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風(fēng)波!那些糾纏
由于歆圖是雷系奧義的初學(xué)者,她無法參加預(yù)備3班的集訓(xùn),必須先到雷系奧義基礎(chǔ)班,跟一幫水平差不多的新兵一起訓(xùn)練。基礎(chǔ)班的講師是卡爾隆,一個白胡子老頭,從圣儲團退伍后就留任預(yù)備班總部教一些基礎(chǔ)知識。
從其他學(xué)員口中聽說,卡爾隆脾氣不太好,且對新生尤為嚴厲。天賦好的可以混混就過,如果天賦不好還不努力,那是必會吃到卡老凌厲的雷鞭。
歆圖進入的這個基礎(chǔ)班時已經(jīng)開了幾節(jié)課了,她屬于后來突然加入的插班生,落了不少內(nèi)容,再加上卡爾隆頗為嚴苛的教育手段,她的日子幾乎是不會好過的。
“上節(jié)課我們談到了一階低級的控雷術(shù),旨在自由控制雷球的大小,達到自身想要的攻擊體積,下面我隨機抽查學(xué)員,請被抽中的上講臺來當(dāng)中展示效果。”卡爾隆摸著胡子,眼珠子咕嚕嚕地掃視著新生們。
“就你了,那個坐在最后的普通人類女孩?!笨柭∽詈蟮哪抗舛ㄔ陟D身上,講道。
歆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是她第一天上基礎(chǔ)課,幸虧之前私下里偷偷地練習(xí)了幾招,不然肯定會被當(dāng)眾通報批評,因為卡爾隆才不是什么會講人情的老頭,既然來到這個班就得跟上它的課程進度,管你先來的還是后到的。
伸出右手掌,摒氣凝神,只見細小的電流慢慢騰空出現(xiàn),逐漸地它們聚攏成一個小球,又繼續(xù)變大直到覆蓋滿一整個手掌,突然,球又縮小,直至消失。
卡爾隆撫摸著白須看著正施展基礎(chǔ)雷奧義的歆圖,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叫什么名字,小丫頭,天賦不錯?!?p> “阿姜之·歆圖?!蓖蝗槐豢洌D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笑道。
哪里是什么天賦,不過是在別人酣酣大睡的時候,自己起早貪黑練習(xí)罷了。歆圖把手背在后面,不由得悄悄撫摸著這些日子經(jīng)高強度訓(xùn)練已被電流傷地有些酸痛的手掌。
“嗯,很好。我記住你了,如果以后能夠繼續(xù)保持,你可以比別人提早畢業(yè)。”卡爾隆允諾道。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嘩然。
有羨慕的,感慨的,還有重新被激起斗志的,不過也有一些不和諧的,比如說胡吉拉斯的不屑。
“哧,不過是貧賤的普通人類而已,憑什么就她可以,卡爾隆老師未免偏心地有些明顯吧?!?p> 老頭卡爾隆聽到了一切,但并未予以眼色,反而咳嗽了幾聲,正聲道:“我設(shè)置這個獎勵不是針對她個人,是針對一切良好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與不斷追求上進的精神。如果我沒記錯,之前這位歆圖小姑娘并未上過我前面的課程。第一節(jié)課來已能達到如此,你們可以比較一下自己,有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做到,如果有,不服可以站出來講,大家反正都憑實力說話?!?p> 講臺下面突然鴉雀無聲,歆圖站在那里,打量著那個滿肚子不服氣的胡吉拉斯,這個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是索力的表弟,皆來自赫利王族旁支。兩人的性格如出一轍,驕傲自滿,優(yōu)越感強,且看不起他們口中所謂的“低賤種族”普通人類。
