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轉(zhuǎn)過臉,嗤笑了一聲,“看來你也沒多在乎那幾十億。”
孟子岑一急胡亂撓了撓頭,“我可不是開玩笑,哪還有心思開玩笑!他這個人真就是看不透,主要是因為入不了他眼的人,想跟他說句話都難?!?p> “真人CS這事兒還是我打聽了兩天才打聽到的,據(jù)說他玩這個就輸過一次,贏了他的那個隊長后來成了他的生意伙伴,那人靠著唐乾,生意現(xiàn)在可是越做越大?!?p> 孟子岑砸吧砸吧嘴,臉上又嫉妒又向往。
“之前也跟你說過,這次比賽純粹就是為了討好他,只要他一句話,我們家就能進候選池子里,他要是不松口,我就只能等著被我那黑心大伯一腳踹出公司了!”
“不用窩在公司里頭吃苦受累,不正合你心意?”夏知挑了挑眉,臉色淡然,“不然怎么會錯過遞交報價的時間?!?p> “祖宗哎,我都這么慘了,你就別懟我了!大好青年的,誰還不失失足啊,那不前一天正好是我鐵哥們生日么,被他給灌糊涂了?!?p> 孟子岑把胳膊肘支在車門上,手撐著下巴,懶洋洋的公子哥模樣,“我這不正想辦法補救么,今天要是能把唐乾收拾妥貼了,別說進候選池,他一句話,這項目分分鐘就是我的!”
夏知從窗外調(diào)回目光,心里覺得好笑,正經(jīng)做生意的人會有這么兒戲?
“這種規(guī)模的項目,一個投資部經(jīng)理做得了主?”
“當然,再大的項目他都做得了主,”孟子岑抬手拍了下方向盤,語氣篤定,“他何止是個投資部經(jīng)理啊!”
見夏知迷惑,孟子岑挑了挑眉毛,露出個痞氣十足的笑,“你也甭管他是什么背景了,以免影響你發(fā)揮,總之,贏或者輸,有哥哥我擔著就是了,你就當出來玩?zhèn)€游戲!”
影響發(fā)揮?夏知揉了揉額角,懶得再說話。不過是為了知己知彼,游戲而已,值得什么影響發(fā)揮。
孟子岑給過她兩個唐乾指揮的真人CS案例,看過之后夏知也大概了解,唐乾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每一步都是要可勁兒地出其不意,讓對手懵很懵非常懵,等把對手徹底整暈了,他又開始走尋常路線。
所以每一局到最后,從旁觀者角度來看,對手都輸?shù)煤苌怠?p> 輸了比賽,也輸了顏面,把對手從身到心都折磨了個透。
根據(jù)這些行為模式,夏知心里對這個唐乾也有了個朦朧的畫像,能決定幾十億的項目,想必是一個大公司的中層,混到這種程度,年紀至少也得四十歲左右。
喜歡費心思折磨人,大概率得禿頂,表面也許圓滑,內(nèi)心絕對狠辣,甚至有些精神變態(tài)。
最后夏知總結(jié)了一下,她即將面臨的對手應該是一個冷酷無情,有點變態(tài)的,中年禿頂大叔。
比賽場地在鳳棲山,到了場地換完衣服,兩人幾乎是卡著點進了準備室。
準備室里已經(jīng)鬧哄哄地坐滿了人,見孟子岑帶著一個女人進來了,交頭接耳的男人們瞬間安靜了下來,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鎖在夏知身上。
夏知在孟子岑身側(cè)站定,默默環(huán)視了一圈,雙方隊員里只有她一個女人,一屋子精純的男性荷爾蒙。
很好,夏知微微扯了扯嘴角,都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沒有防備,帶著興味。
似乎很多都是孟子岑的熟人,看了一會兒就開始亂哄哄地打趣。
“小五爺就是有艷福,來這兒玩兒都有美女陪著”,“帶美女啦啦隊也不提前說聲,早說我們也帶幾個來”,“女朋友還是妹妹呀,給咱介紹下呀”……
孟子岑還沒來得及吭聲,斜靠在墻邊的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年輕男子站了起來,繞到孟子岑身后,往門外張望了幾眼,又竄回他跟前。
“哥,你請的高人呢?還沒到?”
這人穿著青綠色隊服,和夏知是一隊。
“到了。”孟子岑扭頭看了夏知一眼,“這位美女就是我請的高人。”
屋子里瞬間靜了下來,靜了幾秒,不知誰先“噗嗤”了一聲,一屋子的年輕男人都哄笑開了。
大家肆意哄笑著,夏知不動聲色觀察著,看起來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笑得最張狂的幾個都帶著孟子岑式的公子哥氣質(zhì),每個都不像她料想中的禿頂大叔式隊長。
坐在屋里正中間椅子上的男子站了起來,他一起來,屋子里的聲音頓時小了幾個分貝。
這人一身灰綠色隊服,小麥色的皮膚,眉毛很濃,眼皮內(nèi)雙,打眼一看很像一位最近很火的游泳隊員。
“孟小五你逗我呢?”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踱步到孟子岑跟前,又把夏知從頭大腳打量了一遍,像看個花瓶,“咱這可不是選美比賽,喜歡美女回自己家里喜歡去,別擱這兒耽誤大家時間!”
夏知很快明白這個人和屋子里的其他人不一樣,他一起來,把整個屋子的氣場都壓了下去,一圈人的眼睛都跟著他轉(zhuǎn)。
這人語氣里明擺著都是囂張,看起來沒怎么把孟子岑放在眼里,對著他,一向自視甚高的孟子岑不僅大氣沒敢出,還堆出了一臉笑。
“我哪敢啊!唐總的時間多金貴,浪費了我哪里賠得起!夏知確實很厲害,上次可是幫著我們隊贏了黎輝帶的隊!”
夏知面上沒什么反應,心里波瀾不小。唐總……這人難道就是唐乾?
看著不過二十歲出頭,雖然在有意拿捏著氣場,舉止神態(tài)還是透出點稚氣,和她心里的畫像差得可不是一點遠。
“贏了黎輝?”這人慢騰騰地挪了一步,站到夏知面前,低下頭逼近她的臉,“就憑你?”
在他凌厲的逼視下,夏知頓了幾秒,屋子里靜了下來,一圈人都在等著看她的反應。
夏知抿著唇,抬手扯了扯孟子岑的胳膊,“岑哥,這人怎么說話的?他明擺著來欺負我,你也不管的?”
孟子岑臉上的笑一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