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的聲音混亂又復(fù)雜,這種時候找人全得靠運氣了。
姚京墨在祈禱,希望自己的運氣不要太差。
“是姚大哥!姚大哥!這里!”
姚京墨聽到呼聲眼睛一亮,就在不遠(yuǎn)處,鳳謹(jǐn)帶著人擠成一團,竟沒有焦銀獸去踩他們,更有焦銀獸去撕扯他們,于是連忙閃身過去:“笑笑,范伯伯也來了!”
“真的!那我們有救了!”
鳳謹(jǐn)沒時間敘話,拿著劍就沖了出去。
“哎!”
“姚大哥,沒事的!我發(fā)現(xiàn)原來我們很多人在一起的時候,袖章的味道就足以讓這些焦銀獸認(rèn)為我們就是同類,就不會傷害我們了,鳳謹(jǐn)是去救其他人呢……這樣的不怕死,他真是個英雄!”
姚京墨看著隱在廝殺的眾人中的鳳謹(jǐn),不由的有些感慨——這個人明明數(shù)月前還是眾人唾棄的浪蕩公子哥,怎么突然間就超越了自己變成了一個能指揮千軍萬馬的大英雄了。
戰(zhàn)場隨著焦銀獸的腳步在漸漸地向紅坡鎮(zhèn)靠近。這么多發(fā)了狂的焦銀獸,范修遠(yuǎn)也是攔不住的。
“呵,老頭子,我看你能堅持到幾時!”
“苗青黛,你這個為禍天下的妖孽!你要看著這么多人去死嗎?”
“呵,可笑,他們的性命與我有什么相干?老東西,去死吧!”
范修遠(yuǎn)嘆了口氣,后越幾丈站定在高處,避開焦銀獸的干擾原地修靈拈訣,化劍為靈御風(fēng)而行。劍靈本無形,所以能任意的穿梭在焦銀獸的混亂當(dāng)中輕松取了那些魔教徒眾的首級卻又不被苗青黛阻撓,他不愿如此大開殺戒,但是為了紅坡鎮(zhèn)更多人的姓名,他必須盡快清除這些人平息焦銀獸的怒火。
濃煙深處又一道靈刃破空而來,范修遠(yuǎn)堪堪避開,驚訝于這人處于焦銀獸的干擾之下還能發(fā)揮出這么大的力量,只這一分神,又是一道靈刃迎頭劈來,他下意識的閃身避開,但是衣角被齊齊割開,那道力量打在身后的山頭上,發(fā)出了一聲巨響,余波將范修遠(yuǎn)震的跌坐在地,噴出了一口血來。
濃煙深處,鳳謹(jǐn)一路摸將過去,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一個影子,剛才的靈刃便是她揮出去的。
“夫人當(dāng)心!”
鳳謹(jǐn)偷襲未成,被房妍一劍挑開,正要接下一招時,突然他就渾身像是裂開一般被看不見的手牢牢的按在地上。
“捆起來?!边@老嫗的嗓子像是卡了一塊火炭似的,說話聲音叫人聽了直打寒戰(zhàn)。
房妍利索的將人困了,看清他的臉連忙道:“夫人,這是他們領(lǐng)頭的!我們可以出去了!”
“走?!崩蠇灥拿恳粋€字都像是從嗓子里撕出來的似的。
她話音剛落,一陣強勁的大風(fēng)襲來,如火驕陽下竟然生生的下起了一陣瓢潑大雨,與其說是下雨,不如說像是什么人從天上倒水似的,幾乎在一瞬間,火滅了,地上也變得潮濕,濃煙也漸漸的散開了。
琴聲空靈,由遠(yuǎn)及近。
鳳謹(jǐn)?shù)难劬鋈痪土亮似饋怼?p> 焦銀獸像是聽了催眠曲一般,一個一個的安靜的站到了一邊。
“走!”老嫗明顯慌了。
“你要去哪兒啊北堂主?”楮清越還穿著她走時的衣裳,只是手上多了把貫岳劍。
房妍一看見楮清越,嚇得將鳳謹(jǐn)往前一推就躲到了苗子禾的身后,仿佛她是吃人的羅剎似的。鳳謹(jǐn)看到他們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立即就跑到了楮清越的身邊,剛到她旁邊,她只一抬手,他身上的束縛就被解開了。
她怎么會變得這么強?
鳳謹(jǐn)定定的看著她,卻看不出她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仿佛換了個人似的——一下子就拉開了距離了。
“還不快帶人走?”
“好?!?p> 鳳謹(jǐn)剛離開,楮清越就被人團團圍住了,苗青黛拎著鞭子快步走過來:“娘,你沒事吧?”
苗子禾一個眼神示意,輪椅旁邊的那人就吹起了口哨,安靜的焦銀獸又開始有了動靜,但是口哨聲戛然而止,貫岳劍直接穿過了他的嘴,將他扎到了一旁的石頭上。她指尖輕繞,貫岳劍像是活物一般刺向了苗子禾。
“娘!”
苗子禾順手就把房妍抓過來,用他的身體擋住了劍。
“沒用的東西。”房妍像是個破布娃娃似的被丟到了地上,圍著楮清越的人面面相覷,開始害怕的后退。
苗青黛一鞭子打在地上:“誰敢退!”
楮清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又掃視了一下眾人,輕描淡寫的問了句:“知道我是誰嗎?”
眾人看著她,又看了看因激動而面容扭曲的苗青黛,紛紛開始放下了武器。
“苗青黛,你打著魔教公主的旗號,名不正言不順的說要光復(fù)魔教,你不覺得羞恥嗎?你算哪門子的公主?”
“楮清越!”苗青黛氣急敗壞的大聲吼出了她的名字。
若不是頂著個魔教公主的旗號,魔教舊部又怎么會心甘情愿的歸順?只有在楮宿和楮清越的光環(huán)之下,苗青黛才能建立起自己的政權(quán),想來卻也可笑。
這些人原就被折騰的失去了斗志,如今知道正主就在眼前,隨著第一個人的拜下,其他人也紛紛跪下臣服。
“這就是你苗青黛帶出來的人?”
楮清越的眼神極其輕蔑,這是苗青黛最不能忍受的。
“我殺了你!”
“青兒!退下!”
“娘!”
“退下!”
苗子禾看著苗青黛退到自己的身后,這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儀容??戳艘谎鬯涣一鹱平沽说陌霃埬?,楮清越心里頭越來越恨。
“當(dāng)初竟沒有燒死你這老妖婆嗎?”
“想不想知道,你父母怎么死的?”
“不想!”楮清越矢口否決,抬起劍指著她:“我現(xiàn)在只想用你二人的命祭奠的母親!”
“不要!”蘇煜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張開雙臂擋在了苗青黛母子面前。
楮清越對于他的出現(xiàn)只是動作有過些許的停滯,然后便是面不改色的啐了句:“養(yǎng)不熟的狼崽子,我真后悔……”
她這句話仿佛擊中了蘇煜,他頓時臉色煞白的跪到了楮清越的面前:“姐姐,我只求你饒過她們二人的性命,其他的隨你怎么處置,哪怕你把她們關(guān)起來,關(guān)到死……”他跪著挪到楮清越的身邊,像小時候一樣拽起了她的衣角。
“松開。”
“姐姐,求你了……”
“她說讓你松開!”鳳謹(jǐn)?shù)耐蝗怀霈F(xiàn)打斷了楮清越心里對蘇煜的猶豫和最后一絲惻隱,他跑過來一把扯開了蘇煜,狠狠的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