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瞑在吃糖,一口小白牙將一把大白兔咬得嘎嘣響,就像骨頭碎裂的響聲。
白磊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講故事,關(guān)于太監(jiān)的故事。
“怎么樣小明同學(xué),你到底是要看日出東方,為我不敗的東方教主,還是要看大明兵器質(zhì)檢員雨化田?”
吳小瞑咽下嘴里的糖渣后,道:“有些口渴,給我倒杯水來?!?p> 白磊心說沒齁死,算你命大,吃了兩斤多的糖,不渴才怪呢。
“吳公公您請喝茶?!?p> 吳小瞑一口喝完茶水后,覺得好多了。
“你剛剛說的那兩人都是太監(jiān)?”
白磊道:“當(dāng)然了,都是貨真價實,祖?zhèn)骼献痔柕奶O(jiān)。”
“可他們都是反派,看著雖然威風(fēng),最后不還是都死了?!?p> 白磊諂媚道:“瞧您說的,死不死還不是您吳公公一句話嗎?至于正派反派,只要您開口,我把他們寫成武林盟主,寫成皇帝都行。
到時那東方教主就是名副其實的一統(tǒng)江湖,那雨化田就是大明皇帝陛下,你看可好?”
相比于林飄然只會用武力,白磊無意更能切中吳小瞑的要害。
吳小瞑點點頭道:“那個兵器質(zhì)檢員雨化田不錯,特別是帶著一群西廠的人去東廠鬧事那一段,霸氣側(cè)漏,揚我太監(jiān)界的威風(fēng)。必須寫,不過不能寫死了,也不能把他寫得太壞?!?p> “好了您嘞,保證讓您滿意。”白磊點頭哈腰道。
“至于那個東方教主嘛,我怎么感覺他像個女人?”
白磊道:“吳公公您要是不喜歡,沒關(guān)系,我改?!?p> 吳小瞑道:“改是肯定得改,我很討厭那個任盈盈,身為魔教教主的女兒,又心計沉沉……這樣,你把東方不敗改成女人,還要讓她跟那個任盈盈搶那個令狐沖……”
白磊臉色一黑,他很想問吳小瞑是不是于媽的粉絲。
特么的,好好一個霸氣側(cè)漏的東方教主,怎么變成東方姑娘了?
白磊走后,吳小瞑得意道:“哼,太監(jiān)怎么?太監(jiān)就不能談情說愛了,只要我想,生寶寶都可以。”
晚上白磊溜進林飄然的小院,林飄然早就在等他。
兩人神色焦急,不過不是著急做少兒不宜的事。
林飄然道:“那家伙有沒有起疑心?”
白磊道:“吳小瞑心思縝密,他到底有沒有起疑心,我也看不出來。”
林飄然道:“不管如何,這幾天都要保證嫂子他們一家平平安安的,我們必須想辦法拖住他?!?p> 白磊道:“嫂子功力全失,吳小瞑不見得會注意到,但如星嫂子是個問題,只要吳小瞑在莊子里,他一定會注意到。”
“那怎么辦?”林飄然道。
白磊沉思了一會兒,道:“他要盯著的是我,我如果出了莊子,他也會跟著,所以……”
林飄然道:“可他不會輕易讓你出莊子,而且還要在莊外待上幾天。”
白磊道:“放心,我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他會同意的?!?p> 第二天,天微亮,白磊起身盤坐在床上。
他閉著眼開始呼吸吐納,運轉(zhuǎn)勁氣。
不多時,他的臉色慘白,身上勁氣紊亂,他卻并未停止。
突然……
啊——
白磊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叫聲,吐出一口鮮血,昏倒了過去。
慘叫聲驚動了莊子的人。
吳小瞑第一個趕到,他一眼就看出白磊是練功出了岔子。
“啊,小白,小白你怎么了?林飄然趕來后,嚇得大叫。憤然怒道:“吳小瞑,是你……”
吳小瞑無語:“瘋婆娘,你是不是傻啊,他明顯是練功出了岔子,我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這樣了?!?p> 林飄然扶起白磊,雙掌抵著他的后背,催動勁氣,一股中正平和的勁氣緩緩進入白磊體內(nèi)。
白磊蒼白的臉色,慢慢變得紅潤。
突然,他的眼睛眨了幾下。
吳小瞑看的怔怔出奇,他突然道:“天一門的《合一真氣》果然不凡,不過你也不用這樣浪費勁氣,他沒事了?!?p> 林飄然神色焦急,沒有理會。
