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原來到時空局大樓,徑直奔向頂層的檔案館。檔案館的門關著,須發(fā)花白的館長一個人站在門口,他是在等他。
劉一原:您知道我要來?
館長:你也知道時空裂縫沒有秘密,有些事我也略有耳聞。
既然如此,也不必再繞彎子。
劉一原:我能知道什么?
館長:有些事,本來是時空局的機密,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人知道,但是,今天我可以告訴你。時空局有很多游夢人,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包括你在內(nèi),都是經(jīng)過后天訓練及藥物輔助才能達到在夢境穿梭的境界,但是有三個人,他們是時空局最早的游夢人,也可以說,他們是時空局得以鼎盛發(fā)展直至在聯(lián)盟中占據(jù)重要位置的的導火索。她們沒有接受過任何訓練,天生就能通過人的夢境穿梭于過去、現(xiàn)在的任何時空。甚至能通過改變?nèi)说膲糁芯秤鲇绊懭说臐撘庾R,繼而“改變”人的記憶。這一點,是后來時空局所培養(yǎng)的任何一個游夢人所不能做到的。
劉一原:我在時空局這么多年,為什么沒有聽過這三個人?
館長:他們的身份是時空局的機密。他們隱匿于時空局其他普通人中間,即使見過,你也不會知道他們是誰。
劉一原:那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
館長:一個因情傷自暴自棄,現(xiàn)在是廢人一個。一個執(zhí)行任務再沒有回來,據(jù)說留在了某一個時空。另一個,因為她是僅存的天賦游夢人,時空局顧慮重重,她的去向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
劉一原:極地監(jiān)獄的越獄事件是怎么回事?
館長:極地監(jiān)獄?是誰告訴你的?
劉一原:孟蝴蝶
館長:也就只有她了,時空裂縫一旦說出口就不是秘密,這么重要的事她都說出來,看來她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劉一原:什么樣的人能從極地監(jiān)獄逃跑
館長:沒有人能從極地監(jiān)獄逃掉。
對于此事,館長不想多說。
館長:這件事牽扯太多,不是你能問的。
劉一原明白有些事多問無益。
劉一原:最后一個問題,是關于我自己。
館長當然知道他想問什么。
館長:作為你的老師,我其實一直想跟你說句話,放下過去,才能真正地擁有現(xiàn)在和將來。
劉一原:有一個人,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館長:這話聽起來俗套,但真正能做到的,又能有幾人。
劉一原向館長作揖行禮,然后告退。
當他的身影在走廊盡頭消失,旁邊的門打開,景逸悠閑地踱了出來。如今的他已經(jīng)褪去臉上的稚嫩,成長為一個翩翩少年。
館長向景逸低頭行禮。景逸示意他不必。
景逸:不知道他們兩個誰會先做出選擇。我還真是好奇。
館長:劉一原心思深沉,且原本就成長在官官世家,他能做出什么事還真不好說,您可要早做打算。
館長看起來顧慮重重,但景逸卻滿臉的輕松。
景逸:沒事,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們只要靜觀其變、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
孟蝴蝶走后,明月又開始不停地尋找。到了晚上,即使亮明身份,也很難讓他們開門。接連幾家沒人開門,明月坐在路邊休息。她實在太累,眼睛幾乎都抬不起來。橘貓守在她身旁,讓她很安心。
迷糊中好像有人在為自己披衣服。明月以為是白若飛。
明月:是你嗎白若飛,你怎么才來?
明月感到為自己披衣服的手愣了一下。她睜開眼睛,竟然是劉一原。
明月一下子睡意全無?;琶φ玖似饋怼?p> 明月:你怎么來了,不是說要去時空局?
