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一路小跑回了村里,告訴了大家這里所發(fā)生的事情,老太太當(dāng)場暈倒不省人事。
徐大連忙和徐三趕了過去,他們將海菊的尸體抬了回來。
大廳里。
大家沉默不語,心里悲哀嘆息。
老太太醒來后看到海菊冰冷的尸體后嚎啕大哭,她癱在地上,抓著海菊的手不停的顫抖哭泣,心里悔不當(dāng)初那樣的罵她,如今,這一別是永別了。
此情景,讓季洛看得心都快要碎了,難受的落淚,哽咽著:“都怪我,都怪我……”
周冉跪在海菊的身旁也難過哭了,她沒有想到海菊會被人殺死,雖然犯過錯但是畢竟是親人,心存良心罪不至死,一想起那個殺人如麻的風(fēng)櫻,周冉是不能淡定,心里痛恨至極,她害死了自己的阿婆再殺了菊阿姨,這已是不能饒恕的。
王伯伯走了過來,扶起老太太并安慰她逝者已去,別太難過了,要保重身體。
在大家的幫助下,海菊被火化埋葬在了果園,她與馮阿婆的墓在一起,幾十年沒見面,現(xiàn)在她們可以在天上相聚了。
季洛對于海菊死前的話不是太理解,為什么她要求自己死也不回老家呢?老太太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說出了原因,海菊和她父親關(guān)系非常不好,父親也不喜歡她,小時候與父親也不多說話,老太太猜想可能就這個原因吧。
海菊的事告一段落,可是老太太卻病倒了,因?yàn)楹>盏碾x世對她的打擊是很大的,親人都一個個離開了她,她突然間感覺好孤獨(dú),暫時也不能回去。
一日。
季洛去往小池塘洗衣服,徐三給她幫忙拎著裝衣服的木桶。
在池塘邊,他坐在岸邊手托著下巴在想心思,他尋思不透海菊為什么會和風(fēng)櫻走到一起?
季洛邊洗衣服邊琢磨道:“我也想不明白,不過我卻肯定菊阿姨是被迫的?!?p> 徐三道:“你就這么肯定?”
季洛點(diǎn)點(diǎn)頭,反正自己就是覺得海菊不是壞人,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更相信她是個好人,自己能感覺的到。
徐三嘆了口氣,說起一個周二虎一個灰帽先生還有一個風(fēng)櫻,真是難以想象,只是徐二可憐,徐三想起他,心生思念。
季洛看得出徐三的心思,徐二死了,他們兄弟之間就像少了一片童年的天,時間是回不去烙印。徐三希望可以早點(diǎn)讓這些惡人繩之以法,但是太狡猾的他們,現(xiàn)在也不知溜到哪兒去作惡了。
“季姐姐!”小葡萄咚咚的跑來了。
徐三以為她來拎木桶,就笑嘻嘻的調(diào)侃這兩桶衣服的重量可不輕哦,小丫頭可拎不動的。
小葡萄撅噘嘴道:“誰說我來拎衣服的,我來是要告訴季姐姐,蕓姨她醒了呢!她認(rèn)得大家了,她已經(jīng)好啦耶!”
季洛歡喜道:“真的么?那真是太好啦!”
徐三感嘆王伯伯的藥還挺行的啊。
“那我們回去看看蕓姨吧!”季洛高興極了。衣服也不洗了,便爬了上來對徐三說道:“徐三哥,還有兩件衣服麻煩你來洗,我先走了啊!”說完,她和小葡萄興匆匆的回村里去了。
徐三反應(yīng)遲鈍,撅著個嘴,憨笑起來:“這兩個女子啊,把我丟這里了?蕓兒姨醒了,瞧把你們高興的都快飛起來了?!?p> 王夕陽家中。
季洛這才剛踏進(jìn)家門口,只聽見一聲東西砸碎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利索的關(guān)門聲,她心里一驚,趕緊跑到蕓兒的房門口,卻看見周冉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表情十分惆悵,眼睛微紅。
季洛忙問道:“這是怎么了?”
周冉低頭不語,顯得很是焦急難耐,一聲不吭的跑開了。季洛覺得很是不解,周冉怎么怪怪的?蕓兒姨不是已經(jīng)醒過來了么,難道是又發(fā)病了?
