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國大王子哈怒常年戍邊,一面平息黑身族叛亂,一面殲滅西原妖獸。他性烈如火、桀驁不馴,王庭之中個個懼怕。
朝中軍臣都睜大了眼望去,哈怒還未現(xiàn)身,堂上就傳來朗朗笑聲:“父親,我回來了!”
趙相公定睛看去,只見階下登登上來一高大雄壯男子,印堂微紅,口鼻如猴,須髯遮住近半面孔,身著暗紅色德霍地裹裙,上繡月桂金線,手足裸露處均長滿了長毛,腰間斜插一根金杖,來的正是夜叉國大王子哈怒。
趙相公初見這等異像男子,心想:“待我先激將他一下,看看他有何反應?”
哈怒身后跟著個陰柔男子,見他面生女相,額頭開有第三目,身著一件藍色裹裙,腰際垂有一個銅壺,他便是十王子希瓦。陰柔男子上前恭恭敬敬施禮道:“父王,我和大哥收到召書就先趕回來了,蘇摩、卡利、羅滸他們隨后就到?!?p> 夜叉王普拉德見到哈怒面露喜色,招手喚他上前,對他耳語了幾句,哈怒聽后鋼牙咯咯作響,隨即說道:“父親,這正是千載良機,我愿率軍攻打冥地,以報夜叉國的深仇大恨!”
夜叉王贊道:“還是大王子哈怒勇敢忠勇!”隨后拍案而起:“就這樣決定了!夜叉族一直在西原和妖獸戰(zhàn)斗,能夠有這樣大好機會進入冥地,真是百年難遇,本王決定攻打冥地,王庭之中再不準有異議!”
馬內(nèi)克見狀只好閉口不言,王庭上主戰(zhàn)的軍臣紛紛叫好,蒿里相公未料事情忽然峰回路轉(zhuǎn),大為欣悅。
十王子希瓦自懷中掏出個流光溢彩的煙壺呈上,口中說道:“父王,我和大哥平定西海妖獸時發(fā)現(xiàn)了這神壺,希望父王喜歡?!?p> 希瓦說完將壺口打開,只見七彩斑斕煙云從壺中冒出,王宮內(nèi)頓時芳香撲鼻,上下都覺得愉悅無比。夜叉王嗅的如醉如癡,將煙壺一把拿過來,贊道:“好壺,好壺,這氣味真是奇妙的很!”
趙相公聞到這股異香也覺歡暢無比,恨不能日日要聞這香氣,他倒是個見多識廣的,曉得這香氣叫人上癮,他強定了神向夜叉王辭行,就往泰山王城方向去了。
幾日后,鬼王羽任正在病榻與毛娼妓商議回富山醫(yī)治事宜,妖鬼哨探急急趕來向鬼王羽任稟報:“殿下,平泉關(guān)傳來急報,羅剎國巨龍軍團又飛來了。”
羽任與毛娼妓聽了都有些驚訝,沒想到擊傷法皇亞歷才短短時間,他竟又來廝殺。毛娼妓站起,緊咬猩唇道:“這個北方野賊!我去跟他拼了!”
“慢!毛娼妓,你先不要沖動,”羽任將手抬起攔住毛娼妓,緩緩說道:“這個時候去跟亞歷交戰(zhàn)一定于我不利,你趕緊傳令撤軍,東槿國所有將士都撤往修羅場防守,我先趕回富山,等傷勢好了再來和法皇亞歷一戰(zhàn)!”
他將軍印授予毛娼妓,起身與幾個侍衛(wèi)急急飛向東槿島,毛娼妓強壓內(nèi)心激憤,連忙傳令撤軍,平泉關(guān)妖鬼將士見來了撤軍令,趕緊棄城而逃,法皇亞歷輕易便取下平泉。
酒吞童子在修羅場悠哉了多日,見毛娼妓率軍匆匆趕來,上前去一問才知法皇亞歷又來攻伐,他連忙找四國犬神、大蛤蟆文太與鷹八月來商議,他幾個得知后都面色肅穆,酒吞童子向犬神問道:“法皇亞歷來勢兇猛,犬神閣下可有應對的辦法?”
