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這一聲響猶如晴天霹靂把所有人都炸醒了。
馬老師也將粉筆放進了粉筆盒,緩緩道:“好,同學們,我留下的作業(yè)你們要好好思考,下一堂課我會講解,下課?!?p> 上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也結(jié)束了,眾人開始收拾課本走出教室。
那個姑娘也站了起身,她穿著牛仔褲,腿很修長。
顧楓也站了起來,可是他又看到了旁邊的馮浩。
他拍了拍馮浩的桌子,道:“起來了,下課了。”
馮浩伸了個懶腰,呼出一口氣:“舒服!”
顧楓搖了搖頭:“走吧,回去吧。”
馮浩道:“顧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余瀟和楊子萌這兩天都不太對???”
顧楓笑道:“他們啊,是為情所困,你可千萬別陷入情網(wǎng)啊?!?p> 說完他自己又遲緩了一下,剛剛那個姑娘...
馮浩沒注意到顧楓表情的變化:“怪不得呢,我看楊子萌經(jīng)常半夜在陽臺打電話,有時候還罵出了聲。”
顧楓長嘆一聲:“異地戀可真的別隨便碰啊。”
馮浩湊上前去:“看來你的故事也不少嘛。”
顧楓尷尬地笑了笑:“想聽故事,回宿舍你就能聽到了,走吧。”
馮浩跟了上去,嘴里還嘟囔著:“喲,還挺神秘啊。”
......
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愛情,好想告訴你,告訴你我沒有...
“誰??!”余瀟罵聲中接起了電話,他睡得正香,被吵醒自然不爽。
對面?zhèn)鱽硪魂囀煜さ穆曇簦骸拔铱?,你小子火氣還不小啊?!?p> 余瀟這才反應過來,蹭的坐起:“我靠,嚴晨!在廣州怎么樣?。课疫€以為你消失了呢!”
嚴晨道:“你可拉倒吧,是你消失了,還是我消失了?這不!想起好久沒聯(lián)系你了,看看你死了沒有。”
余瀟罵道:“我呸!你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聽你的口氣在廣州的日子很舒服嘛?”
嚴晨笑道:“嘿嘿,吐得出象牙,我就發(fā)了!你怎么樣,帝都的霧霾吸得可還習慣?”
余瀟輕嘆了聲:“我擦,你說的笑話,我算是有所感觸了?!?p> 嚴晨哈哈大笑:“哈哈,別絕望啊,你還有四年呢?!?p> 余瀟斥道:“我草你大爺!”
嚴晨道:“哈哈哈!怎么樣最近?一切還ok嗎?”
余瀟道:“還行吧,舍友們相處還不錯,剛開學課程相對也沒那么難?!?p> 嚴晨道:“你和凌小月咧?”
余瀟回道:“你和方夢咧?”
嚴晨有些無語:“我就知道你小子會這么說,她就在我旁邊,你要和她聊幾句嗎?”
余瀟忙說:“我草,別別別,你小子存心給我找不愉快來了是吧?”
嚴晨搖了搖頭:“你看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我給你打跨省電話關心你,你還覺得我心懷不軌是吧?”
余瀟嚴晨兩個高中好友此時雖在不同的地方,但是他們?nèi)允菦]有任何陌生感。他們聊過去,聊近況,時不時發(fā)出一聲大笑,好像孩子那般爽朗。
顧楓回到宿舍只看到余瀟一個人打著電話,問道:“嗨,楊子萌咧?”
余瀟道:“出去打球了?!?p> 馮浩道:“真可以啊,這個天這個點去打球。”
顧楓笑道:“哈哈,故事沒得聽了是吧?”
馮浩指了指余瀟:“他肯定在跟劉同學聊天。”
顧楓道:“這消息傳得挺快嘛,你也知道劉同學了。”
馮浩道:“顧同學,what`s are you doing?”
顧楓哈哈大笑。
余瀟掛了手機,罵道:“我靠,楊子萌都跟你說了什么啊。”
馮浩道:“大概都說了吧,哈哈?!?p> 余瀟皺了皺眉:“這小子!你們馬哲課上的怎么樣?”
顧楓搖了搖頭:“別提了,馬克思主義哲學課不愧是史上最無聊的課,馮大師睡著后,就剩我一個人孤獨發(fā)呆了。”
馮浩一臉壞笑:“確實發(fā)呆,還是對著一位姑娘發(fā)呆?!?p> 顧楓被戳穿了心事,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你...你不是睡了嗎?”
馮浩道:“這課哪能睡得踏實,我起來就看到你那副模樣,嘖嘖嘖,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你的興致?!?p> 顧楓罵道:“早知道下課就不叫你,讓你一直睡在那里。”
余瀟突然道:“話說楊子萌最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才剛開學,他就翹了多少節(jié)課?。俊?p> 馮浩道:“我看他經(jīng)常半夜去陽臺打電話,不知道打給誰,應該是女朋友吧,經(jīng)常吵得面赤耳紅的?!?p> 顧楓似是自言自語道:“異地戀可不能碰啊?!?p> 馮浩道:“顧同學,what`s wrong with you?”
