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張的說。
這次秋獵的公開選拔,絕對是今年東華城最大的盛事。
咚——
古鐘才剛敲響。
便有早在一旁等候多時的人,好奇地圍了上來。
錚錚錚。
旋即。
在鎧甲碰撞的金屬聲中。
城主府門大開。
呼。
伴隨著一股仿若令人血液凝固的鐵血肅殺之氣。
面色冷凝的神武門將士緩緩走出,在擂臺旁形成人墻。
嗡。
在陽光的照射下。
冰冷的黑鐵鎧甲略顯崢嶸。
鋒利的槍尖,有清冷的寒芒流淌,足以震懾潛藏在人群中的宵小之輩。
緊接著。
在眾人的注視下。
神情冷峻的東方鶴,身披一襲鎏金城主鎧甲,手握長槍,緩緩走了出來。
還是那熟悉的橫斷眉,鷹鉤鼻,身姿挺拔,眼眸銳利如九天鷹隼。
但細心的人。
卻是能夠從他斑白的鬢發(fā),略微佝僂的背脊中,更加深邃的皺紋,看出幾分老態(tài)來。
雖說上次的貫穿傷并不致死,但卻留下了無法挽回的隱患。
此時的東方鶴。
就像是有了缺口的水桶,血氣始終處于外泄的狀態(tài)。
別說是讓武師境界更進一步,就算是想要維持現(xiàn)狀,都是極難。
錚錚錚。
在神武門將士的護送下,東方鶴來到了早先搭設好的亭臺。
“時間差不多了?!?p> 他抬頭看了眼天色,神情平靜,手中的長槍輕輕一砸。
“上香!”
叮。
在場的所有神武門將士,也是紛紛輕砸手中長槍。
清脆的長鳴回蕩。
于城主府門前轟然響徹,頓時將原本還有些鬧騰的嘈雜之聲,盡數(shù)鎮(zhèn)下。
嘩。
全場為之一靜。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壓抑著內(nèi)心的激動和興奮,看著東方鶴將香點燃。
呼。
伴隨著淡淡的火光亮起,一縷青煙悠然而上,隨風搖曳。
“選拔開始!”
咚!——
在一陣宛若悶雷的古鐘聲中,東華城的秋獵選拔正式拉開帷幕。
嘩啦。
幾乎是在古鐘響起的那一瞬間,便有數(shù)道身影竄了上去。
但看面孔,都不是眾人所熟悉的人,想必上去也是為了混個臉熟,
畢竟。
這擂臺賽的最終結(jié)果判定,可是要堅持到三炷香后,很少有人愿意一開始就上去守擂。
就在這時。
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快看快看,神兵閣的少主重劍無鋒魏慶峰來了!”
“嘖嘖嘖,據(jù)說他是東華城,唯一能夠跟東方欽一較高下的天驕。”
“這下子怕是要有好戲看了??!”
“那可說不定!”
“畢竟這次可是有五個資格,完全沒必要在這里拼個你死我活,為秋獵保存實力不好嗎?”
“所以說你成為不了天驕,人家何等的心高氣傲,又怎么可能愿意居人之下呢?!?p> 只見。
一名神情略顯桀驁的勁裝少年,龍行虎步,衣襟獵獵,身后背負重劍,眾星拱月一般走來。
魏慶峰!
神兵閣的少主。
也是相傳最有可能與東方欽爭奪天驕之名的人。
“東方兄,好久不見啊。”
神情桀驁的魏慶峰,嘴角微動,冷笑地看了東方欽一眼:
“所謂的東華天驕,希望你等等能夠在我的重劍下多撐幾個回合?!?p> “魏兄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說大話?!?p> 東方欽不緊不慢地輕笑道。
“哼!”
魏慶峰隨手將身上的深灰披風解開,丟給一旁的家仆。
“是不是大話,你馬上就知道了?!?p> 旋即。
他冷眸四顧。
不屑地看了眼猶豫不決的旁人,以及最中央還空著的擂臺,
“習武之人,居然如此膽怯,真是我輩的恥辱。既然你們都不敢上,那就我來!”