其實不管是赫利人,還是普通人類,這倆種族在外貌上并無差別,只是赫利人出生時脖子上會攜帶一種種族特有的紅色胎印,他們把它作為區(qū)別優(yōu)等種族與低劣種族的重要標(biāo)志。雖然赫利人的四項天賦平均值都要高于人類,但他們懈怠、懶惰以及傲慢,正憑借著這天賦的恩賜來把別人踩在腳底下。所以,也不足為奇了,為何基拉人才不過持續(xù)半年的襲擊就已讓赫利人兵荒馬亂,憂心忡忡,一切到頭來,都還是自己的問題。
普通人類,雖然資質(zhì)是真的很普通,但并不意味著平庸。他們大多勤勞、樸實、能干,通過自身微薄卻持久的努力,去改變這個世界,堅持不懈地堅守著自我內(nèi)心的原則。
歆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底層的人類種族會一步一步地證明自己,讓民族壯大起來。不怕身在泥潭,只要頭一直是仰著的,看到的始終是希望與星空。
一下課,歆圖正準(zhǔn)備離開,眼前卻突然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正是課上對她不滿的胡吉拉斯。歆圖并不理會,轉(zhuǎn)過頭就準(zhǔn)備繞行過去。
“誒,小賤人,別走啊,你不是課上還挺能耐的嘛,大爺我想向你請教請教?!焙褂颓换{(diào)地說著,還準(zhǔn)備上手調(diào)戲。
“讓開。”歆圖避開他不安分的手,覺得對于這種人不值得置氣,冷漠處理就好,“你擋著道了?!?p> “喲,脾氣還挺嗆。爺我就站在這怎么地了,不服?不服就打我呀?!焙褂行┑靡獾卮笮ζ饋?。
倏地,歆圖右手生成一個拳頭大小的雷球,“啪”得一下,就朝胡吉拉斯的肚子打去。鳴鳴得意著的人并未注意到她突然的攻擊,發(fā)現(xiàn)時已來不及躲避,肚子就直挺挺地被“刺溜”了一下,電流通遍全身。
胡吉拉斯吃痛地向左倒去,幸得手及時挨了墻壁,有了支撐,才沒有那么狼狽地摔倒。
“是你讓我動手的。”歆圖面無表情地說著。
“媽的,賤女人,敢打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什么是尊卑有別。低賤種族養(yǎng)的卑賤貨,我呸!”胡吉拉斯瞪大眼睛,看著歆圖,惡狠狠地說道。
猛地,他的手掌上空生成了一個更大的雷球,足有歆圖剛才的兩倍大多,直挺挺地就朝著她的頭砸去。
歆圖看著那個離她越來越近,變得越來越大的雷球,無意識地放大了瞳孔,身體突然就僵在那里,沒有移動。
就在雷球要與她的臉龐來一個親密接觸的瞬間,整個腰身突然被完全攬住,如一陣風(fēng)般地挪動到了另一個安全的位置。
瞬間的瞬間,就在歆圖站穩(wěn)后,胡吉拉斯突然哀嚎起來,待她睜開眼睛看清楚情況時,只見他痛苦地捂著手臂蜷縮在地上,手臂被捂之處,流出隱隱鮮血。
腰間手依然沒有松開,歆圖轉(zhuǎn)頭看去,是流影,正巧對上他也在看著她的眸子。
“你沒事吧?”流影問道。
“啊……”歆圖有些未緩過神來,臉頰微紅,“沒事沒事,謝謝你,謝謝你。”
話末,她就害羞地離開他的懷抱。
流影愣了一下,然后自然地放下手臂,轉(zhuǎn)頭淡淡地卻帶有警告意味地向地上的胡吉拉斯說道:“這次我用疾風(fēng)斬只是破了你手臂的皮膚,如果下次再讓我看見,就不是流點小血那么簡單了?!?p> 倒下的胡吉拉斯畏懼地看著這個被稱作“整個預(yù)備班總部實力最強的男人”,恨恨地咬牙,轉(zhuǎn)而憤怒地向歆圖說道:“你給我等著?!?p> 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東跌西撞,頭也不回地半扶著腰跑出圍觀人群。
回預(yù)備3班的一路上,歆圖并肩行走在流影的左側(cè),有說有笑,引來學(xué)員們好奇探究的目光。不,準(zhǔn)確來說,是她一直在說話,而流影只是簡短地回答了幾個字。
“你怎么突然在這?”
“順路?!?p> “今天你們的集訓(xùn)結(jié)束了嗎?”
