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籬笆外的影子

第九章

籬笆外的影子 錮言 12134 2019-11-08 12:51:25

  在下雖不是貓中的風(fēng)流浪子,卻也不免懷有一顆憐香惜玉的心。大白雖沒有夏目漱石筆下的花子美的讓貓難以言喻,但也有自己獨(dú)特的味道———至于是什么味道呢?當(dāng)然是那種令我意亂神迷的十足女人味。她絨毛白如皎月,柔似錦棉,微微神情中透露出高貴、大方、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之物。我對她的傾心如驚濤駭浪,心中無時(shí)無刻都拍打著相思的浪花,可是她的眼眸里,神情里,我看得出她只把我當(dāng)做是一個傻頭傻腦的小弟弟。

  我那對她那相思的苦啊,或許只有我自己才能能了解。

  一日陽光明媚,春風(fēng)和煦,被暖陽融化了的積雪順著房檐邊滴答滴答地流著;天空晴朗的好似碧藍(lán)的大海。我仰望長空,微風(fēng)拂面,這真是一個和大白相會的好日子。于是,我便起身跳向旁邊的陽臺跳去。剛縱身一躍,在半空中就就看見那邊陽臺里面趴著一條大狼狗,它大張著獠牙,瘋狂的向我吼叫,我渾身發(fā)抖,卻為時(shí)已晚,他見我落地,立馬就撲了過來。

  我這爪子啊,關(guān)鍵時(shí)刻真是一點(diǎn)用都沒有,無論怎樣抓那只惡犬,他絲毫都沒有怕的意思。要不是因?yàn)樗闹魅私o剛給他喂過吃的,恐怕他都會生吞活剝了。

  我趁他三心二意的望著客廳的時(shí)間,立馬就從他的身體底下竄出來,跳到了陽臺護(hù)欄的最上面。

  他上不來,只好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我說:“有種你下來,看老子不把你的爪子給掰折嘍!”

  “你這暴脾氣也來的太無緣無故了吧?我只不過是路過此地,你就要把我往死里弄。就算是因?yàn)槲規(guī)洑獾娜蓊伓{到了你,對于你一條狗而言,也用不著這樣吧?”我也毫不示弱的說。

  “就你那熊樣,瘦的和跟柴火棍似的,還敢拿一張臉來和我比較。那么漂亮的女孩不知道是瞎了哪只眼睛看上你的。像她那樣美麗柔弱的女孩和我這種高大威猛型寵物在一起,才是最搭的。識相的話,就早點(diǎn)滾的遠(yuǎn)遠(yuǎn)的,不然,總有一天我會撕吧了你?!彼们白κ箘抛ブF欄桿,可怎樣都上不來。

  他總是這樣,只要看見了我,內(nèi)心總是充滿了嫉妒恨,可又能怎么辦呢?我的品德并沒有傷害到他,可是又因?yàn)樽约簾o底線的帥而招惹了他這個大麻煩。

  真是一個狗仗人勢且又四肢發(fā)達(dá)的蠢貨,與他再爭論下去,實(shí)在是會掃了我和大白相會的雅興。于是我便再縱身一躍到了下一個陽臺;這個陽臺沒有任何麻煩,且空氣清新,周圍都擺滿了花花草草。那月季花開的真像是一個嬌羞的新娘;我采下一朵月季花叼在嘴中,打算把它送給大白,以表我對她的愛意。

  接著連跨三個陽臺,才到大白的主人家。他主人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個子不高,偏胖,每次看見他,他的頭發(fā)總是是亂糟糟的;邋里邋遢的胡須;邋里邋遢的穿著,要不是因?yàn)樗请姽ざ皇墙處?,我真的會以為我家大白的主人是苦沙彌呢?p>  大白和他的主人都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旁邊的兩個四五歲的小家伙,可真是不安分,他們因動畫片插播了廣告,就趁著閑暇的時(shí)間,一個擺弄著大白的頭,一個薅大白身上的毛發(fā)。

  我喵喵的在陽臺里向大白發(fā)訊信號,大白接收到了我的信號,也透過一盆綠植看到了我,她的眼神告訴我,她現(xiàn)在還難以脫身。

  等動畫片再次開始的時(shí)候,大白算是獲得了自由,她翹起尾巴,弓起腰,打了一個很長的哈欠之后才向我走來。

  “嘴里叼枝花是什么意思?”大白瞇著眼睛,望著太陽說。

  “當(dāng)然是送給你的??!”我有點(diǎn)害羞,用爪子擋住了臉。

  “有什么理由嗎?”

