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將派來的人趕出去——”
“不,將那人丟出去,既然連人話聽不懂,那也別給什么臉?!?p> 湯青思頭都沒有回一下,冷聲回應(yīng)道。
“李……”
“公子?”
張道星眨了眨眼。
公子一詞可不是像他那個世界般可以隨便用,上古戰(zhàn)國的諸王之子才可以稱之為公子,后來秦國掃平了其余國度,公子之稱那就只有十多個世卿世祿的宗族才能夠使用,如蒙、王、李、周、章等等,其余人敢公開妄用,不止死罪難逃,還可能牽連家人。
“咸陽李氏分家中的一個不受看重的子弟,不過在這地方身份也算得上高貴,穿的挺像一個人,內(nèi)里實際上是一個禽獸不如的雜碎,通過威逼利誘的手段玩弄過不少女人,這事我管不了,可最近卻來到我眼前亂晃,我接連下警告都無法讓他滾開,那就先打他手下的幾條狗就是,反正我背景也不弱,不用怕他……”
湯青思不悅道。
“哦?!睆埖佬屈c了點頭,“我想去裝嗶打臉,掃清一下這幾天帶來的不開心……”
“這樣會開心啊……等一下?。。 睖嗨悸冻鰩追中呱?,即時叫住了將離去的少女,卻是道:“一樣的將他丟出去,再說上一聲,除去我會去之外,還有隱世山門太上道的關(guān)門少君,咱兩一起去,再叫人拿上一身……算了,我自己去挑一身合適的衣服……”
“遵命?!?p> 少女快步退去。
“有這個宗門嗎?”張道星笑道。
“不是說隱世仙門嗎!”湯青思聳了聳肩。
“倒也是……”
話還沒有說完,張道星便被她拉著去選衣服去了,折騰了小半個小時才搞好,白底藍紋的衣裳,沉藍綴著黃金絲線的大袍,外披著雪白的輕紗遮掩住了太多的華貴之氣避免淪落庸俗,腰間懸掛上一連串大小不一猶如風鈴般的羊脂白玉,踩著淡黃木履的雙足包裹著白色的長棉襪,整體的色調(diào)以藍白為主,金黃為輔。
穿好衣服之后,還要選束發(fā)的冠、簪,冠、簪可比衣服要更重要,湯青思一下叫侍女拿出了二三十類搭配服飾的發(fā)冠。
“顏色是搭配衣服了,但不搭氣質(zhì)……”湯青思掃了一眼,即刻皺著眉頭揮手,叫剛來的侍女原路返回。
“顏色?”
“赤白相間怎么樣?”
張道星提議道。
“赤色和白色……”湯青思伸手攏起了少年披散開的長發(fā),思考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雙眸便是一亮,快步離開。
不久后,她回了來,手中捧著一大塊冰種紅翡,質(zhì)地通透如玻璃,染著因為風化現(xiàn)象而滲透進去鐵礦石顆粒色。
在湯青思手下,這一塊極品寶石迸裂而開,漫漫多的碎屑紛飛,被她所操控的無形力場強行雕刻成一頂繁美的發(fā)冠和一支蓮花長簪,剩余下來的碎料只夠做精巧的小玉珠或者戒指,價值低了起碼三四個檔次,極度敗家。
看著這一幕的張道星不由得嘆了一聲,難怪孩童喜歡童話,縱使他知道這是虛假的,也不由得有點沉迷、淪陷的心緒。
湯青思走到了少年身后,整理好他一縷又一縷的發(fā)絲,為其戴上繁美的發(fā)冠,最后插上那一支冰種紅翡蓮花,這時的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長鏡,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還真別說,真有著濃郁的小白臉的氣質(zhì)。
女人還拿起了胭脂水粉,可望了望張道星素凈的臉龐,便搖了搖頭,在他推脫之前就先行丟在一旁。
“好了,還要做什么嗎?”湯青思挽住了少年的左手。
“嗯……”張道星思考了一會道:“帶點吃的喝的……”
“放心,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睖嗨己锹暤馈?p> 不久后,兩人登上了偌大的四架馬車,由白護衛(wèi)和另一名相似的婦人架駛著離開了安明商會,后面跟著一連串騎著馬的私兵。
馬蹄聲細密,可坐在松軟棉座上的張道星卻感受不到多少震感,反倒是清晰感受到了彈簧減震器的存在,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隔音效果很好。
“我跟你講一下怎么樣做好一個隱世仙門的弟子,一定要認真演,否則很危險的,甚至然可能會死……”在這里,湯青思也褪去了太多的情義綿綿,你儂我儂,神情頗為嚴肅。
張道星也沒有表露出什么其他意思,就是認真聽講,再加上完美的生命位格,他很快的隱藏住真實的自己,變成湯青思話語中隱世仙門的弟子模樣,乃至于還依靠著往時對道士的印象,再添抹了幾筆神棍的氣質(zhì),賦予上靈動的感情。
最后,湯青思凝望了他很長的時間,然后伸出了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說道:“我還以為方才的你才是在演戲,現(xiàn)在的太上道關(guān)門少君才是真正的你……”
當然,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自己就是隱世仙門的俗世管家之一,比之一般人要知道太多的秘聞,深知道從來沒有過“太上道”的存在,完全是她看見道典中“太上”這個詞語格調(diào)很高,所以生捏硬造出來的。
馬車緩而停下,門外的白護衛(wèi)輕敲了一下門頁,提示已經(jīng)到目的地,做完,便展開一道小梯,下了車。
車內(nèi),張道星先行立起身來,推開門頁,大片的陽光流淌在身上,驅(qū)散了厚重睡意的一小部分,讓他清醒了一下。
而后,就拉起了湯青思遞出來的柔荑,白嫩而纖長,一前一后的走出門外,再就是攬上女人的腰肢一同走下小梯。
展現(xiàn)于張道星面前的是一座雄偉的石塔,足有五重,每一重都有六米多高,六道高門大戶敞開,幾乎每一道門戶前都人流如潮,熙熙攘攘,而在他們站著的主門前,則鋪著一道盛烈的紅地毯,兩旁站著一位又一位千嬌百媚的美人,猶如花圃。
但是,比之少年身旁輕吐芬芳的大牡丹,卻是顯得那么的黯然失色,難值一提,他掃了一眼就沒有什么興趣,只覺得眼睛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