小葡萄搖了搖頭:“不是呢,我出來時見周冉姐姐還好好的呢?!?p> “季洛,你來了。”阿雀走了過來。季洛連忙詢問阿雀知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呢,阿雀啥也沒說,朝蕓兒房間望了一眼,然后將季洛拉到了大廳里。
見阿雀的神情,似乎她是知道的,季洛心急,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大家怎么都一個個奇怪起來了?
阿雀若有所思:“我跟你說啊,蕓姨她恢復(fù)記憶了?!?p> 季洛道:“我已經(jīng)知道了啊,蕓姨早就恢復(fù)記憶了,難道這不好么?”
“不是這樣啊?!卑⑷竻s連忙搖搖頭,一臉肅穆卻又糾結(jié)的樣子,說起說的是王伯伯的藥物讓蕓兒的腦子,已經(jīng)無意間恢復(fù)了全部的記憶!
季洛道:“真的?”
阿雀點(diǎn)點(diǎn)頭:“不知季洛你可聽懂我的意思呢?”
季洛心頭發(fā)緊,睜大眼睛,看來明白了什么,她抬眼小聲疑問道:“蕓兒姨,她被人害的那段記憶,難道她記得了?她想起了所有,她也清楚的知道害她的人是誰?”
阿雀默默地點(diǎn)點(diǎn)頭:“看蕓姨的表情我估計是的,而且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讓她難以言表的事情?!?p> “難怪,剛才我見周冉的臉色不對,她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可是這是為什么呢?”季洛咬了咬唇,總覺得事情不一定是大伙兒想象的謀害那么簡單。
中午時分。
大家都去大廳吃飯了,而蕓兒的門依舊關(guān)著沒有一點(diǎn)兒動靜,任憑周冉在門外敲門她還是不愿開門見她,季洛心里不解為何蕓兒姨會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愿見呢?她端來了飯菜,周冉卻失落的說自己母親不會見任何人的。
季洛納悶:“你是她的女兒,她連你都不想見?我尋思著你是不是說了什么刺激她的話了?”
周冉望向季洛,心里的火一度火膨脹起來,可是沒一會兒顯得欲哭無奈:“我是她的女兒,可我能怎么樣,我也不想這樣,你說說這些日子以后我錯過也恨過,可是我心里比你們誰都疼的厲害。”
“周冉,你在說什么?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季洛猜疑的打量著她的情緒,周冉沉默著臉卻一語不發(fā),過了會兒,門突然打開了,蕓兒迅速走了出來猶如行色匆匆,臉上不帶任何的喜怒哀樂,手里還拎了個包看樣子她要出門去。
“媽!您要去哪兒?”周冉急忙擋住她,蕓兒沒有說話,看了她一眼將她推開大步離去。
“蕓姨!蕓姨……”季洛捧著飯菜連忙也將她擋住,焦急勸她別別走,好歹吃點(diǎn)兒飯吧,有什么話好好說,這里的人誰不知道知道她心里的苦呢。
蕓兒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睛里有著說不出的苦澀,她伸手摸了摸季洛的臉:“好孩子,我不餓,蕓姨要有走了,你可要好好保重啊。”
季洛搖搖頭,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呀?請求她不要走,她的事就是大家所有人的事情,可以說出來讓大家?guī)推溆懟毓?,此刻蕓兒的眼里充滿了恨意,輕嘆季洛是幫不了自己,只會傷了無辜,而自己會親自手刃仇人。
周冉突然撲通跪地,她落淚了跪在地上絲絲顫抖,這一喊驚動了大廳里所有的人,大伙兒紛紛跑過來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見情景都楞在原地,周冉跪爬到蕓兒的面前抱住了她的腿痛哭起來:“我求您別走,是冉冉不好,您要打要罵我都不會怨您的,只求你別走別怪父親了?!?p> 王伯伯責(zé)備自己是錯了么,他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努力讓蕓兒好起來恢復(fù)記憶這會兒倒是煩了她的心智,王夕陽對其哀求可以坐下來平靜不好的心情,再大的事情都可以解決的。
蕓兒似乎是聽不進(jìn)去,季洛聽的茫然,心里震驚之下看似明白了什么,她也不敢想象是周冉的父親傷害了蕓兒姨?她真的不明白為什么會是周冉的父親傷害了蕓兒姨呢?蕓兒沉下臉,心里是心如刀絞:“冉冉,錯就是錯了,你怎么維護(hù)他,我都不怪你只希望你能夠體會一下我的痛,心里的痛!”