  “沒什么理由,就是想給你,想看見你因?yàn)槲宜偷幕ɑǘ冻鲂θ??!蔽覍⒒ǚ诺剿媲?,“你看這朵花多像你,艷麗的都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形容詞?!?p>  “你可是越來越會花言巧語了,”她露出一絲微笑,“我記得我去年見你的時(shí)候,你還是個小崽崽子呢,現(xiàn)在倒好,都知道哄騙人家了———那你究竟送我花是什么意圖呢?”

  “沒什么意圖,就是想和你做非常要好的朋友?!?p>  “是嗎?”大白望著花,“送我這么漂亮的花,為的就是想和做非常要好的朋友?”

  “當(dāng)然了,不然還會因?yàn)槭裁??!?p>  “我看做朋友是假,有其它的想法才是真吧?”

  她看穿了我的心思,肯定是知道了我想和她做朋友是假,做一對戲水鴛鴦才是真。

  “你了解我的意思嗎?真的都了解嗎?”

  “差不多———直接的找到根源,直接的拒絕,總比間接的傷害要好吧?”大白扭過頭看著我說,從她的眼里我看得出,我在她心中依然是個小弟弟。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有那樣的想法,你就會拒絕我?”

  “肯定會?!?p>  “為什么呢?”

  “因?yàn)槊總€女孩心中都有向往的白馬王子。而你,不是我心中的王子。”

  雖然被大白拒絕,但我一點(diǎn)兒也不覺的難過。我愛慕的是她的氣質(zhì),又不是她的身體。所以,只要能經(jīng)常的看到她,至于我們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哎!”大白嘆著長氣。

  “怎么了嗎?”

  “我家主人又要搬家了?!?p>  “為什么?你們不是剛從前面那棟樓搬過來沒多久嗎?”

  “雖然搬了很多次家,但我總是習(xí)慣不了。要是主人能有自己的房子,也就不必這么麻煩,他老婆就更不會離開他?,F(xiàn)在留下的這兩個小可憐,天天叫喊著要媽媽,主人不煩我都感到煩了?!?p>  “那你到我家來,我主人可是個很富有的女孩呢,她不但富有家財(cái),還富有學(xué)識、對每個小動物都是相當(dāng)?shù)臏厝崮??!蔽胰龌艑λf,其實(shí)主人一點(diǎn)兒都不溫柔。

  “我可不貪圖那些。要是我那樣做的話,和女主人又有什么區(qū)別。我剛來到主人家的時(shí)候,女主人做的飯菜可真的是非常好吃的呢,自從她結(jié)識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之后,飯是做的越來越難吃,妝卻越來越畫的好。還動不動嫌主人這不好,那不好的。什么不好?是她自己變得要求變高了,虛榮心無法得到滿足,所以才會有那樣的想法。主人一個月的工資都給了她,她一邊數(shù)著錢,一邊還罵主人沒有本事。那她又有什么本事呢?除了會化妝,會給男人拋媚眼,別的就一無是處了?!?p>  “這是人類的事情,用不著我們?nèi)ゲ傩摹!蔽蚁胗米ψ哟钤诖蟀椎募绨蛏?,剛一動爪子,她一個犀利的眼神我就慫了,乖乖的把爪子放回了原處。

  “是用不著我們?nèi)ゲ傩?,可總有一些事情會牽連到我們,小可憐沒有了媽,天天就粘著我不放,我想舒舒服服的睡個覺,都如同望空摘月?!贝蟀捉佣B三的打著長長的哈欠,很明顯,她是嚴(yán)重的睡眠不足。

  “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去我家睡覺,那里可安靜啦!”

