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尋唐問宋

第二十七章 踢皮球(求收藏、求推薦)

尋唐問宋 盼夏小師弟 3307 2019-11-15 09:55:56

  眾人一路目睹李君被架向刺使府,突然在府前沖出一個駝背青年,上來就朝李君吐了一口,喝罵道:“你小子也有今天!”

  嘿!侯三,這可是公報私仇,等我出來非要你腰板再也挺不起來。

  看著李君幽怨的眼神,侯三覺得自己終于將近日心中惡氣一起吐了出來,圍觀的鄉(xiāng)鄰也紛紛贊道:“侯三好樣的!”

  侯三佝起身子向眾人施禮道:“像這種無恥之徒,簡直就是我光州的敗類!”

  “對!敗類、敗類!”

  在一聲聲敗類的禮送下,李君被架進了審判堂……

  好家伙,這陣仗,恐怕以后光州再無人能享受得起了。

  且不說堂外聚集的各家姓氏族長,就那一批愛慕芍藥姑娘的粉絲,就夠李君喝一壺的了。他們今天剛從何家買票進去一探芍藥姑娘芳容,沒成想,半天還不到就被這個無恥小賊給輕薄了,那滋味,那感受,就像是小時候剛捏好的泥人還沒來得及欣賞,就給人踩扁了……

  可能最慘的應(yīng)該是陳可禮,今日李君好心將芍藥姑娘安排與他一起落座,而后自己卻因為好顏面,放走了芍藥姑娘,以致……

  想到此處,陳可禮上來就是兩個大嘴巴子,看得一眾粉絲連連叫好。

  更可惡的是,李君被他連扇了兩個大嘴巴,還恬不知恥的笑了出來,一眾粉絲頓時就涌了上來,還好護衛(wèi)們盡職盡責(zé),不然李君還沒審判就被活活掐死了。

  果然,任何時代的粉絲都很兇殘??!

  護衛(wèi)剛將李君提進堂內(nèi),裴橫見跟在身后準(zhǔn)備復(fù)命的兩個護衛(wèi)灰頭土臉,還有一個好像胳膊是脫臼了,忙問道:“這是怎么了?”

  “是我等大意了,沒想到李司馬竟然還有一手好拳腳……”護衛(wèi)掩面回稟道。

  裴橫看看那脫臼的護衛(wèi),再看看堂上陪伴在徐文瀚身旁鼻青臉腫的徐開,不禁沉聲道:“先前老朽還不信,現(xiàn)在看來李司馬是真有能耐??!”

  李君還未答話,陳族長就流露出一副惋惜的模樣:“賢侄這次做的可是太過分了!”

  不得不說陳族長就是老道,瞬間就把自己老好人的形象給樹立起來了,可就是太過心急,若是再沉穩(wěn)一點,就能追上堂上老邁的李族長和徐文瀚,不過有些天分是注定的,恐怕這位陳族長終生也就這點道行了。

  果然,堂上無一人發(fā)言,陳族長只好尷尬地退回自己席位,不再言語。卻見李君呵呵一笑,厚顏無恥道:“就這么點小事,還勞煩諸位前來,實在叨擾,叨擾……”

  堂上徘徊許久的王緒此刻心里別提多難受了,而且還是真心的難受,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良材可以輔佐自己,可這家伙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囂張跋扈,先前他還在未舍棄徐文瀚而煩惱,現(xiàn)在又得想辦法保住這小子,不然不用過多久,自己也就隨他而去了。

  可眼前一個個面容冷峻,急切等待他審判的各家族長也不是好說話的,更別提還有同樣舍棄不了的徐文瀚在一旁等候。

  “我說我的好司馬好良材啊,你怎么就……哎!這還沒過一天啊,一天啊,你就給我捅出這么大的簍子!”

  王緒顯然已經(jīng)氣到無可忍耐了,然而這還沒完,那鴻雁樓的管事也前來詢問如何處置這新任司馬?王緒腦子頓時就大了一圈,他此刻覺得還是那屠戶好當(dāng),屠戶出了差錯,無非是缺斤少兩,磕磕碰碰,過幾天就沒事了,這州府刺使娘匹的就不是人干的。

  “何指揮使,你且說說怎么辦吧!”王緒是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只好先推給何云義,看他做何打算。

  卻不想,何云義連看都不看一眼,直說道:“此等無恥之徒,我家阿妹已經(jīng)不要了,我何云義又要他作甚,大人隨意處置,云義只是前來看他是何下場,好回去安慰我那傷心的妹妹?!?p>  王緒沒辦法,又請教徐文瀚道:“徐老,您看……?”

  “老夫倒沒什么,孫兒挨打權(quán)當(dāng)是他技不如人,但李司馬偷盜的可是軍中戰(zhàn)馬頭領(lǐng),還請刺使大人秉公處理!”徐文瀚說罷,稟起一副老態(tài)龍鐘,盤腿坐在榻上,將徐開拉近身旁,溫聲哄勸道:“莫事、莫事,刺使大人是個好官,會為你做主的?!?p>  神特么的好官,徐文瀚這一招殺人誅心,可謂是把王緒架到了無可退避的地步,但王緒似乎還不想放棄,又去請教年邁的李族長,不想李族長在堂上等候許久,已經(jīng)憨憨入睡了……

  眾人連忙又將李族長抬回家里,那義子李懷讓回稟道:“家父年邁,體力不支,就不參與了,刺使大人自行做主即可?!?p>  接連被拒,王緒是真的惱火了,他本想撓頭以解憂愁,不想力道大了些,竟把抹額也扯了下來,瞬時就是一副披頭散發(fā),窮兇極惡的面貌。

  堂上有人見過此狀,那是先前王緒攻取刺使府不成,下令火燒偏廳時惱羞成怒的樣子。

  對于王緒來說,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刀下去,什么煩惱都沒有了,他正要抽刀出鞘的一刻,被裴橫用麈尾打在手上,這是他倆在緊要關(guān)頭的約定。

  王緒生性暴躁,他家夫人怕他殺孽太重,叮囑裴橫多多照看,王緒倒也傾心于夫人,對她言聽計從,此刻見裴橫已經(jīng)打出緊急暗號,忙問他該如何是好,卻見裴橫上前問李君道:“李司馬覺得此事該如何解決呢?”