犬神避而不答,反問道:“鬼王羽任何時能回來?”
毛娼妓在犬神面前不敢放肆,遂低首答道:“殿下臨行前說,十天就回?!?p> “十天?十天還談什么應對之策?”犬神冷笑道:“他回國去清閑,留我們在這里對敵么?”
酒吞童子賠笑道:“犬神閣下稍安勿躁,亞歷既然來了,我們就想計策拖延他幾天,待羽任殿下回來了再和亞歷大戰(zhàn)一場。”
大蛤蟆文太也勸道:“犬神大人,如果羅剎國攻下了修羅場,我們回東槿國都極困難,還是想辦法拖出亞歷行程,等待鬼王殿下回來的好?!?p> 犬神將手中云扇搖了幾搖,終于放下扇子嘆息道:“也罷,老夫就在帝君殿廢墟設(shè)下幾個迷陣,文太,你與我一起去!”文太連忙應了聲是。
法皇亞歷急欲搶到長生果樹,不到五日就直逼修羅場而來,空中黑壓壓龍群驚得陰民望風而逃。待他來到帝君殿廢墟,犬神立刻念起法訣,地面升起晶瑩法罩將他掩入其中。
亞歷將手一抬,天際一把巨劍呼嘯飛下,蛤蟆文太踩在云毯上不住拋灑簽紙,數(shù)萬張簽紙黏在劍身,巨劍戛然而止,劍體咯咯落不下來。
亞歷正待要下起紅雨,犬神又打出一張黑色簽紙附著于他身上,亞歷當即陷入一座迷宮,雖有無數(shù)紅線射下,迷宮竟然紋絲不動,亞歷此時才發(fā)覺進了陷阱。
龍群在空中沒了亞歷引領(lǐng)立刻陷入混亂,百余頭飛龍正要飛離,黑龍忽然長嘯一聲,飛龍又聚攏而來,不停攻擊法罩。
四國犬神運作全身真元,奮力維持法罩,口中大喊道:“文太,你快去阻止龍群!”文太聞言提槍便沖向龍群。
酒吞童子與鷹八月正在一邊觀看,酒吞童子也喊道:“鷹八月兄長,我們除掉那頭礙事的黑龍!”他提起叢云劍上前與黑龍纏斗起來,鷹八月展起渾身火焰,猛地撲向黑龍,黑龍冷不防被他抓傷了一翼。
黑龍口噴雷光打向酒吞童子,童子將身一避,險險的躲過,隨后揮劍砍去,黑龍被他砍下左翼,慘嗥一聲盤旋墜落,旁邊小龍急忙來支援,鷹八月趕上去與小龍纏斗。
酒吞童子趁機一刺,當即刺中黑龍頭顱,波鋒砰一聲閃過,黑龍頭顱裂成兩半當即斃命。龍群傳來聲聲哀吼,數(shù)千頭飛龍轉(zhuǎn)身逃離,文太提槍趕上擊斃了尾后的一頭小龍。
犬神勉力支撐了多時,此刻才長舒了一口氣,虛聲道:“好險,好險!”
此后數(shù)日,酒吞童子與四國犬神都在法罩旁守候,生恐亞歷破陣而出。這日,空中忽然飛來一道黑影,酒吞童子定睛一看,驚喜道:“羽任殿下回來了!”
羽任見酒吞童子與犬神守著一個法陣,不禁驚訝道:“你們守著法陣干什么?”
酒吞童子指著法陣道:“羽任殿下,你不知道么?法皇亞歷就困在這個法陣里邊?!?p> 羽任當即大聲道:“你們先守好法陣,我去找個幫手來!”
