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縹緲是想讓我了解男人了解到底,包括他的雄心壯志。
自玄月606年月無相去逝,到如今玄月618年冬天。整整12年的時間,玄佐煌解除了玄氏的內(nèi)患——月氏。而在這12年的時間里,他也時刻準備著與東帝的戰(zhàn)爭。
如今春秋正盛,他準備開創(chuàng)一番霸業(yè)。經(jīng)過斟酌布局,下屬番國赤烈是第一個要打擊的對像。12年前,在東帝入侵時,這個番國就蠢蠢欲動,若不是他事先有防備,玄月險些腹背受敵。如今,在準備與東帝開戰(zhàn)前,必須要先解決這個后顧之憂。想全滅一時半會兒是滅不掉的,將它打殘就好。
這次征戰(zhàn)的主帥他派出的是太子玄昊杰,這一次他有心想要歷練太子。經(jīng)過月廣仁一事后,他認為身為一國之君,文韜武略,必須樣樣精通。
太子玄昊杰實乃人中翹楚,性格果斷,且有勇有謀。在出征之際,王后南玉姒再三叮囑,讓他提防暗箭。他雖為嫡為長,并且一早就立為太子,但是他后面的那些弟弟們卻多非善輩。這場關(guān)于王位的爭奪戰(zhàn)早已拉開了帷幕。
若是其他王子與太子實力懸殊大也就罷了,但恰恰是他們實力相當。故而,王后南玉姒和太子玄昊杰從不敢大意。
目前,他的主要競爭對手有二王子玄昊北,因為杞貴夫人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朗了。三王子玄昊亮雖然很沉默,但是以禧國公的謀略,想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故而也是他們防范的對像。四王子玄昊啟的態(tài)度暫時還沒有明確,他處于可進可退的位置。
二王子玄昊北為杞貴夫人所生。背后是震國侯,他手握八萬雄兵。而杞貴夫人自己也只比王后矮半級,故杞貴夫人一開始就決定要為兒子謀奪王位。
三王子玄昊亮為東虞夫人所出,東虞夫人背后是謀略家禧國公虞長婁。他在整個玄月,根基深厚,且與朝中各重臣間關(guān)系縱橫交錯。
四王子玄昊啟為麗幗夫人所出,麗幗夫人是西征大元帥霍摯之女。原本麗幗夫人并無讓子爭位之意,奈何后宮之勢已成水火。四王子玄昊啟也對這個至尊之位起了私心,只是他們很謹慎,暫時未露出任何端倪。
前面幾位大的勢成水火,后面三個弟弟,六王子玄昊余、七王子玄昊游,八王子玄昊方紛紛站隊,加入這場戰(zhàn)爭。
太子即將出征,其它三家均已行動。太子在,王位暫時有主,他們即使爭也只能暗暗的,故而對于某些人來說,這場奪嫡之路最先要做的便是讓王位無主。無主,人人就都有機會。
一向不主動言語的國師月純元竟然進宮覲見了王上!
看到這里,我也有些意外。經(jīng)過12年,玄氏與月氏已經(jīng)漸行漸遠。玄佐粕與月純元幾乎每日面見于朝堂之上,但兩人卻如同陌路。況且,前面也并未提到國師月府這一代有嫡長女。他此時去見玄佐煌能為何事?
“自國師接任后,這是第一次主動來見寡人吧?”連玄佐煌都有些意外。
“測前路吉兇是我月氏本分?!痹录冊㈩h了下首簡單地回答。
“哦?那想必是國師測出此次出征赤烈的吉兇了。”玄佐煌看著眼前與月雅莊有幾分像的月純元,眼里有一絲不屑?!安恢叭螄鴰熑ツ乔翱煞耦A測過他的吉兇?”
“國師府只提供卜測結(jié)果,采納與否,全在王上?!痹录冊殖謾?quán)仗,不坑不卑。
“此次出征,太子恐將有難?!彼又f?!笆玛P(guān)國運,望王上三思?!?p> 月純元說完,作了一揖便轉(zhuǎn)身離去。玄佐煌一直看著他有些飄逸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收回了視線。
這個世上有人相信天意,相信預測,而有些人不信。玄佐煌就是不信的。這或許源于他從出生就在一個與月氏敵對的環(huán)境里。
太子玄昊杰還是如期出征了。只是臨行時,玄佐煌專門安排了精兵貼身護衛(wèi)他,并叮囑他凡事謹慎行事。
仗打得雖然有些艱苦,但還是勝了,而且期間不斷的有奏報傳回玄都。
一直到全部處理完,第二天就要班師回玄都,玄昊杰都沒敢有絲毫的大意。在這沙漠邊緣,環(huán)境陌生,一朝不慎可能就有生命危險。
“??!”就在這天半夜夜深人靜之時,一聲不算大的叫聲在玄昊杰的帳中響起,帳外護衛(wèi)趕緊提燈沖進去看。
玄昊杰已經(jīng)坐起,一只手捂著另一只手臂。他的整張臉烏黑,一看就知就是中毒了。
“太子,您怎么了?”幾個貼身護衛(wèi)一見他的臉色,顯然嚇得不輕。
“被什么東西咬…咬了一口。”他免強說完,忽然一頭往前栽去。
護衛(wèi)見狀連忙去扶住了他。隨軍的宮醫(yī)被快速叫了過來,他一看那癥狀,大驚失色。
“太子…太子中了火玲瓏的毒了!”
