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統(tǒng)帥、圣女與勝利女神（2）
讓娜不想與他爭論，徒步走到城下，城下已經(jīng)有了不少的傷員，城上更是喊殺聲震天，零零散散的原木巨石時不時砸下來，火炮也時不時的吼上一下，顯示自己的存在。讓娜輕輕一蹬，泥土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靚麗的身影就已然出現(xiàn)在了城垛上。隨手一揮，用戰(zhàn)旗將一名兵團士兵打飛出去，正巧一柄刺刀斜斜刺來，腳尖一點，回身將他攔腰踢斷，剩下血淋漓的兩截身軀。
兵團士兵見狀大驚，迅速結(jié)成了小陣，密不透風(fēng)的刺刀向她一陣陣的刺來，就像裹挾堅冰的瘋狂浪濤，瞬間圍死了讓娜。
說時遲那時快，讓娜左手出劍，僅僅一道寒光閃過，地上多出了十幾根斷火槍，以及半柄斷劍，叮叮當當響成一片。風(fēng)聲一緊，戰(zhàn)旗翻轉(zhuǎn)，戰(zhàn)旗頂端超精鋼的槍尖在空中劃出一條血線，旗面展開，鮮血印記在純白的旗幟上，在秋風(fēng)中迎風(fēng)招展。
四周幸存的卡佩士兵們士氣大振，發(fā)出了暢快的嚎叫。城下的卡佩人看見染血的戰(zhàn)旗在城頭上飄蕩著，紛紛發(fā)狂似的呼號了起來，讓娜適時的站在城垛上，向下面的士兵們喊道：“為了勝利，全軍出擊！全軍出擊，為了勝利！”
仿佛連秋風(fēng)在這一刻都吶喊了起來，一群衣衫襤褸的人，此刻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田野里的鋤頭鐮刀，有武庫中翻找出的長矛，還有幾挺老舊的火繩槍，此刻都如潮水一般的涌向魯格要塞。無論是農(nóng)夫、市民還是士兵或貴族，此刻都是身為一名卡佩人在保佑自己的家園。
讓娜揮舞了幾下旗幟，緊跟著就又有一群高嶺士兵圍了上來，一個個看著自己同伴的死狀，這些士兵也是充滿驚懼，但是眼神依舊堅定的盯著讓娜，尋找破綻與機會。
讓娜回頭向他們問道：“你們投降就可以不死，我可以向你們保證?！?p> 領(lǐng)頭的人咽了一口吐沫，一只手顫抖著，但是還是用干啞的嗓子宣告道：“我今日必死于此，若你自命武人，還請收殮我等尸骸。弟兄們，我們不上，國家可就沒有人會上了，強國之路以骸骨鋪陳，向死者隨我共死！”
話音剛落，這名領(lǐng)頭人便一往無前的沖了上來。讓娜也尊重這樣的人，斷劍投出，速度不算快，被那人勉強彈開。劍與刺刀相交火光一閃，讓娜就已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前。那人剛想用槍桿搪一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沒錯，連一絲一毫都動不了，溫?zé)岬母杏X浸染了整個腰腹，連呼吸都顯得奢侈了。
低頭一看，讓娜純白的旗桿直直的插在自己的心口上，鮮血隨著滴在地下，砸出一朵朵妖艷的花。緊接著幾人圍攻上來，讓娜此刻卻沒有武器可用了，只能三兩下避開所有攻擊，繞到一人身后，一拳擊飛。雙手凝光成劍刺，瞬間擲出，又將兩個人釘在城墻之上，使他們昏迷了過去。
還有七人，已經(jīng)結(jié)陣。讓娜一眼掃去，抬腿正面沖了上去，三根火槍迎面刺來，讓娜墊腳瞬間起跳，又三根火槍又刺來，讓娜將神力凝聚在嘴中，再讓它們瞬間爆射出去，將這幾根長矛彈開了。正當這時最后的一根火槍迎面又刺出，直直的扎向讓娜的左眼，距離不到一分米。