季洛感到不可思議,他們夫妻倆一直在季洛的眼里是恩愛如初的,可是一切并不是這樣嗎?季洛為周冉母親感到心痛,從周冉的哭泣的眼里季洛疑惑她是不是早就知曉此事?為什么是周叔叔害蕓姨?季洛希望蕓兒能告訴她,蕓兒眼里充滿了仇恨,這是季洛從沒有見過的,她仰天苦笑一番,感嘆一個人的貪欲是有多么可怕呢。
周冉已經(jīng)哭的泣不成聲哀求她別走,別離開自己,父親再錯可是已經(jīng)死了也算是贖罪了。
“他死了,還有周二虎!”蕓兒咬牙切齒,周冉哭的停不下來認(rèn)為周二虎他會有報應(yīng)的,母親斗不過他的,只求她別去了,蕓兒心中不忍周冉哭泣的樣子可還是硬生生拉開了她的手,怒斥周二虎是個畜生!鬼神也不會放過他的,他是怎么殘害他人自己是清清楚楚的,即使跟他同歸于盡也要他死在自己面前。
蕓兒頭也不回跑了出去,離開了王夕陽的家。
周冉哭的無可奈何身體抽搐起來,阿雀走了過來一掌打暈了她。
王夕陽跑了過來:“阿雀你做什么呢?”
阿雀解釋自己這樣是為周冉好,真怕她傷了身體。
“蕓姨!蕓姨您別走……”季洛難過的追喊也無濟(jì)于事,她不想周冉傷心只能一個人去追蕓兒回來,蕓兒的速度很快,季洛不敢緩慢趕緊出了村子,在青石路上她看見了讓自己大驚失色的一幕,蕓兒揪打著一個男人,季洛認(rèn)出了那個男人就是那個灰帽先生,季洛不知蕓兒帶了毒鞭子,她兇狠的眼神好可怕,每一鞭子都那么用力似乎要把眼前那個男人抽的皮開肉綻,讓他不得好死。
“畜生!”蕓兒撕心裂肺的怒吼。
灰帽先生陰森森的眼神毫無一點(diǎn)兒神色,他抽出一把鋒利的刀子割斷了蕓兒手里的毒鞭子,下一秒狠狠地一刀刺進(jìn)了她的胸口,蕓兒眼睛停了轉(zhuǎn)動,血色染紅了刀子。
“蕓兒姨——”季洛顫抖,才覺得自己停在原地是多么愚鈍,她跑過去抱住蕓兒淚聲俱下。
灰帽先生已經(jīng)消失,季洛的哭聲讓人聽的傷心欲絕,望著蕓兒奄奄一息的樣子她仿佛看見了自己的母親龐氏,離別是這樣的難受,蕓兒顫巍巍的抓住季洛的手好似舍不得松手,熱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著,從小看著季洛長大卻不想在自己將要死去的時候卻不是自己的女兒在身邊,而是季洛。
“蕓兒姨你挺住,我?guī)慊卮謇镎彝醪?,找夕陽他們,他們一定可以救你的啊。”季洛眼淚汪汪,抽泣的身體都在發(fā)抖,蕓兒連忙按住季洛的手緩緩搖頭:“沒用了……我活不了……”
“不!蕓兒姨你會沒事的,你要活著,我不能讓你死?!奔韭蹇藓恐?,她多么希望現(xiàn)在能有個人來幫助她,蕓兒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嘴臉在顫抖臉色蒼白,此時只想說出心里的話來,她的氣息微弱,眼角的熱淚不停的滑落,覺得自己真的不行了,但是還有話要告訴季洛。
季洛痛哭:“不!蕓兒姨別說話了,我?guī)慊丶胰グ ?p> 蕓兒突然咳出許多的血來,現(xiàn)在只希望季洛聽她說話,季洛無奈將她的手握的緊緊的,好怕她會松手:“蕓兒姨你想說什么我聽著,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去做的?!?p> “孩子,好孩子你聽蕓姨說……現(xiàn)在……現(xiàn)在我有個事情一定要告訴你?!笔|兒顯得越來越吃力,嘴里的血在流淌。
季洛點(diǎn)點(diǎn)頭:“您說,我聽著?!?p> 蕓兒吐露季洛其實(shí)真的有一個親姐姐,季洛不驚訝她點(diǎn)點(diǎn)頭,早在那次周冉過生日時,周大龍的話引起季洛的敏感:“我知道,我早已知道了,大傻叔死之前告訴了我?!?p> 蕓兒瞪大了眼睛,越來越難受,呼吸漸弱,希望季洛去找她因?yàn)樗灿醒住?p> “那個姐姐是叫柳裴嗎?”季洛心里驚動,想起母親的遺言,那個女孩子會是自己的姐姐嗎?可是遺言里并沒有說柳裴就是自己的姐姐,蕓兒臉憋的通紅,拼勁了最后一口氣:“我,我不知道……但是,血匙……血匙你要……還有周……周大龍!”
