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擒鼠令

第十二章 又現(xiàn)貓妖(二)

擒鼠令 起棺 5096 2019-12-02 10:31:58

  只聽方琴琴又道:“皇上,臣妾認為,劉貴人就是對齊王對貓有偏見,齊王不過是身體有異與常人,再說,宮中近年,年年鼠患,安兒也因老鼠猖獗病過好幾次。”

  “臣妾早就想伺養(yǎng)一只貓了??赡魏位蕦m中有明令,臣妾一直不敢養(yǎng)貓,可為人父母的,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受鼠患的侵擾,于是,冒著違抗皇后娘娘旨意的風險,才偷偷養(yǎng)的貓?!?p>  “皇上!您可要給臣妾做主,聽劉貴人剛剛話里的意思,是說臣妾養(yǎng)了貓妖,害了皇后娘娘嗎?”

  齊周聽完,怒視著眾人。

  好半響才威嚴開口,“陸太醫(yī),你怎么看?皇后娘娘的傷像是被貓妖所致嗎?”

  貓妖?齊周是天子,他何時懼怕過這些。

  陸太醫(yī)與其它太醫(yī)院的大人無端被卷入其中。

  慎了片刻,陸太醫(yī)上前一步,一揖?!盎噬?!根據(jù)臣與眾太醫(yī)們的診斷,皇后娘娘的抓傷,只是普通的貓爪抓痕,其它的并無異樣?!?p>  齊周一聽,總算安心!又道:“聽淑妃剛才的話,是說宮中年年都鬧鼠患?為何宮中年年鼠患,卻沒有一人告知給朕?”

  文公公在齊周身側含首。宮中年年鼠患?他會不知?

  淑妃忙扶揖,裝作一臉無辜,道:“正是,可臣妾有苦難言,好在如今皇上您已經(jīng)下旨,宮中也可再養(yǎng)貓防鼠了!”

  淑妃剛柔弱說完,轉身便看到一只老鼠叼著一個紅色信封,紅色表示事態(tài)緊急,立馬執(zhí)行!

  看來齊王已經(jīng)有對策了。剛要落座又道:“皇上,臣妾突感不適,想先行回宮!”

  齊周本來還以為方琴琴會再理論一番,見她說泛了,才知她剛才的行為只是出于對皇子、對自己孩子的關心心切罷了。

  齊周看向淑妃方琴琴道:“去吧!”

  方琴琴忙一扶揖?!俺兼阆刃幸徊?!”

  方琴琴裝著真的很累,由宮女亭風扶著退出正殿外。

  還伏地跪著的高公公真是沒耳敢再聽下去了。低頭道:“皇上!老奴也有事要告知!”

  方琴琴走了,高冷貴心覺她平時不是最不滿皇后娘娘嗎?這么好的機會,她卻說身體不適?

  齊周知道,高冷貴可是宮中的老人。他要說的話不得不聽上一二?!案吖扛吖D臧殡S皇后娘娘左右,你有什么話,就直言!”

  高冷貴又是一磕頭,“謝皇上!”

  高冷貴直起腰身跪著,開口尖聲道:“昨夜貓妖來時,老奴在自己房中,早己寬衣睡下,被從冷宮傳來的貓叫驚醒時,正巧就隱隱約約聽到皇后娘娘的呼救聲!雖然老奴沒有目睹貓妖是怎么傷了皇后娘娘。”

  “可老奴趕到[書香殿]時,才發(fā)現(xiàn),這些個貓叫是從皇后娘娘的[書香殿]傳出來的?!?p>  “皇后娘娘在寢宮里還喊叫著救命,老奴就要沖進[書香殿],怎料[書香殿]外的一大淌血跡就把老奴嚇得顯些暈厥。”

  “可娘娘還在里面,老奴只能大聲呼救,好在巡查的侍衛(wèi)及時趕來,將貓妖驚走。”

  “老奴這才壯膽進去,啊……老奴當時是嚇得兩腿直發(fā)軟,一屋子的,全是血,這些貓血印到處都是!皇后娘娘就在榻上,傷痕累累,倒在了血泊中?!?p>  高冷貴頓了下,又道:“皇上,老奴再多一句,老奴所說句句屬實,絕不敢有一句虛言。”側頭看向小夏子與小呈子。“隨老奴多年伺候皇后娘娘的小夏子與小呈子也都親眼所見!”

  又看向自己身后還跪著的皇宮侍衛(wèi)?!斑@些宮里的侍衛(wèi)也皆可作證!”