只聽魏慶峰嘴里發(fā)出一聲冷笑,腳下猛地一踩。
砰。
恐怖的力量翻騰,在席卷的氣浪下,他整個人橫飛而出。
最后。
連同身后的那把重劍,狠狠地落在了那最中央的擂臺之上。
咚!——
塵霧彌漫。
一時間。
霸氣外漏,氣勢駭人。
咚。
落地后的他,眼眸橫掃全場。
魏慶峰并沒有理會那些目光躲閃,不敢與之對視的無名小卒,而是徑直地看向了東方欽。
錚!
只見他緩緩地將身后的重劍拔出,遙遙對準東方欽,猛地插在了地上。
雖未言明。
但挑釁之意不言而喻。
“如你所愿。”
東方欽輕笑一聲,腳尖輕點。
嘶啦。
身旁的長槍激蕩而出。
嗡。
一抹銀光劃掠。
鋒芒畢露的槍尖,此時微微顫動,好似其中有滾滾熱浪翻騰。
“雕蟲小技?!?p> 魏慶峰冷笑一聲,手中的重劍翻轉(zhuǎn)。
砰!
伴隨著一聲厚重的金石之音。
魏慶峰穩(wěn)如泰山,反而是長槍倒飛而出。
嘩啦。
從人群中激射而出的東方欽,隨手接過長槍,穩(wěn)當?shù)芈湓诶夼_的另一頭,衣襟獵獵。
“東方燎原槍,請賜教!”
東方欽眼眸微冷,手中的長槍猛地一揮,在身前劃出一道森寒的圓弧,氣機凜然。
“哼。”
魏慶峰嘴角微動,似有不屑,身形有如怒鷹展翅,一手持劍,一手輕扶寬厚的劍身。
“魏家,崩山岳!”
此時此刻。
全場的氣氛可謂是來到了巔峰。
一眾少年更是看得血脈噴張,心馳神往。
畢竟。
在他們看來。
這可是東華城的最強天驕之戰(zhàn),屬于年輕一輩中最頂尖的戰(zhàn)斗。
原本還以為會是壓軸好戲。
卻沒想。
選拔剛開始。
便是如此劍拔弩張地戰(zhàn)了起來。
在這種濃烈氣氛的烘托下。
也是有越來越多的人去攻擂和守擂,一改之前的謹慎小心。
另一頭。
咚。
在旁人古怪的目光下,似乎又胖上半圈的陳川,一手殺豬刀,一手燒餅地走上了擂臺。
“來者何人?”
守擂是個使棍少年,
此時的他。
已是打敗數(shù)名挑戰(zhàn)者,此時有些飄飄然,有樣學樣地神情桀驁道。
“俺是街尾的陳川。”
陳川咬了口燒餅,滿嘴油光地認真道。
“沒聽過,估計又是什么無名小卒?!?p> 使棍少年搖了搖頭。
“嗤?!?p> “看來這選拔,還真是吸引了不少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不屑地看了陳川臃腫的體型一眼,一手立掌,一手有如拉弓般,將長棍緩緩地放至身后。
“許家,鎮(zhèn)山通臂棍?!?p> “呃?”
陳川不由怔了怔。
旋即。
他連忙大口地將燒餅吃光,隨后將油污往身上一抹。
“陳家,殺豬刀法?!?p> “……”
那使棍少年不由臉一黑,旋即好笑地搖了搖頭。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
算了。
還是不浪費時間了。
盡快解決吧!
……
看著選拔如火如荼進行,高坐亭臺的東方鶴,卻是時不時地左顧右盼,眉宇間流露出幾分困惑。
奇怪。
李夜人呢?
……
林府庭院。
啪!
伴隨著一聲輕響。
可憐的蟋蟀卒。
日常刷完攻擊力的李夜,不由皺眉,陷入沉思。
“奇怪?!?p> “總感覺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