  李君聞言,明白這是裴橫最后的試探了,他嬉笑著回道:“你們覺得我輕薄了芍藥姑娘,那就讓芍藥姑娘再反過來輕薄我一次不就扯平了嗎?”

  “無恥!”陳可禮在人群中喝罵道。

  李君沒有理會他繼續(xù)說道:“剛才徐老也說過,我打了他家小孫兒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有本事讓他練好了拳腳,再來找我報仇就是了……”

  話言未了,徐開怒道:“你那是背后偷襲,算不上什么能耐,有本事咱們院里扯開了,看誰先倒下!”

  卻見李君呵呵一笑,回道:“什么能耐不能耐的,能打倒你就是好能耐?!?p>  此話險些讓徐開破了醞釀良久的演技,他忙喝了一聲‘卑鄙無恥’,將涌上心頭的笑意壓了下去。

  “那偷盜戰(zhàn)馬頭領(lǐng)你總說不過去吧?”徐文瀚質(zhì)問道。

  “這有什么,我堂堂一府司馬,司馬啊,司馬不就是照看馬匹嗎?我試試那畜生一天能跑多遠(yuǎn),也好記錄在案,免得我驍衛(wèi)都將領(lǐng)再去花費時間,你們還得感謝我的?!?p>  “哈哈哈……”徐文瀚已經(jīng)七十多了,還是被這句話給破了功,不過他又將笑聲拉長了許久,反倒更有一番韻味:“好一個司馬就是照看馬匹,刺使大人親命的好司馬?。 ?p>  裴橫見徐文瀚已經(jīng)氣上了頭,質(zhì)問李君道:“且說李司馬是為了一試戰(zhàn)馬耐力,那為何又將那戰(zhàn)馬放生了呢?”

  “放生?我沒把那畜生宰了就不錯了,竟敢將我摔下去,想我在長安試騎的烈馬也沒那畜生不識相,留它何用?”

  “放肆!你這小兒太過猖狂,我王緒留你不得!”王緒大喝時,已然抽刀出鞘,搭在李君脖頸上,而且由于用力過猛,刀刃已經(jīng)舔了李君一口,獻血頓時就順著刀刃滑落下來。

  王緒自從起兵后,殺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可在這千鈞之際,他竟然顫抖了起來,殺人是簡單,可殺了之后,自己又將何去何從?

  裴橫已經(jīng)看出他的窘迫,上前耳語幾句,王緒聞言心中打轉(zhuǎn),覺得裴橫的計策還不錯,至少能暫時保住這小子一命,至于以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王緒收了性子,一個勁的好言相勸,拖延時間,而裴橫則對親信打了個手勢,人群目光都聚集在王緒如何審判李君身上,自然是沒有發(fā)現(xiàn)。

  可恨透了李君的陳可禮已經(jīng)察覺王緒是不打算殺了這個無恥之徒,他先是攛掇芍藥的粉絲,再由粉絲去規(guī)勸各家族長,然而各家族長那可都是經(jīng)歷無數(shù)風(fēng)雨走過來的,會看不出王緒不想殺這個良材?

  眾人得到答案幾乎一致相同:你們小孩子不懂事,我們大人還得給你們擦屁股呢,好好待著。

  陳可禮無奈,又看向父親,然而陳族長最心念的是陳家的玉軒坊,他若此時挺身而出,即使今日逼迫王緒殺了李君,難保日后王緒不給他們陳家穿小鞋。陳族長連忙出來規(guī)勸自家兒子,這幾日已經(jīng)與李君化解了一半恩怨,就不要再生事端了。

  見兒子似乎咽不下這口氣,陳族長正準(zhǔn)備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卻聽刺使府門前一陣馬蹄疾馳,而后斥候奔進來,傳信道:“劉先鋒在北境遇到蔡州軍使者,于明日辰時到達光州,先鋒請大人速速準(zhǔn)備應(yīng)對!”

  “來者不善吶!”王緒收到裴橫的信號,又將剛才眾人施加給他的壓力反彈了回去。

  陳族長聞言,忙擁蔟兒子進去。陳可禮自那日王緒親命李君為司馬,就認(rèn)定了這個對手,他也明白,一時半刻是整不死這個無恥之徒了,不如趁機給王緒一個臺階可下,也能讓自己被他看重,忙上前道:“蔡州使者事關(guān)重大,還請大人以大局為重!”

  王緒搭眼看了看陳可禮,露出一絲欣慰:“陳參軍說的不錯,可這小兒確是猖狂,不殺他不足以平民憤,卻不知陳參軍有何良計?”

  陳可禮自是不會把惡人的名義落到他們陳家,就看向堂上的徐文瀚,而徐文瀚也不是傻子,你們把皮球踢來踢去,我一個老頭子最多也就是個守門員,關(guān)我何事,所以他又看向了出謀劃策的裴橫。

  見滿堂眾人眼神望向自己,裴橫明白,這特娘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這惡人自己不做,又有誰人來替王緒解圍呢?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