(fā)著世家公子的貴氣,必是十三太保里排行老七的楊素末子,楊積善。

  李世民道:“國師身邊有我大哥和紅拂護著,加上天山遠離中原,聚寶閣的人很難追到這里來,既然如今佛骨已不在

  天池,我想國師當(dāng)前應(yīng)并無大礙,或許已用佛骨祛除了身上的毒下了山,我先前與他們相約取到佛骨之后到高昌國的福隆

  客棧相聚,說不定他們?nèi)艘呀?jīng)到了,楊公子何不與我等一齊下山去尋國師?”

  楊玄感雖為十三太保之首,武功高強,但卻天生一副偏聽偏信,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本欲將這天池附近除楊素外的人都

  殺掉,此時聽得楊積善所言,加之一旁李道宗的冷言冷語,心下又變了主意,打算先找到楊素,問明事情經(jīng)過,再做決定

  。楊玄感看著李世民問道:“除了你們這山上可有其他人?”李世民正欲回答,天池旁針葉林中傳來一聲鴉叫,一名十三

  太保手里一揚,一柄飛刀已將那只烏鴉釘死在樹梢上。一名衛(wèi)玄軍哨子來到楊玄感身前下拜,獻上一柄竹劍,道:“稟將

  軍,林中發(fā)現(xiàn)六具死尸,死者皆全身赤裸,五臟六腑連同皮肉皆被人削去,其中一人確認是青蝮幫幫主韓青,弟兄們在附

  近撿到此劍?!睏钚薪舆^劍,只見這柄竹劍,劍柄與尋常竹子一般,上面刷有一層薄薄的琥珀,劍身纖細狹長。楊玄感

  單手朝湖面揮出一劍,只一道紅光,天池水面竟被劍氣生生斬開,而后又迅速合上。楊玄感拿起劍不屑道:“這就是劍榜

  第十三“青竹”?,也不過如此。死的這群人中應(yīng)該有一個瞎子,你速帶人將整座山搜查一邊,哪怕是犄角旮旯也不要放

  過,一旦再見到什么活人,就將他帶到我面前,如遇反抗,殺?!蹦敲癸w刀的十三太保上前頷首道:“大哥,我也去吧

  ,估計此地還有高手?!睏钚悬c頭道:“去吧,小心點?!蹦侨藥弦魂犎笋R,向著山道一路搜去。

  楊玄感解開李道宗和柴紹身上的穴道,忽然反手扣住柴紹右手,冷冷道:“你怎會我楊家的武功?”

  “是。。是我。。師傅。。教。。的”

  “你師傅?哼,原來是紅拂那個賤人?!?p>  柴紹只是低著頭,一字一句道:“師。。師叔。。我?guī)煾怠?。她人。。不壞的。。師。。師公。。受了傷。。一路?p>  。。都是師傅。。照顧。”

  楊玄感適才解開柴紹身上穴道時,便覺此子天賦尚可,身懷大荒經(jīng)內(nèi)功,根基不壞。此時楊家明面上還是朝廷的臣子

  ,楊玄感頗受前后兩代皇帝器重,楊玄感與楊廣雖還是一族同胞,然而當(dāng)初楊素蒙受不白之冤時,楊廣對楊素下手之際,

  楊玄感內(nèi)心便生出反意,只待時機一到,便要率麾下衛(wèi)玄軍殺進洛陽,將楊廣拉下龍椅,碎尸萬段以泄心頭之恨。今后正

  是用人之際,柴紹乃是楊素徒孫,論輩分確實也該叫楊玄感師叔?!叭缛裟芾瓟n此人,加以培養(yǎng),今后也可成為我楊家的

  得力幫手?!睏钚羞@樣想道,語氣有所緩和。于是乎拍拍柴紹肩膀,輕聲道:“紅拂雖叛離師門,然而此次我爹有難,

  她卻還是不顧生死救出我爹,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你既是紅拂的弟子,叫我一聲師叔確無不妥,今后若是師門有難

