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焦糊味,這樣的環(huán)境實在不適合一個正常人久待,所以鳳謹(jǐn)一安頓好手下便跑過來找楮清越了。偏巧看見了蘇煜拽著楮清越求她的模樣,他恍然間就明白了楮清越那時對他的感情,怕是有利用,也有將他當(dāng)做這人有了點真感情的吧……可惜也不是給自己的……
“此地不宜久留,妙之,我們快些解決他們離開這里!”
楮清越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聽到鳳謹(jǐn)這么一說,便下了決心,舉劍便準(zhǔn)備施印。
“姐!”蘇煜不想看到他們就這么死在自己的面前:“你不要逼我!”
看著蘇煜起身死死的擋在苗子禾的面前,楮清越皺了皺眉,下了決心——她掀起衣角,用貫岳劍隨手?jǐn)嗔艘粔K,任它飛到了地上。
“我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你若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殺!從現(xiàn)在開始,你蘇煜跟我半分關(guān)系也沒有,我沒有你這個弟弟!”
“他如何就不是你弟弟了?”苗子禾突然出聲,叫楮清越的動作停滯了。
鳳謹(jǐn)急忙提醒:“妙之,你莫要被妖女亂了心神……”
“他就是你同母異父的親弟弟!”
此言一出,在場的苗青黛和蘇煜均是驚訝的看向了苗子禾。
“娘,你在說什么呀!”
“你住口!”楮清越握著貫岳劍的手緊了緊。
苗子禾揚起她那張駭人的臉,猙獰的笑了起來:“我胡說?我胡說什么了?不信你去地下問問你那不要臉的母親!她才是個賤人!”
楮清越伸手瞬間用靈力將她直接拖到了地上按住,一字一頓的沉聲道:“不許你污蔑我的母親!”
她用力之大,看著就能將苗子禾的身子碾碎一般。苗青黛看著她母親在自己面前嘔血不止,立即舉鞭就沖楮清越過來了,楮清越直接用貫岳劍帶上靈刃將她的鞭子碎成了零落的幾節(jié)。
“你……你竟達(dá)成了無心訣的至臻之境!”
“現(xiàn)在知道也不算晚?!辫逶揭贿叞粗缱雍桃贿叿鬯橹缜圜斓尿湴粒骸澳惚闶窃傩逕捯皇?,也依舊勝不過我。”
“楮清越!你放開我娘!”
鳳謹(jǐn)趕緊上前攔住了發(fā)了瘋似的的苗青黛。
“哈哈哈哈……”苗子禾忽然放聲大笑起來,抬起頭死死的盯著楮清越一字一頓的道:“你娘就是個不知羞恥的賤人!不要臉!無恥之至!叫人惡心!”她扯著嘶啞的喉嚨放聲大罵,楮清越一用力,只聽她凄厲的慘叫了一聲,然后伸手看著前方,大喊了一聲:“蘇郎,我來找你了!”便立時斷了氣。
看著親娘在自己的面前血肉模糊,苗青黛瞪著眼睛暈死了過去。
楮清越再要殺苗青黛時,蘇煜直接擋在了她劍的前面:“你要殺她,先把我殺了。”
貫岳劍隨著它主人的手顫抖著,僵持許久,終是沒有再前進(jìn)半分。楮清越收了劍,呼了一口氣,平靜看了看鳳謹(jǐn)?shù)溃骸拔覀冏?。?p> 苗子禾的話楮清越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卻在她心里種下了一個疑根。
這一場戰(zhàn)斗拉扯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了,紅坡鎮(zhèn)的人也算是劫后余生,參與戰(zhàn)斗的人更是心有余悸的聚在一起。
楮清越救了他們,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妙之,你沒事吧?”俞笑辛看她臉色蒼白,關(guān)切的跑過來問。
楮清越咽了一口水,收起貫岳劍,抓住她道:“走,跟我回文靈山?!?p> “文靈山?可這些焦銀獸……”
下一秒兩人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笑笑!”范修遠(yuǎn)正要追,被沈炔一把拉住了:“范叔,這焦銀獸可交給你了啊,我去看看。”說罷也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姚京墨暗暗的摁住了蠢蠢欲動的鳳謹(jǐn),低聲道:“你進(jìn)不去文靈山的,先處理這里的事。”
鳳謹(jǐn)看著他們離開的地方,甩袖轉(zhuǎn)身回城了。
楮清越到了文靈山腳,拽著俞笑辛就往里拖。
“妙之,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弄疼我了……”
楮清越就像沒聽到一般,將俞笑辛一路拖了過來。不遠(yuǎn)處的山門前,立著的,便是那發(fā)誓永不出無量宗的俞谷槐。
“爹!”俞笑辛跑過去,又驚又嚇的問:“你怎么出來了?”
