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裝潢比一樓只好不壞。臺卿這孤陋寡聞的,也能看出墻上的燭火燃的是鮫人脂。
身邊的玄松也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他咋了咋舌,悄悄傳音給臺卿:“鮫人脂天生異香,長燃可治頑疾,傳說服用便可以長生不老,這毫末千金的玩意兒,他們怎么這么奢侈,還拿來當燭火燒!”
說到最后,嗓子都快尖利起來。臺卿看過去,只見身邊的人擠眉弄眼的,很是沒個正型。
臺卿無語的遞給他個白眼,玄松卻只當做沒看見:“嘖嘖嘖,這種的是南山花吧……奢侈,真的奢侈……我活了這輩子也未得見的東西,在這兒竟是當做盆栽來栽種,不是說這除了南山這花兒哪也養(yǎng)不活嗎?”
臺卿隱隱覺得這南山花眼熟,卻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只覺得堂堂玄遠門大弟子玄松驚嘆的總該不是個只有個生長環(huán)境特殊的靈花,便多嘴問了句:“南山花是什么?”
玄松聽見有人可肯搭理自己,瞬間精神百倍,在臺卿耳邊聒噪的連綿不絕:“南山花你都沒聽說過?虧你還說自己是蕩歌山掌門呢?也沒聽說你們是修無情道啊,又不是三華門那群沒心的?!?p> 臺卿:“……”
“說重點?!?p> 玄松瞪大眼睛,側頭去看臺卿,卻只看到她留給他的一個冷漠側臉。玄松也不管,索性也不傳音入密了,拿腔拿調的拖著長音,說書先生般道:
“話說這南山花可了不起,甚至比”他手上一指,正是墻上燃著的鮫人脂,那燭火晃動了幾下,卻也沒滅,堅強的燃著,玄松不免有些驚奇,正要再去弄弄他,卻被身邊臺卿冰寒的目光凍到了。
他被迫轉過了頭,訕笑一聲,接著之前的話繼續(xù)說:“南山花啊,甚至比鮫人脂更神奇些。這嬌貴的小玩意兒,據(jù)說只能盛開在南山,只要出了南山,無論是什么甘泉靈露去澆灌,這花個性的很。嘖嘖嘖,你說這花怎么就開在這兒呢?”
臺卿被玄松煩的不行,見他說了半天也沒個重點,只得又提醒了他一聲:“既然是靈花,這花總該有些功效什么的吧?”
玄松點點頭,難的有些嚴肅神情:“據(jù)說將這種花搗碎煎成汁兒,服下可治百病。甚至于生死人肉白骨也不在話下。故而這花又被稱作是華翁花?!?p> 臺卿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有這么好用的花在,哪里還能有什么死去的人。她于是道:“是這花只能生長在南山,花汁的藥性也只能在南山起效嗎?”
玄松點點頭:“我看的古籍是這么說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得和狐貍式的狡黠:“我知道這花兒為什么能在這兒開了?!?p> 臺卿拋去了疑惑的一眼?
“那本古籍后面還有一段話,只是被我給忘了,我同你說啊……”玄松撓了撓頭,剛要開口。
“喀喇……”他面前的門被忽然拉開。門里站著位衣著端方的童子,仍是唇紅齒白的模樣,只是烏黑的眼睛看著他們時似乎閃著一絲絲異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