  ,該怎么做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柴紹本性憨厚,并未察覺楊玄感言下之意,只是應(yīng)付道:“是。。是。。師叔。?!比欢?p>  李世民卻何等聰明,結(jié)合楊素這一事,楊玄感話語中的意思已被他大致猜到,可憐天下的百姓剛得太平不久,之后恐又將

  遭到無妄之災(zāi)。

  此時又一軍士騎著駿馬狂奔而來,馬背上馱著一個人,軍士下馬便報道:“稟將軍,我等于斷崖處發(fā)現(xiàn)此人。”

   楊玄感順著馬背上看去,那人披頭散發(fā),渾身上下衣衫沒一處完好,皆被刀劍創(chuàng)痕所覆蓋,袒露著胸膛,胸膛之上分

  明便是一個五指掌印,想來是被極強的掌力所傷。楊玄感大步上前將此人扶下馬,從囊中取出一顆丹藥喂其服下,再令軍

  士取來烈酒,舀了一手潑在那人臉上,楊玄感口中帶著悲腔,連聲呼道:“師兄,師兄,你醒醒啊師兄,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世民心道能讓楊玄感稱作師兄的,必是楊素門下弟子李密,據(jù)說此人數(shù)月前辭去紫微宮金獅營禁衛(wèi),放棄了千牛備身

  的官職,之后便不知所蹤,怎么此人也在這里?李道宗上前翻開李密衣袖檢查傷口,說道:“這人應(yīng)是被三人聯(lián)手所傷,

  其中這劍傷起碼便是由七種不同劍法所造成,刀傷也可看出有山東綠林一脈的路數(shù),至于胸前這掌印···”

  楊玄感答道:“我眼睛還沒有花,這五指掌印應(yīng)是藏宗絕學(xué):惑心手印。”

  李世民不解道:“惑心手?。侩y道說“珠玉”朱子富也在此地?”

  楊玄感問道:“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李世民當(dāng)即將整件事情來龍去脈告之楊玄感,從聚寶閣設(shè)計武士彟一事,到用藏宗絕學(xué)控制魚俱羅刺殺楊廣,再如何

  嫁禍給楊素···楊玄感兩眼通紅滴下淚來,雙拳緊握,青筋暴起,怒道:“沒想到我爹為了大隋戎馬一生,晚年還要遭

  宇文狗賊陷害,這狗皇帝早就對我楊家不滿,我大概明白了,應(yīng)該是狗皇帝和這狗賊演的一出戲,目的就是想除掉我爹。

  ”李世民勸道:“楊公子,事情尚未查清楚,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國師一行下落,切莫動肝火?!贝藭r李密緩緩睜開了眼

  皮,兩串淚珠落了下來,哽咽道:“師弟,師弟···”

  楊玄感忙將李密扶起道:“出什么事了師兄,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別急,慢慢說。”

  不想李密哭道:“師傅他老人家···師傅他···”

  楊玄感急道:“我爹怎么了?”

  “師傅他老人家,被三個黑衣人所擄,為首一人臉上戴著一頂金色面具,武功極高。我在上山路上撞見,見師傅已經(jīng)

  奄奄一息,想出手將師傅救下,不想反被打成重傷,那人當(dāng)著我的面,把師傅給殺了···,我拼盡性命也沒能攔下,他

  們正想殺我,我硬受黑衣人一掌,才逃了出去。”李密說罷痛哭了起來。

  楊玄感聽罷如遭雷擊,眼神呆滯,緩緩問道:“師兄,我··我爹的遺體呢?”

  李密痛道:“師傅被黑衣人一刀砍下頭顱,扔下懸崖了?!?p>  在場十三太保大多已經(jīng)泣不成聲,楊玄感更是兩眼一黑,險些暈了過去。李世民幾人更是不敢相信,才短短幾日未見

  ,本以為上得天池來取到佛骨便能將楊素救下,不想沒中毒而死,竟卻是遭了賊人的毒手。李世民急忙問李密道:“李兄

  ,當(dāng)時可有見到我大哥和紅拂李靖?”李密搖了搖頭道:“當(dāng)時僅有師傅一人被擄,并未見到其他人同行?!崩钍烂裥乃?p>  以紅拂將品武道修為,再加上大哥和李靖,能有這個身手從他們?nèi)耸稚蠋ё邍鴰煹?,莫非是聚寶閣的人?