“幫手!什么幫手?”酒吞童子還未細問,羽任已展翼飛向修羅場,毛娼妓在城中等候了多日,一見羽任來了就呈上麻伽古弓與迦久矢,羽任與她一起來到羅剎塔前。
毛娼妓擔憂羽任傷勢,細細看了幾眼,關(guān)切道:“你的傷勢不要緊么?”
“我已全然恢復了?!庇鹑瓮炱鹇橘す殴钌襄染檬笇柿肆_剎塔大門,只見微光閃過,大門轟一聲巨響,濺出無數(shù)碎片,待煙霧散盡,門面現(xiàn)出一個碩大的洞來。
毛娼妓正要上前去看,羽任連忙擋道:“等等,我們看一看再說?!?p> 不一會,羅剎塔內(nèi)傳來咚咚聲響,兩只大手伸出門洞使力一掀,巨大銅門竟然飛了出去。一個斷首古神現(xiàn)出身來,頸上還燃著烈烈火焰,這現(xiàn)身的正是刑天。
羽任見刑天被數(shù)根黃澄澄鏈條鎖住,暗地想我先問個清楚再解開他不遲,于是喊道:“你就是刑天嗎?”
刑天以乳為目,左右掃視一圈,用臍口回道:“你等都是些什么妖物?東岳大帝現(xiàn)在何處?”
毛娼妓聽了生怒,正要開口去罵,羽任卻先道:“你在這里關(guān)了數(shù)千年,今天是我救了你,難道你連一點禮數(shù)都不懂嗎?”
刑天扯一扯鏈條,揮斧砍下,只聽一聲巨響,鏈條上僅現(xiàn)出條白印,他粗粗的嘆息幾聲,轉(zhuǎn)向羽任道:“這鏈條也被施了法咒,你既然能擊破大門,為何不幫本尊切斷這幾根鏈條?”
羽任呵呵冷笑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被困在這里還狂妄的很,既然這樣,你就請自便吧!”說罷轉(zhuǎn)身要走。
刑天看看鏈條,只好委婉哀求道:“且慢!恩公若肯將俺放出,刑天愿意為恩公出力!”
羽任聽了心中暗喜,緩緩轉(zhuǎn)過身道:“我就是東槿國的鬼王羽任,你牢牢地記好了!我聽說古神刑天曾大戰(zhàn)黃帝,在冥界又成為黃飛虎的勁敵,這樣的英雄怎能受這樣的委屈,被關(guān)押在羅剎塔里面?”
刑天聽了哈哈大笑道:“你也知道本尊的威名?俺是中了黃飛虎的奸計,否則怎會被關(guān)在這里?”
羽任微微頓首道:“我這趟來冥地正是為冥地陰民找尋公道,你要是有意,可與我一起擊敗帝君殿,奪取冥地?!?p> “俺早有此意!”刑天將盾牌在地面一插,隨后說道:“你若助俺誅滅東岳大帝,本尊愿意投入麾下!你先解了這幾根鎖鏈助俺脫身?!?p> “你先別急,”羽任說完張開大口,嘩地吐出個血塊,他將血塊端與刑天道:“你吃下這個,我再來除掉你身上鎖鏈?!?p> 刑天看了一看,凝色問道:“這是何物?”
羽任淡淡一笑,說道:“這是陰火毒血,你吃下后對身體無害,不過你要是違背誓言,我就會發(fā)動毒血燃起陰火,那時你就是有再大的法力也會神魂俱滅。”
刑天聽了不悅道:“本尊向來沒有虛言,你又為何使這樣手段?”
羽任將血塊丟于他面前,冷冷說道:“吃與不吃,你自己去想個清楚,我鬼王羽任絕不勉強?!闭f罷又要轉(zhuǎn)身離去。
刑天被關(guān)押了三千余年,早憋悶的痛苦無比,他想了想索性心一橫,拾起血塊吞入腹中,誰知腹內(nèi)當即劇痛得如刀絞一般,刑天立刻大罵道:“奸賊!你使下流手段禍害本尊,俺決不饒你!”
