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不諳世事的教主呢,連魔尊的名諱也不知?!倍吽坪跤械つ葺p蔑地嘲笑,又似乎有誰制止了她,臺卿卻聽不見。
她似乎被“成鉞”二字障住了頭腦,一時間萬事不知。腦中只是迷迷瞪瞪,這個“成鉞”,到底是湊巧的重名,還是真的是她的師弟。
好半晌她勉強回過神,見身邊的玄松顯然有些擔憂的神色,下意識的笑了笑。
“怎么不繼續(xù)說了?”她轉(zhuǎn)換話題。
對面的慧燈看著她,唱了一聲佛。徐客看上去似笑非笑。只有元皆,掀下眼睫看了她一眼,道:“臺卿仙子似乎對這魔尊的名號很是好奇?”
臺卿一時也分辨不出他的善惡來,看他身后丹妮仍是一副不屑的樣子,已是懶得同她計較,只點頭道:“是?!?p> 元皆笑笑:“仙子可是同他認識?”
臺卿道:“只是與一位故人重名罷了。”
“也難怪仙子當年沒有出山,原是因為這魔尊乃是你的故人?!钡つ莺鋈魂庩柟謿獾溃娙瞬唤尞惪此?。
見眾人看來,那丹妮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發(fā)言的不妥。
“丹妮?!痹月氏乳_口,聲音竟是難得的冷酷。
“是?!钡つ萆碜宇澏兑幌拢鋈还蛄讼聛?,對臺卿行了一個大禮,抬起臉,一張嬌美的容顏上竟已滿是淚痕:“丹妮出言不遜,還請仙子恕罪。”
臺卿:???
她看了眼周圍人的反應,大家似乎都很同情丹妮似的,身邊的清風道長甚至要起身去扶。
臺卿:???
臺卿咳了聲,開口:“我本也沒招惹過你,你自己做出這么一番戲來,不覺得可笑嗎?”
聞言,那丹妮更是哭的梨花帶雨,配上那嬌美的容顏,真算是攝人心魄了。
臺卿滿臉疑惑的看那丹妮演著自己的苦情戲,身邊的男人似乎都有所觸動,不知該說些什么。
終于,在別人即將開口令她對這丹妮好一點時,臺卿理好了思路。
“所謂魔尊是我的故人,似乎只是這位丹妮姑娘的臆測。而實際上,我什么都還沒說。你們便聽信這丹妮姑娘的話來揣測我,也不好吧?!?p> 無人說話,臺卿注意到那慧燈一直轉(zhuǎn)著佛珠的手停下來了。
丹妮還在嚶嚶的哭泣,似乎無言地控訴著臺卿的言語暴力。
所有人都把視線極中在丹妮身上,她的解釋變得無比蒼白無力。
臺卿卻覺得哪里不對。
只是她的手上剛掐起一個清心咒的起手勢,就被身邊玄松握住。
她抬頭看去,正對上玄松有些失神的眼睛。
臺卿掙了一掙,未曾想玄松的力氣竟然出奇的大,她一時甚至掙脫不開。
越來越多的人聚攏過來,臺卿注意到每個人的神色都是帶了點癡迷的蒼白。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視線直直的射向那位丹妮。
丹妮仍然跪在地上,只是神情早已不是方才的委屈樣。在這似乎局面都為她所控的情況下,她竟笑了起來。
本就嬌艷的容顏愈發(fā)盛麗,像一朵婷婷的牡丹,雍容的綻放,綻放到極致,也就衰敗了。
臺卿瞳孔驟然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