  楊玄感回過神來,強忍內(nèi)心悲痛,扶起李密替他運功療傷。楊玄感問道:“師兄覺得那幾人武功路數(shù)是哪里的高手?

  ”

   李密道:“我觀金面人出手,一招一式皆是各個宗派的神功絕技,想來天下間擅以不同武學(xué)路數(shù)殺人的,只有聚寶閣

  閣主金滿堂,但據(jù)我所知,聚寶閣與泣血盟雙方正在開戰(zhàn),聚寶閣里的高手死傷慘重,這個關(guān)鍵的時候,金滿堂怎會為了

  師傅的命來到這偏遠的西域?”

  楊玄感道:“師兄你別忘了,天下間還有一人出手與金滿堂大致相同的?!?p>  李密道:“師弟所說的是?”

  楊玄感道:“聚寶閣“招財進寶”里的“財神”

  李密道:“可此人行蹤一向神秘,除聚寶閣幾大高手外幾乎無人知曉其真正的身份。”

  楊玄感道:“我爹生前曾經(jīng)告訴過我,聚寶閣里八大高手前半數(shù)大多是在朝為官,這“財神”便是當(dāng)朝皇后蕭氏之弟

  ,中書侍郎蕭瑀?!?p>  李密道:“這“招財進寶”很少涉及聚寶閣內(nèi)江湖紛爭,若說此人便是“財神”,那另外兩人,只怕便是“珠玉”和

  “銅劍”了?!?p>  李世民道:“我大哥曾經(jīng)就是中了這朱子富的“惑心手印”,險些喪命。”

  李道宗道:“李兄身上劍傷確實像是銅應(yīng)天的劍法路數(shù)?!?p>  李密看向李世民,李道宗和柴紹,問道:“還沒來得及請教,這三位少俠是?”

  李世民笑道:“少俠不敢當(dāng),我們不過是三個不成器的公子哥,我是李淵的次子李世民,這位使劍的是我族弟李道宗

  ,還有這位不太愛說話的叫柴紹?!崩钍烂癞?dāng)下雖指出打傷李密之人是朱子富,卻留了個心眼。因他見識過朱子富的掌法

  ,這記惑心手印并不像是朱子富所傷,且朱子富與他有過一個只有二人知道的密約,絕不可能再尾隨他們來到這天山,幕

  后黑手除了聚寶閣一定還另有其人。

  天池附近忽然傳來打斗聲,楊玄感吩咐一個十三太保道:“三弟,你替我照顧著師兄,我前去看看。”

  距天池三百步開外,李靖,紅拂,李建成正與楊玄感麾下一隊人馬交起手來,為首一人正是那使飛刀的十三太保,此

  時李建成身懷九幽凝神真氣神功,武功之強同輩之中已罕有敵手,加之紅拂李靖,三人聯(lián)手,眼見那人便要不死也傷,楊

  玄感忽然從雙方側(cè)面趕來,一掌將眾人隔開。紅拂道:“大荒經(jīng)內(nèi)力?是師弟嗎?”楊玄感趁著夜色終于看清是紅拂,冷

  冷答道:“賤人,你是怎么照顧我爹的?如今我爹都被人殺了?!比私源篌@失色,紅拂只覺自己雙腿發(fā)軟,已經(jīng)站不住

  了,想哭卻哭不出來。李靖一把扶住紅拂,安慰道:“我在明敵在暗,你也盡力了。”那十三太保聞言也驚道:“什么?

  爹他?”李建成問道:“國師是不是被一個帶著金色面具的黑衣人所殺?”楊玄感問道:“小子,你見過那人?”李建成

  點了點頭道:“我們適才就是被這人暗算,才讓國師被幾個黑衣人所擄走,佛骨也在國師手上,我們本以為他們的目的是

  國師手上的東西。沒想到,這才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國師就已經(jīng)死了?!?p>  楊玄感帶著三人與李世民一行見過面,眾人便圍坐在天池旁仔細分析了整件事情。

  李世民道:“原來如此,大哥其實身上很早便中了惑心手印,不自覺間將我們的行蹤傳書給幕后之人,所以你們一到

  天池便遭到那些高手的圍攻?!毙闹邪档牢掖蟾绲幕笮氖钟∨c當(dāng)初魚俱羅所中那掌,明顯不是同一人所發(fā),朱子富絕不可

  能在天山出現(xiàn)。

  紅拂擦干眼角淚水,問道:“可找到師傅的遺體?”