“咳咳……”白磊睜開眼道:“飄飄啊,吳小瞑說得對,我沒事兒了,你這樣是浪費勁氣。”
林飄然收回掌力,急忙扶著白磊道:“小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白磊道:“沒什么,練功走火入魔了,過幾天就好了。”
吳小瞑道:“哼,不知死活,雖然信命無憂,但是已經(jīng)受了內(nèi)傷,不及時治療,一定會留下隱患。”
白磊大驚道:“這么嚴(yán)重?飄飄啊,感緊讓莊子里的大夫給我開幾副藥?!?p> 吳小瞑冷笑道:“那幾個庸醫(yī)治療傷寒還行,你這傷他們治不了?!?p> 林飄然突然道:“小白,去長生館,找那個無情神醫(yī),她是你姑姑,一定會救你的?!?p> 林飄然說完扶起白磊,往外走,吳小瞑也跟著。
“去看病你也要跟著?”林飄然一臉寒意道。
吳小瞑不以為意道:“沒辦法,職責(zé)所在?!?p> 白磊道:“既然這樣就讓小明同學(xué)送我去吧,飄飄你和我姑姑有過節(jié),免得見面尷尬,再說我這事兒一鬧,莊子里人心惶惶,你留下來安撫他們也好。”
林飄然突然想到這是一個好時機。
只要吳小瞑不在,沈如星就能和嫂子見面了。
她此時還不知道,這是白磊早就計劃好的。
吳小瞑趕著馬車走在鄉(xiāng)間小路上,朝著寧安城進發(fā)。
白磊躺在馬車內(nèi),歉意的說道:“小明同學(xué)啊,對不起了,勞煩你親自替我趕車?!?p> 吳小瞑沒好氣道:“誒,別謝我,比起和你待在一個車廂里,我寧愿趕車。”
“原來如此,慚愧,實在是慚愧至極??!”
吳小瞑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你練的到底什么功夫,怎么會突然走火入魔?”
白磊道:“哎,說起來也是我他著急了。”
吳小瞑道:“呵,可我看你不像那種癡迷武學(xué)的人,也不會不明白欲速則不達(dá)的道理,那你急什么?”
白磊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整天被老婆揍你沒瞧見么,練好武功就算不為振夫綱,保護好我這張帥氣的臉龐也是必要的呀?!?p> “噗嗤——”
吳小瞑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你家的瘋婆娘確實難纏,要我說,還是做太監(jiān)好。等你什么時候覺悟高了,想做太監(jiān)了,記得跟我說?!?p> ……
安閑莊內(nèi)。
林飄然簡單和家里人說了一下情況,勸他們不要擔(dān)心。
王哲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喝著酒,氣得王伯要動軍法鐵棍。
王哲不以為意道:“爹啊,你們都別著急,磊子沒事的?!?p> “大哥怎么知道?”林飄然疑惑道。
王哲道:“我和他一起長大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嗎,小時候他不想練功就故意把自己弄傷,不是崴腳,就是傷手。依我看吶,磊子一定又在玩什么陰謀,所以……”
“逆子,少爺都吐血了,你還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老子打死你?!蓖醪f著,脫下鞋,氣沖沖殺向王哲。
林飄然若有所思,想到昨晚白磊說自己有辦法把吳小瞑引到莊外。
難道真是……
此前,林飄然因為太著急,還真沒想到這是白磊的苦肉計,現(xiàn)在經(jīng)王哲一提醒,他覺得十有八九是這樣。
但是,這種自殘式的辦法也太狠了點吧?
林飄然只能在心里替白磊祈禱,她還要去安排沈如月一家見面,現(xiàn)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正在馬車上躺尸的白磊,此時還不知道,第一個看出他苦肉計的居然是王哲。
說起來,白大人練功時故意讓勁氣逆行,以至于最終走火入魔,也真是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