“嗯?!?p> “吃過飯了嗎?”
“嗯。”
“中午吃的什么?”
“一點青菜加飯?!?p> 這么少,歆圖有點汗顏,沒有肉哪行啊,這些都不夠她塞牙縫的。
“才這么點,不餓嗎,你每天消耗那么大?!?p> “夠吃?!?p> “……”
“……”
正好路過整個預(yù)備班總部最大的凱恩食堂,歆圖突然被食堂門口張貼的今日新菜品樣式吸引住了目光,正是她全世界最愛的烤牛排,外香里嫩,肥美多汁,實乃人間佳品,她站在門外都能聞到里面的香味,不由得停在了原地。
“流影,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流影也停了下來,忽然淡淡地笑道:“好?!?p> Yes!太棒了。歆圖心內(nèi)歡呼道,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歡呼著什么。
歆圖心滿意足地端著一盤沉甸甸的肉坐在了流影對面。今天食堂的菜品格外豐盛,除了她最愛的烤牛排外,還盛了剛新鮮出爐的芝士炸蝦和煙熏雞胸肉,外加一大杯甜莓果汁。
流影面前的餐盤跟她一對比,顯得尤為慘淡。
一點水煮白菜加檸檬蘇打水。
歆圖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吃是還得吃的。
“呃……你就吃這么點,太對不起每天辛苦做飯的炊事班人員了吧。我給你一塊香煎小牛排,你嘗嘗,可好吃了,不好吃你就吐出來。”歆圖打趣地勸說道。
“不用,你自己喜歡吃就好。我不吃太油的食物?!?p> “呃……有什么講究嗎?”
“吃太油膩的東西,施展奧義會有延滯性,發(fā)揮不出最佳效果。”
嚯,歆圖剛美滋滋地咬下一口小牛排,另一半就差點被她吐出來。
“沒事沒事,對于我這種剛?cè)腴T的小菜鳥,效果差不了多少。”還是美食更為重要。
“那個……前些日子謝謝你?!膘D邊吃牛排邊看著他的眼睛,夾雜著些啃食的聲音,“多虧了你幫我解答了下那些基礎(chǔ),我今天才能有如此快的進步?!?p> “嗯,沒事。主要就是練習(xí),你應(yīng)該感謝自己。”他淡淡道。
“還有……那個……今天也謝謝你,不然我現(xiàn)在肯定躺倒暈死在床上。”歆圖想起了方才胡吉拉斯那顆巨型小雷球,如果正中挨上腦門兒,她一星期都可以不用來訓(xùn)練了。
“嗯。以后多加小心。”
自她第一面見到流影起,每一天他都是這樣淡淡的,不急不緩,猶如一陣涼爽的清風(fēng),沁人心脾。歆圖默不作聲地在心里細探著他,今天他新?lián)Q了一個白色的抹額,身上微微散發(fā)著清新的森林氣息,拿著刀叉慢條斯理地切著那塊水煮白菜,白皙且修長的指節(jié)骨靈活地轉(zhuǎn)動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讓人舒心且心動。
心動?歆圖的心臟突然滯了一秒,猶如悄悄被小鹿給咬了一口,酥而麻的細微感受傳遍全身,使她的大腦有些微醺。她拍了拍自己已經(jīng)發(fā)燙的臉頰,咳嗽了幾聲以緩解這不知所起的糟糕情緒。
“怎么了?”流影輕聲問道。
“沒事,不小心嗆到了而已?!膘D訕訕地笑道。
流影抬頭看了眼食堂中最大承重柱上掛的那口古鐘,微微地蹙了下眉頭,有些抱歉地說道:“歆圖,馬上我跟漢斯團長有一個見面約定,先離開了?!?p> “嗯嗯,好的,你趕緊去吧。是關(guān)于進圣儲團的事嗎,你可是整個預(yù)備班總部最好的苗子,一點也不比正式團員遜色?!膘D大方地夸贊道。
流影眼眸含笑,深深地看著她,說道:“加油,歆圖……再見?!?p> “嗯,再見?!?p> 歆圖有些怔愣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此時的面頰已然變得緋紅,手還在半空中舉著叉子,而叉子上早已沒了食物。
突然,手中的叉子被人奪走,歆圖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果然,最不想見到誰,誰就老是會出現(xiàn),真是冤家路窄。
“啊,我吃飽了,先離開了。至于叉子,既然你已經(jīng)拿走了,就幫我歸還到洗滌處吧。謝謝?!眾A上緋紅暈色瞬間消散,她面無表情地對莫茨·鶴殷說道。
正準(zhǔn)備站起來離開,右肩上就忽然感受到一股大力,壓得她動彈不得,他的左手越過桌子死鎖住她的肩,歆圖轉(zhuǎn)眼咬牙切齒地瞪著他,說道:“放手!”