  高冷貴說得這么詳細,這么清晰,不像是在說謊。齊周只道:“那既然如你所說,為什么不等朕看完現(xiàn)場再將這些血跡清理掉?”

  高冷貴一驚,伏首道:“老奴惶恐,皇后娘娘被貓妖所傷,且[書香殿]被貓妖擾得污穢不堪,老奴不敢不及時清理干凈,以免擾到圣駕!”

  齊周還是不敢相信,又道:“小夏子?小呈子是吧?你倆昨夜也都在[書香殿],是否是如高公公所言!”

  小夏子與小呈子被指名發(fā)問,輕顫身體。

  小夏子吞吞吐吐道:“是!是!奴才是親眼所見!”

  小呈子也忙回道:“是!當時[書香殿]恐怖萬分,奴才與小夏子還被嚇得躲到了寢宮外?!?p>  齊周又看向跪在最后的十幾名侍衛(wèi),道:“是如高公公說的這樣嗎?”

  一群齊刷刷跪著穿著侍衛(wèi)服的侍衛(wèi)忙就點頭,“是!是!”

  高冷貴又道:“皇上!如劉貴人所言,此事的確蹊蹺,如若不是貓妖作祟,那必定就是人為!還請皇上明察!”

  齊周心思一沉,難道這事真與齊王有關?

  正這樣想著,守在[慶德殿]外的小水子便跑到正殿上,低聲在文公公耳畔輕語了一番。

  齊周看在眼里,問道:“文公公,何事?”

  小水子朝皇上一揖,退到一旁,等著皇上的指示。

  這時文公公才道:“皇上,[齊王府]派人來了,說是來進獻金丹,去了[正氣長存]殿才知皇上您在[慶德]殿皇后娘娘這里,金丹事關龍體,文總管不敢假手他人,于是就冒昧前來了。此時,正在殿外候著呢!”

  高冷貴一聽,就敢肯定昨夜鬧貓妖之事肯定與齊軒年脫不了關系!如若不然,他齊軒年又怎么會這么及時派人來送金丹。

  他就說,剛才淑妃怎么就突感不適了,原來是急著去接應齊軒年的人進宮去了!

  齊周眼下最在意的,莫過于金丹,手一抬!急急示意道:“宣吧!”

  于是文公公就扯著嗓子宣讀,“宣!文總管進殿面圣!”

  小水子忙就朝正殿外跑去!

  劉貴人劉云紫將殿中局勢看入眼,此刻她若再揪著貓妖之事不放,那便是自己上趕著找抽。

  玉手上紗巾一拂,默不作聲坐了回去!

  文沖正在烈日下靜靜地侯著,深宮高院,若沒有方琴琴的人引路,他又怎么可能熟門熟路及時趕到[慶德殿]!

  見小水子折返,朝他恭敬一揖,問道:“公公,如何?”

  小水子哪受得起齊王府中的人行此揖禮?;匾砸灰?,道:“文總管隨奴才來!”

  文沖不敢懈怠,緊隨小水子入了[慶德殿齊軒年!

  外朝官員,男眷不得擅入后宮,可當齊周遇到金丹,就另當別論了。

  到了大大敞開的正殿門口,小水子宣讀道:“[齊王府],文總管到!”

  文沖彎腰,急急入殿!取出懷中的奏折與錦盒,繞過殿中跪著的一眾人。

  跪在最前,頭輕磕!“請皇上恕草民擅入后宮之罪,只因齊王在府中煉丹藥時還缺了幾味藥材,不得己而為之!”

  齊周雙眼都放在了那錦盒內的金丹上,哪還會責備!

  “文總管,快快請起!”

  文沖起身,文公公立馬下到殿中,雙手接過文沖手中的錦盒與奏折!

  齊周有些等不及了,大約一年前,他得知自己身患不知名惡疾,太醫(yī)們告訴他已回天無力時。

  也是這樣一個錦盒,從北關城,駐守官員處以百八里加急將金丹送到了汴安城皇宮內。

  命懸一線的天之嬌子,心知!反正是一死,索性就服了金丹,不成想,金丹才下肚,他便能開口說話了,也能下床了。

  隨著金丹來的還有一折地方官員的奏折與信!

  奏折上清楚寫著,齊軒年這近二十年在北關城安分守己,終日苦煉丹藥,好不容易就煉成一顆,得知皇上病重,就獻上金丹,全當他做為臣子的一片赤誠之心!