沒等劉一原回答,一旁傳來白若飛的聲音,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出現(xiàn)在了這里。
白若飛:剛才是你在叫我嗎,我就在附近剛好聽到。
明月沒想到這樣就叫來了白若飛,但見到他她很高興。
明月:我在找人,等下一起幫忙。
明月說完繼續(xù)轉(zhuǎn)向劉一原,他剛才好像有話要說。
劉一原:我是來通知你,事情有變,你只有明天一天的時間。
劉一原說完轉(zhuǎn)身欲走,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黑衣人。
黑衣首領從人群中走出來。
劉一原:統(tǒng)領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黑衣首領:總局長大人只是下令解除朱雀街的封鎖,并沒有說讓我們暫停抓人,我們也是在執(zhí)行公務。
劉一原走到黑衣首領面前。
劉一原:據(jù)我說知,統(tǒng)領大人抓人是秘密行動,議員大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家事被不相干的人大肆宣揚,大人現(xiàn)在這么做有沒有考慮過后果,在這種部門辦事,無功最多才華淹沒,一旦有過,隨時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黑衣首領想了想,覺得劉一原說的有幾分道理。
黑衣首領:執(zhí)事大人說的是,聽說千長老跟議員大人已經(jīng)達成共識,最多再給出一天的時間,這朱雀街地形多變、魚龍混雜,我的人就遠遠地跟在后面,以防出現(xiàn)什么危險,聽說執(zhí)事大人對這位治安員極為看重,有什么事傷到了小姑娘也不好吧。
劉一原只能爭取到這個地步。
劉一原已經(jīng)下令所有的房門打開,明月跟白若飛只需進去找人。一群黑衣人不近不遠地跟在后面。劉一原站在遠處。
白若飛:我們究竟找什么人,為什么那幫黑衣人一直跟在后面。
明月:我們在找,——你有沒有看到這里有一片玫瑰花園。
白若飛:確實見到過。
明月:誰那么有閑情逸致,在這里種玫瑰花?
白若飛:這里的人不是疲于尋找就是沉溺于自責,有這種情致的確實不多見。
明月:我們要找的人,似乎也很喜歡花,不知道會不會跟這片花園有關。
說到這里,白若飛忽然停下了腳步。
白若飛:如果是這樣,我好像見到過花園的主人。
白若飛努力搜尋著回憶。
白若飛: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而且,好像就住在大街上。我們不如先去那里找找。
明月:可是,大街上的店鋪我之前已經(jīng)全部走過,沒有發(fā)現(xiàn)——。
明月真正想找的是紀如意,她自認為已經(jīng)走遍大街上的店鋪,并沒有她要找的線索,有點不想去浪費時間。
白若飛沒有聽清明月的自言自語,便拉她去往主街。
天大亮,今天仍然沒有游客,但主街的店鋪被要求全部開門。明月心里想著她真正要找的人不可能在主街,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可是,當他們踏進第二家店鋪,一股熟悉的氣息讓明月立馬清醒,是那股陰寒的氣息,很弱,白若飛毫無察覺,但明月卻清楚地感覺到了。
店鋪的主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女孩眼神清澈、面帶微笑,看起來一陣天真爛漫的模樣。
明月望向女孩身后的里屋,似乎什么也沒有。她繼續(xù)向里走,在離剛才只有兩步的距離,她看到了門內(nèi)的紀如意,還有她身邊的黑木巡。他們是故意讓她看到的。
明月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快速走了出去。在跨下臺階的時候,她差點摔倒,幸虧白若飛及時扶住。
明月整整找了一天一夜,早已身心俱疲,現(xiàn)在終于有了結(jié)果,再也沒有力氣再走下去。
這時朱記員剛好趕來。
明月:你自己接著找,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朱記員看看不遠處的黑衣首領和劉一原,只好忐忑地接受任務。
朱記員接著一家家找下去,黑衣人紛紛跟上,劉一原卻沒有動。仍站在遠處,眼睛從未離開明月。
明月知道他在看著她,可是她不敢去看他,她怕自己的眼睛根本藏不住秘密。為了逃避,她只能盡快離開他的視線。
明月拉起白若飛隨便拐進了一條小巷。
白若飛:你不是累了嗎,現(xiàn)在又要到處跑?
明月:什么都別問行嗎,我只想離開那個人的視線。
白若飛看看遠處的劉一原,心領神會。
小金眼見明月消失在視線,剛想追上去,卻被劉一原攔了下來。
剛才明月的一舉一動,每一個動作眼神都被劉一原收在眼底,他看了一眼明月剛走出的店鋪,確定答案已經(jīng)不遠。
劉一原吩咐小金繼續(xù)留下來等待結(jié)果,然后自己回了留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