鶴殷唇角帶笑,但面色卻是冷凝無比,特別是眼睛,那寒光可以瞬間殺死一個人。
“別急,坐下。我們慢慢聊?!彼p聲道。
“我和你沒有什么好聊的?!膘D沒好氣地道。
“這由不得你決定。”
“……”
他看著歆圖,忽然溫柔地輕笑道:“還要再吃點什么嗎,我?guī)湍闳ツ??!?p> 歆圖沒有看他,冷漠地斜視著后方道:“不用?!?p> “那你乖乖坐在這里,我去拿點東西吃。從早上到現(xiàn)在,一直在等一只白眼狼,什么都沒吃。誰知她呢,偷偷在這私會,早就吃飽喝足了,哎?!彼行╆庩柟謿獾卣f著,眼神卻無比灰暗,最后悄悄湊到她的耳邊道,“我回來的時候,你最好還坐在這里,不然,你知道后果。”
呵,歆圖心內(nèi)冷笑,這男人也只會威脅了。自己選擇餓著肚子,還怪到她頭上來了,真是有病,活該,變態(tài)。
他很快就回來了,盤子里只有一個蛇果。
歆圖看著那顆孤零零的水果,轉(zhuǎn)眼又看了看他,冷哧了一聲,說什么沒吃飯,什么饑餓,分明就又是在騙人。不過,她習(xí)慣了,反正從這男人嘴里永遠吐不出什么真話。
他有些發(fā)狠地咬了一大口蛇果,沒嚼幾下,果肉組織就隨著喉結(jié)的上下移動被吞咽了下去??諝獍察o了幾秒,然后,他似乎有些痛苦地緊皺起眉頭,手捂著腹部,蛇果因為沒有了握著它的手,就這樣“嘭”得一聲,掉在了地上。最后,他猛地咳嗽起來,力道大得仿佛能把整個心臟給咳出來一樣。
歆圖先是冷漠地打量著他,良久之后,眉心慢慢擰結(jié)起來,心下倏地莫名一緊。她反復(fù)思忖了下,默默嘆了一口氣,突然站了起來。
就在站起來的瞬間,她的右手腕被人緊緊地死握住,桌上的刀叉因為這突然的舉動,被掃落到了地上,只聽見那人又逞強又虛弱地低聲說道:“別走……”
歆圖翻了一個白眼,有些無奈地看著那個人,說道:“你松開,我不走,我去給你倒杯水……”
鶴殷聞言有些錯愕地抬起頭,灰暗的眸中慢慢有了點溫度,他放開了自己緊抓著不放的手。
歆圖把剛在玻璃長杯里倒?jié)M的溫水,隨著杯子一起推到了他面前。
“喏。剛倒的,趕緊喝,有事快說?!彼踔?,把胳膊肘搭在桌上說道。
鶴殷沒有所動,反而跟她一樣,整個前身傾上前去,漂亮而深邃的眼眸一寸一寸地慢慢流轉(zhuǎn)過她臉上的每一片肌膚,忽然看見一縷細微而疏雜的碎發(fā)擋住了她的眼睛,手就不由自主地撫了上去,幫她把碎發(fā)捋到了鬢后。
歆圖怔愣在那里。等回過神,想打掉他手的時候,對面那人早已一氣呵成地完成了動作。歆圖在心內(nèi)暗罵自己,多管閑事,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轉(zhuǎn)身就走,不然就像現(xiàn)在這樣又落入這混蛋的圈套中。
鶴殷卻有些好笑地看著她這憋屈模樣,然后再低下頭,把那杯水一飲而盡。
嗆死他,歆圖惡毒地腹誹著。
“有事快說,我還要回去練習(xí)?!膘D催他。
只見他的臉色慢慢嚴肅起來,再也不是之前那副閑適的吊兒郎當(dāng)樣兒。
“離他遠一點。之前告訴過你,我話不喜歡說兩遍。”
“憑什么?”歆圖有些好氣地笑道,這個莫茨·鶴殷還真把自己當(dāng)她的誰了,在地球的時候,她的爸媽都不管她這些事,“哦?你是嫉妒人家,人帥實力又強了吧?!?p> 他不以為意地挑了一下眉毛,揶揄道:“你還沒有這種魅力?!?p> 歆圖頓時語塞,給他一計眼神栗子。這個人的腦回路也真是十八彎都繞不回來的那種,正常人不能跟其一般見識,損傷細胞。