這下輪到余瀟哈哈大笑了:“這話用的恰到好處,大師不愧是大師。”
顧楓一臉無奈望著余瀟,一字字道:“余瀟,你想接受英語的洗禮了是嗎?”
余瀟連忙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滴滴...
余瀟收到了一條信息,是劉思琪的。
“顧同學,你在干嘛呢?”
余瀟搖了搖頭:“頭大,頭大?。 ?p> 顧楓道:“又是劉同學的信息?我說你還要扛著我的旗號多久啊,你直說不就完了唄?!?p> 余瀟道:“她知道事小,傳出去給老師知道,事就大了?!?p> 顧楓道:“也是,好在下個學期英語就不是王老師教了吧。”
馮浩道:“那余瀟,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抓緊啊。”
余瀟道:“你以為我是中國足球?”
......
三人正說著,楊子萌抱著籃球推門進來了。
顧楓道:“楊子萌,你還好吧?“
余瀟道:“怒氣都發(fā)出來了?”
楊子萌剛剛的表情還很平靜,這一下子又悲傷了起來。
“我分手了...”
他本來平息了很久的心情,也希望能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但他沒有做到,瞎子都能看到...
哦,瞎子看不到,但瞎子都能聽到他言語中的顫抖。
顧楓道:“怎么突然就分手了?”
楊子萌垂下頭,默然不語。
余瀟嘆了口氣:“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馮浩道:“我還以為要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呢?!?p> 顧楓道:“他哪能像馮大師這也灑脫,你看他最近也愁得...”
四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中...
還是馮浩率先打破了僵局:“楊子萌,去搞幾杯啊,該不會女人沒了,酒也不會喝了吧?”
顧楓正要上前阻止,楊子萌這樣的狀態(tài)去喝酒,很可能會出事。
但余瀟卻攔住了他:“憋在心里怕是更不好受,有我們幾個看著,沒什么大事?!?p> 余瀟又長嘆一聲:“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顧楓沒有說話,可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
秋雨凄凄,凌小月接住一片被雨打濕的殘葉,佇立不語。
她的身體冷,她的心更冷。
這片落葉殘,她的心更殘。
那種糾結(jié)的情感,讓她無數(shù)次將手放在手機的鍵盤上,無數(shù)次注意手機是否有信息或電話。
偶爾響起那么滴滴兩聲,她全身都好似顫抖那番,可是馬上又鎮(zhèn)定了下來。
“長痛不如短痛?!彼亩呌猪懫鹆藦堃聊蔷湓?。
她打算給余瀟最后一個機會,跟他好好聊一聊。
她沒有等待的耐心了,所以她直接打了電話。
滴...滴...滴...
滴...滴...滴...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滴...滴...滴...
滴...滴...滴...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凌小月先是冷笑了一聲,又開始難過起來。
“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在手機上顯示的很完整,但是每一個字她都按的很用力,手機鍵盤都像要被摳下來似的。
她右手的食指正在“發(fā)送”按鍵的邊緣徘徊。
5秒。
10秒。
一分鐘...
她閉上了眼睛,終于下定了決心。
......
此時在BJ麻省學院旁邊的一個小飯館里,余瀟他們四個人圍著一桌冒著熱氣的家常菜,正在喝酒。
楊子萌揚起了杯子:“喝啊,哥幾個,要吃什么,再點!老板!”
余瀟擺了擺手:“夠了夠了,都這么多菜了?!?p> 馮浩將魚香肉絲刮到碗里,又舀了一勺小蔥拌豆腐,道:“我們學校這么多姑娘,你愁什么?。俊?p> 顧楓夾了顆花生放進嘴里,道:“兩個人如果實在無法相處下去,分開也許對雙方來說都是一種解脫,好聚好散,別給自己留下悔恨?!?p> 余瀟則是咬了一口藕片,又吃了蘸醋的煮干絲。
他抬頭看到楊子萌一杯酒一杯酒的往肚子里倒,連忙朝顧楓和馮浩使了使眼色。
馮浩舉起杯子,喊道:“不想了,不想了,我們一起慶祝一下大學生活的開始,一起展望未來的輝煌!”
顧楓接著道:“對啊,讓我們歡迎這最后到來的舍友?!?p> 余瀟道:“來,歡迎馮大師的到來!”
三人都舉起了酒杯,但楊子萌卻沒有搭理他們,他往自己的杯子里倒?jié)M了酒,又是一飲而盡。
然后似是自顧自的說:“我和她在一起兩年了,兩年了...我們本來約好上同一所大學,然后畢業(yè)之后就...”
他的目光呆滯,沒有再說話,仿佛在回想從前許下的約定。
在青島的濱海步行道上,楊子萌和他的女朋友梁姍姍不知走過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