  “我看還是算了,主人馬上就要做晚飯,我得在主人忙的時(shí)候,盯著那兩個小搗蛋鬼,他們可調(diào)皮了呢,動不動就往陽臺這邊竄?!贝蟀灼鹕頊?zhǔn)備要走。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我再次向她身上投去希望。

  “鐵錘先生,”她叫出了我的名字,“既然擁有一個富有學(xué)識的主人,那就應(yīng)該向她學(xué)習(xí);一昧的?;ɑc子,會讓你吃到苦頭的?!?p>  說完此話,她便再沒有理會我,翹著尾巴走到他主人跟前。他那個胖胖的主人下意識的就把大白抱起,放到自己的懷里。我啊,是真的不懂,她吃的沒我好,住的沒我好,而且連睡覺都不如我舒坦,何以瞧不起我對她的情義呢?哎,我能怎么做呢,只能灰頭土臉的返回到主人那里去。

  從此以后,我再沒有去找過大白———反而在這段時(shí)間里,我認(rèn)識了其她許多頗有姿色的小貓咪。她們個個都純情似水,對我可是百般依從。只可惜,要是我不以海鮮罐頭作為代價(jià),她們還真不一定會這么對我愛戴有加。

  有時(shí)候我會厭倦那種風(fēng)花雪月的生活,從中渴望找到一點(diǎn)誠意出來,但找來找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依然是一個孤獨(dú)的寡人。展望長空,沉思良久,或是貓,或是人,似乎都會有這樣的哀愁。

  當(dāng)黃昏的余暉灑在我的腦門上的時(shí)候,我還在想一些可喜可悲的往事。直到暮色漸濃,我感到絲絲涼意,才想起我那溫暖的被窩來。

  我走進(jìn)客廳,徑直沖向我的被窩,躺在了上面。我覺得非常的舒服,比我和我的愛妾們做一些羞羞答答的事情時(shí)還要舒服。

  我瞇著雙眼,忽隱忽現(xiàn)的看著窗戶外的夜空。夜空好美,美的像一副五彩繽紛的水彩畫。在這樣的美景之下,就算我的主人不給我講故事,我也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去。

  突然,我聽到酒瓶倒地的聲音??磥硭趾榷嗔?。

  她的臉蛋紅彤彤的,活像一個熟透了大紅蘋果。即使這樣,她還依舊的往嘴里灌酒??吹剿@樣的折磨自己,我又怎會無動于衷呢!于是我伸了伸懶腰,便走到她跟前,爬到了她的懷里,摸了摸她手中的酒瓶,示意她將手中的酒瓶放下??墒撬活欀染?,根本就沒有看見我用手碰過那個瓶子,我還傻里傻氣的繼續(xù)搖頭,不讓她再這樣繼續(xù)下去。

  她又將一瓶酒打開,才意識到我在她的懷里。她一看到我,好似發(fā)了瘋一般薅我的毛發(fā),對著我又是笑又是哭的。真是叫貓無法應(yīng)對。

  我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另找一個遠(yuǎn)離塵囂的安身之處。那里會沒有煙,也沒有酒??傊?,會是一個妙不可言的居家圣地。但再仔細(xì)想想,我這個想法確實(shí)不太可行,因?yàn)榱骼素執(zhí)嗔?,比我有本事的也大有貓?jiān)?,但是它們的生活只能用唏噓來形容,根本就沒有我的生活舒坦。我現(xiàn)在如此舒適的環(huán)境都是她賜予我的。如果沒有她,我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身在何方,命葬何處了。所以,為了感謝她的知遇之恩,我打算在她懷里再呆一會兒,等她睡意涌上心頭的時(shí)候,我也就能踏踏實(shí)實(shí)的睡個好覺了。

  很多貓咪對我都是相當(dāng)?shù)难瞿?,其原因并不是因?yàn)槲矣信c生俱來的帥氣和攝人心魄的眼睛。而是,她們覺得與我為伴,就能享受到她們所享受不到的待遇。就比如說,我很不喜歡吃魚,甚至是厭惡。而對她們來說,那就是貓間極品,難得一見的美味。誰可曾知道,我也有一段凄涼的往事。

  一年前,我從母親的肚子里來到這個世界。當(dāng)我睜開第一眼的時(shí)候,覺得這真是一個非常溫暖的大家庭,旁邊躺著大哥、二哥.....五六七八哥,有媽,有爸,有主人。但是,由于兄弟姊妹過多,我便被主人像丟垃圾一樣丟到了馬路邊上的垃圾箱里。

