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登八丈,盛宴正鬧囂;往來千金衣,麗人縱錯行?;鹬伺Q蚰掫~螯,冰寒果泉凍蜜糕;銀盞玉杯彈章曲,歡聲笑語復江潮。琵琶二十三聲響,鐘鼓雷鳴陣陣急;意神沸熱宴極樂,晚遲之人恰踩檻。諸音皆熄聲寂冷,眸光爍爍齊聚影;衣動如鸞羽凌云,履走似虎鎮(zhèn)山河。誠為天帝高門生,不疑古皇苗裔孕;自稱太上隱世徒,名道天石姓挽弓。
場上唯一的李公子正緊擁著一傾城艷色,笑容肆意的和一群酒肉朋友碰杯,可以說,今天的他很得意。
不管安明商會的大掌柜之前拒絕過幾次邀請,但這一次必須要邀請成功,哪怕是手下的幾條狗被打的頗為慘。
因為在近幾天內(nèi),砸下大量金錢的他找到了論美貌不弱于其的女人,更是不費太大的力氣就將女人拿捏于手中,任為魚肉。
這一場盛宴就是為了他手中的女人而舉辦,稍后會舉辦一場賭局,而最后的贏家除去卷走大量的金錢之外,還將獲得這女人——賭場新任主管的初夜權。
他就是要告訴湯青思,你所謂的清高,他根本無什么所謂,像是這樣的臉,的確世所罕見,可對于咸陽李氏來說,卻是能夠隨意找到可以媲美的第二張,乃至是第三張……第四張……
甚至還可以賦予其相應的權勢和地位。
可當那一道青影出現(xiàn)在場中的時候,李公子臉上的笑容卻驀地凝固,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的女人并不和自己想象一般的媲美于安明商會的大掌柜,反而是遠遠不如,好像是用隨處可見的爛泥比之燦爛的黃金。
什么樣的男人配得上什么樣的女人,同樣的,女人的容貌也不是固定不變,就算農(nóng)婦一般的女人成為王妃,所謂“憨厚樸實”的面容也會被別人稱之為“賢良淑德”,而原本只是傾城國色的湯青思站在相伴的男人身旁,也仿佛變成天上的星辰一般。
是的,背靠著咸陽李氏能夠讓他找到容貌更加出眾的女人,然而卻永遠都無法讓他比得上湯青思帶來的男人。
“毀了他,毀了他……”
宛若被毒蛇啃咬著心肺的李公子眼中光芒一閃,抬起頭望著從未有人目睹過的湯青思那一副依戀軟糯的模樣,露出了一絲惡狼般的笑容。
“這些……就是上流社會嗎?”張道星面容帶著笑,摟著湯青思腰肢的那一只手不著痕跡的輕輕書畫字符。
“要不然呢?”
“一群臭魚爛蝦罷了,下流社會看起來還要干凈一點,因為他們沒有資格掌握權力,這些人就純看良心了……”
“不要說比你,就算比那龍世薪……”
“也遠遠不如。”
湯青思用操控的無形力場震動起少年耳旁的空氣進行傳音,又吐出好大一口氣在他耳垂下,似是讓他體會一下被撓癢癢的同時,又要維持著端莊典雅的儀態(tài)究竟會有多難受。
如她所愿,此刻的張道星非常難受,癢癢倒是在其次,最主要是最后那一句話讓他飄了,但卻飄不起來,得要死憋著。
“就算比那龍世薪……”他輕輕點頭,晃了一晃身子,舒舒然的想道:“‘那’字妙啊,真叫畫龍點睛的一筆?!?p> “幸會,我還以為湯大家為了誰能做的那么狠,如今一見,卻是覺得只是太過仁慈,居然才打了一頓丟出去……”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了過來,身后跟隨著一位明媚的女子,一襲雪白的長裙拖地,“實在抱歉,我對他們強調(diào)了,只要知會一聲就好,不要煩到人,卻沒有想到他們還是……”
“他們很聽從你的命令,只是知會了一聲,并沒有煩到誰?!睆埖佬谴驍嗔怂脑捳Z,“相反,是我脾氣太暴躁,該賠的湯藥費我會賠的……”
“哦,是這樣啊,也應該的,以前湯大家名花無主,有太多人各施神通追求,而我……”李公子笑容不變。
“這太多人都不配,而你更不配?!睆埖佬青托Φ馈?p> “……”
無論李公子的養(yǎng)氣功夫有多么好,面對如此踩臉的行為,此刻都得暴怒,更何況他從沒有受過多少氣。
但就在他變臉色之前,少年先出聲了:
“這里是賭場賭錢的吧,夫子知會過我,不能賭博,死都不能賭博,我深以為然,但既然來了,那肯定是要做一些事的……”
“那就賭命吧!”
“你不是掌握著人口買賣的產(chǎn)業(yè)嗎?”
“看看我值多少錢,剛下山,身上沒有什么錢,又不能找女人要,那樣會被人笑話吃軟飯……就這樣吧!”
聽到這一番話,李公子根本維持不住虛偽的表情,忍不住笑道:“當真賭命?”
“信約都寫好了,兩份,可以的話就寫上金額,簽上你自己的名字……”張道星丟過去兩張文卷,于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了李公子手中。
李公子低頭一望,果不其然簽上了少年的姓名,便直白的道:“二千兩,你的命值二千兩,這比尋常的一階超凡者要高了兩倍左右,不夠還可以再加……”
“看起來我賺了,就這金額,簽名吧。”張道星揮了揮手。
“你做什么?”
湯青思眉頭一皺,就要動用那一股無形的力場將信約搶過來,當然,就算不搶過來,這張信約也沒有什么用,頂多是不要了臉皮就是。
“男人做有些事的時候,女人一定要勸誡教導一番,不要讓人落了歧途,但男人在做某些事的時候,女人別搗亂?!睆埖佬禽p聲道。
“……”
湯青思微微望向他的雙眼,明白了他的用意是何,便不再多做什么。
“可以了。”
李公子放下了從身后女子遞過來的毛筆,身著雪白紗裙的女子也乖巧的拿過了其中一張信約,緩步走向張道星,遞還給他,同時還有一張兩千兩的銀票。
“玩什么?”
李公子再問道。
“我只會玩西洋撲克,或者擲骰子。”
張道星說道。
“那就擲骰子,就玩最簡單的比大小。”李公子拍了拍手掌,“來人,上賭桌,能夠檢測超凡力量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