“火玲瓏?就是赤烈最有名的紅毒蛇?”旁邊一位將領(lǐng)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正是它,被它咬一口,三日內(nèi)必斃命,無藥可醫(yī)!”宮醫(yī)早已癱坐在了玄昊杰的床前。
“你盡力救上一救,哪怕是能多拖上些時日也好,我們這就去赤烈找解救的辦法!”那將領(lǐng)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地說完便沖了出去。
就在這時鏡頭轉(zhuǎn)換了。
“能確定做得人魂不知嗎?”一個蒙面的錦衣的青年男子問道。那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睛冰冷異常。
“這是赤烈最有名的毒蛇火玲瓏,被它咬上一口,三日內(nèi)必斃命,無藥可醫(yī)?!币粋€戴著頭套只露了雙眼睛在外面的黑衣男子詭笑道。
我走近了些看,他面前透明瓶中正盤著一條赤紅的蛇!我嚇得趕緊往后退了退。我一直怕蛇,但又有些好奇,只好在離那瓶子約兩米遠處細細的打量著。
這名喚火玲瓏的蛇,最顯眼的是那一雙大眼內(nèi)赤紅色的眼珠含著冰冷殺氣。形為扁三角的頭差不多有雞蛋那么大,赤紅的身子卻僅約尺許,而且粗細只如成人的小指。
“如此甚好?!泵擅婺凶幽坏?。“如何將它放入玄昊杰的帳中?”
“這個不勞您操心,那里有我們的人?!焙谝履凶佑中Φ?。“您只要給個好價錢就行?!?p> “事成之后,應承給你們的定然會辦到?!卞\衣男子說。
“好!”突然,黑衣男子一個閃身,竟然從錦衣男子身上扯下了他的腰帶。那速度快的我站在他面前,都沒看清他到底是怎么過去又回來的。
“借公子東西一用?!卞\衣公子和我還處在震驚中時,那黑衣人竟已經(jīng)帶著火玲瓏消失在夜色中。
“這是誰雇的兇???”當我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后,看著縹緲問。這黑衣人的身法也太厲害了吧。簡直與金庸小說中段譽的微波凌步有得一比。
“留個疑問在這里不是更有意思?”一向直接的縹緲竟然賣起了關(guān)子!我一直打量著他,想看看他為什么突然在這處賣關(guān)子。
“天命不違,方知其然?!笨~緲又摸著我的頭笑著說。
是哦,畫面里兩個都蒙著面,那就是暫時不想透露身份唄!我忽然想到了這一點。結(jié)果換來的是他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
“那身法真的好炫酷,我眼睛都沒眨一下,他就去把人腰帶扯回來了?!蔽矣窒氲搅四莻€黑衣人的微波凌步般的神速。
然,當我還沉浸在那快身法里,眼前卻已經(jīng)到了另一處?;窝坶g,我扭著頭看了下,這里是朝堂!我已經(jīng)第三次來這兒了。
除了王位上坐的玄衣王和一旁的國師,滿朝的文武皆穿上了一身素白。這是孝衣?太子到底還是死了?我又掃了眼那些穿白衣的人,其中有幾人明顯很傷心??磥磉@太子確實是被那火玲瓏的毒給毒死了。
玄佐煌揮了揮手,一旁的宮人高叫著“退!”然后那些文武官員魚貫退了出去。
“國師請留步!”月純元正要離開,玄佐煌叫住了他。然后,他又揮了揮手,那些宮人也退了出去并關(guān)上了門。
“國師認為是否繼續(xù)對東帝開戰(zhàn)?”玄佐煌眼盯著前方,并未看月純元。
“王上心里自有主張?!痹录冊届o地說。
“再立誰為太子?”玄佐煌忽然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問。
“立也爭,不立也爭,并無差別!”月純元依然平靜地說。
玄佐煌聽后微微點了幾下頭,似乎是表示認同。然后,兩人沉默了片刻,就在我以為兩人已經(jīng)結(jié)束對話了時,玄佐煌卻再次開了口。
“國師先祖確有預測玄月僅七百歲?”玄佐煌再次盯著月純元。
“先祖預測的是不足七百歲。”月純元目視前方,猶豫片刻后糾正道。
“也就是說依你月氏預測,與東帝的仗打不打都改變不了結(jié)局,太子立與不立玄月都將滅國?”佐煌冷笑著問。
“玄月不足七百歲,并不一定就是滅國?!痹录冊K于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玄佐煌,他依然平靜。
“國師有沒有想過去東帝或其他國走走?”玄佐煌忽然再問。
“看天命安排。”月純元應道。
“寡人以為心中想要做的,那就是天命!”玄佐煌直視著月純元有力地說道。
玄月619年春天,玄月開始了北方十五城的反奪戰(zhàn)。玄佐煌親自掛帥,他將二子至八子全部帶入戰(zhàn)場。玄都空!
十二年多以前,玄佐煌為了打壓月氏,故意丟掉北方十五城。而今,他又為了奪這十五城,竟讓玄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