  信是齊軒年親手書寫的,字跡雖草亂,可看得齊周更是心感愧疚,他也算死而復生,激動之下,一旨召書,齊軒年就以齊王的身份光明正大返回汴安城了!

  齊周不管[慶德殿]內是否還有臣子妻妾,急急打開綿盒。臉色瞬間由喜轉陰!脹紅臉看向文沖,“文總管,這顆金丹怎么與前兩顆有異!”

  文沖作揖,解釋道:“皇上!草民剛才也說了,煉丹的草藥不齊,才導致齊王在這次煉丹的過程中失手,不過,圣上放心!”

  “齊王說了,雖然這顆金丹不如前兩顆,可其效果還是有的!”

  文沖站直身板,回到汴安城有些日子了,他的皮膚也不似在北關城時,那么黑了。穿慣麻布衣,今日這一身錦衣著身,穿得他有些難受。又道:“皇上,草民一粗人,不懂煉丹,齊王己將細節(jié)都寫在了奏折里,皇上看過便會明白!”

  齊周看向文公公手中還恭敬奉著的奏折,取出金丹,端過方才沒喝完的茶水,便吞服下肚。

  [慶德殿]里其他人都沒敢再言語,當年齊周生命垂危,千鈞一發(fā)之際,正是齊軒年的金丹救了他的命。

  放下茶杯,伸手去拿文公公手中的奏折。文公公忙呈上!

  齊周翻開奏折,還是如當年一樣,奏折上的字跡草亂不堪,但大體的,齊周還是看明白了。

  “準了!文總管先回吧!別誤了齊王進宮取藥煉丹!”

  文沖一揖,就準備退下,又回身道:“皇上,齊王說還有一事,齊王不擅長書寫,讓草民當面告知!”

  齊周將奏折遞給文公公,道:“文總管但說無妨!”

  文沖這才又一揖。道:“齊王說,想著要在汴安城招募一些煉丹師幫著打下手,齊王便可專心煉丹!可告示……齊王讀書少不愿書寫,草民也目不識丁?!彼X袋,話不用再說下去。

  齊周也明白了,便道:“無妨![崇文院]也準許齊王先用!”

  文沖又一揖,“那草民就在這替齊王叩謝圣恩!”

  齊周又催促,“文總管要沒別的事,就先回吧!”

  文沖作揖,一副老實本分樣被他演得淋漓盡致!退出了[慶德殿]!朝宮外的方向走去!

  這樣一折騰,齊周早不愿再理會[慶德殿]這些個破事!只起身!

  文公公是宮中老人,自是知道皇上泛了,宣讀道:“皇上回宮!”

  正殿兩側還端坐著的妃嬪們,和跪著不敢吱聲的太醫(yī)、太監(jiān)、侍衛(wèi)便齊聲道:“臣妾恭送皇上!”

  “奴才恭送皇上!”

  “臣恭送皇上!”

  “老奴恭送皇上!”高冷貴這時不敢再提貓妖之事,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劉貴人見皇上都走了!正殿中剩下她獨大,玉手上紗巾一甩,嬌嗔道:“既然皇上都走了,咱們也再去看看皇后娘娘就各自回宮吧!”

  底下妃嬪向來安分守己,扶揖,一致道:“是!”

  都搔首弄姿隨劉貴人朝[書香殿齊軒年去!

  劉貴人低頭看著還跪著的高公公,越言道:“高公公!皇上都走了,起來前頭帶路吧!”

  高冷貴只覺這劉云紫蹬鼻子上臉,總一副恃寵而驕樣!起身雙腳麻木不堪,強忍著腿麻,還是順從道:“哎!是!劉貴人,您這邊!跟老奴來!”

  高冷貴又回頭,看向殿中,手不停搖晃示意小夏子與小呈子起身跟上。

  身份矮一截的太醫(yī)、侍衛(wèi)又作揖,送他們離去,嬪妃們走遠,眾人才敢自行散去。

  城墻上,身后,太陽正要下到另一個世界去!方琴琴看著文沖走遠如蟻影的身形,慧心一笑!這一局,她可謂是勝得太漂亮!

  可她轉身一看,她如今又不得不防著點齊軒年。他這一計,可又是刷新了他在方琴琴心中的地位!

  皇后娘娘就算知道是他齊軒年干的,也拿他齊王無可奈何!

  他齊軒年!絕對是不能與之為敵的存在!