  楊玄感搖了搖頭,含著淚冷冷道:“這天山高達千丈,從懸崖墜落,必定粉身碎骨,我令人在山上山下找了足足五趟

  ,皆是一無所獲。既沒有發(fā)現(xiàn)殺害爹的人,也沒找到爹的尸骨,賤人,你當(dāng)初要是再小心點,我爹豈會死得如此之慘?”

  李靖見楊玄感對紅拂十分不敬,當(dāng)下便要發(fā)怒,被紅拂攔住,輕聲道:“他從小就這么喊我,況且?guī)煾狄阉?,我和?p>  心里都難受,我被他這么一罵,心里卻好受了很多。”

  李密道:“師姐,我打算隨師弟回洛陽追查此事,不知道你們有何打算?!?p>  紅拂道:“我和李靖打算去找大哥虬髯客,就不和你們一起了?!?p>  李世民沉吟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別過吧,國師乃朝廷棟梁,希望楊公子能早日找出殺害國師之人,報仇雪恨。

  紅拂,你也節(jié)哀,李靖大哥,諸位有緣再見。”

  眾人下山。

  福隆客棧內(nèi)死傷一片,只有仆固懷心躲進了客棧后院的井里。

  朱桀大口大口嚼著一根雞腿,望著眼前滿頭白發(fā)的蛇王,笑道:“蛇王還是來晚了一步,佛骨如今已不知落入誰手,

  天山之上光是御品以上的高手就來了至少不下十個,我要是再晚一步下山,恐怕就要被楊玄感的衛(wèi)玄軍給活剮了。”

  蛇王撫摸著白蟒的蛇頭,笑道:“哎,天意,我天時地利人和三樣一樣都不占,我這些條寶貝怕冷上不得山,到了這

  西域還得每日喂食活血,佛骨與我無緣啊,但是你老弟好像是撿到寶了?!?p>  朱桀哈哈大笑道:“別人吃肉我也只能喝湯,我將那條吞入佛骨的大青魚給整條生吃了,一塊肉也沒留下,漬漬,這

  佛骨真是寶貝啊,我就吃了那幾塊肉,至少漲了二十年的內(nèi)力,如今我的武功已入將品,加上我吃了青蝮幫五魁,還有幫

  主韓青,青竹劍韋胤,內(nèi)功又是再度大進。”

  蛇王道:“這些人可都是出了名不好惹的角色,以朱老弟的身手居然能殺得了他們?看來朱老弟也是拾人牙慧。”

  朱桀吃下最后一口雞腿,笑道:“不錯,若不是他們先斗了個你死活我,我哪有機會嘗到這么多高手的滋味?”朱桀

  看了看那條巨大的白蟒,眼睛里放出一絲光彩,緩緩道:“我若是將蛇王這條寶貝蛇也吞下肚,至少也能再漲個十年內(nèi)力

  吧?”