只是光的速度比槍刺要快的多的多，讓娜掌中光劍一閃，這根長矛就分成三段。全部攻勢落空，讓娜瞬間擲出十四根光劍，再將這七人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讓娜拔出戰(zhàn)旗，將領(lǐng)頭人的尸體安置在地上。又有好幾批的高嶺人趕了過來，正好讓洶涌而來的卡佩人抵擋了下來。兩支軍隊在狹小的城頭上激烈的碰撞開來，讓娜也能夠前往另外的城頭進行戰(zhàn)斗。不過兩支軍隊的訓(xùn)練高下立現(xiàn)，高嶺人花了大價錢打造的軍團兵團系統(tǒng)，比上征召勞役的卡佩軍隊，使得兵團一旦結(jié)陣，卡佩人的突破就要花費大的代價。
人數(shù)優(yōu)勢無法在狹小的城頭上體現(xiàn)出來，但是有戴上枷鎖也超級能打的讓娜揮舞戰(zhàn)旗從頭打到尾，僅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兵團僅剩的一點人就被讓娜放走了，也算是體現(xiàn)了基本的戰(zhàn)場禮儀。讓娜命令下面的人清點傷亡，就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計劃了。
多米尼克全副武裝的站在南八繼城高大寬廣的城墻上，他只在外面虛晃一槍便返回了城內(nèi)，把指揮權(quán)交給了一個老將軍肯特?，F(xiàn)在聽到魯格要塞一陣陣勝利的聲浪襲來，城內(nèi)的士兵和市民們都伸長了脖子，扇動著耳朵等待著勝利的消息。多米尼克也顧不得憐惜體力，拖著百多斤的裝甲焦急的踱步，每一發(fā)炮擊都能夠挑動這些留守人員的心臟。
一名輕裝的騎士疾馳而來，兩三下便沖上了城墻。多米尼克連忙迎了上去，騎士遞出一封信，氣喘吁吁的報告到：“元帥閣下，我們勝利了！這是圣女殿下新的命令、請您親自拆封。”
多米尼克接過信件，身邊的將軍們卻已經(jīng)開心的跳了起來，一個個的大聲喊叫著，命令傳令兵將捷報報告給每一個市民。傳令兵們也很久沒有這樣大勝的消息了，一個個的撒開雙腿，跑的比誰都快。
不過勝利的消息傳得比傳令兵們跑得快的多，不消一會，整座城市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了。遠征軍漫長時間帶給南八繼城的壓抑在這一刻全部爆發(fā)，卡佩人終于能夠戰(zhàn)勝高嶺人了！
多米尼克顯得冷靜的多，打開這封信件，讀到：“元帥多米尼克，將你的預(yù)備隊投入到奧古斯丁堡壘的東側(cè)，我們要進攻第二座要塞，你要將敵人的所有增援阻擋下來，至少要阻擋三個小時?！?p> 言簡意賅，但是多米尼克卻深感壓力。遠征軍的反應(yīng)從這里可以看到，事實上在宣告勝利的同時就已經(jīng)和統(tǒng)帥軍團展開了對壘，讓娜是因為對這種精英軍團深感忌憚，而莫奈卻因為兵力眼中不足而無法展開攻勢，二者就在魯格要塞城下僵持了下來。
最后一絲屬于太陽的光芒消散在了天際，多米尼克在與軍官貴族們的爭論之中敗下陣來，決定直直的插入奧古斯丁堡壘，阻擋更多的援軍到達。因為戰(zhàn)力不足，肯特的佯攻已經(jīng)敗走，希斯的援軍頃刻而至，多米尼克的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
