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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門小福妻:腹黑相公,來種田

第2章 宗祠初見

    孫洛在昏迷中接受了原主所有的記憶,并眼看著那個懦弱畏縮,說不出話的小姑娘,身影逐漸消失。

  原主徹底離開了……

  孫洛一時心中五味陳雜,卻被突如其來的一盆涼水給兜頭潑醒。

  冰冷的水漬嗆入喉管,孫洛咳得昏天黑地的醒過來,睜眼便對上了十多張陰冷沉默的牌位。

  孫洛心里頭沒來由的打了個頓,隨手抹了一把滿臉的水漬,從地上爬了起來。

  在人群里逡巡過一圈,孫洛深沉冷漠的目光最終落在正中間的劉正身上。

  劉正身上的傷口此時已經(jīng)被人包扎過,腦門被孫洛一磚頭給砸了個坑,如今用白布條包得跟草包似的,肩頸上的傷口也被人一圈一圈的用布條纏上,因為纏得太嚴實的緣故,劉正連側個臉都難得動彈,木棍似的杵在凳子上。

  反觀自己,方才那一盆水,抹干凈了臉上的血跡,露出了清麗的容顏,可是額頭上的致命傷口,卻是掩蓋不住。

  孫洛掀開衣袖,便見自己手臂上交錯橫亙著十多道青紫的痕跡。

  可憐見的,劉正那個無賴都有人給他包扎傷口,而她這個受害者,被人不管不顧的扔在冷冰冰的地上躺了這么久,最后還被一盆涼水潑醒……

  額頭上的傷口依舊在隱隱作痛,孫洛心里頭清楚,正是因為被劉正扯著撞了額頭,原主才會神消魂散。

  出現(xiàn)在室內的一共十余人,卻無一人上前替她處理過傷口,孫洛心中不由得的沉了沉。

  不等她多想,坐在首位的人卻開口說話了。

  “劉孫氏,你可知錯?”

  孫洛識得開口說話之人,正是云巖村的村長劉傳芳,劉是云巖村的大姓,而劉傳芳,正是劉正的親叔叔,包庇劉正殘害鄉(xiāng)鄰十多年的幕后黑手。

  “村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家的這個媳婦兒,這里有問題的啦!”說話的是住在劉正家隔壁的吳嬸子,也正是她,發(fā)現(xiàn)了暈倒在門口的劉正,大喊“殺人了”。

  吳嬸子對著屋子里眾人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眾人見罷俱是嘆氣,在心底說了聲“造孽”。

  “村長,孫洛這個娃娃,她不會說話,你說了她也聽不懂,這不是難為她嗎?”

  孫洛聞言抬眸,便見一涂著大紅胭脂的婦人,拽著袖子連聲說著造孽。

  此人穿著打扮俱是同其他村婦不同,發(fā)髻上斜斜的攢著一朵絹花,一身亮眼的紫衣,硬是襯著她比身邊清一色灰撲撲打扮的村婦鮮活了兩分。

  這位就是當年給孫洛說親的王嬸子了,村里人稱王媒婆。

  四里八鄉(xiāng)的,誰家說親下定,都是經(jīng)過她的手,故而王媒婆的日子過的頗為紅火。

  常在外跑動的人,一張嘴皮子,靈巧得能把黑得說成白的,死人說成活人。

  而孫仲,當年正是聽了這位王媒婆的慫恿,毅然決然的將孫洛說給了劉家。

  王媒婆當年也是收了劉家的銀子,故意跑去孫家把劉正夸得絕無僅有。

  最后瞧見孫洛嫁過來,日夜擔驚受怕,受盡欺凌,心里頭便不由發(fā)虛,只覺得自己造了業(yè)障,故而對孫洛時常有些看顧。

  “劉正腦門上這么大個窟窿,這是看不到的嗎?管她會不會說話,傻了還是沒傻,進了我劉家的門,就該獎我劉家的規(guī)矩。我劉傳芳掌管云巖村三十年,從沒聽說過哪家的媳婦子,能把自己男人腦門給砸了的!”

  劉傳芳看著自己侄子包得嚴嚴實實的倒霉樣,心中就是氣結,指著宗祠里的牌位道:“今天,我就是請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來做個見證,當著我劉家列祖列宗的面,懲治這個不孝不悌的婦人?!?p>  王嬸子聽罷很是懊悔的“嗨”了一聲,勸道:“這孫洛從小就是腦袋不靈光的,你說話她也聽不懂,難為她做什么!”

  劉正把桌子拍的噼里啪啦想,扯著自己的衣領憤恨道:“瞧瞧我這傷?就因為她是個傻子,我就該算了?白挨了頓打?”

  王嬸子還要說話,劉正起身一句接著一句的懟她,唾沫幾乎噴到了她臉上:“不管別人家的媳婦兒如何,我劉家,就不能開了這個打自家男人的先例。按照我劉家的家規(guī),這等潑婦人,就該綁在柱子上餓她個三天三夜,若是再不悔過,便該直接浸豬籠。”

  王嬸子一時啞口無言,畢竟這是劉家的家世,劉傳芳又擔著村長的位子,她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外人,何況劉家人在村子里勢大,又都是眥睚必報的,同他們反著來……

  旁邊的吳嬸子扯了王嬸子一把,低聲說道:“你這婆子糊涂了哩,恁孫洛再有理,這是咱云巖村,你敢管劉家的事?”

  劉正在村里橫行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整天游手好閑的沒個正經(jīng)事兒,從小便不是個地道人,不是今兒偷了誰家的雞拿去烤了,就是明兒牽了誰家的牛跑去賣了。

  長大后更是個徹頭徹尾的地痞,嘴里每個把門的就算了,手上也不干不凈,可是上頭有劉傳芳護著,誰家沒吃過他的暗虧?

  “我瞧著孫洛的傷勢怕是比劉正要重些。”

  話音剛落,整個宗祠都靜了一瞬。

  “且這夫妻二人之事,兩人俱是重傷,村長把過錯歸于孫洛一人,怕是有失公正吧?!?p>  來人嗓音低沉如夜風,帶著些月朗風清的疏朗,語調起伏間自有一種淡然自若的氣度。

  孫洛愣神的片刻,便已經(jīng)被人拽著胳膊攙扶起來,另有一背著藥箱的大夫上前來給她處理傷勢。

  男人一席月白長袍,站在一群短褐穿結的村民中間,顯得格格不入,身形高挑頎長,站在人前便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峭拔之感。

  見他進來,本是悠然坐在堂內的劉家人霎時便覺察到了壓力,在劉傳芳的帶領下,躬身行禮,嘴里喚著:“裴公子。”

  “今這事兒既然讓我遇到了,裴某不才,恰巧對我朝的律法有所涉獵,不忍看著村長錯上加錯,這便托大說上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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