  蛇王道:“哼,那也得看你朱老弟有沒有這么好的牙口咬得動?”蛇王手中機關(guān)杖只一動,客棧四面八分上百條五彩

  嶙峋的毒蛇從各個角落中鉆出,那條白蟒也目露紅光,對朱桀張口吐著紅信。朱桀哈哈一笑道:“這些都是大補,看來我

  又可以飽餐一頓了?!边@朱桀的腹食大法在武林中雖是旁門左道的魔功,但練功者每但凡吃下一人,便能汲取這人一部分

  內(nèi)功化為己用,如今朱桀接連吞食了幾大高手,加上那條被佛骨所滋養(yǎng)的天池水怪,功力從御品暴漲至將品,蛇王并不敢

  大意,從懷中取出一瓶藥物倒在白蟒口中,手中蛇杖有規(guī)律地敲擊著地板。只見白蟒吃下藥后變得狂躁不安,速度極快,

  順著蛇杖的節(jié)拍張開大口往朱桀身上肥肉撲去,朱桀一掌推出打在板凳上,板凳砸在蟒頭上碎成幾塊,這白蟒非但毫發(fā)無

  傷,竟變得愈加狂暴,不等朱桀撤回身形,鋼筋似的蛇身已將朱桀團團纏繞。蛇王大笑道:“勸朱老弟莫再費力氣,我這

  條寶貝自幼被我用仙丹妙藥喂食,幾乎等同于一名御品最頂尖的高手,身上的蛇鱗比刀劍還硬,就算朱老弟內(nèi)力深厚,被

  我這條白蟒纏上亦休想掙脫開來。朱桀只是笑笑,身上一使勁,只覺這蛇身猶如數(shù)十條鋼筋鐵鏈一般,堅硬無比。見內(nèi)力

  無法掙得開,朱桀索性一張大嘴,猛地咬向白蟒的頭。蛇王看出朱桀意圖,剛要變更蛇杖節(jié)拍,卻已然來不及。朱桀的一

  張大口已將白蟒整個蛇頭咬掉了一半,整條白蟒的上下顎都被朱桀咬斷含在嘴里咀嚼了起來,那只白蟒頭上皆是蛇血,整

  條蛇信露在外面,已被咬去了一半,整個客棧充斥著血腥味和蛇的腐臭味,甚是駭人。白蟒劇痛之下又失了方位,原本纏

  住朱桀的蛇軀松了下來,瘋狂擺動。蛇王見自己的愛蛇遭逢大禍,怒火攻心,手中機關(guān)蛇杖重重地朝地上一拍,蛇杖吐出

  一嘴蛇針,向朱桀射去。這是蛇王的殺手锏,蛇針之上淬有蛇王的獨門蛇毒,只要刺到人身上,蛇針上面的蛇毒便會自動

  注進體內(nèi),將人麻昏。任是武林高手,沒有解藥一個時辰之內(nèi)也是必死。不料這朱桀卻偏偏不避,一把將垂死的白蟒拉來

  ,又是一大口將整個蛇頭吃下,右手一轉(zhuǎn),原本刺向肚子里的蛇針就被朱桀拿在手中。朱桀生啖著蛇肉,嘴里含著蛇血拍

  拍肚子笑道:“蛇王若還有什么本事不妨一齊使出來,爺我這大肚能容,不怕?lián)??!贝丝躺咄跏Я藧凵撸睦锉瘡闹衼恚?p>  蛇杖叩著節(jié)拍,整個客棧的蛇成堆成堆地爬過一地死尸,涌向朱桀,這蛇陣攻勢已發(fā),只要一招不慎,朱桀便得死在蛇毒

  之下。然而此時的朱桀內(nèi)力何等深厚,已不再將蛇王放在眼里。朱桀猛吸一口氣,運起內(nèi)力一記拳頭打在自己肥碩的大肚

  上,隨著拳勁擴散到全身,朱桀身上原本松軟的肥肉也變得緊繃了起來,聚起一陣罡氣,四周撲面而來的毒蛇都被這陣擴

  散而出的罡風(fēng)擊成碎石,整座客棧遍地蛇血。這就是朱桀的腹食大法,先傷己再傷敵。如今蛇王已經(jīng)沒了蛇,就如同一名

  劍客失了劍,蛇王正欲拔腿從客棧窗子逃出,不想朱桀肥大的身軀如此敏捷,一只腳已被他拿住。朱桀嘿嘿露出詭笑,右

  掌一記手刀劈下,將蛇王整條左腿生生卸下來,一口口慢慢啃噬了起來···

  仆固懷心躲在后院井中,不斷有刺鼻的味道和凄厲的叫聲傳來,他雖是回紇人,殺人被殺都是尋常事,見慣了生死。

  此刻卻也已經(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掌柜已死,仆固懷心如今只求有誰能救他離開這里,是誰呢?

  是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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