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怎么這么耐不住
“這么一來,那柳氏的名聲一毀,不跟你也得跟了,馬老哥?!?p> 說話的人是周明俊,又猥瑣又壞,周佩佩一下就聽出來了。
“以后要叫叔叔了,別哥哥的,亂了輩分?!?p> 馬鐵匠嘿嘿一笑:“這事兒就拜托你了,事成之后,我一定說話算話,十兩銀子一分都不會少?!?p> 周佩佩心里一冷,只覺得她還是太高估親情在那些人眼里的位置,在他們看來,只要能把柳氏他們幾個賣哪怕一文錢,他們也不會放過。
她的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哪怕她早已經(jīng)打算好要離開這里,要帶著娘和弟弟妹妹離開這里,可也絕不會是今天這樣的方式,柳氏被辱,房子被燒。
周明俊拍了拍他的肩膀,趕緊溜回去辦事了,這么精彩的場面,可千萬不要露出馬腳。
主意是他出的,也是經(jīng)過老太太和娘同意的,若是到時候功虧一簣,他也沒法交代。
馬鐵匠搓了搓手,這晚上還真的是冷啊,要不是看上了柳氏,他才不來受這份罪。
村里的女人是多,可是沒有一個有柳氏的那種風情,皮膚白,身姿窈窕,一看就不像是農(nóng)村婦女。
不過被周家磋磨了這么幾年,她的皮膚越來越差,生了這么幾個孩子,身材也比不上年輕的時候了。
不過即便如此,柳氏比起別的村婦來,也還是強得多。
眼看著周明俊離開了,馬鐵匠搓了搓手,出來了,他沒有進過周家的院子,不知道具體誰是住在哪兒,不過聽剛剛周明俊的意思他會去先放火,自己只要看到哪兒有火光就往哪兒去,準沒錯。
出來了之后,只見一個黑影從他眼前一晃,接著不遠處的屋子便亮起了火光。
馬鐵匠連忙跑了過去,只聽里面?zhèn)髁艘宦暭饨校骸白咚恕!?p> 然后一個身影慌里慌張的跑了出來,馬鐵匠也顧不上想那么多,連忙將人抱上了。
周佩佩躲在暗處,眼看著事兒成了,不禁大喊著:“來人啊,走水啦!”
不僅如此,她還悄悄的將院門打開了,要不一會兒來看戲的吃瓜群眾進不來怎么辦?
一聽到叫喊,屋里屋外的人都跑出來了,周家老兩口,剛剛慌亂之中還沒來得及回去的周明俊,還有睡得迷迷糊糊的周明朗,柳氏她們幾個。
當看到王氏和馬鐵匠摟摟抱抱在一起,兩人還衣衫不整,姿勢讓人想入非非的時候,老太太不禁抬手捂住眼,厲聲道:“造孽啊,造孽啊,陳春花,大郎在外面累死累活的,都是為了這個家,你怎么這么耐不住?!?p> 陳春花經(jīng)過短暫的慌亂之后,已經(jīng)借著火光看清了是什么人在抱著自己,她驚叫了一聲,一把將面前的人推開了。
馬鐵匠顯然也意識到了貨不對板,畢竟柳氏那么苗條,而懷里的這個人,肥胖的腰身有他兩個那么粗。
可惜已經(jīng)太晚了,不少好心的鄰居原本是來幫忙滅火的,沒想到卻看了這么一出好戲。
火勢控制得快,沒有引起什么大的損失,一個個都忙著議論王氏和馬鐵匠的關(guān)系。
“沒想到他們兩個還有一腿,難怪平日里看著王氏都是滿面紅光的,原來是有人滋潤?。 ?p> “孩子都這么大了,要不要這么饑渴啊,臉面都不顧了。”
“大郎以后可是要參加科考的,有這么個娘,還能有什么前途?!?p> ……
周明朗面上難堪,立即將身上的長衫脫了下來,蓋在了王氏身上:“快回去吧娘?!?p> 只要主角不在了,這些吃瓜群眾也會很快散開的。
可偏偏王氏是個蠢笨的,根本就沒想到這一點,只急著要解釋清楚這件事情,她可不想自己男人因為這事兒生了間隙,再加上,他也顧忌到大郎的前途。
只是如今這情形,越解釋越亂。
周明俊氣急,明明說好了他放了火馬鐵匠才出來的,怎么有人先他一步放了火,他的眼神一掃,立即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正幸災樂禍的周佩佩。
他不禁指著她大聲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這臭丫頭故意將馬鐵匠引到我娘房間門口的。”
周佩佩挑了挑眉,委委屈屈地道:“二哥不要污蔑我,我也是剛剛聽到動靜才起身的,我娘和弟弟妹妹都可以給我作證的,至于馬叔究竟是在大伯娘的房間門口,還是房間里,我可不知道?!?p> 周明俊心下大怒,臭丫頭這么說,分明是誤導眾人認為馬鐵匠就是跟娘一個房間里出來的,這臭丫頭也太壞了。
他擼起袖子,向著周佩佩所在的地方?jīng)_了過去,這臭丫頭不教訓是不行了,自從醒來后,腦子好像好使了不少,膽子也夠大的。
周佩佩好不容易重生了,自然惜命得很,眼看著人群里村長的老婆劉嬸子也在,她最是個熱心腸的,周佩佩立即奔了過去,口里還叫著:“劉嬸子,救命!”
自己的男人是村長,劉嬸子平日里也關(guān)注著村里的事情,東家長李家短沒有她不知道的。
周家的事情她早有耳聞,只說二郎去世之后,柳氏帶著幾個孩子過得很艱難,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世,她除了長吁短嘆,并不能真的做什么。
如今眼看著一個好好的小姑娘,被污蔑,被嚇成這個樣子,劉嬸子不禁大喝了一聲:“陳氏自己不檢點,你們怎么能怪一個小姑娘,關(guān)她什么事?”
陳氏有苦說不出,尖聲道:“什么叫我不檢點,我好好的在屋里睡覺,聽到走水了才跑出來的,哪知道一出來就被這無賴抱上了,我自己還一頭霧水呢,你可是村長夫人,不能亂說話的?!?p> 村長這個時候也站了出來,指著馬鐵匠冷聲道:“你說,到底怎么回事兒!”
花田村土壤不好,糧食產(chǎn)量不大,窮,每次去鎮(zhèn)上集議他都覺得很沒有面子,其他村的村長都笑話他。
好在村里出了幾個貞潔烈婦,是得了上面嘉獎的,他的面子還沒有丟到底,縣太爺也沒有過多責問過他。
如今這事兒一出,他怎么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