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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舊夢無處尋

第一百二十一章 蘭陵(一)

十年舊夢無處尋 枕上拘夢來 2019 2021-03-13 17:11:06

  “是也不是,我呀!你是知道的,我不愿意,憑他是誰,能強(qiáng)迫我不成?

  林婉,我家中失勢,不久后,我要和阿暮離開了,這是我最后一次來你這,來日再見,不知何時(shí),都城魚龍混雜,你想要廷尉一族皆滅,你就需要權(quán)勢,唯有蘇煜,他能助你?!?p>  接著她又說道:

  “哎呀呀~你可是蘭陵蕭家的兒媳,等來日做了當(dāng)家主母,我可是要借你的光嘍~”

  “我……”

  “答應(yīng)我哦!”

  話落,顧蘇便站起身要離開。

  “顧蘇……”

  “怎么了?”

  “你會去哪兒??!?p>  “去阿暮的家鄉(xiāng),大楚?!?p>  她回頭朝我眨了眨眼睛,帶著對未來的期待,笑嘻嘻的說:

  “忘了說,阿暮是大楚皇子?!?p>  “你……這以后也不知是誰仰仗誰……”

  我驚訝于阿暮的身世,這顧蘇天降活寶貝哦!怪不得,蘇煜第一次見到阿暮便一直看人家,想來是認(rèn)識的。

  顧蘇走后,我想了很久,權(quán)衡利弊之下,我接受了顧蘇的主意。

  我請?zhí)K煜進(jìn)來,他臉色冷峻威嚴(yán),我知道,他現(xiàn)在拿出了他身為蘭陵蕭氏子弟的傲氣,而非是我林婉的丈夫。

  “我跟你回蘭陵,這期間,人前我會做好蘭陵蕭氏的兒媳,人后,你休要管我。作為交換,你要救出子楚,我想要廷尉死,你想辦法夷其三族。

  還有,若你父親離世,我會獨(dú)自回來,不耽誤你的,我不要在那!”

  說這些話時(shí),我異常平靜,我甚至不清楚我自己的明確想法,只感覺我應(yīng)該這么做,我也從未想過,我和蘇煜之間,會出現(xiàn)交易這種事情。

  他看著我緩緩說出自己的條件,語氣雖漫不經(jīng)心,可是我很清楚,他是在拿子楚的性命威脅我。

  “婉兒,你要明白,我不會讓你獨(dú)自回來的,你要聽話,否則……”

  “蘇煜!你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嗎?”

  “如果卑鄙一點(diǎn)能留住你,我寧愿卑鄙些?!?p>  面對我的質(zhì)問,他笑著,卻像是苦笑,我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痛苦。

  “我答應(yīng)你,若父親離世,你去哪我就去哪?!?p>  他聽到我肯定的回答,像是松了一口氣,笑了笑,只是這個(gè)笑不再如從前般清雅溫潤。

  “好,遵守約定,你的吩咐我定當(dāng)辦妥?!?p>  他的話說的好聽,卻讓我感覺到森森寒意,只感覺一柄尖刀懸在心口,隨時(shí)都可能扎過來取我性命,也許,這才是真正的蘇煜吧。

  我苦笑,明明我們是這個(gè)世上最親近的人,卻也走到了需要威脅對方來達(dá)到自己目的的地步,想起過往種種,實(shí)在可笑。

  接著蘇煜吩咐了懷瑾去辦這件事,懷瑾出門時(shí),我見到他手上拿著之前蘇煜給他的令牌,晶瑩剔透的白玉令牌。

  “子楚今晚就會回來,我們明早啟程,你好好休息?!?p>  蘇煜說完這些便走了出去,不一會兒,我聽到院門輕響,我知道,是他出去了,我也不想知道他去干什么了,而是拿出箱子收拾起去蘭陵所需的衣物。

  入夜,我早早的等在了秦伯那,子楚真的如蘇煜所說回來了,他瘦了很多,左邊的袖子也空蕩蕩的,他的左手沒有了,我和秦伯看著子楚的樣子不禁淚流滿面。

  秦伯一邊摩挲子楚一邊念叨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又和他們說了會話,之后交代了我要去蘭陵的事,秦伯聽到后,沒說什么,只是一個(gè)勁兒的拍我的手,叫我保重。

  第二日臨行前,秦伯將我叫到一旁,又是一番叮嚀囑咐,而后才放我離開。

  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都城,我不禁悲從心中起,下一次回來,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蘇煜許是看我懨懨的,便主動(dòng)搭話,想要靠近我。

  “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好嗎?”

