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車的時候吳迪就覺察到薛少臉色不是太好,眼中有些血絲,應該是昨天晚上沒怎么休息。
路上薛少又針對吳迪昨天所說的內(nèi)容提出了一些疑問,都是一些更為深入與具體的問題,看得出這都是經(jīng)過他深思熟慮過的。
而吳迪也在能力范圍之內(nèi)一一做了回答,之后他們的話題又從打口唱片轉(zhuǎn)移到未來唱片工業(yè)的發(fā)展上面。
兩人又聊了一會,薛少無意中看到吳迪胸口的那塊玉佩,好奇的問道:“對了,你帶的這塊翡翠應該很貴重吧?”
吳迪表情略微有些錯愕,低頭看了看胸口才恍然大悟道:“這是翡翠嗎?我還一直認為是一塊玉佩呢?”
薛少不禁啞然失笑,:“一般人確實不好分辨,不過你這塊的確是上品翡翠?!?p> 吳迪一邊用手摩挲著翡翠一邊說道::“這是我老媽生前留給我的?!?p> 薛少輕輕點點頭又馬上搖了搖頭笑道:“說實話上次見到你這快翡翠還真把我嚇了一跳,因為我也有一塊類似的?!?p> 看著薛少從上衣里面掏出了一塊翡翠,吳迪也是一陣發(fā)愣,再低頭看看自己胸口,只見這兩塊翡翠不論從顏色,大小,厚薄全都一般不二,可能只有上面雕刻的紋理有些不同,除此之外還真是一模一樣。
“別說還真挺相似的!只是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薛少感同身受的說道:“誰說不是呢,我想它們應該是出自同一塊翡翠原石,制作完成后又天各一方,然后再因為我們的相識才使它們又碰到一起?!?p> 吳迪想了想心說大概也就只有這一種解釋了吧。
“對了,還不知道你去廣城什么地方?”
“廣城大酒店吧,我老爸過來了?!?p> 薛少一臉驚訝的說道:“這難道又是一種巧合?因為我也正要去那里?!?p> 就這樣他們終于在傍晚時分進入廣城市區(qū),到達酒店后兩人一同走了進去,經(jīng)過十字旋轉(zhuǎn)門后,一種九十年的既視感撲面而來,大型玻璃吊燈,旋轉(zhuǎn)樓梯,休息區(qū)的鋼琴師彈奏著理查德克萊德曼。
當他們的腳步同時停在云貴廳外的時候,兩人這才意識到了什么,猛然看向?qū)Ψ讲唤婷嫦喔Q。
就在這時面前的大門突然開啟,有一位服務員從里面走了出來,緊接著包間內(nèi)響起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爸媽快看,他們來了?!?p> 門外兩人又同時看向里面,吳迪最先看到的是老爸吳建國,這本沒有什么奇怪的,只見老爸旁邊坐著一對中年夫妻,而說話那個居然是薛少的妹妹的薛琪琪。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薛琪琪像是看到什么好戲一樣,蹦蹦跳跳的來到兩人面前,有些調(diào)皮的說道:“我剛才也是你們這幅表情,怎么樣嚇了一跳吧?”
經(jīng)過琪琪的簡短介紹吳迪才明白過來,原來老爸吳建國這次見得知青老友居然就是薛少的父親薛保山。
起先吳建國看到吳迪的樣子也是一愣神,但此時又顧不得詢問他臉上的那些傷,厲聲說道:“愣著干什么?還不進來見過你薛叔叔與白阿姨。”
聽到老爸發(fā)話吳迪不敢耽誤,進入包廂內(nèi)直接來到那對中年夫妻面前,看著對面這個有些發(fā)福但一雙眼睛卻很是有神的中年人和他身旁一個保養(yǎng)得很好的婦人說道:“薛叔叔好,白阿姨好?!?p> 薛保山顯然對吳迪很感興趣,上下打量著說道:“你是小迪吧,簡直和你老爸年輕時一模一樣。”
誰知薛琪琪卻哪壺不開提哪壺插話道:“你這臉上是怎么回事?難道又遇到那些人了?”
薛保山一臉疑惑問道:“什么人?怎么回事?”
由于這里面事情太過復雜,本就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正在吳迪猶豫著怎么開口的時候薛少忽然說道:“吳迪在和平鎮(zhèn)遇到幾個小流氓正好被我看見,不過好在沒有什么事?!?p> 薛保山的眼睛在他們兩人臉上轉(zhuǎn)悠半天最后落在吳迪臉上問道:“小迪,你去和平鎮(zhèn)做什么?”
對于這個問題吳迪如實做了一番解答,主要還是集中在廢料上面,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情他連提都沒有提。
“那么說你在南下的火車上先認識了琪琪,而后在和平鎮(zhèn)遇見了阿少,最后你們又一同來到這里。”
說完薛保山有些激動對吳建國說道:“吳老哥,雖然咱們有十幾年沒有見面了,沒想到孩子們又把我們當年的緣分給續(xù)上了,好??!”
吳建國也面帶欣慰的點點頭,一直以來心中的那些擔憂此刻多少消退了些。
吳迪此刻也是滿腹疑問,:“薛叔叔,你與我爸是怎么認識的?。俊?p> 薛保山招呼大家坐下后便拿出了一張照片,吳迪一眼就認出了這張奇怪的照片,因為那上面有四個年輕人和一個藏族人。
“我們認識的時候跟你們差不多大,而我和你父親是通過打架才認識的?”
“打架?”薛少,吳迪,琪琪三人皆是一驚。
薛保山緩緩說道:“我們當時都在云省插隊,你們知道那里是少數(shù)民族居多,而且住的都是當?shù)厝四欠N寨子,雖然我和你父親不是一個大隊的,但是住的倒也不遠,有時白天勞動的時候都會碰上。”
“后來好像是因為一些瑣事兩個大隊產(chǎn)生了矛盾,要不是你父親出面談判我們早就大打出手了?!?p> “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就是從那時候起我們彼此就成了朋友,雖然我們兩個大隊是越走越近,但與當?shù)厝岁P系就漸漸出現(xiàn)了問題。”
“再后來不止我們兩個大隊,就連其他幾個大隊也與當?shù)厝水a(chǎn)生了矛盾,最后直接由文斗演變成了武斗。”
“也是我大意了,在那次武斗中被人扎了一刀血流不止,是你父親背著我走了幾十里山路才趕到了縣醫(yī)院,后來又幫我輸血這才撿回了一條命?!?p> “從那以后我們周邊的幾個大隊都聯(lián)合起來,你父親被推薦為大隊代表,半年后更大規(guī)模的一次武斗發(fā)生了,誰都沒有想到這次上面居然只抓知青代表,反而對當?shù)厝瞬宦劜粏枺覀冞@才沒有辦法只能上了山躲起來。”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兩人身上應該都帶有一塊翡翠吧?”
話音剛落吳迪與薛少又是同時看向?qū)Ψ?,眼中露出了深深的疑惑?p> 薛保山不以為然的笑道:“其實一切都是從那時候開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