  我使勁的爬,拼命的爬,終于逃離了這個臭氣熏天的混沌之地。

  我走在大街上,饑餓的非常的厲害,但我又不愿去吃大街上的食物。我心中無數(shù)次閃過一個念頭,就算餓死,我也不能像那些流浪貓一樣,把垃圾當(dāng)做自己的一日三餐。就算死,我也要死的有尊嚴(yán)一點(diǎn),最起碼的就是不要和他們死在同一個級別上。后來我才明白,我完完全全曲解了尊嚴(yán)的意思,尊嚴(yán)和情感相比,是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慶幸的是,當(dāng)我命懸一線,快要餓死的時(shí)候,我碰上了我現(xiàn)在的這個主人。

  她依舊戴著一副黑邊的近視眼鏡,同時(shí),她旁邊也站著一個歲數(shù)和她差不多的青年。他們倆的著裝非常相似,也同樣的戴著一副黑邊的近視眼鏡。大雨之下,我望著他們,心中求生的圣火也早已熄滅,因?yàn)槲乙娺^太多這樣的路人,他們只是望望我,然后就是一走了之。在此之前,我從來都不曾知道,世態(tài)竟是如此的炎涼。此刻,別無所求,只求下輩子不要再做貓。

  在他們的商量之下,決定將我收養(yǎng)下來。但是在興奮的同時(shí),我對男主人并沒有什么好感,因?yàn)樗械呐e動都給我一種故作良好姿態(tài)的感覺。言外之意,也可以理解為,他的假惺惺已經(jīng)到了一種我無法忍受的地步。其實(shí)他根本就沒有收養(yǎng)我的意思,只是鑒于女主人喜歡,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并裝出一副很樂意收養(yǎng)我的樣子。

  主人抱起了我,問她旁邊的那個男的,“它該叫什么名字呢?————好可愛喲!”

  我眼里躺著淚水,突然感覺到,被人抱的感覺真好。

  那個男的摳了摳腦門,默想了幾秒種后,回答道:“不如叫它鐵錘吧!我以前有一條狗就叫這個名字。但是,不幸的是,他在吃東西的時(shí)候,不知道吃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后,就中毒身亡了。在此之前,我還真沒少勸過它,垃圾箱里的東西他是不能隨便去吃的。盡管我好說歹說,它還是執(zhí)意將嘴巴伸進(jìn)那里面去。真是想不通,垃圾箱里,能有什么好吃的東西?!?p>  我的主人笑的合不攏嘴,我不知道,她是因?yàn)檫@個笑話而笑呢,還是因?yàn)檫@個名字而笑。而我卻覺得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種奇恥大辱,我怎么可以和一個吃屎的家伙用同一個名字呢?但又無可奈何!我并不能開口對他們講,我討厭這個名字,真是討厭的要死的那種心情。

  我被抱回了家,比我之前那個還要好十倍的家。這種從地獄一下到天堂的感覺一時(shí)還真難以適應(yīng)。所以,很多時(shí)候我都會對著窗外發(fā)呆,回想那些我曾經(jīng)流浪時(shí)的苦景。如果下了雨,我會選擇躲進(jìn)被窩里,用被子將頭蒙住。這是我非常不愿意面對的事情,因?yàn)槲颐看蔚牧鳒I都會和天氣有關(guān)。

  差不多有十天,我再沒有見過那個男的來過這里,也沒見我的主人出去過。這是一件相當(dāng)罕見的事情,在此之前,他每天來的次數(shù)也不下三個手指頭;或者是從早上來,在這里呆上一整天,等到次日的清晨才離開。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具體是因?yàn)槭裁次也⒉恢?,也不想知道。這樣不是很好嗎?那個討厭鬼不來,我可是一點(diǎn)兒也不會覺得難過,甚至還覺得生活因此而變的更美麗些了。這樣一來,我的頭就不會被枕頭砸,身體也不會讓他當(dāng)玩具來玩弄。

