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抱回了血循,在她的閨房中守候,為她打水、洗臉,讓她安然入睡。而他,出了門,在階角默坐,按下煩人的草葉,掩面哭泣。
“好了,不要自責(zé)了,天要下雨了,我們?nèi)ヌ梦菡??!被ㄔ侣刈哌^來,蹲在他的身邊,輕輕勸慰,見他還在悲傷中不可自拔,繼續(xù)說,“其實(shí),我和昊王見了,確實(shí)是魔兵搗亂,但不知為何,突然不留一絲痕跡?”
“你為什么不幫我解釋?”蒲牢暴跳起來,不慎撞倒了花月,指著她的臉,大聲埋怨。昊王怒氣沖沖,大步走來扶起花月,再提起蒲牢的衣領(lǐng),吹胡子瞪眼:“你做什么?”
花月用力拉著昊王的手臂,叫道:“昊王,你干什么,沒事的……沒事的……”
昊王撒開了手,蒲牢踢開擋路的石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亂打花草,還在喋喋不休:“你們?yōu)槭裁床徽f,害得血循成了這樣!”
花月攤開手,站他面前,高聲說:“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你看血循當(dāng)時的模樣,顯然一時無法接受,我們想等她緩和了再說……”
蒲牢指著血循的房屋,想著她已失常,苦悶地說:“這就是你要的緩和!”
“我們也不知道事情會成這樣!”花月?lián)嵝恼f。
“夠了!你走!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蒲牢對花月大吼大叫,徹底激怒了昊王,他邊罵邊來:“你別狗咬呂洞濱——不識好人心!”
蒲牢仰天長嘆,苦笑道:“為我好,可是血循好不了!”
昊王推他一掌,他還一掌;昊王踢他一腳,他還一腳。花月一會兒拉昊王,一會兒拉蒲牢,都喊著“好了!好了!都住手!”
蒲牢一不小心,打翻了花月,令昊王惱怒,把他壓地上,狠狠地捶打,他翻過身來,又坐在昊王身上狠狠打。
花月拼盡全力,推著昊王,拖不動,一會兒再來,最終疲憊不堪,坐在地上。
大雨傾盆,瞬間淋濕了衣裳,昊王用膝蓋抵著蒲牢的胸膛,吼道:“鬧夠了沒有!”
蒲牢順勢把他掀翻,自己卻半躺著,看著昊王,也是如此。
三個人衣衫襤褸,任憑風(fēng)吹雨打,焦葉裂了掌。
觀風(fēng)使又像一陣風(fēng),鉆進(jìn)了靈霄殿,看大皇子與一眾天待嬉戲,特地說起高興:“魔君死了,蛇姑娘也瘋瘋癲癲,幾個仙靈打成一團(tuán)!”
“你做得好!”大皇子笑道,“你放在負(fù)天鰲身邊的刀,就是好用,如今魔頭最得力的助手死了,我看它也得再耗些時日,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四境之幻了,讓他們一同毀滅!”
“是……”
他走了,來無影,去無蹤,就像推紅芰?xí)r一樣,不讓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