毛娼妓在一旁陰陰冷笑,羽任則漠然道:“你在這里關(guān)押了數(shù)千年,吃了毒血覺得痛苦才是正常,你熬一陣也就好了。”
刑天痛得不住翻滾,修羅場內(nèi)煙塵翻飛,好半晌才停住呻吟道:“俺已服下陰火毒血,你快快解開鎖鏈,否則本尊定不饒你!”
羽任搭起麻伽古弓嗖嗖幾箭,鎖鏈根根斷裂,刑天起身后提起大斧就劈向羽任,毛娼妓連忙大呼道:“殿下小心!”羽任躍身而起踩在大斧上,沉色道:“你這是要翻臉么?”
羽任話音剛落,刑天體內(nèi)陰火倏地燃起,他鐺地丟下大斧不停慘嚎,口中哀求道:“是俺莽撞得罪了鬼王大人,請鬼王大人饒恕,請鬼王大人寬恕俺罪過!”
毛娼妓見了恨恨道:“殿下,不如燒化他算了,這家伙毫無誠信,實在太可恨!”
“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刑天苦求道:“鬼王大人!鬼王大人!饒了俺這一次吧!”
羽任厲色道:“我只饒你這一次,你要是再敢放肆就叫你化成煙灰,你可牢牢記住了!”
刑天跪地不住叩首,羽任緩緩道:“你先張開嘴!”刑天當即張開大口,羽任將尖角探去,呼呼收回陰火,刑天被他嚇得哆嗦,依舊在地上叩頭。
羽任嘆道:“以你現(xiàn)在的法力,不說去與黃飛虎對陣,就是我?guī)は麓髮⒛阋搽y以抵擋,可惜我還浪費心力救你出來。”
刑天聽了此話抬起頭來,滿面不滿道:“本尊被關(guān)了數(shù)千年,今時正當虛弱,功法不及以往之十一,待俺好好將養(yǎng)個幾日,鬼王大人再來看看俺的真實本領(lǐng)。”
羽任想了一想道:“那好,我就等你幾天再說,你要吃用些什么就由毛娼妓來安排,刑天,你可不要叫我失望!”說罷就離去了。
刑天轉(zhuǎn)頭看向毛娼妓,口中不停大呼:“俺要吃喝,快些與俺吃喝,俺不吃喝沒有氣力!”
“你這個憨貨叫喚什么?”毛娼妓憤憤地罵了一句,轉(zhuǎn)念想到拖回來的飛龍,隨即命妖鬼軍卒將被擊斃的黑龍使輪板拖到校場,刑天見到黑龍大喜:“原來有這好東西,快活呀!真是快活!”
校場內(nèi)妖鬼軍兵眼見著刑天提起龍首吸食腦漿,口中發(fā)出嘰嘰聲響,一個個都驚懼不已。吃食完腦漿,刑天持斧劈斷黑龍前腿便大嚼了起來,一些細小鬼卒饞的耐不住,偷偷上前去啃咬了幾口,刑天生怒一掌拍下將小鬼拍成碎餅,其余鬼卒驚得四散而逃。
毛娼妓見狀大怒,拿出骨針來要刺,刑天斜眼撇過來道:“你可看管好這些貪嘴的屬下,莫要掃了老子的興!”毛娼妓想了一想,又將骨針收回。
刑天大嚼一番后,將整條黑龍吃的干凈,校場中留下一堆巨龍骸骨,修羅場內(nèi)妖鬼軍卒都看得目瞪口呆,看客來的越來越多。
刑天舔一舔手中大棒骨,滿意道:“三千年來,今日才得飽食,俺吃的快活的很。”隨后大笑丟下棒骨,倒頭就睡了。妖鬼兵拿了槍尖輕輕去刺,他也毫無所動。
犬神封禁了亞歷十一日,見亞歷一直也不能脫身,心中愈加得意,大蛤蟆文太當羽任面吹捧道:“犬神閣下不愧是東槿國仙法第一的神者,我文太也多虧了前輩的指點也有了今日?!?p> “噓!你們聽一聽!”酒吞童子面色忽變,口中呼喊了一聲,文太聞言當即閉口,與犬神、羽任一起凝神去聽。
起初空中傳來細細的嗡嗡鳴聲,一會大地顫抖,傳來深澈悠遠的金石聲音,犬神施訣的雙指突然被紅炎蝕化,他當即大呼道:“不好!法皇亞歷要出來了!”
