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在懷疑野人是否真的在這世界上存在,眾說紛紜,沒有確鑿的證據(jù)。
對于袁來來說,他寧可希望這些都是傳言。
因為他不僅沒有找到自己裝水的葫蘆,反而被一群手持長矛的野人圍了起來。
黝黑的皮膚閃亮的牙齒,全部身著草裙樹葉。袁來試著作了一揖,順便傻傻的笑了幾聲,發(fā)現(xiàn)對方根本沒反應(yīng)。
不一會兒,一個圍著草裙,上身只拴了幾片草葉的女人撥拉開人群,走了進來。嘴里嘰哩咕嚕不知對一個男人說了些什么,那男人放下長矛,從女人手上接過一只葫蘆,提到袁來眼前。
“嗯?”他將頭顱稍稍昂起。這個野人棕黑色的面孔,眼珠在圓圓的眼眶里不時來回轉(zhuǎn)動,胸前有著長長的棕紅色長毛。
“不錯,正是在下之物!”袁來伸手去拿,沒想到那人將葫蘆朝空中一拋,用矛去刺。袁來頓時火冒三丈,搶回葫蘆照著那男野人就是一腳,他還真不經(jīng)踹,一下子就倒了。
這下惹了眾怒,野人們一哄而上,吱哇亂叫著,袁來也聽不懂他們說些什么,反正都出手了,就繼續(xù)打唄!
可是那些野人并沒有用長矛去刺他,這個扒腳,那個扛肩,將他抬了起來,一直抬進一個洞中,然后用石頭堵住了洞口。
袁來看看洞內(nèi)整潔干凈,一張石床上鋪滿了干草,上面還有幾層獸皮。地上還放著幾只木箱子,看來他們的手藝還不錯!
他聽到海東青在洞口拼命的用翅膀撲騰著那塊巨石,于是從石縫中將那只野兔放了出去。
不一會兒,石頭被移開了大半,幾個野人用木盤裝著各式的野果走了進來,放在他的面前。
他將那個人打倒在地,他們還待他這般殷勤,這是什么歪理?
跟著這些野果進來的,還有一個女野人,在瀑布下面洗澡的那個女人。
她長發(fā)垂至腳踝,濕濕的頭發(fā)上系了一個花環(huán)。眼睛稍圓,面色黝黑,在袁來看起來,她長相稍顯粗糙。
女野人不發(fā)一言,默默走到袁來身邊坐下,語言不通,袁來也懶得多廢話,就這樣尷尬得坐著。
誰知那女野人突然將袁來的手抓住,那手指極為粗厚,袁來慌忙抽開,他只有一個念頭,趕快離開這兒!于是風(fēng)一般馳出洞外,待他感覺應(yīng)該離石洞比較遠了,便停住了腳步,再一回頭,那女野人已緊緊在他身后。
這哪是女野人,分明是一個女鬼!
袁來偏又不信,又開始向另一方向跑去,女野人飛奔起來比起中原的男人來毫不遜色,一會兒就來到他的身邊。她似乎在笑,頭上的花環(huán)微微顫動。
女野人將袁來攔腰一抱,扛在肩上。
袁來被她這一抱,才發(fā)現(xiàn)她力大驚人,步速極快。
“如若與他們公然為敵,也得不到什么好處”,袁來思來想去,“還是暫且由她!是不是這女野人因我瞥見她不著一絲的模樣,要與我成親?”
這真的有點難為他了。她身邊男子眾多,為何要選我一個外族人?袁來想不通。
他的愛鷹是否被困他無從得知,不過,以他們的身手,抓住一只鷹也決非難事。
女野人將袁來扛回洞里,從石盤里揀了一顆最大的果子,遞給他。袁來接過果子,輕輕咬了一口含在舌下。
那女子將他咬過的野果放在嘴邊,也咬了一口,又遞給袁來。
“哦,她的意思是無毒,讓我放心吃?!痹瑏聿聹y著,但他也不好意思再吃。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太過曖昧了吧?最重要的是,不想和她,曖昧。
許是知道袁來牽掛他的愛鷹,女野人拉著他的手,來到了洞外,沿著一條小路,又來到一個更大的山洞,那里居住著幾個男野人,其中包括那時要以長矛刺他葫蘆的稍年老一點的那位。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海東青被關(guān)在一個木制的籠子里,里面放滿了肉塊。但看樣子,海東青并不在意這些食物,它耷拉著腦袋,一副萎靡的樣子,袁來吹了一聲口哨,那隼這才活躍起來。巨大的翅膀因為木籠的囚禁而伸展不開,但并不妨礙它繼續(xù)撲騰。
女野人打開木籠,那海東青出籠之后照著她的額頭猛的一啄,幸虧那女野人身后敏捷,迅速跳開,再近半寸,女人的眼睛就保不住了。
袁來急上前去,海東青落在他的肩上,它用喙不斷蹭他的胳膊,袁來摸摸它的羽毛,才使它終于平靜下來。
袁來正想同女野人表示歉意,突然不知從何方飛來一只短箭,正射在那海東青身上。袁來大怒,回頭一看,射箭的是位渾身黑毛,個子高大的男野人,正帶著一群黑毛的野人直沖而來。
這些棕紅毛的野人迅速拿起長矛,背靠背圍成一圈。袁來還未弄明白他們是何來頭,短箭已如雨下,棕紅毛野人紛紛中箭倒地。
袁來看那群黑毛怪人太過囂張,脫下羊皮左右揮舞,穿過那箭雨縱身一躍,跳至男野人肩上,照著他頭頂就是一掌,那男野人口吐鮮血立時斃命。那群黑毛怪一看,有勁敵在前,頭領(lǐng)都玩完了,還留在這干嘛?就都逃走了。
袁來正欲去追,那女野人伸手攔住,反復(fù)搖頭,手指卻不停的指向遠方。不由袁來分說,她扛起他直奔回第一次待過的洞穴。
那里已有被火燒過的痕跡。石床上只剩下層層灰燼,所有的木門都被打開,洞中一片狼籍……
女野人目光落在側(cè)壁某處,她摳下一塊硬土,又從下面深挖,挖了兩尺多深,從那里取出一個木盒,她欣喜的朝袁來點點頭。
袁來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圖形為龜蛇相纏的玉器。他不覺得這有什么稀奇,在中原很多百姓都有,以做鎮(zhèn)宅之物。他蓋上蓋子,準備塞回洞穴。
女野人把他的手一推,示意他將盒子揣在自己的身上?!八囊馑际撬徒o我嗎?還是讓我?guī)退仁詹刂俊痹瑏黼m然有些不太明白,但還是將它包入自己隨身的褡褳中