今天王太后又慈祥的把讓娜叫了出來，還是那一間空曠的房間，繼續(xù)講著她的故事。
王太后好奇道：“你的目的不是就一個魯格要塞么？問什么要多打一個要塞呢？”
讓娜就是道：“我承認這有點勉強，但是我當時并不知道佯攻部隊已然敗走，而且我本來的計劃就是取下一個要塞作為立足點，然后再摧毀一個要塞。這樣就能夠直指奧古斯丁堡壘了?！?p> 王太后與讓娜坐在坐在一張剛搬來的藤桌旁邊，讓娜好奇的問道：“你們這么多的家具都是哪里買來的，這些那些的東西，看上去都不怎么搭調(diào)?！?p> 王太后笑道：“沒見過吧，這些東西都是四面八方運來這座海港的。比如這張?zhí)僮?，就是南邊的大島上的藤蔓。昨天喝酒的杯子，是圣王國來的。你要是有機會在帝國游歷一番，長長見識，未必不能成為下一個尤利希斯?！?p> 讓娜反問道：“你會讓我走么？我們之間聊得好，你就真的肯放過我么？”
王太后說道：“政府怎么能夠?qū)徟泄庵醯纳袷梗ㄅ迦说氖ヅ?？你是不會死在我的手里的，你要是不放心，只管現(xiàn)在殺了我吧，讓我也見識一下你的光劍?！?p> 眼見王太后不明不白的承諾讓娜認為毫無用處，瞬間凝聚光劍，抵在了王太后天鵝一般的脖頸上，微微一刺，滲出了一滴血珠，被光劍的高溫蒸發(fā)，帶來了一絲甜膩的香氣。
“原來這就是你的光劍，高溫，纖細卻無比的鋒利，長見識了?！蓖跆笸耆珱]有一絲慌亂，只是淡淡的添上了一杯茶。
“你擋不住我，更不要提那些笨拙的紫衣衛(wèi)隊了。你怎樣才能夠放我走。”讓娜盯著王太后的眼睛，發(fā)狠的問道。
“繼續(xù)講吧，我還想聽聽后續(xù)?！蓖跆笃凡?，示意讓娜繼續(xù)講下去。
之所以沒有讓康斯坦丁出手，是因為要保證魯格要塞沒有遭到損害，讓娜就留了一千人，帶著剩下的人城下列陣。莫奈帶著三千人就在另一邊同樣列陣，人數(shù)在近乎十倍的劣勢下依舊擺出了進攻的姿態(tài)，方陣化作了好幾條粗壯的斜線，等待著進攻的信號。
戰(zhàn)爭對于莫奈從來不是問題，自從拉著湖畔莊園的一眾兄弟們組成義勇軍以來，戰(zhàn)爭就是莫奈生活的全部，就連妻子都是著名的女性軍團長，他從來都不會在意是否要戰(zhàn)爭。只是現(xiàn)在他面臨的問題是這樣的正面沖突是必敗的結(jié)局，沒有人能夠在將近八倍兵力差距的情況下選擇正面沖突的，莫奈不斷地在心中呼喚著希斯的援軍趕緊到來。
讓娜派出了兩個三千人的小陣從兩邊緩慢向前，莫奈就緩緩的向南方移動，意圖防止被包圍。二人都意在拖更久的時間，但是讓娜后陣煙塵驟起，一群騎兵從側(cè)翼包抄殺出，人數(shù)不少。
莫奈斷定這沖擊是虛張聲勢，南邊還有策應(yīng)的大隊在埋伏，也不能叫埋伏了，南八繼城居高臨下，戰(zhàn)場形勢一覽無余，也就不存在什么埋伏不埋伏的了。這就讓莫奈的排兵部署全部暴露，劣勢很大。
命令大隊據(jù)槍不動，炮兵在陣地中隨時準備開火。后方的要塞中還有新安排的笨重火炮，這就讓莫奈還有他的部隊有相當?shù)暮蟪房臻g了。接敵還有一百米，已經(jīng)達到了火炮陣地的射程內(nèi)了，莫奈果斷的命令開炮，這與習(xí)慣將火線壓到即近距離的作戰(zhàn)風(fēng)格相違背，但是這也是在兵力懸殊時的不得已。