  正當(dāng)我想著這件開心的事的時(shí)候,門鈴?fù)蝗豁懥恕?p>  我的主人開了門,門外站著那個討厭鬼。

  他們面面相望,差不多有一分鐘的時(shí)間里,誰都沒有說話。不過我看到了主人,擰著僵硬的脖子,眼角流出了眼淚。

  “我很對不起你,但是希望你能理解我......我沒有選擇的余地?!?p>  我主人沒有說話,只是擰著脖子依舊的掉著眼淚。

  “她回來找我,我真的無法割舍下她?!蹦莻€男的似乎用很誠懇的語氣對著我的主人說,“在我很小的時(shí)候,就希望能與她共度一生,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彼此在身邊,突然的失去,我真的會受不了的?!?p>  “那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對我?你以為我會受得了嗎?”主人啜泣著說,擺動著右手不知該抓向哪兒。其實(shí)可以看的出,她是想將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或者是去擁抱他。

  “你知道的,我們根本無法在一起,我們合不來。說實(shí)在的,和你在一起時(shí),難過的時(shí)候總比開心的時(shí)候要多。我們是在互相折磨,一直這樣下去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能讓我進(jìn)去,我有權(quán)利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主人從門中央挪開步子,哀傷的靠在門沿上,“我真的有想過,給你搞一瓶水,給里面下上能要人命的藥,送你下去,然后我再服毒自殺。就像《胭脂扣》里面的如花一樣。但是我又怕你和十二少一樣,福大命大的無法死去,我們也無法在地下相聚?!?p>  那個男的鎮(zhèn)定自若,似乎一點(diǎn)也沒有被女主人的話嚇到,隨之,他便說道:“兩個人合得來就到一起,合不來就各奔前程,你實(shí)在是沒有必要再拿眼淚來勸我改變想法。你以前也是這樣,你從來都不會想我的感受,你只在意自己的喜怒哀樂。既然能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為什么就不能開開心心的分開呢?我之前就對你說過,我們只是戀愛,并沒有說過要私定終身?!闭f著,他便進(jìn)去拿自己的以前放在這里的東西。這時(shí)女主人的眼淚比之前掉的更多,神情比之前也要哀傷好幾倍。她一邊捂著臉,一邊慢慢的蹲下了身體,我知道她很難過,卻無法出口安慰她。我只是跑去她的身旁,拼命的鉆進(jìn)她的懷里,希望她能明白,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會離她而去,我也絕對不會是其中的一個。

  過了一會兒,那個男的提著一大包東西準(zhǔn)備出門。這時(shí),女主人忽然用雙手環(huán)住了他的右腿,“我也不想這樣,我也想開開心心的面對這件事情??赡阄抑g的這一段感情怎能說忘記就能忘記,說釋懷就能釋懷呢?如果真像你說的那么簡單,我的心怎會如刀絞一般的痛呢?!?p>  “事實(shí)證明我們真的無法在一起,”他用力掰開主人環(huán)住他右腿的雙手,“我也想和你好好的,可是我卻做不到?!?p>  女主人聽到這話,不由自主的攤開了雙手。他走了,從此以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她關(guān)上門,緊閉了窗戶,將煤氣開開。然后將我抱在懷里,靜靜的躺在了她的床上。我知道她想死,可是我不愿就這樣死去,因?yàn)檫@樣的死去,于她于我來說一點(diǎn)意義都沒有。只不過跌倒了一次,錯愛了一次,心痛了一次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人不該這么脆弱的,人不應(yīng)該遇到什么坎坷就想著去死。如果一個人真的該死,打娘胎里就已經(jīng)死了??墒悄慊盍?,還活了這么久。這說明,你不該死,你只是不夠堅(jiān)強(qiáng)而已。于是,趁她閉眼流著淚水,想著一些使之傷懷的事情的時(shí)候,我悄悄的打開了窗戶。就這樣,我們誰都沒有死去,也就有了我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

  富有學(xué)識又能怎么樣?最終還是敗給了一個情字。學(xué)識可以改變家境,但未必真的能改變姻緣。

  從那以后,那座房子里就只剩下我和主人倆相依為命了。房子里不曾來過其他人,她也很少出去。她的性情漸漸變得古怪,眼神時(shí)常充滿了迷離,就像浩瀚的星辰一般,我看不懂她的眼神,更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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