  起風了……

  亭風扶揖,道:“娘娘,城墻上風大,奴婢扶你回宮!”

  方琴琴點點頭!回首,“走吧!”

  白皙這次為保萬無一失,決定親自送信!索性天也要黑了,入夜還要去冷宮監(jiān)工鼠軍打地道,他就一路隨這淑妃到了城墻上,躲在城墻上的角落處。

  雖然方琴琴看著文沖走遠的身影一言未出,可白皙敏銳的神經(jīng)告訴他,這方琴琴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今夜不知怎地,電閃雷鳴一陣,雨點就如碗豆大小迅速覆蓋了汴安城!

  白皙早讓鼠軍把枯井內收拾了一番,還不知從何處弄了些花花草草。心情極佳,滿意道:“這樣就對了,屎臭味沒了,白爺我的心情也好多了?!?p>  “都挖仔細了……”

  地面正是雷雨交加,地下正是鼠汗夾背。

  如二十年前,這些貓竟一點不怕雨,在淌水的地面不斷來回走動監(jiān)視。

  一只只貓的貓毛都被雨水打濕,服貼在貓身上。如剃光了貓毛一般,讓人眼見生畏,入心生驚!

  “喵………嗷………”

  這樣的夜相配的一定是一張被抓花的臉。

  “滾開,都給本宮滾,將[慶德殿]所有銅鏡都撤走,本宮不想看到自己這張臉!”

  張錦秋話剛落,草兒忙忙扶揖,就將妝臺上的銅鏡收到了柜中。

  張錦秋一開口,臉上的抓傷就被拉扯得生疼。兩只手一伸,抬在胸前,纖長的玉手上多多少少的抓痕也入目可見。

  疼,這些抓痕上似有毒藥一般,疼得鉆心,疼得全身神經(jīng),只知道疼!

  幾人被喝!乖乖站立在[書香殿]內,不敢吱聲。

  高冷貴久居深宮,自知后宮的女人,容貌對于她們來說,是多么重要!

  朝張錦秋畢恭畢敬一揖,“娘娘,切不再亂動,今日陸太醫(yī)與眾太醫(yī)都來瞧過了。陸太醫(yī)說了,所幸娘娘您臉上與手上的抓痕不深,細細調養(yǎng),半年便可將疤痕盡袪?!?p>  高冷貴如實復述,可張錦秋心里又怎能不恨,她早沒了昨夜咋看到那只貓時的恐懼。

  現(xiàn)在她只一心想要齊軒年死,而且是死得最難看的那種!

  “高公公,你明日一早就讓人把本宮的家妹宣來,就說本宮傷重,想要家人陪伴!”

  后宮,上至皇后娘娘下至嬪妃無數(shù),其家眷都規(guī)定了時日方可進宮探親。

  張錦秋雙目變得可怕猙獰,“齊軒年,你等著,本宮不會再讓你快活多少時日了。”

  因著張錦秋的扭動,胸前抓傷的地方又有血浸到白色錦衣上?!懊鐑?,給本宮更衣!”

  高冷貴忙彎腰道:“苗兒被嚇,至今躺在床上,無法起身!”

  張錦秋想到派去齊王府的劉大與劉小。又道:“告訴劉大,劉小,讓他們準備好不日進宮,在圣上面前告發(fā)齊軒年就是貓妖,還用邪術煉丹,蠱惑圣上,蠱惑民心!”

  張錦秋臉上的傷又被扯得生疼,“高公公,草兒,快……快……再給本宮臉上上點藥。疼……”

  高冷貴彎腰伏首,“草兒,快……把藥拿來?!?p>  草兒忙扶揖退到桌上,拿來陸太醫(yī)留下的止疼藥膏。

  草兒小心伏在床邊,替張錦秋的臉上上著藥。

  可就算是這樣也擋不住張錦秋要開口的嘴。她現(xiàn)在為扳倒齊軒年,早顧不得其它,“高公公,立馬去捸上個幾十只貓,趁夜黑放在[正氣長存]殿?!?p>  張錦秋示意高冷貴走近。

  高冷貴會意,順從靠近張錦秋。只聽張錦秋低聲道:“再弄些血,潑灑在[正氣長存]殿……”

  草兒聽著,給皇后娘娘擦藥的手一抖,險些將藥瓶摔在床榻上!

  皇后娘娘看到草兒的驚慌,心生不滿,惡狠狠道:“死奴才,干什么?你最好給本宮把嘴閉嚴了。否則那只貓就是你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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