“我沒有在說笑,整個預(yù)備班總部已經(jīng)混進了基拉人的臥底?!?p> “所以,這跟流影有什么關(guān)系。你這樣一說,所有話的矛頭都指向了流影,下結(jié)論也是需要有證據(jù)的?!膘D辯駁道。
只見他沉默了,沒有回話,仿佛在低頭思索著什么。
“很奇怪?!彼鋈徽f道,看向她的臉,“所有沒有目的的接近,都很奇怪。你會沒有目的地去接近一個人嗎?流影會嗎?”
歆圖冷笑一聲,說道:“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帶著目的去利用,去控制別人。不然哪里來的人間真情,那些純粹的親情、友情、愛情,都是很美好的東西。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是白搭?!?p> 莫茨·鶴殷突然失笑出聲,說道:“人間真情?有意思。那你覺得,流影對你是哪一種呢?友情?還是……愛情,嗯?”
歆圖心里翻了個白眼。無法溝通,他非得給別人去框死一個概念,套上一個標(biāo)簽,所謂非黑即白,真的是對牛彈琴。
誰知,那個人倏地對上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問道:“你相信愛情嗎?”
歆圖突然一下愣住了,回避他的視線,有些急促地說道:“我不知道。”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高中那個談了2年多的男朋友,在高三的時候就出國留學(xué)了,轉(zhuǎn)眼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就又認識了新的女孩子,成功地劈了腿,把她甩掉。
曾經(jīng)朋友圈中彼此共同珍藏著的回憶,轉(zhuǎn)眼就變成一抽屜的碎玻璃渣,扎著手疼;變成那一地的爛雞毛,雜亂無用。
愛情?可能以前真的存在過,彼此也真的深愛過。不過就如那轉(zhuǎn)瞬凋零的曇花,一閃而過的流星,保質(zhì)期太短暫了。
鶴殷有些諷刺地說道:“看看,你自己都不確定的東西,剛才還說得那么義無反顧?!?p> “你在教育我嗎?我不想聽你的說教,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膘D突然站起來,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
這次,鶴殷沒有再緊抓住她的手。
他深深地看著她突然頓住的背影,慢條斯理地說道:“我不相信愛情。更準(zhǔn)確地講,我不相信人世間一切的感情。這個世界,只有利用,欺凌,背叛與殺戮。強者掌控一切,弱者被迫承受一切。利益關(guān)系比感情更為可靠,唯有靈活地游走其中,才能永遠處于不敗之地,永遠不被任何事任何人所傷害?!?p> 歆圖漸漸遠去,鶴殷看著她離開的方向,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又似乎不在,而是飄向了前方更遠的地方,不知是對誰講,只聽他慢且輕地說道:“感情,有時候還比不上一根風(fēng)箏的線,一扯,就斷了?!?p> 出了餐廳,歆圖有些失魂落魄,站不太穩(wěn)。不知怎的,也許是被他觸及了以前傷心的往事,她的心情突然變得低落起來。她無聲地擦掉兩頰就在剛才他向她說完最后一句話后突然掉出的眼淚,快步向訓(xùn)練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