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爾多一覺醒來,不見了永綏,便向嚴青去詢問。
嚴青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永綏去了哪里。
城外。
一棵灌木旁,一只小野狼正在用舌頭舔著永綏的面頰。
小狼崽不時的把小腦袋歪倒在永綏的脖子上,蹭來蹭去。
不一會兒,好幾只小狼崽都鉆出了灌木叢,在永綏身邊來回蹦噠。
其中一只小狼崽嘴里銜著一件東西,放在永綏的身邊。
看到遠處有人過來,小狼崽一哄而散。
“珞玉!”朱爾多憑借靈敏的嗅覺終于發(fā)現(xiàn)了灌木叢中的永綏。她已經(jīng)眉毛發(fā)白,頭頂無發(fā),身上傷痕累累。
他試圖扶她起身,卻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枚白得發(fā)光的物件,那是一枚玉佩,上面有著雙魚的圖案,通體白潤,做工精致,線條流暢。
但那上面有幾條血痕,讓人看了極不舒服。他出于本能,用手撫摸了幾下,試圖擦去上面的血跡,可是怎么也擦不掉,于是將它隨手揣在懷里。
“你怎么來啦?”永綏睜開了眼睛,眼光中微露欣喜,雖然聲音還是那樣的微弱。
“誰把你打成了這個樣子?”朱爾多眼神如刀,語氣充滿憤怒。
“別說了!是我咎由自取。”永綏無力道。
“不管是誰,任何理由,都不得傷你一毫一發(fā)!”朱爾多想抱起她,可是明明看著并不重的永綏,此時卻沉得像塊大石。
他俯下身子去使勁扶她起來,此時懷中的玉佩閃出一道白光,鉆進了永綏的懷中。
“我不行啦!天下自古誰無死……”永綏搖搖頭。
“說什么呢?”朱爾多氣她說這樣的喪氣話。
“我只是想等一等苗五娘!我占了她的身子,她無緣無故成了孤魂野鬼,投不得胎,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永綏想,自己行將就木,如果投胎,也要讓這身體的主人先去。
朱爾多道:“你等不到她了!”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雙掌置于永綏的穴位上,準備開始給她療傷,令他奇怪的是,她的氣血強勁,拉過她的小手,發(fā)現(xiàn)那些受傷的部位正在慢慢痊愈。
永綏好奇道:“你怎么知道?難道你見過她?知道她在哪兒?”
“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但我知道她一定是被狼妖所控制。當時,我路過野札嶺,見一母狼對一女子虎視眈眈,我出手救回那女子肉身,沒想到她膽子太小,沒能罩住精魂,以至于魂魄掉出體外,被狼妖掠走!”朱爾多平靜的講給她聽,他雙眼緊緊盯著永綏被鞭打的傷口,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那兒正以極快的速度復原。
“原來當日,不是我硬到你桌上去搶牛肉,是那盤牛肉本來就是你買給我的?”永綏問。
“我本來也沒打算買你的那份??!是你從天而降,擾了我的清靜?!敝鞝柖嘁贿吇卮鹬澜椀膯栴},一邊卻在驚訝于永綏的皮膚修復能力。
“我現(xiàn)在只想把這個身子還她!”
“你年輕貌美時,怎不想著還給人家,這都萬里悲秋了,才突然想起歸還?我看還是算了,你還給人家,人家也未必肯要。”朱爾多又看了一下衣物未遮擋部位的那些傷口,果然都恢復了,褪去了之前的粗糙老皮,長出嫩嫩的新肉。
“以你現(xiàn)在的情況,別說去尋苗五娘,能站起來都是件難事。”朱爾多隨口道。
“站起來有那么難嗎?”永綏“騰”的站了起來,朱爾多一愣,“你剛才不是還說自己快不行了嗎?”
“我也不知道啊?”永綏伸了個懶腰,“突然感覺精神大振,渾身都充滿了力氣!”
朱爾多忽然手中多出一把剪刀,朝著永綏的手指剪去。
“你要干嘛?”永綏嚇了一跳,把手慌忙拿開。
朱爾多強拉過她的小手,照著中指的指甲就是一剪刀,不出所料,那指甲以可見的速度在勻速生長,只是速度相當緩慢,如果不仔細盯著,根本看不出來。
朱爾多從懷里掏出一個燒餅,“給,餓壞了吧?趕快吃吧!”
永綏將燒餅放在口中就咬,可惜,只有門牙可以用。
她愣住了。誒?什么時候自己有牙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中,竟然多了上下各兩顆小門牙,白白的小牙像極了初生嬰兒的乳牙。
“這是怎么回事?”永綏驚異于這不符合常理的變化。
朱爾多摸摸懷中的玉佩,已經(jīng)不見了。
他道:“珞玉,你看你身上有沒有多出什么東西?”
永綏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羞澀道:“肉肉比以前多了!”
朱爾多哭笑不得:“誰問你這個?我是說別的什么?”
“別的?沒有??!”永綏又上下摸了一遍,除了自己的手機,身上也沒有其它什么東西。
“沒有?”朱爾多將信將疑,他直接朝永綏的胸前伸過手去。
“喂,你干嘛?救命啊……”永綏嚇得開始大喊。
“算了!”朱爾多又上上下下仔細看了她幾眼,似乎東西并不在她身上。
“什么東西啊?”
“一塊玉?!?p> “古董啊?怪不得丟了你心疼成那樣!”永綏不以為然。
“不,正相反,我不是心疼,而是害怕。這好像是我在狼窩救下苗五娘時,她身上遺下的一塊玉佩?!敝鞝柖嘞肫鹉侨?,他從狼口下奪走苗五娘,因情急并未回頭撿起這塊玉佩。
“這有什么怕的?一塊玉而已嘛?!?p> “這塊玉如果被狼妖得到,勢必會將它施以妖咒,如果沒有法力抗衡,被玉侵入體內(nèi),將來會如傀儡一般,只能聽命于他。我剛才看那玉,有數(shù)條血痕,想必已有妖咒在內(nèi)?!敝鞝柖嗫戳丝从澜棧难酃饧让曰笥钟七h,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且,玉不見了之后,你身上的傷痊愈得極快,而且你的容貌……”朱爾多還未說完,驚訝的發(fā)現(xiàn)永綏已經(jīng)并不是一個垂垂老矣的白發(fā)老嫗了,此時更像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
“不好!”朱爾多攬過永綏,開始在她身上施法,但是他的真氣盡數(shù)被永綏吸去,而永綏,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年輕著。
朱爾多放棄施法,他面前的永綏,早已變?yōu)橐粋€十七八歲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