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謝謝?!?p> 吃完符蘇起身離開的時候,聽見一聲好輕好輕的話。
符蘇下意識找聲音來源的時候,就看到池思茗又無力的趴在了桌子上。
她五官其實也有點漂亮,但雙眼無神,皮膚質(zhì)量極差,頭發(fā)糟糟的披著,她也不在意,懶洋洋的趴在了桌上。
那雙無神的眼睛,其實黝黑的可怕。
符蘇走了,她抱著一摞作業(yè)去古桃的座位旁邊了。
符蘇沒看見池思茗在她走后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很丑,很扭曲。
至于是為誰快要哭了,誰也不知道。
符蘇交了作業(yè)就走,她沒打算刻意跟古桃接觸,不然那太明顯,順其自然的同時也要多觀察,揣測,總能覺察端倪。
但像古桃這么冷靜,這么不動聲色的人,很難被人看出端倪,符蘇想要跟她親昵,也難。
那只有一個辦法,要從目前的狀況里推理出最大的可能性,再針對那個可能性進行試探,制造相應的事端,和一點小災難。
不可能完全坐以待斃,完全順其自然,順其自然的正常發(fā)展只會是毫無所獲。
符蘇暗暗下定決心。
但沒想到這個端倪出現(xiàn)的有點快。
符蘇把作業(yè)堆到古桃課桌上的時候,隨意的掃了一眼古桃的課桌。
條理有序的放置著筆盒,作業(yè)本,跟教科書,然而在空處,原木桌子上被人用清秀的鋼筆字寫了四個字。
南丁格爾
字跡符蘇太熟悉了,那就是古桃的筆跡,而且只有古桃,到現(xiàn)在桌肚里都放著墨水,她還用鋼筆寫字。
南丁格爾……是古桃隨意所為,還是別的含義?
在課桌上寫字,這種行為一般都是隨意而為,可是這種事情出現(xiàn)在嚴謹?shù)墓盘疑砩暇蜆O為不符。
古桃在高二的時候,狠狠的教訓過班里兩個男生,那兩個男生把桌子涂的花花綠綠,還挖了好幾個洞,古桃批評過他們后,還去財務(wù)部告狀,給財務(wù)部賠了錢,給他們換了新桌子。
有這么一個副班長,就算有人對此心有怨言,但自此之后,再也沒有人敢隨意毀壞課桌。
南丁格爾是一個很出名的人,現(xiàn)代護理教育的奠基人,著名的白衣天使,也是世界上第一個真正的白衣天使,幾乎每個人都聽說過這個名字。
心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想了那么多,符蘇面上只是轉(zhuǎn)身就走,回了自己座位,繼續(xù)思索南丁格爾的含義。
直覺告訴她這四個字,南丁格爾不太簡單。
符蘇有點想找人傾訴的沖動,她以前思索事情的時候就喜歡告訴好朋友玄鳥,玄鳥遠在國外,兩人電話一打就是幾個小時,往往都是符蘇源源不斷的說,玄鳥邊做事邊聽著,偶爾給點意見。
至于國際電話的花費,零字號事務(wù)所福利還是不錯的,事務(wù)所全部報銷的。
但玄鳥總歸不在她身邊,不了解大部分事情,不過她現(xiàn)在可以告訴林瑜帆。
警惕一點,多查點事情總是沒有害的,符蘇想。
她把南丁格爾發(fā)給了林瑜帆,說在古桃的課桌上出現(xiàn)這四個字,就是挺不對勁的。
古桃不是隨性而為的人。
林瑜帆也是個考慮周全的人,符蘇沒跟他解釋太多,按理一般人都會想要知道一些全貌,林瑜帆呢,就說他會查查的。
林瑜帆說會查,那就不會敷衍她。
為什么要林瑜帆去多打聽打聽呢,林瑜帆認識的人,經(jīng)歷過的事,一看就是比她多的。
就像他認識被很多人崇尚期待的宛丘,她不認識,就像她只是少司命的朋友,很平等的朋友,而少司命卻追在林瑜帆身后。
當然,也有可能林瑜帆也很普通,只是她還不了解人家。
但現(xiàn)在,總歸第一目標是任務(wù)。
“學校里橘子樹開花了,要跟我一起去看嘛?”古桃忽然走過來,對符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