“司景碩!”她一召喚,司景碩就帶著衛(wèi)瀾青毫無生息的身體出現(xiàn)了,立時就有無量宗的人抬過來單架。
“大師兄!大師兄怎么了?大師兄!妙之……”俞笑辛抓著他冰涼的手嚎啕大哭:“妙之,大師兄怎么了……他怎么會這個樣子,誰傷害了他?爹……”
“把小姐帶下去?!?p> “我不走!大師兄!我不走!”
侍女將她生生拉開使勁往開拖。
“俞宗主,人我已經(jīng)帶回來了,希望你遵守承諾,把山后禁制打開?!?p> 山后禁制保護(hù)的,便是那傳說中能使人起死回生的文靈泉泉眼。
楮清越以前是不信的,但是現(xiàn)在,這是她惟一的希望。
沈炔緊趕慢趕的追過來時,正碰上被侍女押走的俞笑辛。
“四師兄!救我!救我!”
不明就里的沈炔立即伸手將俞笑辛撈過來護(hù)到身后怒斥:“你們做什么?好大的膽子!”
侍女立即拜下,瑟瑟發(fā)抖的回話:“不關(guān)我們的事啊,宗主說要把小姐帶回去的?!?p> “師傅……過來了?”
“是,就在山門口?!?p> 俞笑辛拖著沈炔就往里走,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楮清越正在跪拜俞谷槐。沈炔心里咯噔一下,預(yù)感到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走近一看,便瞧見了衛(wèi)瀾青。
“大師兄!這是怎么回事!”
俞谷槐像是老了幾十歲一般,原本花白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了,顫顫巍巍的坐到了地上,嘆了口氣。
“爹……”
“俞宗主,求你了,打開禁制,讓我一試便可?!?p> “那文靈泉眼乃是至圣之地,無量宗宗門祖訓(xùn),不可打開禁制……”
“爹,你就打開讓妙之試一試……就試一試……”
“師傅!求你給大師兄一個機(jī)會!”沈炔也跪下求起俞谷槐來。
三個人圍著他磕頭請求,俞谷槐看著衛(wèi)瀾青的身體,喃喃道:“我愧對老宗主啊,他唯一的血脈我都沒有保住,我實在是……”他抬手拭了拭眼淚,然后掀袍對著泉眼的方向鄭重的拜了三拜:“祖宗有訓(xùn),晚輩不敢不從,如今正值危難之際,為保祖宗唯一血脈,俞谷槐愿打開禁制,一切后果懲罰,由俞谷槐一人承擔(dān),請祖宗庇佑,救長徒衛(wèi)瀾青一命。”
俞谷槐拜完后,俞笑辛急忙扶起他,道:“我們走吧?!?p> “禁制打開,唯我們幾人進(jìn)去,萬不可污穢了泉眼……我記得古卷記載,泉眼需以靈攪之使其成眼,然后將血肉之軀拋入,泉水便會自動起死回生……機(jī)會只有一次,泉眼里能喚醒人的力量只這么一次……喚醒之人必遭天譴……”
“我不怕什么天譴,我來喚醒他!”說著,楮清越就過去背起了衛(wèi)瀾青,對俞谷槐道:“勞煩宗主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