“蕓兒姨!蕓兒姨!”季洛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放聲痛哭,蕓兒已經(jīng)停止呼吸了,季洛這一刻竟體會到肝腸寸斷的感覺,沒一會兒王夕陽和周冉跑來見自己的母親死去,她哭的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聲音貫穿山谷里,王夕陽心里不忍將她抱住安慰。
傷心過后的周冉接連幾天是臥床不起茶飯不食,季洛不時勸解安慰還能有比生命更嚴(yán)重的東西么?人的生命多么脆弱,蕓兒就這么走了,沒了生命等于失去一切,再大的期望,都是遙不可及的奢望,季洛知道蕓兒姨被害的事情是跟周冉父親有關(guān),是直接傷害還是間接傷害是不得而知,可是這是為了什么呢?周冉怎么也不吭聲一個字。
貪欲?一個人的貪欲可以不惜傷害親人?不管是不是真的傷害,這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已經(jīng)是難以置信。
那老太太快哭瞎了眼睛,也絕定要離開這里回家去,而季洛和阿雀也決定一起離開并送老太太回家。
周冉要離開溝村這個令她傷心的地方,而王夕陽早已收拾好了衣物決定陪她一起去外面的散心,晉福四兄弟也一同前往陪著他們。
村外,村民都過來送別,晉福將車子開了過來,大家依依不舍的拜別了村民,王伯伯語重心長的交待王夕陽一定要注意安全,在外保護(hù)自己也保護(hù)好周冉,王夕陽銘記于心得點(diǎn)點(diǎn)頭,讓王伯伯要好好保重身體,年紀(jì)大了別太操勞。
“徐大徐三!父親就拜托你們了,有時間多照顧一下?!蓖跸﹃枌π齑笮烊淮?,徐大讓王夕陽就放心吧,王伯伯不就是大伙兒的父親嘛,理當(dāng)會照顧好的。”
這時大家準(zhǔn)備離開時,在車上的晉高晉星忽然對視的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下了車子走到徐大徐三的身旁對晉福說道:“大哥,我們倆決定不走了。”
晉福一楞,忙問道:“不走了?你們倆搞什么?”
“是的,我們決定留下來留在溝村?!睍x星說著和晉高與徐大徐三勾肩搭背起來一臉笑容洋溢,坦言自從來到這里已經(jīng)愛上了這里的一切,也把這里當(dāng)成家鄉(xiāng)一樣,所以真的不想離開這里,還有這里的好兄弟,晉高傾訴自己從小就沒個真正的家,可現(xiàn)在有了,自己和晉星真心愿意留下來和徐大徐三兄弟們在一起,希望晉??梢悦靼?。
晉照想了想問:“你們真的決定好了么?”
倆人鄭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
晉福嘆了口氣,回道:“那好吧,只要你們開心,等把老太太送回老家,我會和晉照去明朗兄弟那里找個工作做,等有錢了會回來看看你們的?!?p> “大哥保重!”晉星心里高興也舍不得,希望他們到了明朗兄弟那里給他們問聲好,晉福上車揮手拜別,老太太與王伯伯揮手離別:“王老哥,再見了,你可保重啊。”
王伯伯道:“您也保重啊?!?p> 小葡萄也麻溜的上了車子,長這么大終于能出去看看了,她的心里別提有多激動,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和期待,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車子在山間的小路上顛顛簸簸的搖晃,春風(fēng)已經(jīng)等不及為他們的出行吹落了一片暖陽愜意的氣氛,翠綠的山景色漸漸遠(yuǎn)去消失在他們眼前。
自然的生態(tài),幽靜的森林深山處永遠(yuǎn)是那么美麗靈氣不息。
這一刻的離開,季洛抱著迪鼠望著車窗外忽然間心里是那么的不舍和絲絲的心痛,也許她真的已經(jīng)融入了這個地方,就像晉星他們說的愛上了這里的一切,把它當(dāng)成了家一樣。
望著這些美麗的風(fēng)景,當(dāng)離開時季洛才覺得原來她是這么熟悉的……
珠磊
他們將遇上誰呢?陰霾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