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進小巷的小金和橘貓并沒有直奔回去見主人,而是各懷鬼胎,在半道磨蹭了起來,一個比一個走的慢。小金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小金:你這只死貓,是不是每次都要我先開口。
橘貓不無委屈地喵了一聲。
小金:少在這賣慘,要說慘也是我慘,你說的話主人聽不懂,但我說的主人可是能聽懂,要是被主人知道我對他有所隱瞞,他肯定饒不了我。
橘貓仍舊喵了一聲。小金不禁翻了個白眼。
小金:少賣觀子,快點說,到底這件事要不要讓主人知道。
橘貓頓了頓,然后搖了搖頭。
小金:好吧,就照你的意思,主人如果哪天怪罪起來,那可是你的主意。
小金說完不禁偷偷地笑了出來。
橘貓發(fā)現(xiàn)上當,起身向小金撲去,小金早料到它有這招,縱身一閃躲開了它的攻擊。
一人一貓就這樣在空寂的小巷來回打鬧著。
劉一原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小金跟橘貓立刻收手,恭敬地低頭行禮。
劉一原一言不發(fā)地進了屋。
小金三步并作兩步快速跟了進去,橘貓緊隨其后。
劉一原坐在對門的椅子上,小金站在一側,橘貓站在小金的下手邊。
劉一原看了一眼橘貓。橘貓顫顫巍巍地后退了一步。
劉一原:我交待的事怎么樣了?
小金:已經(jīng)問過了。這只貓說那晚它正好失眠,然后看到李明月在外面遇到了生命危險,一時心軟,就把她放了進來。她跟——
小金差點把那個女人的名字說出來,但想想還是沒有直呼其名。
小金:她跟您要找的人沒有任何關系。
劉一原的表情沒有任何起伏變化,小金心里嘀咕著不知道主人到底信不信。
劉一原:李明月現(xiàn)在人呢?
小金:應該是在驛站吧。
小金緊鎖眉頭苦苦思索著萬一主人再多他問該怎么圓場。沒想到劉一原沒再多問。
已經(jīng)決定了要留在這里兢兢業(yè)業(yè)完成本職工作,朱記員瞬時輕松了許多,臉上又恢復了則來時的油膩笑容。
朱記員熱情洋溢地驛站老板娘打了聲招呼。
朱記員:老板娘,你看我?guī)дl回來了。我就跟你說嘛,她可不是一般人,可不會像其它人那樣“一日游”就結束了,她已經(jīng)正式通過考驗要留在這里做治安員了。
老板娘熱情地點著頭。
朱記員:別光顧著笑啊,快給我們新上任的治安員安排房間啊,她都好幾天沒休息好了,趕緊地。
老板娘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面露難色。
老板娘:這個,真的不是我故意為難,而是——
朱記員疑惑地看著老板娘,等著她的下文。
老板娘:剛才執(zhí)事大人派人來傳話,說——
明月心里有種不安的預感。
明月:他說什么?
老板娘:他說從今往后,所有的治安員都不許再住在驛站。
朱記員:不住驛站?那讓他們住在哪?
老板娘無奈地搖了搖頭。
明月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也許是因為見識到了夜晚并沒有那么恐怖,對于今晚又要露宿街頭這件事她并沒有十分放在心上。
前面屋檐下的“身影”很眼熟,是那只橘貓。
橘貓在一邊已經(jīng)注視明月好久,她終于注意到了自己。
橘貓喵了一聲算是打招呼。
明月蹲下把它抱在懷里。
明月:你不是回去找主人了嗎,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橘貓黯然地低下頭。
明月:怎么了,你不會是被主人趕出來了吧,那樣正好,我們可以一起游蕩了。你知道嗎,其實這里的夜晚一點也不可怕,有一個人,他能讓夜晚充滿光亮,他還帶我去了一個叫“孟”的地方,那里燈火通明,還有很好喝的飲料。
橘貓無奈地喵了一聲,一只爪子扯了扯明月的衣襟,打斷了明月的幻想。
橘貓示意明月跟自己走,明月跟了上去。
兩人在一扇關著的門前停下。
橘貓扯了扯明月的口袋。
明月掏出兩塊令牌,一塊是治安員的令牌,一塊是剛才朱記員讓她收起來的“無星”招牌。
明月:你想說什么?
橘貓的爪子放在了“無星”的招牌上。
明月:你是說讓我住在這里?
橘貓點頭。
明月一臉不可思議地后退了兩步。
明月:這里可是兇案現(xiàn)場,住在這里也太可怕了吧。
橘貓示意明月把招牌掛上去。
在橘貓的再三堅持下,明月只好照做。
明月招牌掛在門邊,門旋即打開。
橘貓迫不及待地跳了進去。明月跟在后面。
屋內(nèi)的情形跟案發(fā)那天截然不同。布置得很溫馨。明月這幾天幾乎都沒有睡覺,現(xiàn)在看到這么溫暖的床,倒頭便睡著了。
昏暗的房間內(nèi),明月睡在床上,看樣子睡得很熟。橘貓臥在床邊,時不時看明月一眼。
外面?zhèn)鱽韼茁暻瞄T聲,橘貓?zhí)洗差^,明月睡的太沉,絲毫沒有察覺。
橘貓?zhí)麓?,一側身便不見了身影?p> 又是一陣敲門聲,明月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
敲門聲越來越響,明月終于醒來,她努力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去開門。
門被打開,一陣寒風吹得明月打了個激靈,眼前瞬時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