陣地中的火炮分批次發(fā)出怒吼，這些量產(chǎn)的火炮可以用新發(fā)明的量產(chǎn)炮彈，也讓遠征軍的后勤壓力減輕了不少。野戰(zhàn)炮口徑并不大，但是排炮對付騎兵依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小高地上的遠征軍炮兵一排齊射，在騎兵中打出了不少的小紅花，十幾人連人帶馬被轟到，個個當場斃命。
騎兵很難征召，所以一般就是精銳的士兵了，更不用說還有龐大的騎士階層混雜在其中。但是就算是這類精銳也訓(xùn)練度極低，并不是體現(xiàn)在士兵，而是戰(zhàn)馬身上。為了湊出更多的騎兵，以期與莫奈正面決戰(zhàn)，本來應(yīng)當一人三馬的編制被生生壓縮為一人兩馬，更多的只有一匹馬，而且是并非訓(xùn)練過的戰(zhàn)馬，馱馬、獵馬也屢見不鮮，整體的戰(zhàn)斗力很是底下。
卡佩的重騎兵曾經(jīng)名揚天下，在火槍陣出現(xiàn)之后迅速退出時代，但是騎兵的大規(guī)模戰(zhàn)爭依舊是卡佩人的重中之重。所以讓娜還是將騎兵作為了主力，讓正面的步兵方陣緩緩的運動，也不知道真正的意圖是什么。騎兵在第一波轟擊后就陷入了不小的混亂，大多數(shù)的劣馬在巨大的聲響中陷入了驚慌，任憑騎兵怎么操控，還是不斷地翻騰著。
讓娜干脆的將本部的指揮權(quán)交給了另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將軍，囑咐了幾句就策馬向騎兵那里奔去，意圖平復(fù)騎兵的混亂。莫奈看見炮擊利好，但是就這樣等著步兵大軍壓上，也并不是一個好的選項。
正思考著，石老三策馬沖來，慌忙的向莫奈報告到：“統(tǒng)帥，河面、河面上來了船隊，卡佩人的船隊正在靠近！”
莫奈慌忙向河面看去，卡佩人的藍色巨帆已然顯現(xiàn)。斡灘河又寬又淺，南八繼城倒是清晰可見，內(nèi)河的行船就是芝麻大小的一塊。莫奈心想糟糕，心中更加想念希斯的巡林騎兵和獅騎士了，如果自己能夠指揮的動那兩千人類最強的偵察騎兵，也不會在戰(zhàn)場上這么被動了。
莫奈稍作思考，說道：“他們的船隊架勢不小，目的看來是奧古斯丁堡壘附近。我們不能冒后路被劫的風(fēng)險，準備后撤吧。”
石老三點頭稱是，莫奈下令全軍緩緩前進，火炮則撤出陣地。讓娜看見莫奈居然向前出擊了，斜線排列的六個方陣緩緩向前，和這邊稀稀拉拉的陣型形成了鮮明對比，讓娜有點疑惑了。
“光之王啊，引領(lǐng)你的戰(zhàn)士吧！”讓娜將戰(zhàn)旗舉國頭頂，展開的旗幟上銘刻著激勵的精密術(shù)式，這是卡佩的神官們感知出來的極強的武器，雖然比不上希斯的圣矛天資絕好，但是能夠發(fā)揮相當大的效用。
神力通過讓娜流向戰(zhàn)旗，又通過戰(zhàn)旗上的放大術(shù)式將輝光普照到了整個騎兵陣型之中。輝光在夜空中撒在每一名騎兵的身上，連同他們的馬匹一起，仿佛頓悟一樣，迅速的冷靜了下來，很快的整肅陣型，眼看就要奔著莫奈沖將上來。讓娜是個腦子很直的女人，雖然莫奈的威名甚大，顧忌會有各種各樣的埋伏，但是讓娜一心想著此刻以力破巧，也就顧不上那么多了。
莫奈最頭疼的就是這一點，眼見自己的虛張聲勢全面失敗，當即下令全軍撤退，只要進了堡壘就能夠再做打算。此絕非決戰(zhàn)的時刻。不過看見足以照亮整個戰(zhàn)場的輝光，希斯還是忍不住心里想到：“真是不個新手神使啊，上來就用大型神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