  我對他說道,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這兩次的爭吵以后,我就特別討厭蘇煜靠近我,心里會本能的抗拒。

  他沒有說話,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個(gè)絲帕,小心翼翼地放在我們中間的桌子上,他應(yīng)該是意識到我不想碰他了,所以才會這樣吧。

  我打開絲帕,里面是已經(jīng)鑲好的紅玉鐲,摔碎的縫隙處被他用銀片連接起來,一只梅花從無到有盤旋在上面,栩栩如生。

  “戴上看看?!?p>  “我不想戴,我先收著吧?!?p>  我不想和他因?yàn)檫@點(diǎn)小事爭執(zhí),便將鐲子拿起來收進(jìn)了盒子內(nèi)。

  這整個(gè)過程,他只是平靜地看著我,看不出喜怒。

  直到我要合上盒子的時(shí)候,他卻將手伸了過來,上面躺著的,是屬于他的那只紅玉戒指,許是為了相配,他也在戒指上鑲嵌了一樣的梅花。

  “放在一起吧,什么時(shí)候你想戴了再拿出來?!?p>  他的聲音中帶著薄怒,是在賭氣,我裝作不明白,照他說的把戒指一并放在了里頭。

  接著轉(zhuǎn)頭看他,四目相對,那顆曾蘊(yùn)滿星辰的雙眼,此刻卻變得如同寒潭一般。

  “動(dòng)不動(dòng)就生氣,會短命的?!?p>  我自知?dú)鈩萆先跤谒荒苎哉Z上挖苦,說完這話,我便閉目養(yǎng)神不再理他。

  這一路上,懷瑾時(shí)不時(shí)地給我灌輸他家公子是有苦衷這樣的話,我反正是不信的,我可沒見過,哪家的丈夫這樣脅迫過自己的妻子!

  現(xiàn)在,我們之間總是帶著情緒說話,所以常常話不投機(jī),不歡而散。

  到了后來,我與蘇煜之間已經(jīng)懂得互相保持著詭異的默契,兩個(gè)人不吵不鬧,客氣又疏離,捱到了蘭陵。

  蘭陵城內(nèi),商販的吆喝聲,百姓的叫喊聲,孩童的玩鬧聲隔著轎子傳進(jìn)來,我偷偷掀開軟簾,入目的是熱鬧的街巷,兩側(cè)是高低錯(cuò)落的廳堂式房屋,粉墻黛瓦,高低錯(cuò)落,不同于都城的繁華奢靡,這里雖人聲鼎沸,獨(dú)有一種幽靜之感。

  我想,這樣的地方,一定適合晚年所居。

  越往前走人煙愈加稀少,懷瑾在一旁介紹著。

  “少夫人,蘭陵這地界,與都城不同,官家所居之所是不與百姓混住的,因而越往前人煙越稀少,兩邊以水相隔,一會兒咱們過了星橋便是府上了。

  對了這水是有名字的,因其如玉帶一般橫亙其中,大家都稱其為白玉河?!?p>  說著懷瑾還撓了撓頭,看向了蘇煜,似是在求救,我有些不解。

  蘇煜看了看平靜的河面,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名字算不上風(fēng)雅?!?p>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p>  我面無表情的說著。

  他蘇煜這一路就沒怎么同我們說過話,就天天皺著個(gè)眉頭,好像誰欠他錢一樣,今兒難得說話,可不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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