羽任一聽便換上麻伽古弓與迦久矢,文太也將長槍提起,都準備迎敵。
鐺鐺聲響愈來愈大,越傳越廣,修羅場內(nèi)妖鬼眾聽到后都疑惑不已,刑天卻還呼呼大睡。毛娼妓趕到城頭去細細一聽,只覺得聲音來自帝君殿廢墟方向,她便抬首望去。
法罩中傳來一聲驚天動地鐘鳴,隨即破成碎片。天地頓時被紅光掩蓋,一輪萬丈方圓巨目咕嚕?,F(xiàn)于空中,鬼王羽任、四國犬神、大蛤蟆文太、酒吞童子都大吃一驚,酒吞童子顫聲道:“這個就是法皇亞歷的真身么?”
鬼王羽任搭弓要射,紅光突然變得通亮,犬神拋出一袋簽紙化作墻壁圍城一圈。修羅場中軍卒被紅光一照頓時變得癲狂無比,竟自相殘殺了起來,毛娼妓也覺得意識漸漸不清,連忙掩進自家的骨墻之內(nèi)。
刑天被巨目所發(fā)紅光激擾,雙目瞬即變得血紅,頸上烈焰沖天騰起,只見他提起大斧,幾步踏上城頭,高高躍起劈向巨目,只聽得咣當一聲震響,巨目眼瞼竟被他劈出道裂痕。
巨目驚訝不已,冷冷凝視刑天,誰知刑天愈加兇暴,原來刑天已經(jīng)瘋狂,將巨目當作了東岳大帝。他口中大呼道:“黃飛虎!今日有你無俺,來吃本尊一斧!”叫罷又提斧砍向巨目。
羽任不愿示弱,就撕開簽紙墻挽弓射去,正射中巨目瞳仁,巨目兇光乍現(xiàn),潑灑下無數(shù)紅炎,此時刑天又一斧劃傷巨目瞳仁,巨目看向遠處長生果樹,發(fā)出凄厲慘呼:“神樹是我的,神樹是我的!”隨即化為一陣波動,消失的無影無蹤。
紅光消失,修羅場妖鬼軍兵才停了廝殺,一個個不曉得發(fā)生了何事,毛娼妓收起骨墻,連忙趕去帝君殿廢墟查看羽任這邊情狀。
大蛤蟆文太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亞歷走了么?”酒吞童子贊道:“羽任殿下果然勇猛,竟然打得亞歷逃走,我們都自愧不如?!庇鹑温牶竽徊豁憽?p> 刑天晃過神來,見自己手提大斧、盾牌立在城前,也不知發(fā)生何事。他縱身一躍進入城內(nèi),到了校場將身一躺又呼呼睡去。
毛娼妓見到羽任,抑制不住心中激動,撲入他懷中,關(guān)切道:“你沒有事吧?”羽任卻道:“刑天怎么樣了?這個家伙果然是名不虛傳!”
“我來的時候見他站在城前,不知道在做什么?”毛娼妓抬起頭來,輕聲答道。
羽任點點頭道:“要好好的待他,這個刑天真是一個猛將,有了他就不必擔心東岳大帝了。”
四國犬神收回簽紙,長長嘆息道:“法皇亞歷真是厲害,老夫竟然弄不住他?!?p> 羽任點點頭道:“你有所不知,現(xiàn)在的法皇比起以前,厲害了十倍不止,如果不是有麻伽古弓與迦久矢,我也不是他的敵手。他這次雖受了重創(chuàng),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卷土重來?!闭f罷也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